見證當年暴風驟雨般的土改運動（上）
——老報紙中的城市舊聞

康鐵

見證當年暴風驟雨般的土改運動（上）
——老報紙中的城市舊聞

康鐵

史料記載，1946年5月4日，中共中央發出了《關于清算減租及土地問題的指示》，決定將減租減息政策，改為沒收地主土地分配給農民的政策。從此，各解放區迅速開展了土地改革運動。1947年7月，哈爾濱市郊農村開始土地改革。7月15日，與《東北日報》合并停刊一年之久后，《哈爾濱日報》第一次復刊。

1947年10月10日，中共中央批準公布《中國土地法大綱》，它規定了“廢除封建性及半封建性剝削的土地制度，實行耕者有其田的土地制度”。12月7日，報紙發表的《中國共產黨東北中央局告農民書》一文中說：“八一五解放后，共產黨八路軍幫助咱們翻身，肅清土匪，清算分地，煮夾生飯，挖財寶，分得土地、房屋、牛馬、農具及財物，定下了安家立業、發展生產的基礎，但是封建還打得不徹底，土地還分得不合理。”據此，哈爾濱市郊農村土改運動繼續深入展開。

哈爾濱是全國解放最早的城市，也是城市土改運動的先驅。當年，全市開展的以“挖壞根，砍大樹，起浮產”為口號的農民翻身運動，成為暴風驟雨般土改運動的前奏曲。從《哈爾濱日報》老報紙中搜集到的相關報道，足以見證這段城市土改運動的歷史。

發動農民翻身運動：開辦訓練班、識字班，成立兒童團并組建改造隊

因周邊各縣不歸屬本埠，土改僅限于市郊農村，開辦農民翻身訓練班，則昭示土改運動已全面鋪開。1947年7月27日2版，發表主題為《松浦翻身訓練班結束》，副題為《發現地主威風未滅窮人還餓肚子宣誓回去領導群眾保證徹底翻身》的消息，文中寫道：“松浦區區委于十八日舉辦的短期翻身訓練班，已于廿四日結束。后各屯調來的農民，在學習中徹底回憶了過去所受的壓迫痛苦，增加了對地主的仇恨。第三、四天，大家看到松浦區群眾的翻身運動時，都認為難徹底翻身，還差得遠，地主仍然還在壓迫窮人。斗溝子張榮說：‘人家地主裴振堂被斗后還有三匹好馬趟地，窮棒子還得看著人家臉子說話。’李滿虎、牛寶林說：‘翻啥身啦!我分的好地，又叫狗腿子陳玉林給換成水洼子地，咱根本不敢說。’這些話激起了每個學員對地主的仇恨。第五、六天，對于今后要徹底翻身，大家都舉起拳頭說：‘對壞蛋地主是不能客氣的，非用強硬的手段不行。’學員馬上要求回去斗爭地主，有的怕地主跑掉了，就偷偷地黑天跑回家，天不亮就回來了。段家屯于真天黑偷跑回家去(十二里)，把大地主段永德扣起來。斗溝子張榮則給屯內稍了信，叫把六名地主惡霸扣起來。汲家店受訓干部向家回信，叫貧民到江南把警察傅常有抓回來。其他各屯也開始行動起來。”

緊接著，這個區又辦起了婦女翻身訓練班，引導婦女投身土改運動。1947年7月30日2版，發表《松浦婦女參加訓練班學習斗爭惡霸地主》的消息，文中寫道：“松浦區區委為了提高鄉村婦女政治覺悟，發揮婦女力量，積極參加翻身斗爭，于日前成立翻身訓練班，參加的婦女共十八名，由區上負責同志輪流上課。”

廿十四日大家聽了總結，由孔令權報告段家屯婦女會，斗爭大地主惡霸段永德，共斗出金戒指六只，金耳環八付，銀簪四個，小型金鐲一付，手表一塊，銀鐲四副，(其他小孩的零碎金銀首飾未計)銀元卅二個，衣物一大車等物后，都表示要照樣去斗地主。馬玉琴和王玉珍說：‘回去一定好好地把婦女會組織起來，斗爭壞蛋大地主。’鄭淑卿憤激地說：‘我回去把壞人，大地主的姑娘、媳婦都開除出去，要正派的窮苦婦女參加我們婦女會。’最后由馬政委指示：一、要組織參加生產；二、要家庭和睦，勤勞，節儉，正派；三、積極學習識字，防止婦女耍紙牌，街溜子，串門子，說閑話，挑弄事非。”

1947年9月18日2版，發表《香坊區開辦積極分子訓練班》的消息，文中寫道：“香坊區于十四日集中一百名左右積極分子，舉辦訓練班。當日開始報告典型工作，先報告有柳樹林分區，葦子溝地主翻把經過，大嘎哈分區大嘎哈屯的壞蛋罪惡。參加的農民情緒極高，各屯農民給他們送來黃瓜等物，并囑咐說：‘好好學習，回來好徹底翻身!’”

報紙上對各屯成立識字班、夜校的情況也及時刊發了消息。1947年10月16日2版，發表《翻身群眾需要文化松浦普遍成立識字班》的消息，文中寫道：“松浦區農民在深入斗爭后，紛紛要求學習，提高政治認識。松浦街的郝家屯、張士英店、三角線、李寶善等四個屯子，在群眾要求下成立了識字班，將大地主的房產作教室，在斗爭果實中提出一部分做桌、凳、黑板等用具，教員由翻身農民中文化水準較高者或村干部擔任。”

一篇又訊中寫道：“馬船口在秋收中開辦夜校，每天由七點學習到十點。夜校里包括了基干隊、自衛隊、婦女會，課程有讀報紙、識字、講道理、唱歌和討論，并按年齡、性別和認識字與不認字分成四個班來學習。大家熱情都很高，并已規定在最初的十天學完普通路條上的字句。”

1947年11月17日2版，發表《松浦區馬船口廣信屯改造二流子白天生產晚上學習》的消息，文中寫道：“松浦區馬船口廣信屯六十余戶中，有十二名二流子，都是些過去當過胡子、跳大神、吸大煙、懶漢、當過建軍的。為了改造他們，特組織了一個二流子隊。他們每天給軍屬貧民及鰥寡孤獨，打柴、挑水、抹房子、進行生產。到晚間規定學習兩點鐘，如思想轉變好的，則由群眾挑選到基干隊。自編成隊后，一般的都爭先干活及學習，努力爭取進步，但仍有個別分子積習難改，如劉積福已被全體隊員洗刷出去。”

派駐暑期學生工作團：他們戴著尖頂草帽，唱著雄壯的歌子開到農村

報載了一篇由趙常順寫的題為《革命的熔爐——回憶哈爾濱青年干部學校》的回憶文章，其中寫道：“1947年，我還不滿16周歲，在哈市第四中學三年級讀書。一天校長史文生、教導主任吳限通知我和幾位東北民主青年聯盟盟員（青年團的前身）到校長室開會。原來是送我們去青年干校學習。經過考試，我在1947年7月22日成為第二期學員。到青干校后，第一堂課就是到農村去參加土地改革。7月28日，我們四隊有16名同學被分配到香坊區只有68戶人家的西柞樹林屯。在1946年末，這里已經進行了第一次土改，表面上，地主階級已被打倒，但是由于當時的形勢和條件，工作做得不徹底。”

由此可見，大中學生成為土改運動的生力軍。1947年7月27日2版，發表《大中學五百余人利用暑假下鄉工作》的消息，文中寫道：“哈市各大中學校暑期學生工作團，共五百余人，分成三個大隊，已于今日出發至香坊、顧鄉、松浦等區工作。出發前曾集中三天，由各部門分別作報告，介紹工作情形，然后分小組進行討論。一個同學說：‘我們都是小資產階級出身，我們的思想、情感、習慣，一定會和老鄉們不同，比如老鄉家吃飯蒼蠅多，住的坑也太埋汰，如果我們有高度的革命感情，真正為人民服務的思想，這些困難都會克服的。’有的同學說：‘我們要親自下手做飯、擔水，幫助老鄉打掃院子，要老鄉認識我們，真正是為群眾做事的。’有一位下過鄉的同學說：‘群眾斗爭地主、壞蛋，看了可別認為太殘酷。我去年在北安做群眾工作，當時看見一個被斗的地主，出來進去眉開眼笑，裝得很慈善的樣子。群眾說你別看他樣子，他是假裝的，平常他對老百姓可壞了哩。后來群眾斗爭他，在他家柴堆下翻出三支槍，這才使我認識地主的面目，我明白農民不斗倒他，他可要找機會報仇的。’參加集中學習的同學都很高興，表示愿在下鄉工作中為人民立功。”

1947年7月30日1版，發表《暑期學生工作團分赴香坊顧鄉松浦》的消息，文中寫道：“經過短短幾天緊張的學習后，哈市各入中學暑期農村學生工作團的同學們，于二十八日晨集合在車站前整隊出發。他們精神的戴著黃色尖頂草帽，唱著雄壯的歌子開到農村，去實踐他們平日常說起的‘知識分子要和工農結合’的信念。會場上除了出發的同學外，還有留在哈市內工作和學習的同學們。東北行政委員會主席林楓同志親自趕來給下鄉同學講話，他勉勵同學們要幫助農民翻身到底，和封建勢力不留情面算最后的總賬。接著是第一大隊的郭永澤同學講話，他說；‘同學們都知道我是地主的兒子，我的家庭現在正在被分產斗爭，但我絲毫不感覺到痛惜，因為這是全中國老百姓翻身的日子，他們有權利從地主手里奪回自己的土地財產。’另外一個十六歲的女同學于忠孝說：‘我在上半年參加過一次土地改革工作，但中途因受不了苦就跑回來了，真是把我的小資產階級性全露出來了。經過這半年的學習，解決了不少思想上的問題，這次下鄉工作病死也不回來。’會后各隊在‘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的歌聲中，一隊一隊分別向香坊顧鄉松浦等區出發。”

學生工作團深入農村，與貧民打成一片，參與斗爭惡霸地主，經受了土改運動的考驗和洗禮。1947年8月11日2版，發表主題為《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壞蛋抓回來》，副題為《二中下鄉同學捉“大黑人”記》的通訊，文中寫道：“金山堡有個耿富，外號叫大黑人，金山堡的人誰都知道他是一個混世一時的大惡霸。二中的學生到了金山堡后，決定派張平和孫堡二同學去把大黑人抓回來。兩個人到顧鄉公安分局起路條，局里的顏同志告訴他們說：‘大黑人坐我們生產車走的，在江這邊榆樹縣閔家屯李家店住，大概是打算過江背背風，如果你們快去還能抓住他。’張平和孫堡兩個人，就同農會兩個人，星夜奔馳，往榆樹縣趕來了。兩個人來到一條小河邊脫光了衣服，把子彈帶纏到脖子上，兩手高擎著衣服和步槍，趟著水走。到榆樹縣城里，各方面聯絡了以后，就布置好去捉人。趕到李家店時，走進里屋去，大黑人耿富和他小老婆正坐在東坑角低語呢，不到兩分鐘，從屋子里綁出來了。”

1947年8月21日2版，發表《農民復仇火焰教育了下鄉的同學在香坊學生工作團受到鍛煉》的消息，文中寫道：“哈市學生暑期農村工作團，第一大隊三百三十余人，分為二十個小組，深入香坊各屯工作。半月來每天緊張地進行著挖壞根，搜集斗爭對象的材料，思想醞釀，發動斗爭，分配果實等工作。八月初，二中隊參加了信義村斗爭惡霸劉魁的大會，同學們清楚地看到，農民復仇的火焰，像火山憤怒的爆發。他們用手、皮鞭、木棍敲打著害人的惡霸，王老太太熱淚縱橫狠命地打著劉魁，累了過會再打，咒罵著他：‘你從前差一點沒把我害死打死，今天俺就要報仇了。’勾結中央胡子的劉魁，在人民的裁判下被處決。同學們剛下鄉時，群眾是和他們疏遠隔閡的，后來農民看到這群年青人，并不是過去那種了不起的洋學生。相反的，幫助他們建立了夜學、婦女會、兒童團，能和他們生活在一起，言談作風也像民主聯軍那樣和藹樸實，每天給他們掃院、擔水、下地，也就當自家人一樣看待，稱他們為‘哥兒們’了。”

1947年8月27日1版，發表《學生農村工作隊從顧鄉勝利歸來》的消息，文中寫道：“顧鄉區學生下鄉工作隊已于本月二十五日勝利歸來，由二中陳校長領導于七月廿三日下午在哈大集合，計哈大三十人，女中三十人，五中五十人，二中八十人，共一百九十人。經過將近一個月的實際工作，同學們接受了各方面的考驗：一、工作方面，每個小隊都能積極的幫助群眾翻身，表現了一心一意為群眾工作。有時在半夜一二點鐘才睡覺。二、學習方面，每天早起后，學習怎樣劃分階級，怎樣叫做包辦代替，怎樣叫做尾巴主義，均能熱烈地進行討論和糾正錯誤。三、群眾關系，幫助農民組織農民會、婦女會、兒童團，成立識字班教兒童唱歌，表現了能和農民打成一片，生活在一起。回來時，農民會、自衛隊送出七八里路，有的老鄉掉下了眼淚。”

展開徹底翻身斗爭：“挖壞根，砍大樹，起浮產”，地主壞蛋無處遁形

“挖壞根，砍大樹，起浮產”，不僅是農民翻身運動的口號，更是農村土改運動的必須進程。1947年8月8日1版，發表《松浦大王家屯斗爭地主解決糧荒》的消息，文中寫道：“松浦區大王家屯農民翻不透身，夏鋤缺糧，生產困難，而地主的生活很好，威風未滅，群眾在思想醞釀成熟后，乃利用夜晚斗爭了姜恩、李青林、王有、王錦等地主，深入挖底吃飽飯。斗爭得極順利，挖出金戒指七個，金鉗子六個，銀鐲三十二付，麻花簪十五支，衣服七十八件，布四十七尺，棉花拾斤，皮鞋十雙，膠皮車三輛。解決了一部分食糧困難后，群眾生產積極，現正展開徹底翻身斗爭。”

同日2版，發表《“普救眾生”的觀音寺竟是匪特壞蛋銷金窟》的消息，文中寫道：“松浦區糖廠觀音寺和尚，在偽滿時騙詐窮人錢財，強迫附近居民出勞役，于大頭(偽滿軍政部大臣)重修該廟后，更無惡不作。‘八一五’后，實際上是匪特大地主隱身地，曾窩藏過一個姓胡的大特務，在那里當了三個月的和尚，又和胡子王團有聯系。這次該屯貧民會在起地主浮物時，發現觀音寺和尚隱藏東西企圖逃跑，并在廟內發現打過的子彈殼，當即將該寺和尚覺一等數名逮捕。在貧民千余人參加的大會上，問到有神沒有神時，眾口同聲地說：‘沒有，挖掉窮根就是神。’從寺里搜出東西中，有霉爛了的粗細糧三十多石、豬油十多斤、黃煙十麻袋、嗎啡、香煙、白酒等。群眾又揭露有和尚到屯里某家去抽大煙，當場還陳列了和尚請人說媒的信和情書，和女人的照片化妝品多種，有人指出該寺不斷有妓女居住。”

同日3版，發表《斗爭惡老婊》的消息，文中寫道：“松浦區后汲家店婦女，在婦女會領導下，斗倒一向在外錢塘街開半掩門子數十年的老婊子王范氏。該屯婦女周桂榮曾由他做主賣身操業三年，蒙受很大的痛苦羞辱。這次斗爭起出浮物四百余件，大煙土四兩，估價能值一百多萬元。經婦女會討論結果，除幫周桂榮跳出火坑建立家庭外，其他參加斗爭婦女廿名，每人平分三萬多元的浮物。分斗爭果實次日，即把做好的八十雙軍鞋送交區政府。”

1947年8月21日1版，發表《神佛地主原是一家人!佛爺肚里藏財寶灶王背后有槍支》的通訊，文中寫道：“顧鄉區工作隊自從大膽放手，充分滿足基本群眾要求后，二十幾天就從小榆樹村開始，全區七十二個屯子，除了登萊屯孝家屯特殊情形外，到處訴苦、斗爭惡霸、起浮產、挖財寶，翻天覆地的展開了農民翻身運動。小榆樹村的王大娘，聽說從地主家佛堂銅佛的空心肚子里挖出黃金，便把自己家的玻璃佛摔碎了，把銅佛給了小孩子作‘扳不倒’玩。小三姓王德武的母親看見從地主家的‘灶王爺’背后土墻上挖出手槍，自己回到家，手拿燒火棍，把一張沾了灰塵的‘灶王爺’挑得亂碎，氣得直喘說：‘誰知道你和地主打勾連，替地主藏槍殺害窮人，從今以后滾蛋吧!’小三姓張德武家，自從分得了斗爭果實，一家老小穿了新衣服，有病的媳婦也下了炕，換上了分得的緞子旗袍，樂的嘴都閉不上了。”

針對翻身斗爭中出現的問題，報紙加強這方面的政策引導，并對正反面典型進行報道。1947年8月27日2版，發表題為《站穩立場掌握政策糾正斗爭中經濟觀點及斗遠不斗近的偏向》的消息，文中寫道：“哈市松浦汲家店大耿家兩行政村，在這次大膽放手發動群眾斗爭中，老百姓在經濟上得到利益，政治上初步覺悟。但在這次檢討工作中，發現以下的偏向：（一）群眾斗遠不斗近，如大耿家對本屯地主周殿君和老耿家一點也未斗，光斗外面。（二）單純作經濟斗爭，不作政治斗爭，給幾個錢把東西沒收來就算完事。（三）沒有劃清階級成分，斗爭對象不明確，侵犯了中農利益，因此引起恐慌影響生產。根據上述偏向，經過大家討論，確定今后工作方向：一、明確劃分階級，確定斗爭對象，教育群眾站穩立場，從思想上發動群眾，向斗錯的中農承認錯誤，賠償損失。二、審查干部教育干部，洗刷出身不純潔的干部，對工作積極出身純潔的干部，則著重教育培養。三、整頓農會，會員以貧雇農為骨干，加強階級教育，以便群眾向地主作更深入的斗爭。四、工作隊干部加強領導，不包辦代替，也不當群眾尾巴。”

1947年9月9日2版，發表《妨礙農民翻身斗爭姜喜魁被開除軍籍》的消息，文中寫道：“松浦警備大隊于九月六日，舉行干部輪訓隊畢業典禮，到會有各中隊干部和積極分子一百余人。會上強調加強土地改革教育的重要性，又斗爭了壞戰士姜喜魁。姜本人利用迷信欺騙群眾，父親是個大胡子(已被群眾斗爭)，他到警備大隊以后，不改正錯誤，竟假公濟私。前幾天回家，想要毆打農會干部，并冒充自己是隊長。在會議上態度強硬，不承認錯誤。大會一致同意把他開除軍籍，交給群眾去處理。”

1947年10月6日2版，發表《南崗區村長宋文有自動交出卅六支槍》的消息，文中寫道：“南崗區打牛房子村長宋文有，認清民主政府，自動交出‘八一五’時，從日寇倉庫中搶出的三十六支步槍，工作隊已當眾宣布，并發給宋文有十五萬元獎金。宋文有山東人(三十二歲)，今年六月被吸收為農會會員，以后即自動獻出一挺嶄新的機關槍，因他的影響，全村共獻出大槍八支、刺刀六十余把、炸藥三十二包、子彈一千余發。此次參加開腦筋會，他又當上了村長，曾再三猶疑不決，最后終將三十六支步槍獻出。”

1947年10月22日2版，發表《做事違反群眾利益亢萬金當不了會長》的消息，文中寫道：“松浦區馬船口惠工區貧民會長亢萬金，不給群眾辦事，分到果實后任意浪費，不從事生產，又擺官僚架子。于老二娶兒媳婦時，他去隨禮，喝了三天酒后，對喇叭棚子大喊著說：‘我是惠工區貧民會會長，你們好好吹，我亢會長賞錢一千元。’另營私舞弊，私開路條，包庇壞人。梁化文是偽滿的上士，過去欺壓百姓無所不為，群眾斗爭后要十家連保游街后放回，但在還沒有打保的時候，亢萬金就私自命令放出，并且用偷龍換鳳的手段，把梁化文的父親扣押起來。經村干部會議討論，結果讓他反省，撤掉會長職責，并開除出貧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