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綜合材料繪畫的沉思——塔皮埃斯藝術解析

龐 巍

（山西大學美術學院，山西 太原 030006）

面對綜合材料繪畫的沉思
——塔皮埃斯藝術解析

龐 巍

（山西大學美術學院，山西 太原 030006）

安東尼·塔皮埃斯作為抽象風格繪畫領域的杰出代表，他的作品對當代畫壇產生很大影響。文章闡述了塔皮埃斯繪畫風格的發展脈絡，探究其繪畫風格形成的深層因由,試圖找到繪畫風格演變的普遍規律，重讀塔皮埃斯，重新理解他融合東西方精神的創作態度與不拘一格的形式追求，或許對當下的中國藝術發展，尤其是中國油畫的創新進程，有著不同一般的意義和作用。

塔皮埃斯；綜合材料繪畫；題材；藝術風格

1 概述

安東尼·塔皮埃斯（Antonio Tapies 1923年出生）是當今西方畫家里最具有東方哲學思想的繪畫大師之一。塔皮埃斯出生于西班牙巴塞羅那，他的青少年時期，是被西班牙內戰和嚴重的疾病吞噬的，1944年他在巴塞羅那開始學習法律，此后他立志要將畢生獻給他所鐘愛的美術。從此，塔皮埃斯開始自學繪畫，他也曾旁聽過很有限的幾堂關于美術的課，可是在他的回憶中，這些課幾乎沒有對他產生什么影響。塔皮埃斯作為一位完全自學的畫家，他的名字和畢加索、達利、米羅、高迪一樣在巴塞羅那的星空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塔皮埃斯對20世紀70年代西班牙繪畫的影響最大。其原因也許是塔皮埃斯開創并提供了一種巨大的可能性：一種悲劇性的抽象表現的可能性。很多藝術家接受了塔皮埃斯的影響，這種影響與其說是技巧和風格上的，倒不如說是觀念上的。

塔皮埃斯給繪畫帶來一種生活的苦澀，一種在悲苦生活中作出的解釋。它是我們的文化的特點和組成部分，為我們的藝術提供了靈感。

2 物質與形體

無論從事任何繪畫的藝術家，都必須將自己的繪畫意圖附著在某種物質材料上，才能向觀眾傳達特定的審美感受或某種理念。1945年開始，他全新投入創作，其使用的材料包括大理石灰粉、油畫顏料加石灰粉、大理石，等等。經過試驗，他把這些材料成功地表現在畫面上。1951年回到巴塞羅那之后，他對材料表現的創作越來越瘋狂，使用一些他人不容易看懂的影像手法。塔皮埃斯堅持象征符號加上達達與超現實主義風格，此外他還采用刮畫、拼貼、切割等手法作畫，其獨特的繪畫語言使他成為了國際知名的畫家。在他的畫面中，特殊材料的使用以及突如其來的符號的出現，都試圖將讀者的思維從某些秩序中抽離，甚至絕對呈現材料的物質性，對觀眾形成潛在的逼問。就好像當你即將摸清這場游戲的脈絡時，這些不入邏輯的因素又將你否定，你不得不又開始進行另一個假設，并將之前的邏輯重新組合。這是一場更有意味的視覺與思維游戲，使作品與觀眾形成了微妙的矛盾關系。塔皮埃斯反對在畫面中做多余的描述與制作，取而代之的是對物品、物質、形象的持久的、深入的信息挖掘。這使得他的作品乍看之下前衛神秘，但久讀后發現這其實只是一種樸素的哲學支持。塔皮埃斯一直秉持物質與形體并重的原則，他所做的，是要向人們顯示存在于肉眼所見的表象之下的現實。為了達到這一目的，塔皮埃斯打破了原有材料的慣有呈現方式，讓物質材料顯現物質自身的世界，直接把物質本身作為關注的對象，從而使材料實現了一種極致狀態。

3 獨特的藝術思維

提到塔皮埃斯這個名字，就不得不提“材料繪畫”和“東方哲學”這兩個名詞。他的材料表現和思想深度緊密相連，試圖將人們從傳統繪畫形式與語言中喚醒，從不斷重復麻木的所謂現代生活中喚醒，教會人們用一種新的藝術角度觀察生活，繼而用一種新的藝術態度整合生活。作為非學院專業出身或者說半路起家的塔皮埃斯，對此獨有鐘情且別開生面。塔皮埃斯繪畫的重要特點，在于他對各種非繪畫性材料（包括沙、土及生活用品等）的創造性開發與運用，乃至使用讓人意想不到的生活用品使之成為藝術品的合理組成部分，不斷拓展其繪畫語言。雖然這并非塔皮埃斯的首創，也不是最標新立異的，但他的作品確實為當時那些想要創新油畫發展道路的人們大開眼界。在領略塔皮埃斯獨到深入的形式追求的同時，人們對塔皮埃斯的創作態度也頗為感動而得以教益。視藝術為生活，化生活為藝術——可謂典型的塔皮埃斯的藝術精神和藝術風格。這種創作態度，使得他生活中每一個最平凡的事物，都有可能變成創作藝術作品的一部分。塔皮埃斯曾經在幾個月里每天收集自己剃下的胡須短髭，用以創作一幅畫，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由以上因素所決定，從一開始，塔皮埃斯的作品就偏好于抽象的表現。不但因材料的“實在”而致“返虛入渾”，畫面中常常出現的一些符號：貓、眼睛、耳朵、嘴、手、腳、箭頭……等等，也使作品充滿形而上的聯想與意味。這些符號無一不隱含著畫家內在的心理、意緒與精神世界。當然也與他的個人經歷有關。塔皮埃斯作為非形式主義流派的代表人物，塔皮埃斯藝術實驗的多樣化，曾被人們視為“非正式”和難懂的，從少年時代所經歷的西班牙內戰到20世紀60年代的反對佛朗哥政權，塔皮埃斯的經歷具有公開的政治意義，而他的作品更象是一部“改造社會的小型發動機”。1987年，已經功成名就的塔皮埃斯在巴塞羅那建立了西班牙第一座也是唯一的一座東方圖書館，可見他對東方文化熱愛之深。

塔皮埃斯使用了大量無價值的“垃圾”材料做成作品。這包含了他反美學的藝術立場，同時，也構成了一種自我消解的矛盾。當你目睹他的繪畫時（如果我們沿用繪畫這一名稱），你就會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你目睹的是一幅正在你的目光里消逝的繪畫。它不是一成不變的，就其物質層面而言，時間將磨蝕畫上的破報紙，一陣風將吹動布結或者紙條。在其精神層面上，他的繪畫里包含的，全部都是已然逝去的東西，充滿了追憶的性質。作為物，它們再也不具備使用價值。它們已經廢棄了。塔皮埃斯的作品重現了這一廢棄的過程并賦予了它一種無意義的意義。

“給平庸的東西以威嚴，給日常的現實以神秘。”塔皮埃斯將日常垃圾放入一個孤立的語境，割斷它們賴以生存的環境，或者進行荒誕怪異的拼貼組合得到意外的效果，從而令它們超越自身的存在，進入神秘化、終極化的藝術進程。創作于1990年的藝術家以鋁管及不銹鋼材料制作的《云中之椅》即是他這一思想的代表作。《作品2號》通過以黑白灰和點線面的有序或無序的組合，在灰蒙蒙的畫紙上14個基本符合排序的類繭形態的白色圖形與一些與之相對的黑色圖形的比對，使一團雜亂無章的線條成為了開啟整個圖畫的智慧和光明的思想。

4 綜述

塔皮埃斯一路走來，有人這樣評論他“他愛材料，表現它，愛原始的它，無論材料本身如何，將其最好的一面發揮到最高點，直到將它轉成信息，或是完全文字符號為止。”在塔皮埃斯的作品中，一切都在思考，蘋果在思考、椅子在思考、紗布在思考、月亮在思考、星星在思考、十字在思考、石灰粉在思考、大理石在思考、性符號在思考、深奧莫測的時間和空間以及微不足道的塵埃在思考，當然讀畫的你一定也在思考。身為一個中國人，我們擁有得天獨厚的歷史文化淵源，中國文化傳統中博大精深的內涵，需要每個人尤其是藝術家不斷去充分把握和分辨，以運用于新的創造。這是當代中國藝術家們賴以自信的精神資源。面對綜合材料繪畫的沉思，重讀塔皮埃斯，重新理解他融合東西方精神的創作態度與不拘一格的形式追求，或許對當下的中國藝術發展，尤其是中國油畫的創新進程，有著不同一般的意義和作用。

Facing Synthesis M aterial Draw ing Ponder——Tapies Art Analysis

Pang Wei

This article elaborated Tapies drawing style’s developmentvein， inquired into its drawing style forms in-depth reason，attempts the universal lawwhich found the drawingstyle toevolve，stress Tapies，understood he fused Eastand Westmental the creation mannerwith the form pursue without restraint of style，perhaps to the immediately Chinese art development，particularly the Chinese oil painting's innovation advancement,has the differentgeneral significance and the function.

Tapies；comprehensive material drawing；theme；artistic style

J 21

A

1000-8136(2010)32-0121-02

龐巍，男，1980年3月18日出生，山西大學美術學院2008級研究生油畫技法與理論研究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