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云軍 王 琳
(中國海洋大學環境科學與工程學院,山東 青島 266100)
最近幾年,從多學科或跨學科角度研究人與環境問題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重視,可持續性科學(sustainability science)、基于生態系統的管理(ecosystem-based management)和社會-生態彈性(Socialecological resilience)①關于這一概念的中文,目前尚不統一,也有譯為“社會-生態恢復力”的。逐步成為新的研究領域。關于這些領域的研究已經擴展到了諸如農業、森林和城市環境等課題之中,但時至今日,此三類概念在海岸帶管理研究中的應用仍十分有限。海岸帶系統的行為通常為非線性方式,所以相關研究必須既要考慮因果鏈(causal chains)也要考慮復雜網絡(comp lex netwo rks),應從多學科(包括社會學、人文地理學和人類學以及政策科學等)角度出發,開展整體性的研究。[1][2]但是,海岸帶綜合管理目前在很大程度上往往集中在社會經濟方面,并沒有將科學信息有效地結合起來。在海岸帶管理研究中,海洋科學與海岸帶管理一直傾向于各行其道:兩者關注的研究議題不同,科研成果發表的刊物不同,組建的研究性群體也不同。值得關注的是,近來海洋科學與海岸帶管理的聯合研究正在逐漸扭轉這種局面。[3][4][5]最近,在漁業和海洋保護區中出現的“基于生態系統的管理”和海岸帶恢復中出現的“適應性管理”正是這種變化的最好例證。
(一)新理論簡介
環境問題的復雜化促進了多學科研究的發展。對環境問題開展多學科的研究,是有效解決復雜環境問題的主要前提。這種新的研究趨勢使社會科學與自然科學的界限越來越模糊,進一步促進了學術界與環境管理工作者的融合。[6][7][8][9]在以往的研究中,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研究環境問題的態度是非常不同的。自然科學鮮有將人類作為環境的一部分來考慮的,而是將人類活動視為對生態系統的一種干擾,環境的人維尺度往往被單一地總結為“政治因素”。這部分是因為科學發現被決策者和人民群眾所誤解和扭曲而造成的。另一方面,社會學工作者們往往只注重人文因素的研究而忽視了自然科學發現的重要性。這種不平衡使決策更傾向于符合政治或經濟利益而不是依靠科學的力量。由于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之間在分析方法和分析尺度上并不相同,全面理解人類活動與濱海生態系統之間的相互作用仍然存在一定的困難。所以,如何結合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來研究這種相互作用尤為重要。[2]可持續性科學、生態系統服務與管理、社會-生態彈性等人類與環境研究的新思路正試圖克服目前對人與環境關系的片面認識和解讀,全面探討人類與環境之間的相互作用。
可持續性科學已在這種跨學科、著重于解決問題的研究氛圍里脫穎而出,結合了可持續發展和環境科學的研究領域。通過探討人與環境的相互作用和反饋過程且主張利用各種創新性研究方法(如定性與定量結合的研究方法),該學科利用了人與自然系統耦合的概念。主要研究專題包括彈性(resilience)、脆弱性(vulnerability)、科學與技術(science and technology)、環境與發展(environment and development)等。2001年《科學》雜志上的一篇論文可以認為是可持續性科學得以正式確立的標志,在此之后該學科得到了迅速的發展。[10]為了進一步促進可持續性科學的發展,《美國國家科學院學報》從2006年開始特為可持續性科學開辟專欄,為學界交流構建了一個高水平的平臺②《美國國家科學院學報》是全球被引用最高的學術期刊之一,其上所發表的文章內容廣泛,包括生物學、物理學、社會科學等,2008年,該期刊的影響因子為9.38。。2007年美國科學促進會(AAAS)通過互聯網問卷調查表明,目前各大洲特別是北美洲的大學都已成立了與可持續科學有關的專業,但亞非兩洲的現狀還比較不如人意③提交給美國科學促進會2007年年會的“可持續性科學專業圓桌論壇”的調查報告詳細說明了目前大學在可持續性科學教育方面的現狀,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參考美國科學促進會的網站。。
基于生態系統的管理也改變了傳統環境管理的視角。傳統上,自然資源管理堅持人本主義的世界觀,其基本觀點認為人是其所存在自然的主宰,自然服務于人類的需要。另一方面,自然資源管理是以效用論為基礎的,往往只是單一物種的管理;而基于生態系統的管理所秉持的是生態中心主義的視角。這一更廣闊的視角,焦點包括整個生態系統,認為這一系統的所有組成部分都是相互關聯的;重點從以人類為中心的資源管理轉變到了人類與自然環境相互作用的研究與管理,體現了跨政府和跨部門管理的必要性。[11]生態系統服務(ecosystem service)是《千年生態系統評估》的一個主要概念。《千年生態系統評估》分析了自然所賦予人類的生態系統功能和服務,為基于生態系統的管理奠定了基礎。[12]
社會—生態彈性可追溯到1973年加拿大生態學家C.S.Holling創造性地將彈性概念引入到生態系統穩定性的研究之中,它是指一個系統在不改變其狀態的情況下所能吸納的干擾度量。[1][13][15]彈性方面的研究具有明顯的生態學和數學的學術背景,主要側重于理論模型的研究。[15]在生態學方面,當生態閾值被打破時,系統將發生狀態變化,致使其功能和結構隨之改變。[16]社會-生態彈性試圖把對這一過程的理解應用到社會系統中。但是,有兩點仍然不清楚:第一,基于生態彈性的認知是否適用于社會彈性;第二,是否可以構建某種共同的框架來檢視這兩個系統以及它們之間的相互作用。另一方面,認真思考是什么使彈性社會或生態系統成為可能也是非常重要的。[14]目前,彈性聯盟(Resilience A lliance)④彈性聯盟成立于1999年,是一個由科學家和相關領域的工作人員組成的多學科研究性組織,主要探討社會-生態系統的動力學機制。和《生態學與社會》、《生態系統》、《全球環境變化》等期刊對相關主題正在進行廣泛而深入地探討。
(二)海岸帶管理中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整合的必要性
在海岸帶綜合管理的構想中,以整體或全局的觀念來管理海岸帶是海岸帶管理的目標,其中包括科學與管理學的整合。美國著名海岸帶管理學家Biliana Cicin-Sain指出海岸帶綜合管理過程包括五個主要方面,此為上述觀念的具體化:部門間綜合、政府間綜合、空間綜合(陸海綜合)、國際綜合(跨界綜合)和科學與管理學的綜合(將社會科學與自然科學與管理決策綜合)。[17]雖然她指出了在管理中社會科學與自然科學的綜合是上述五個綜合的一個方面,但大力綜合海洋科學與海岸帶管理的研究并不多見。不同的是,目前的焦點在于上述第一和第二兩個綜合,同時也強調治理制度的重要性;通過協調不同部門和政府機構,這兩個綜合試圖克服政策制定和執行的分裂性與不連續性。[18]
因此,就海岸帶綜合管理而言,重點在于治理(governance)。例如,Olsen等認為目前執行海岸帶綜合管理的關鍵不在于缺少科學知識,而在于與治理的好壞。[19]海岸帶管理中的核心問題是人的管理,但如果與科學家之間的溝通和交流不充分,海岸帶管理將不能成功創造可持續的海洋環境。Smith強調了在管理海洋環境時結合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的洞察力(insights)是非常重要的。[20]自然科學在描述研究區域的生態地質條件時發揮著十分重要的作用,而社會科學的主要功能在于解釋人的行為。如果海洋政策是以科學知識所提供咨訊為基礎的,那么這樣的政策是有效治理海岸帶的關鍵。[5]
由于海岸帶綜合管理與政策制定緊密相連,而且海洋政策之源大部分由海洋科學知識演變而來,所以海洋科學與海岸帶綜合管理的聯系不可避免。科學知識與政策決策之間的綜合由于科學家與決策者之間存在著隔閡而受阻。海洋科學家常常因為其觀點很難被決策者所理解而受挫。這些科學家往往最終僅僅只能在決策過程中發揮支持性作用,而不是他們所尋求的領導性地位。[21]現在缺少的是海岸帶綜合管理所能提供、對自然科學家與決策者的交流至關重要的社會科學與管理知識。
目前人們關注的是,進一步綜合海洋科學與管理學是否會使事態更加復雜化。現階段海岸帶綜合管理在執行上已經為綜合不同政府機構和部門所面臨的困難所累。不管在歐洲、亞洲還是美洲,海岸帶綜合管理在政策執行中,地方與中央的矛盾依然存在。[22]雖然有一定的例外,但在國家層面,涉海人類活動的地理整合過程仍然缺少一個強有力而協作型的管理機構。就這一點而言,如果將大力綜合海洋科學與海岸帶管理視為已不堪重負的海岸帶綜合管理構架的一項附帶任務,其有可能喧賓奪主。從效率和效果的角度看來,最好在一開始就能綜合。[23]如果從一開始就綜合海洋科學與海岸帶管理,這種效率會較高,因為這樣一來,修改基于科學的政策和管理戰略所需要的時間和經濟成本都會減少和降低。海洋科學家與管理者之間無效工作和誤解的機會就更少。由于信任可以在一開始就在關鍵的海岸帶問題上通過包括這兩個群體而建立,所以管理的有效性是毋容置疑的。
海洋科學與海岸帶管理之間的結合有著悠久的歷史,可以追溯到現代社會的早期。[24]今天不同的是環境惡化加劇了,而這正是因為海岸帶人類活動的強度與多樣性增加了。國際地圈生物圈計劃(IGBP)與全球環境變化人類因素(IHDP)計劃共同資助的海岸帶陸海相互作用(LO ICZ)成立于1992年,這一項目的總體目標就是在區域和全球尺度確定不同的陸海相互作用的性質,包括研究地球系統的生物地球化學循環、模擬未來情景、建立海洋科學知識數據庫。雖然LO ICZ也包括海岸帶管理研究,與其對海洋科學研究的重視程度相比,管理方面的研究可以算是邊緣性的。陸海相互作用需要進一步加強社會科學和海岸帶綜合管理的研究,這將有助于將科學信息轉化到政策選擇之中。
在海洋領域,科學與管理學相結合的一致努力開發出了不少科學研究框架,如驅動力-壓力-狀態-影響-響應(DPSIR)模型和大海洋生態系統(LM E)研究框架。DPSIR框架起初為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和聯合國可持續發展委員會開發,用來滿足為便于制定政策而整體性地聯系不同科學信息的需要。隨后,這一框架為歐洲環境總署(EEA)采納,在歐洲得到了普遍應用,其在海洋政策領域的知名度也進一步提升。DPSIR框架用來聯系分門別類的科學數據而組成一個寬泛的因果框架以便于管理者的理解。[25]這一框架試圖將科學與社會、經濟和法律的變化聯系起來,但缺少組成魯棒框架(robust framework)的有力的理論與方法論組件。
根據基于生態系統管理的原則,大海洋生態系統試圖確定生態系統的邊界以滿足制定海洋政策的需要。大海洋生態系統包括從流域和河口到大陸架和主要洋流系統外部邊緣的海岸帶。這些生態系統涵蓋20萬平方千米或者更大,具有獨特的水深特點、水文學特點和生產力特點,其種群結構在營養上相互依賴。[24]設定的64個大海洋生態系統已成為海洋管理研究的重點,全球每年95%的海洋漁業生物量都由這些大海洋生態系統產出。因為大海洋生態系統是以生態邊界為基礎的,管理起來比較困難,需要跨政治邊界的一致努力。由全球環境基金(GEF)資助的大海洋生態系統計劃發起于2001年,目標在于解決此類跨界的海岸帶與海洋問題。[26]任務在于根據事實和科學信息開展跨界診斷分析為國家和區域政策提供信息,致力于機構改革和投資,促進基于場所(p lace-based)和基于生態系統的管理途徑。以科學為決策的基礎、使科學服務于務實性的目的,如提高海岸帶和海洋管理是大海洋生態系統所采取的漸進性措施,以綜合海洋科學與海岸帶管理。我國的黃海(包括渤海)、東海和南海分別作為三個獨立的大海洋生態系統被包括在大海洋生態系統計劃之中。
這種綜合的最新進展就是基于生態系統的漁業管理。這一管理策略已經作為一種聯系海洋科學與漁業部門海岸帶管理的可行性選擇凸現出來,獲得了美國海洋委員會、國家海洋與大氣局等機構和部門的支持。基于生態系統的漁業管理將海洋保護區和海洋區劃的科學舉措作為一種考慮其他用海情況的管理工具綜合起來。[27][28]這與海岸帶綜合管理中促進跨機構和跨部門的合作與協調的原則是一致的。為了正確開展基于生態系統的管理,或許必需建立一種新的治理秩序,以通過均衡和不同的社會-生態關聯在復雜的生態系統中理解和制定政策。[29]
海岸帶恢復中適應性管理的應用也是近來的新進展。[30]適應性管理依靠在工作中學習(learning by doing)來連接科學與管理學、監測與模擬之間的差異,依靠改變高度復雜生態系統的不確定性。最終目標在于根據實驗和學習來改變和提高恢復與保護的未來形勢。因為海岸帶恢復相對來說還較新,而且其成功需要正確的科學知識,管理者對科學信息理解以及恢復過程中的測試與錯誤非常重要。反過來說,科學家需要承認公共機構很少擁有足夠的財政資源和時間專門投入于適應性管理。只有在雙方討論和檢視其社會和生態環境獨特的局限性與選擇性后,才有可能找到破解這一兩難困境的方法。
以下兩個案例將用來說明如何綜合海洋科學與海岸帶管理。第一個與沿海自然災害有關。沿海自然災害的管理傳統上由海洋科學與工程主導,但社會科學與海岸帶管理也日益融合到這一領域中來,脆弱性和風險管理等相關問題的研究增加了人類因素的重要性。第二個是關于海洋劃界問題。劃界問題往往被認為是社會科學和海岸帶管理的一個領域,邊界問題常常被單一地理解為純粹的政治與法律問題,但海洋科學知識在此類爭端中正逐漸受到人們的重視。
沿海自然災害,比如洪澇、海岸侵蝕和化學污染等,需要采取積極的物理措施來防止和管理呈現的或潛在的風險,這些措施取決于災害預防與清理的技術與科學知識。人們期望海岸帶管理者在災害發生前和發生后通過政策和法規來解決這些問題。這就需要對相關預防措施及其可能造成的影響進行研究,進而需要對用于預防的海岸帶土地征用管理規定進行研究,這就需要對社會科學與管理學有較深的了解。例如,氣候變化引發的海岸帶脆弱性不僅需要科學上理解氣候變化,而且需要制定在當地可行且適合的緩解與適應性措施。在對當地的經濟、法律和制度背景比較明確的情況下,這些措施可以得到有效實施。社會彈性和適應力被認為是當地可以從海岸帶自然災害后開展重建的關鍵因素,而只有在通過研究當地社會網絡和制度結構的情況下,才能理解這兩個概念。[31]
1982年《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的有關規定,是海洋劃界的基本依據。科學上認識相關海域的物理環境對劃界來說至關重要,特別是對敏感的專屬經濟區(EEZ)劃界。利用科學手段研究敏感和爭議問題,某些情況下是解決爭端的有效途徑。例如,烏克蘭和羅馬尼亞在黑海地區的專屬經濟區和大陸架一直存在爭議,爭議的焦點之一是烏克蘭所屬的蛇島的地位問題。如果認為蛇島為島(island),則圍繞其周圍的大陸架將為烏克蘭所有;如果不認為其為島而是礁(cliff),根據《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劃界中將對其不予以考慮。爭端僵持不下,于是2004年羅馬尼亞將烏克蘭上訴到國家法庭(International Court of Justice)。經過研究和辯論,2009年2月,法庭最終決定將蛇島定義為“島”,但在本判例中不認為其具有“島”的效應,劃分專屬經濟區和大陸架時,不考慮其影響。這一決定是根據蛇島的生態學、社會學,以及其他自然科學方面的屬性判斷的,沒有海洋科學的研究,給出的結論不可能讓人信服。
當代的環境研究趨勢表明,利用各種方法和渠道來解決復雜的環境問題是必需的,跨學科手段也就成為必然,其中之一就是將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與管理科學串聯起來。海洋環境對于綜合管理的努力來說也不是例外的。LO ICZ、DPSIR、LM E,以及基于生態系統的漁業管理體現了綜合海洋科學與海岸帶管理的最新進展。這些成就在一定程度上是由海洋科學家所推動的,因為他們需要理解和干預海洋政策。然而,沒有海岸帶綜合管理和社會科學的知識,他們將很難把他們的科學研究成果傳達給決策者和人民大眾。
加強社會科學家、自然科學家和實際管理者的聯系將有利于塑造一種整體的學習和研究環境,為海岸帶綜合管理的進一步發展奠定基調。目前海岸帶綜合管理要么傾向于依靠海洋科學,要么傾向于依靠海岸帶管理,只是對另外一方面做一些簡單的處理。下一步重要的是通過研究目前海洋科學與海岸帶管理在彼此研究領域所發揮的作用,讓這兩者的綜合更加平衡。這將有利于揭示綜合過程中的弱點和缺陷,為進一步改進提供線索。例如,在非海洋方面的綜合研究中,必須處理研究區域的空間變異。Francis等人證明了在土地利用政策方面,管轄權范圍越小,對科學信息的依賴性越大。由于空間和生態的變異性,具體政策應該因地制宜。在海洋研究領域開展類似創新性研究是非常有必要的,將有利于促進海洋科學與海岸帶管理的綜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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