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評論員
怎樣的文化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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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重建”被輿論界熱炒得沸沸揚揚,而“文化產業化”則成了“文化重建”的最好招牌。人們要把文化做成一個市場,一切“文化”都要納入其中加以精密計算,做成可以到處買賣的產品,從網上標價九千九百九十九元大拍賣佛廟家底少林寺秘籍,到通過發掘曹操墓鼓動地方旅游GDP增長,再到投巨資五十億建夜郎國……可悲的是,這種打著“文化重建”的合法旗號得以展開的所謂文化建設,恰恰是對文化的破壞。
“文化建設”反而變成了“文化破壞”的原因何在?我想,缺乏一個有說服力的歷史觀并以此作為把握各種人文敘事的基調和依據是其主因。無論曾經流行的現代化史觀還是革命史觀,都認同歷史的必然性。既然彰顯的都是普遍必然性,那么一切都應該為必然性服務,人文的所有東西也就由此變成了各項發展指標的附屬物和盛世點綴。
與中國經濟高歌猛進的快速發展相比,我們的文化建設即便說取得了疑似的進展,也是鵝行鴨步,顯得那么蒼白和沒文化。無論是《大國崛起》還是《中國不高興》所凸現的都是極端推崇現代化的思路和暴力邏輯。在這套邏輯里,所謂“文化”或“人文”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甚或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那還有什么重建?
如果我們不改變這種大國崛起論式的粗放歷史觀,任何所謂重建都是急功近利的舉措,因為在成本計算的框架里,任何慢性的靠氣質溫潤養成的文化行為都會遭到嘲笑。
“文化重建”離不開對傳統文化的理解問題,更與如何選擇文化密切關聯,絕不是搞讀經、唱京劇、復興“國學”那么簡單。至少有兩件事值得大家關心:一是重新說自己,重建中國自己的思想和文化敘事;另一方面要去說別人,要面對世界,破除現代化的迷障,用中國的思想去解釋世界各種事情,用中國的語言、觀念重構西方的故事。這樣的話,也許會有些特別有趣的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