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潔(武漢廣播電視總臺 430015)
電視節目主持人在屏幕前的一言一行,影響重大,因此,我們認為電視節目主持人這個特殊的工種和群體,他們對于手中執掌的話筒,擁有什么樣的發言權,亦即是說他們借助話筒要傳播什么樣的聲音,確實是需要明確的。
在以美國為代表的那些 “自由意識形態”國家里,主持人對于電視節目(或欄目)的影響力以及量裁權是很大的,他們擁有相當大的話語權,但是這也是一個相對的權限。因為他們也是代表著電視老板的“職務行為”,雖然電視機構是私立的,但私立的也必須服從公眾及國家機器的需求,這一點是毋需置疑的。在西方電視界也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行規,大意是主持人風格可以多種多樣表達可以花樣百出,可以溫文爾雅也可以咄咄逼人,但都要設置 “話語底線”。在CNN北京總部,筆者見過其主持人吉姆·克萊西的書桌上貼著一個詞表,大體意思相當于我們的“十敬語十禁語”,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條大概意思是問話可以觸及當事人隱私但不能涉及其先人;還有一個就是在宗教敬語及禁語下做了特別的標記。
以上事例說明,即使是在標榜最為自由開放的西方社會,主持人也不能“想說就說想唱就唱”,在主持人的話語權限的底線表達上還是有其共同規律的,那就是:
1.觀點內容上不能違反現行的法律或政府規定;不能違反社會公認的道德行為準則;不能觸及有損不同種族不同宗教信仰或是民俗習慣。
2.不得涉及國家秘密,或泄漏涉及商業秘密、個人隱私。
3.起碼的禮貌、尊重人格。不失語失態。
4.不試圖以個人好惡影響他人。
對于我國來說,由于都是國有電視臺,其主持人的話語權限更是毋需置疑的要遵從“個人服從組織、形式隸屬內容”的基本準則,“講政治”是第一位的,話筒是屬于人民的,絕對沒有個人表演的舞臺,筆者看來,如果認識不到這一點,無論主持人本人還是他(她)所代表的欄目(節目)就沒有生存空間了。
電視節目主持人是隨著電視欄目的多樣化發展,而不斷演變發展的,主持人在節目中的作用越來越大,話語權也越來越多,客觀地說,主持人都希望在節目中承擔的分量越重越好,特別是近年來談話類節目,在各個電視媒體上出現的越來越多,主持人的話越來越多(觀眾印象),這種現象的出現既可喜但也存在隱憂,正如有的主持人得到觀眾喜愛而有的遭到責難一樣,作為主持人要認真研究探討節目形態與主持人的關系問題,準確定位,方能把握好話語權限與分寸。
《實話實說》是國內最早也是影響力最大的談話節目,主持人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很多人不知道節目內容卻記得主持人崔永元;《大家》是一個訪談節目,觀眾最感興趣印象最深的只是節目的訪談對象。在訪談類的節目中,主持人如何把握定位呢?其基本規律:人文性的節目中,主持人表現力強一點,話語權可以相對大一些,起到節目主宰的作用;專業性的節目(比如科技類、財經類、法律等),主持人的話語權限在于引導、探索,要多問少說;對待社會姿態低一些或年齡小一些的被訪者,主持人主導、引導的作用要強,這樣方能把握節目不至于冷場;而對于社會地位較高、年齡較大特別是管理者、專家、學者,主持人相對可以弱勢一些,一則言多有失避免暴露本身的知識缺陷,另外不能喧賓奪主。
目前電視節目發展很快,主持人在節目中擔當越來越重要的角色,也越來越想通過屏幕表現自己,展現個人魅力或是才能,但是電視機構畢竟不是文藝演出舞臺,不能準確地把握自身定位也帶來很多問題,輕則造成觀眾反感影響節目收視率,重則給所在電視機構帶來不好的社會影響,更為嚴重的是一些個人言行造成了政治事件,損失更為巨大。當前主持人在電視節目中其話語權限失語失位問題主要表現在:
1.喋喋不休、無所不知。
這是目前最普遍最嚴重的問題。一些主持人將話筒當成了展現個人的工具,無節制地試圖展現個人才華,在節目中惟我獨尊,視所有的參與者為陪襯甚至視若無物,觀眾稱其為“我說話你歇著”的“話嘮”。這一點越是大電視機構越是名牌欄目表現越嚴重,特別是在央視的一些重大直播節目中屢屢出現已經成為一個被觀眾所詬病的痼疾了。最為明顯的事例是伊拉克戰爭直播以及神州號飛船直播中,主持人開口稱“我知道”,閉口稱“你說是這樣嗎”,一屋子的專家、學者面面相覷、唯唯諾諾,這種強權話語完全反映了主持人的失位以及淺薄。觀眾反映說“某某啥都知道還請專家干嗎”。
2.擅下評判,錯位管理。
這也是大電視機構的主持人通病,我們的電視臺是國家電視臺不假,但電視機構畢竟不是政府管理部門,但是個別主持人經常在節目中錯位為政府管理者或是法官的角色,對一些事件不是客觀訴說,而是帶有強烈的主觀色彩,甚至經常擅下評判結論。對于主持人的話語權限來說可以置疑、可以陳述事實,至于觀點結論是留給觀眾來評判為宜的。
3.個人好惡,強加于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是我們的古訓,一些主持人不是客觀地對待節目,卻將個人習慣好惡標準帶進節目來影響公眾。例如,個人對某個球隊有意見就在節目中公開指責。在2002年世界杯期間,我國的一位主持人就是對鄰國球隊妄下評判引來外交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