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班回到家,我直奔臥室開始翻箱倒柜。正在做功課的女兒跑過來,眼睛里寫滿了問號。我笑著說:“單位組織獻愛心活動,為貧困山區捐贈衣物,我正忙著找棉衣呢。”
女兒湊上前,歪著頭問:“媽媽,為什么要給他們捐衣服?”我解釋說:“我們穿著厚厚的冬裝,能在有暖氣空調的房間里工作或學習。可是對貧困山區的人來說,可就沒這么好的條件了,冬天很難熬啊。”
“哦——”女兒睜大眼睛,好奇地說:“媽媽,他們為什么不穿厚些?”正在翻書的愛人聽到這里,把女兒喊到跟前,講起前段時間到山區的見聞。
愛人說:“山里交通不便,村民的生活很艱難,除了種地或賣些山貨,沒有額外的經濟來源。孩子們衣服陳舊,有的還打著補丁。這次回來,我正有捐助貧困山區的想法,沒想到你媽媽先行動起來了。”
聽到這里,女兒回到她的房間,抱來兩件去年的棉衣,說:“這些衣服我穿著有些緊。送給山區的孩子吧。”我正準備打包裝起,女兒胖嘟嘟的小手按住粉色的棉襖,說:“這件衣服扣子松了,縫一縫吧,要是扣子丟了,穿上就不暖和了。”
愛人聽了很高興,夸贊女兒有愛心、懂事了。女兒仰起頭,認真地說:“爸爸媽媽都知道幫助別人,我也一樣,而且別人也在幫助我呀。”
女兒的話讓我感到由衷的欣慰。不知不覺中,她已成長為一朵嬌艷的小花。讓我想想,善良的種子何時落在她心里,何時開始萌發幼芽?
女兒上小學后,我們忙于工作,早上來不及送她,讓她自己去學校。路上要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每天我總不忘交待她“路上不要亂跑,不要跟陌生人說話。”有一天,當我再次交待這句話時,女兒立刻反駁:“媽媽。跟陌生人說話,其實也沒什么不好。”原來女兒上學的路上。常有人領她過馬路。起初,女兒繃著小臉,不言不語。時間久了,便放松了心情,主動跟陌生人道謝、揮別。前些天,剛下過雪,路面濕滑。經過十字路口時,女兒摔了一跤,有位男子跑過來,抱起她過了路口。因為放心不下。又把她護送到學校。女兒跟我講起這些時,滿臉的自豪與感動,我聽得心頭一熱,輕輕放下懸著的心。
“爸爸,媽媽,我們一起去送棉衣,好嗎?”女兒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們把家里穿不著的棉衣都打包裝好,每人手里拎幾個大袋子,前往單位的捐助點。凜冽的寒風刮到臉上,硬生生的疼,女兒打了個寒噤,說:“真希望這些衣服能早點兒送給山區的小朋友。”棉衣放到捐助點后,女兒甜甜地笑了。
回家路上,女兒突然拉住我們,停了下來:“媽媽,借我10元錢。”原來,路邊有位老年乞討者,衣著單薄。凍得臉色泛青。她跑過去,遞上錢說:“爺爺,買碗面吃吧。”一臉的純凈,看得我欣慰又歡喜,愛人臉上也露出贊許之色,沖女兒伸伸大拇指。
我們仨手拉手往回走。走出十幾步。我回過頭,發現老人正朝這邊頻頻張望。眸子里含著親切與感激。女兒遞上的何止是10元錢,那分明是一縷溫暖的陽光。
或許正是身為父母的我們和許許多多的陌生人,把柔軟的一面展現給孩子,讓她暖暖的掌心,跳躍著愛的陽光。即使有一天她會發現,有鮮花的地方也有荊棘,但我相信,懷著一顆純真的心上路的孩子,已經學會了寬容與感恩。
(責編 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