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話水平測試中的方言語調及其克服

摘 要:普通話水平測試在全國各地已經開展多年。目前，語言學界對方言語調的研究成果很少。本文分析了普通話語調與方言語調的范圍，指出了學習正確語調，克服方言語調的方法，旨在為學習者提供可操作的訓練途徑。

關鍵詞:語調 方言語調 音高

目前，普通話水平測試在全國各地已經開展多年，對普通話的全面普及和推廣立下了汗馬功勞。但無庸諱言，方言區普通話的培訓和推廣還不盡如人意。下面就測試中“方言語調”的克服提出一些看法，供學習者參考。

目前，語言學界對語調的研究比較薄弱，對語調的定義也不盡相同，對方言語調的研究成果更少，這就使測試員在測試時難以把握。簡單地說，人們在語流中用抑揚頓挫和其它語音變化來幫助表達思想感情的語音形式，就是語調。而方言語調則是與共同語語調相對立，具體而言，方言語調就是帶有地方方言色彩的語調。

在普通話測試評分中，我們首先要大體明確“語調”及“方言語調”的基本范圍，為評分把握奠定基礎，同時也為學習者提供一個學習正確語調及克服方言語調的途徑。

我們知道，語調構成的語音形式，主要表現在“音高”“音長”“音強”等非音質成分上。我們可以從以下幾方面概括“語調”及“方言語調”的基本范圍:

一 、普通話語調范圍

(一)聲調調值

五度標調法示意圖

1.陰平:陰平調值是55，發音時聲帶始終拉緊，聲音又高又平。陰平有為其它三個聲調定高低的作用，如果陰平調值掌握不好，會影響其他聲調的發音。

2.陽平:陽平調值是35，發音時聲帶由不松不緊，逐漸拉緊，聲音由不高不低升到最高。

3.上聲:上聲調值是214，發音時聲帶由較松慢慢到最松，再很快地拉緊。聲音由較低慢慢到最低，再快速升高。

4.去聲:去聲調值是51，發音時聲帶先拉緊，后放松，聲音從最高降到最低。

(二)詞調

在雙音節和多音節詞里，各音節的輕重分量、強弱等級是不同的，往往有一個音節讀音比較重，這個音節就是詞重音音節。從音量的強弱上分析，詞的輕重音可分為四個等級:重音、中音、次輕音、最輕音。重音是詞的重讀音節，一般情況下不產生變調，多處在雙音節和多音節的末尾。中音，是不強調重讀也不特別輕讀的一般音節。次輕音是比中音略輕，比輕聲略重的輕讀音。最輕音即輕聲。

詞的輕重音格式與其音節數量和結構有關，普通話詞匯的輕重音格式有以下幾種基本類型:

1.雙音節詞有“中·重”“重·中”“重·次輕”“重·最輕”四種格式，絕大多數為“中·重”格式。例如:

中·重格式:電視 水渠 偉大 推廣 火車

重·中格式:顧慮 光榮 正確 善良 情況

重·次輕格式:戰士 太陽 氣質 父親 抽屜

重·最輕格式:桌子 石頭 鑰匙 月亮 漂亮

一部分“重·次輕”格式的詞語在《現代漢語詞典》中輕讀音節不標注聲調符號，在輕讀音節前加圓點。另一部分詞語則未作明確標示。這類詞語一般輕讀，偶爾(間或)重讀，話音不太穩定。在讀“多音節詞語”測試項時，讀作“中·重”格式或“重·次輕”格式，都算正確。不過，在朗讀和說話中把“重·次輕”格式的詞語讀作“中·重”格式，我們就會感到生硬或語感差。

2.三音節詞大多數讀為“中·次輕·重”格式。例如:

幼兒園 交響樂 交誼舞 教育法 聯合國

3.四音節詞語大多數讀為“中·次輕·中·重”格式。例如:

語重心長 無可奈何 大顯身手 目不轉睛 毛骨悚然

(三)句調

1.升調:句子語勢先低后高，句末明顯上揚。常用于表示疑問、反問、號召、呼喚、驚訝等語氣。

2.降調:句子語勢先高后低，句末明顯下降。降調一般用在感嘆句、祈使句、陳述句中，表示肯定、堅決、請求、感嘆、沉重等感情。

3.平調:句子語勢平直舒緩，沒有顯著的高低升降變化。平調一般多用在敘述、說明或表遲疑、思索、冷淡、追憶等感情的句子里。

4.曲調:全句話調的高低有曲折變化。曲調用于表示含蓄、諷刺、反語等復雜的感情。朗讀時先降后升，或先升后降，把句子中某些特殊的音節特別加重、加高或拖長，形成一種升降曲折的變化。

二、方言語調范圍及其克服辦法

(一)字調(聲調)不準，會直接影響普通話語調，其中聲調調形錯誤是影響普通話語調的首要因素;另外，聲調中調值高低與普通話有明顯差異的，也影響語調。

方言與普通話在聲調調形上差異越大(如一個“升”，一個“降”)，表現在語調上方言色彩越濃。例如，“不行?”普通話上揚，聲調是陽平的音高模式。如果方言中語調保持向上升的音高模式，而“行”是個降調，使語調帶有明顯的方言色彩。我們可以說，方言聲調的遺留是構成方言語調的重要特征之一。

常見聲調問題有以下幾種:

1.陰平高度不夠，55調念成44、33、22調。有些人陰平讀得過低或過高，形成去聲降不下來，陽平高不上去的形象。練習陰平，可先用單韻母讀出高、中、低三種不同的平調，體會發高音時聲帶拉緊，發低音時聲帶放松的不同感覺。這種練習不但可以比較出陰平的高平調值，而且可以訓練控制聲帶松緊的技能，為掌握好復雜的升、降、曲三種聲調打下基礎。

2.陽平:①念成低降211(橋、其、評);②念成特高升46(驢、疊、昂)。多數人讀不好這個調值是高音升不上去，主要原因是起點太高，聲帶已相當緊了，無法再緊，音高也就不能再升。糾正的方法是設法把聲帶放松，然后再拉緊。可以先讀一個去聲，把聲帶放松，緊接著讀一個升調，這樣可以讀出接近陽平的調值。多讀去聲和陽平相連的詞語，有助于練好陽平。

3.上聲:①念成升調35;②念成降升降2141/2142(委、鋁、紡、染);③念成半上21。在朗讀和談話中，上聲的基本調值出現的機會很少，經常出現的是變化之后的調值。有的人讀上聲時起點高，降不下來，給人的感覺是“拐彎”不夠大;有的人雖有“拐彎”，但前面下降的部分太短，后面上升的部分太長。練習上聲時，首先應設法把聲帶放松，使聲調的起點降低，并盡量把低音部分拖長。可以先讀一個去聲，以幫助放松聲帶和增加前半段的長度，氣流不中斷，緊接著念個短促的升調，這樣就能讀出較正確的上聲了。

4.去聲降不下來，念成54或43(大、在、去);沒有上去，變成31。多數人讀去聲時不感到困難，少數人降不下去。可用陰平帶去聲的方法來練習，即先發一個陰平，使聲帶拉緊，再在陰平的高度上盡量把聲帶放松，就能讀出全降調的去聲了。多讀陰平和去聲相連的詞語，有助于掌握去聲規律。

(二)詞調(輕重音)的方言模式也是方言語調另一特征之一

1.違背普通話詞語的輕重格式，如普通話雙音節詞語絕大多數是“中#8226;重”的輕重格式，但方言中卻把它讀成“重#8226;輕”格式，表現為第一個音節音長較長，而第二個音節音長較短。如讀“四川”“湖北”，普通話為“中#8226;重”式，如果將“四”和“湖”讀得比第二個音長長，就明顯帶方言語調。南方方言的節律跟普通話節律有很大差異。例如，“上將”和“下士”北京話念“中重”格式，吳語念“重中”格式。方言節律會對普通話產生負面影響，同屬南方方言，港臺腔跟吳語腔有明顯區別，前者幾乎每個音節都一樣重。

2.輕聲音節重讀，如將語氣詞重讀拖長。學習者一方面要正確掌握輕聲的發音語感，另外還需要掌握哪些詞需要念輕聲，包括有規律的和無規律的。例如:“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青的時候;桃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候，但是，聰明的，你告訴我，我們的日子為什么一去不復返呢?——是有人偷了他們罷:那是誰?又藏在何處呢?是他們自己逃走了罷:現在又到了哪里呢?”(朱自清《匆匆》)

3.朗讀中邏輯重音錯誤。邏輯重音是根據句子的語法結構而確定的重音。在句中的位置比較固定，有一定的規律性。一般說來，短句里的謂語，句子中的定語、狀語、補語及句子中的疑問代詞、指示代詞等都要讀重音。這些重讀的音節大都是按照平時的語言規律確定的，不帶特殊的感情色彩。例如:“今天早晨，天放睛了，太陽出來了。”(峻青《第一場雪》)

(三)語調節奏的方言色彩

一般地說，作品的體裁、情節、人物以及接受對象不同，朗讀的速度也就不同;具有方言語調的朗讀，不管是什么體裁、什么內容，也不管是書面語還是口頭語，是文言還是白話，使用的都是某種固定不變的語音形式，把詞語納入一種固定的語速。朗讀時的停頓，就是句子之間、層次之間、段落之間的間歇。停頓恰當與否，關系到意群當中的節拍群，從而影響到朗讀效果的表達，同時也顯現出方言語調的痕跡。例如:“一陣風把/蠟燭吹/滅了。月光照/進窗子來，茅屋里的/一切好象披/上了/銀紗，顯得格/外清幽”。

(四)方言中特有的感嘆詞、語氣助詞也是方言語調特征

一般來說，在學習普通話的過程中，學習者大多能掌握單個字的聲、韻、調知識，但在語流中對聲調的把握卻存在較多困難。主要原因是湘方言語音系統中沒有輕聲、兒化等現象，學生偏重于字、詞的準確度，忽視了語流中的音變、連續變調等問題，或者注意到了靜態中的音變現象，而對語流中動態的語流音變現象的敏感度不夠，從而導致在學習之初，表現為語流生澀、語調生硬、語感差等問題。所以，普通話教學應把柔化語調、美化語感作為重點，重視輕聲、次輕聲、兒化、變調等語流音變現象。另外，要克服字調、句調、停連、語氣、節律、句末語氣詞等方面存在的問題，培養柔和的語調、良好的語感，做到“情、氣、聲”三者和諧統一，使有聲語言充滿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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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琪 湖南益陽 湖南城市學院 413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