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氣詞“哦”的語用功能

摘 要：在現代漢語普通話中，“哦”是一個重要的語氣詞，按句法位置不同，分為句末語氣助詞“哦”和嘆詞“哦”。本文從語用學角度對兩者進行分類研究，重點考察前者的語用緩和標記功能，以及后者的表態功能、語用模糊功能以及在會話結構中的語用功能。

關鍵詞：語氣詞 哦 語用功能

一、引言

在現代漢語日常會話中，語氣詞出現的頻率非常高，它們對交際的順利進行發揮著不容小覷的作用。語氣詞具有靈活的使用位置、巨大的語義張力、豐富的意義內涵和動態的語用功能。現代漢語語氣詞如此之“活”，我們本族人運用自如，對其使用規則亦習焉不察；而對學習漢語的外國人來說，語氣詞往往不易學、不易用。所以，從語用學角度對語氣詞加以考察研究是十分必要的。最近幾年，學界涌現了一批對單個語氣詞進行語用功能研究的文章，例如，冉永平（2004）研究了“吧”、李成團（2008）分析了“嘛”、原蘇榮（2008）考察了“哈”、鄭嵐心（2008）討論了“啊”。

現代漢語的語氣詞“哦”在日常交際中異常活躍，本文擬對其進行語用功能分析①。在分析之前，有以下幾點需要說明：

第一，語氣詞的寫法不固定，同一聲音可寫作不同漢字，同一漢字有時也能表示不同聲音。《現代漢語詞典（2002年增補本）》（下文簡稱《現漢》）中，單元音[o]有四個聲調，分別以三個漢字書寫：噢[ō]、哦[ó]、嚄[ǒ]和哦[ò]。本文把單元音語氣詞[o]的所有超音段音位變體用一個漢字——“哦”加以記錄。這樣，既符合并體現語氣詞在語音上的動態性的客觀事實，也便于研究。總之，凡是讀作[o]并輔之以任何聲調或語調的語氣詞都是本文的研究對象②。

第二，《現漢》僅將四個“哦”標注為“嘆詞”。事實上，“哦”也是一個語氣助詞，且這一用法異常活躍。“哦！”可以是應答語，能表示“知道了！”。但我們也常常聽到“要聽老師的話哦。”“別遲到哦！”之類的話。在這些話中，“哦”就是一個語氣助詞。因而，我們認為，語氣詞“哦”兼為語氣助詞與嘆詞，是個兼類詞。我們根據胡明揚（1981）的觀點，將語氣助詞“哦”和嘆詞“哦”統稱為語氣詞“哦”并加以研究。

第三，《現漢》認為，“哦”的四聲依次分別對應“了解”“將信將疑”“驚訝”和“醒悟”四個意思。我們認為，完全根據語音形式而忽視語境對“哦”進行釋義具有局限性，只有緊密結合具體語境才能得出“哦”所具有的話語含義。

二、句末語氣助詞“哦”的緩和標記功能

在語用學中，出現在話語末尾的語氣助詞常常被視為話語標記語來研究。作為話語標記語，它們普遍具備緩和話語語氣的語用功能，而且已有文獻論述了語氣詞“啊、吧、哈、嘛”的這種功能。我們認為，句末語氣助詞“哦”是“緩和語”。“緩和語”（mitigator）是話語標記語的一種，也稱為“緩和標記語”。冉永平（2004）認為，“緩和語是對言語行為的一種修飾，以減少某一言語行為可能產生的負面效果，或減低某一話語的以言行事用意（比如建議、批評、責備、不滿等）的力度，增加與對方的商榷空間，從而提高該話語的可接受性等。”

從句法結構角度看，句末語氣助詞“哦”能運用于各種句類，包括祈使句、陳述句、感嘆句以及疑問句，常常起到調節和修飾語氣的作用。尤其是在祈使句中，“哦”的緩和功能特別突出；同時，在其他句類中，“哦”的語用標記功能和“緩和”也不無關系。

從言語行為角度看，句型結構同語用功能并非一一對應，即相同的言語行為可通過不同的句型句類表示。我們認為，人們在以言行事時，無論使用何種句型句類，如果輔之以“哦”為句末語氣助詞，那么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收到改善言語行為的預期效果。

（一）使令言語行為中的緩和語“哦”

據英國學者Leech的禮貌觀，如果話語的驅使性越強，那么聽話人的受益就越少，受損就越多，因而話語也就越不禮貌。祈使句本身具有很強的驅使性，在以言行事時，祈使句的禮貌程度最低。即便其禮貌程度最低，但在現實生活交際中卻難以回避。“哦”常常附加在祈使句末尾，來實施“命令”“警告”“責備”“催促”等使令性行為。例如：

（1）一定要借我看哦！（一定要借給我看！）

（2）青椒，1塊錢1斤，快來買哦！（快來買！）

（3）你不要喝酒哦！（你不要喝酒！）

在這些語境中，“哦”起到語用緩和的作用，能在一定程度上使言語行為由命令、催促類偏向提醒、建議類，使說話者的態度語氣由強硬疏遠轉為柔和親切。“哦”沒有改變祈使句的句類，也沒有改變使令性言語行為的本質，但是通過弱化話語語氣的剛性，改善了話語的禮貌程度，提升了話語指令的可接受度。

此外，“哦”的使用減輕了相關言語行為對交際雙方面子的威脅。由于“哦”緩和了祈使句的語氣，使得相關的指令貌似可以協商、可以拒絕。如果聽話者接受并實施了說話者的指令，聽話者的面子所遭受到的威脅就會相應地得到緩和；如果聽話者拒絕了說話者的指令，說話者的面子所遭威脅也能得到緩和。

（二）表述言語行為中的緩和語“哦”

1.表述觀點

除了使令類言語行為，句末語氣助詞“哦”還能用于表述類言語行為中，前者無真假值之分，而后者具備。在表述句中，“哦”能增加話語及所含觀點的主觀色彩和個人情感成分。這種主觀化即是“哦”的語用緩和功能的表現。既然說話者表述的內容是個人的、主觀的，那么聽話者也能易于理解或是接受說話者的觀點。例如：

（4）武漢大學是一所名校哦！我們當學生時，就很想報考。

（5）今晚的月色好美哦。

以上兩例中，語氣詞“哦”增強了陳述句的感嘆語氣，凸顯了說話者的個人觀點。當然，聽話者對“名校”和“美麗月色”的判斷標準可以不同于說話者。但是，語氣詞“哦”作為緩和語標記，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觀點的客觀性，增加了其主觀性，因而，聽話者即使不同意“武漢大學是一所名校”和“今晚的月色好美”的觀點，也沒有必要反駁。以“哦”為句末語氣助詞，說話者既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又沒有將己見強加于人之嫌，從而維護了交際雙方的面子。

2.表述新信息

除了用以表述個人觀點，“哦”還能用來傳達新信息、新情況，并通過增加情感成分、柔化語氣。例如：

（6）去喝一杯吧！我有很棒的葡萄酒哦！

（7）給你安排一個角色，愿不愿意演？這個角色是要脫衣服的哦！

例（6）中，說話者在實施邀請的言語行為。“我有很棒的葡萄酒”是客觀描述，傳遞新信息。以語氣詞“哦”結尾增加了客觀描述行為的主觀情感，“哦”的言外之意可理解為“酒真的很棒！”“我很想讓你去！”“你會喜歡的。”等等，這樣的表述聽來更為親切而真誠，也更具誘惑力。與例（6）相比，例（7）中說話者傳遞的是一個消極信息。“這個角色是要脫衣服的”是客觀情況，可能會引起聽話者的不悅。句末助詞“哦”緩和了語氣，使負面描述聽來更像是一個輕松、隨意的友情提示。

3.求證推測

句末語氣助詞“哦”也被用于疑問句，且常常出現在求證、推測等語境中。“哦”能夠增加說話者對事實的不確定性，使相關問句帶上猜測、試探的口吻。例如：

（8）聽口音你好像不是本地人哦？

（9）你很忙哦？

以上兩例都是有待確認的信息。“哦”緩和了話語的確定性語氣，因而，即使聽話者否定了說話者的推測，說話者的面子所遭受的威脅也相對較小、較輕。

雖然《現漢》尚未將“哦”標注為語氣助詞，但是“哦”作為句末語氣助詞，已經具備了固定的句法形式和完善的語用功能。通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在相關語境中，人們使用“哦”作為緩和標記語，既是言語行為中禮貌策略的具體表現，同時又和面子維護行為有著密切的關系。總之，緩和標記語“哦”所起的作用只是對言語行為在語氣上進行美化。為何句末語氣助詞“哦”具備語用緩和功能則是另一個值得研究的課題。

三、嘆詞“哦”的語用功能

本文把語氣助詞和嘆詞統稱為語氣詞。作為嘆詞的“哦”比語氣助詞“哦”具有更為動態的語用功能和含義，在理解和使用時對語境的依賴性特別強。我們需要結合具體語境，揭示嘆詞“哦”的語用功能。

（一）表態功能

嘆詞“哦”具有表態功能，即在具體語境中能反映說話人的心理狀態和認知態度，“把存在于說話人意識中的對命題內容的認識狀態通過語言得到外顯”。《現漢》對“哦”的釋義僅限于表態功能，解釋的是嘆詞“哦”最常見的語用意義。稍加整理和補充，我們可歸納出嘆詞“哦”的五種表態功能。

1.表示了解或醒悟的態度（通常讀作[ō]或[ò]，也作輕聲）。例如：

（10）A：落實了？

B：基本上落實了。

A：哦。

（11）A：我叫范小四。“模范”的“范”，“大小”的“小”，“一二三四”的“四”。

B：哦，你就是范小四呀。

2.表示答應或許可的態度（常讀作[ō]或[ò]）。例如：

（12）A：把昨天的會議記錄拿給我看一下。

B：哦，哦……

（13）A：能用一下您的電話嗎？

B：哦。

3.表示感嘆或驚訝的態度（常讀作[ō]、[ó]或[ò]，讀音重且長）。例如：

（14）哦，太棒了！

（15）A：市委書記是他的親舅舅。

B：哦！這就是說，他是市委書記的親外甥？

4.表示疑惑的態度（常讀作[ó]或[ǒ]，讀音重且長）。例如：

（16）A：昨天傍晚總裝車間發生了一樁案子。

B：哦，什么案子？

（17）A：王國炎還寫過一封信，這封信發出去的第二天，王國炎就開始發瘋了。

B：……哦？給誰寫的信？

5.表示提醒或解釋的態度（常讀作[ō]或[ò]）。例如：

（18）A：我們干一杯。

B：哦，我開車，不能喝酒。

（19）哦，不！別抱它，它咬人！

根據上述例子不難發現，表達同一類態度的“哦”可以用不同語調表示，同一語調的“哦”也能表達不同的態度。正因為存在這種“哦”的語音形式與其功能意義間對應的模糊性，“哦”的表態功能才同語境密切相關。在特定語境中，同一個“哦”還能夠表示多種態度。“哦[ò]”可在表示“了解”態度的同時，表示“驚訝”，或者“應諾”等等，甚至可以有兩種以上態度的疊加。如例（14），“哦”可以同時表示“了解”“驚訝”和“進一步的疑惑”等三種態度。此外，在使用“哦”表態的同時，說話者往往還要追加其他一些話語，以消除“哦”的模糊性。

（二）語用模糊功能

表態是人們日常交際中常見的言語行為，上文論及嘆詞“哦”具有多種表態功能。然而，有時說話者并不希望明確表態，“哦”表態功能的模糊性和動態性特點恰好可為其所用。這時，“哦”就是一個模糊語，具備語用模糊功能。“語用模糊指的是說話人在特定語境或上下文中使用不確定的、模糊的或間接的話語向聽話人同時表達數種言外行為或言外之力這類現象。”雖然“哦”的語用模糊功能是出自它的表態功能，但是，作為一種特殊的話語交際策略，我們將對“哦”的語用模糊功能作單獨討論。

在相關語境中，當嘆詞“哦”作為獨立的應答語使用，尤其在說話者不追加任何提示本人態度的話語時，“哦”就能發揮語用模糊功能。例如：

（20）A：上次說要給你介紹對象，就今晚，跟人家姑娘在咖吧碰頭啊。

B：哦[ò]。

（21）A：老板，我家里有點事兒，明天不能來上班了。

B：哦[ò]……

以上兩例，都以“哦”作為應答語，其態度既可以理解為“知道”，也能理解為“答應、允許”。例（20）中，如果B不希望與姑娘見面，“哦”就僅僅是“知道”的含義，間接地表達了拒絕。由于說話者使用模糊語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或是交際雙方的共同利益。B沒有采用正面、直接的方式進行回絕，而使用模糊語“哦”，能在一定程度上減少損害A的面子。如果A把“哦”理解成“答應”，進而安排了這次見面，但B始終沒有出現，那么A也應為這次失誤而承擔責任。英國語言學家Leech認為，“說話人讓聽話人對其話語的意圖有兩種或兩種以上的解釋的目的是為了讓聽話人為其承擔由該話語引起的后果的一部分責任，使自己處于進退自如的主動地位。”例（21）中，B若是不同意A請假，那么“哦”就只是“知道”的含義。B使用模糊語“哦”是為了避免正面拒絕所可能引起沖突，也是為了維護交際雙方的面子。如果A把模糊語“哦”理解為“允許”，進而沒有來上班，最終被扣了薪水，那么他自己也應該承擔這一后果的部分責任。

總之，模糊應答語“哦”是一種交際策略，說話者往往取其“了解”義，不作正面表態，或是間接地表示拒絕。

（三）會話結構中的語用功能

從會話結構的角度看，嘆詞“哦”能夠推動會話的順利發展和實現會話的完整性。

1.搪塞

嘆詞“哦”作為一種“無語之語”可以沒有任何含義。“在說話人一時沒有考慮好說什么，但又不愿放棄說話輪次的情況下，他可以用所謂‘搪塞語’（hesitation filler），如‘er’‘Well’‘Um’‘You know’‘Let me see’等來為自己爭取時間，保住說話的輪次。”“哦”作為搪塞語，能為人們在會……話時爭取說話的輪次和構思話語的思考時間。例如：

（22）A：您自己說過不能遲到，而您上次開會的時候自己還不是遲到將近三十分鐘。

B：哦……那是因為交通擁擠才會……

（23）A：您的興趣在哪方面？

B：哦……書。

A：書的門類可多了。您喜歡詩嗎？

例（22）中，B有辯解的意圖，于是用“哦”爭取說話的輪次，而后組織話語，最后實施辯解。例（23）中，B接到A的提問，但無法立即回答，他就用“哦”緩解冷場，保住作答的輪次，同時也爭取了一些思考時間。

2.修補

這里，我們只討論說話人對自己話語的修補。例如：

（24）請給我拿6張——哦，不——8張。

（25）把去年的財務報表拿給我，哦，還有前年的。

如果是對他人話語的修補，那就可能涉及話語的打斷。

3.打斷

人們常用嘆詞“哦”作為開頭，來打斷他人的話語，實施打斷和插話的行為。“哦”的作用是引起會話參與者的注意，打斷他人話語，表示打斷者有意獲取說話的輪次，且即將進行插話。往往原先的說話人會自動暫停，讓打斷者插話。例如：

（26）A：小張，你明天去一趟總公司，把……

B：哦，我昨天已經把資料都送去了。

（27）A：我跟你講，事情是這樣的，原先……

B：哦，你等等，我先接個電話。

4.推進話輪

嘆詞“哦”可用于傳遞說話的輪次，一般有兩種用法。第一種是發問的形式。例如：

（28）A：代處長，你知道這個馬晉雄現在在什么地方？

B：哦？

A：他現在名義上是市武警支隊的武術教練，實際上身兼數職。

例（28）中，B沒有回答A問題，可能是由于B不知道問題的答案。為了弄清問題的答案并且讓會話繼續，B用了嘆詞“哦”的“疑問”表態功能。這樣一來，B將說話的輪次傳遞給了A，即指定了A自己說出答案。只有當A明白了“哦”的含義且回答了B的疑問，會話才能順利推進。

另一種是應答的形式，例如：

（29）A：何處長，古城監獄這個王國炎確實非同一般，他好像同我們市里的幾個地方都有關系。

B：……哦。

A：何處長，如果這幾個地方的情況都是真的，問題可就嚴重了……

例（29）中，嘆詞“哦”是表示“了解”的應答語。B說“哦”是對A所提供信息的回應，也是示意A繼續說話。交際雙方在交談時，一方通常需要在另一方說了幾句話后以“哦”或其他話語③作為應答，表示自己正在注意聽講，否則持續說話的一方會以為對方不在聽而中斷會話。

5.結束會話

以嘆詞“哦”結束會話通常都與“哦”的“了解”表態功能有關。這種功能往往是通過重復、連說“哦”，或者拖長“哦”的發音來實現的。交際中的一方表示自己已經不需要更多信息，甚至表現出不耐煩。例如：

（30）A：下次注意，不要再逃課了——

B：哦。

A：否則缺課太多，就不能參加考試——

B：哦，哦， 哦……

四、結語

我們探討了現代漢語語氣詞“哦”的語用功能，重點考察了它作為句末語氣助詞具有的緩和標記功能，以及作為嘆詞具有的表態功能、語用模糊功能和在會話結構中的功能。本文指出，作為句末語氣助詞的“哦”普遍具備緩和語氣的功能，“哦”在使令言語行為中改善了話語的禮貌程度，在表述言語行為中增加了話語的個人主觀情感色彩，從而減弱了話語的剛性，緩和了語氣。作為嘆詞的“哦”最基本的功能就是表態功能，本文分析了“哦”所能表示的五種態度。“哦”的語用模糊功能則是建立在其表態功能的動態性、模糊性上的。此外，嘆詞“哦”還能推動會話交際的順利進行，從而實現會話的完整性。

注釋：

①本文所使用的所有語料來源于“北京大學漢語語言學研究中心現

代漢語語料庫”（http：//ccl.pku.edu.cn：8080/ccl_corpus/index.jsp?dir=xiandai）和張平所著、作家出版社出版的小說《十面埋伏》（2009年版）一書。部分語料經筆者修改。

②據作者觀察，現實生活中，有的人偏好將單元音語氣詞o發成雙

元音ou或者是別的近似的音。這是隨意音品，也可視為變體，并不妨礙我們對“哦”的研究。這恰恰符合了語氣詞在語音形式上的不穩定性。

③也可以是“嗯”“啊”“好”“是”等應答語。

參考文獻：

[1]何兆熊.新編語用學概要[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0.

[2]何自然，冉永平.新編語用學概論[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

[3]胡明揚.北京話的語氣助詞和嘆詞[J].中國語文，1981，（5）.

[4]胡裕樹.現代漢語（重訂本）[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5.

[5]黃伯榮，廖序東.現代漢語（增訂三版）[M].北京：高等教育出

版社，2002.

[6]李成團.話語標記語“嘛”的語用功能[J].現代外語，2008，（2）.

[7]聶鴻雁.現代漢語語氣詞研究述評[J].語文學刊，2009，（7）.

[8]冉永平.言語交際中“吧”的語用功能及其語境順應性特征[J].

現代外語，2004，（4）.

[9]原蘇榮.漢語的“哈”與英語的Eh[J].外國語，2008，（3）.

[10]鄭嵐心.論嘆詞“啊”的語用功能[J].現代語文（語言研究），

2008，（12）.

[11]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詞典編輯室.現代漢語詞典（2002

年增補本）[Z].北京：商務印書館，2002.

（周洋 上海外國語大學國際文化交流學院2000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