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間,《北京文學》與我結伴將近20個春秋,同時她也迎來60華誕。60年一路走來,停刊、復刊、改名,幾經風雨幾經泥濘,在文學期刊中留下串串閃光的足跡。60年一個甲子,對于歷史長河只是短暫的一瞬,而一份雜志從誕生、成長到成熟則凝聚著幾代人、無數編輯的責任、汗水及艱辛,其間滋味與誰說!60年嘔心瀝血,耕耘不輟,譜寫出篇篇精彩的華章。《北京文學》也與我結下不解之緣。我發現自己對《北京文學》有一種難以言傳的情感,難以割舍的依戀。每次收到新的期刊,都愛不釋手,像懷中的嬰兒,小心呵護,讀后小心翼翼整整齊齊擺在我的書柜。即使有朋友借閱,過段時間我都會及時索回,恐怕不是自己小氣,相信喜歡文學書籍的同伴都有此感受。
古人云:讀書之用,進可通古達今,兼濟天下;退可修心冶性,獨善其身。但我簡單地認為,讀書至少可以凈化人的心靈。認識《北京文學》是在1987年我高考落榜時,那時家庭生活還很拮據,買文學書籍對我來說是一種奢侈。11年苦讀的我沒有跳出農門,高中畢業也失業了。面對父親準備好的羊鞭、镢頭,我頗感失落。一次進城,在報刊亭無意間發現了《北京文學》,翻了幾頁便被其豐富多彩的內容所吸引,我毫不猶豫地買了《北京文學》1987年第五期,將自己僅有的錢花了個干凈,餓著肚子步行50多里回到家。當時《北京文學》定價6角錢,能讓自己坐50里路的汽車。晚上,我忘記白天的疲累,借助微弱的煤油燈趴在土炕上迫不及待地翻閱雜志時,突然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痛,抬頭一看,父親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我的頭前,怒氣沖沖地又一次揚起了拳頭,“你有那么用功大學早考上了,別在家中丟人現眼,就那點燈油都讓你這個沒有出息的東西熬干了!”我無言以對,慌忙將書藏到被窩里,一夜難眠,同時也體會到家中生活的艱辛,貧苦的生活不允許我耗費家里那么一點點可憐的能源。
自此以后,我在山中放羊時挖些草藥換點錢,大哥跑幾十路外趕集修理自行車,有時也給我點零錢,我就托進城的熟人零星買過幾本《北京文學》。阿成1988年的《年關六賦》我記憶猶新。《北京文學》的專欄也很豐富,“侃大山”“人與書”“拾穗集”等內容廣泛,談生活,談文學,對我啟發很大,她溫暖了我,照亮了我,同時也堅定了我走出困境的決心。在勞作之余,我不忘復習功課,1989年,我走上學醫的道路。
“書猶藥也,善讀之可以醫愚”,無論身處何時、何地、何景,讀書之味于我有一種春江水暖鴨先知的感覺,讓我學會對生活的擁抱;學會借鑒;學會品嘗。1993年工作之后,我有了自己的工資,毫不猶豫訂閱了《北京文學》,2003年我又訂閱了《北京文學·中篇小說月報》。兩本期刊相映生輝,在眾多文學期刊中獨樹一幟別具一格,集紀實文學、小說、散文、詩歌、文化觀察、評論于一身。特別那中篇小說排行榜,篇篇精彩;真情寫作如潺潺小溪邊生長的無名花草,零星的,散落的,但卻是芳香的,濃郁的,悠長的。通過文字,可以用心在丈量世界,用情在傾訴生命,也可以純潔人們的心靈。總體上說,《北京文學》品位高,可讀性強,已成為深受廣大文學愛好者喜愛的文學期刊。在我的心中,她是一份關注時代、民心和人類心靈的文學雜志,即使互聯網飛速發展的今天,我仍然喜歡從紙張尋找文字的痕跡,那種淡淡的濃墨味對于我更像一杯濃濃的茶、一杯醇香的酒,其韻味繞梁三日而不絕。2006年,我第一次在《北京文學》(精彩閱讀)“文化觀察”欄發表了《今夕是何年》。雖然也曾在醫學學術期刊發表論文多篇,但對我這個文學愛好者來說,發表文學文字還是首次,我欣喜若狂,欲說還休!此后陸續在《北京文學》(精彩閱讀)發表了《而今邁步從頭越》《還孩子一個自由的天空》。我喜歡文學,她可以帶給我快樂,快樂是一種生活的態度,是一種心緒,是穿過那灑滿陽光的綠草地,是穿過那煙云縹緲的蒼穹。為了尋找快樂,我們借助了文字,花有開有落,草有榮有枯,但文字不死。詞語是枯燥的,但形成文字就充滿活力,于是我們就運用文字去慰藉自己的遐想與等待,追求人性的靈光與純真。文學使我們懂得感恩、思考和感動。特別在5·12汶川大地震后發表的那些紀實文章,看過之后令我淚流滿面。
金雞不待東方曉,喚起刊人踏新程。時值《北京文學》創刊60年之際,我似乎有千言萬語,但不知從何說起,因為她曾經陪伴我走過失落、孤獨、迷茫,激發我奮斗的意志,激發我走出困境。路漫漫其修遠兮,堅信《北京文學》雜志經過60年的磨煉,與時俱進,愈辦愈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衷心祝愿她枝葉繁茂,鮮花盛開,為我們新時期文學事業的發展增添光彩。
責任編輯 王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