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一個久違的擁抱
我忘記了哪年哪月哪日我們刻在那青石墻上的點點笑容,陽光投射下的影子漫舞飛揚,這些歲月模糊了我們的音容笑貌。——題記
已經不記得是從何時開始,我習慣哭了。我總是控制不住眼淚想要往下流的沖動,盡管你走的時候,拉著我的手,溫柔地看著我說,長大了,就別再哭了。
我開始有些害怕,你的笑臉,在我的腦中漸漸地隱去。我急著想要去抓住你所留下的一切。我急忙地緊握住雙手,攤開手掌,卻只發現有深深指甲的痕跡嵌進皮膚里。我突然震驚了,心好像突然被落空了一樣,肌肉的收縮讓我疼得蹲下身來,我又想起你了。
我坐在鋼琴面前,僵硬的手指停在琴鍵上,努力地回憶著你教給我的那些音符,一遍又一遍地試著,卻始終彈不出我要的答案。我有些慌了,汗水濕了我后背,汗水從我的額頭流下來,流進了我的眼睛里。我停下了手中徒勞的彈奏,有一些滾燙的東西從我的眼中流出了。這些我本已爛熟于心的音符,我忘記了,是不是代表你也將從我的腦中淡去?
我一圈又一圈地逛著,逛著那個我們每天下午都要走一遍的地方;逛著那個承載著我們秘密和夢想的地方:逛著那個你曾不肯放開我的手奔跑的地方;逛著那個我們在陽光下嬉戲地踩著對方的影子時的歡聲笑語的地方;逛著那個我們一起走過了一年的地方;逛著我們的過去的記憶。我才發現,原來那么多東西,我承載不起。
我還記得那個黃昏的午后,你拉著我的手,坐在四樓的陽臺上,你告訴了我你的理想,和你對將后的打算,我沉默地聽著。就這樣,靜靜地聽你斷斷續續地訴說著,那時我才知道你是一個如此心智成熟的女孩子,才知道,原來你的笑容背后還藏著那么多的憂傷,原來你的成長那么波瀾。
那時的我,才開始心疼你。盡管你看起來那么弱小,瘦弱的身軀,和一張幼稚而倔強的臉,卻擋在我的面前,伸出雙手,緊緊地把我的手包裹在里面。你用不大但堅定不移的聲音對我說,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那一刻,我的淚決了堤,因為我真正感動了。
課上到一半,一陣熟悉的咳嗽聲使我條件反射般地向后看去,一張與你完全不相符合的臉正一臉驚訝和疑惑地看著我的反應。我無奈地笑笑,隨即便把頭轉了回來。
沒戴眼鏡的我,世界一片模糊,正和身旁的人有說有笑的走著,發現前面的背影那么熟悉,話還沒說完,我急切地跑過去,扳過那個熟悉的背影的肩,回過頭的那刻我看到的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我的笑僵在臉上,連忙說著對不起,又轉回原地。
打開了QQ,你可愛的小熊頭像卻一直沒有亮,一直灰灰的。我愣愣地看著你的頭像發著呆,然后關掉那個有你的(MYLOVE!)的分組欄,仰起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現在才發現我很想你。
哭了,不代表我屈服了;放手,不代表我放棄:我笑了,世界就跟著我笑了:我哭了,世界上就只有我~個人在哭,所以,我選擇了微笑。什么事情都會習慣,譬如別離和思念,當然,我不會輕言放棄,不然那就對不起自己了。我們還有一大段青春年少需要走下去,我不會放棄,帶著我們的夢想。
傻孩子,累了就回來吧,我依然把左邊的位置留給你,我依然在原地等著你。
傻孩子,我依舊很愛你,你要記得,你還欠我一個久違的擁抱。傻孩子,早點回家,我等你。
三昧世界,我累了
2010年6月,鄰近盛夏時節,外面的太陽明晃晃的,這一晃,便晃過了三年。我依舊背著沉重的書包,奔波于家與學校之間。在南方這個繁華的城市里,天像娃娃的臉,陰睛不定。我的世界卻風平浪靜未蕩起一絲漣漪。
不知是從何時開始,我變得有些沉默,發呆的次數與時間也越來越多了。開始很少向后轉體90。,對著“西瓜”滔滔不絕。
我學會了輕輕地點頭微笑,對每一個人友好。有人說:“怎么你變了,肯安靜了,是累了吧?”我依舊點頭微笑,這是因為現在的我已經說不出只言片語,望著桌上的一堆還沒有做完的作業,笑容有些無奈。我想大概我真的是累了。
班上的人三三兩兩有些混亂,開始在課上亂作一團,或者經不住席卷而來的睡意,趴在桌上便呼呼大睡;或者忽然某個嘩眾取寵的人隨意說出的一句話或一個動作,引得全班哈哈大笑,老師在講臺上氣得青筋暴起。也許沒有人肯相信,這個曾經驕傲的、光彩照人的班級,如今竟“散漫”到了這般田地。我總是如此安慰自己,我們只是累了罷了。
母親總是怨我太懶,她說你不能總在原地打轉啊,也該向前走走了。我總是一言不發,拿著電話貼在耳邊,雙眼看著微微有些灰白的天空。我無從反駁,因為這是無可證實的事實,我一直都在原地打轉。
我記得回到家鄉的那個暑假,深夜端著咖啡走過父親的房間,見他對著電腦工作,赤著上身抽著煙。我便走進去,把咖啡放在他的旁邊,和他述說學習的事情。煙霧繚繞中,父親的臉有些模糊,唯獨他渾厚的聲音一如既往地響起:“你可以的。”
想想,我們都為這四個字感動過吧。
我依舊在電腦前敲打著鍵盤,寫一些零零碎碎的文字,再貼到網上。我喜歡看那些與我年齡相仿的孩子給我的鼓勵和安慰:也喜歡那些來自于不同孩子筆下的文章。然而,我開始有些沉默,我發現所有的孩子都在說一句相同的話,“我累了。”這一切都讓我的心隱隱不安。
本以為網絡便是無數孩子的圣土,可以無憂無慮,自由揮灑。然而我卻錯了,網絡不過是一層虛幻的薄膜。而被隱藏在下面的是無數孩子的靈魂組成的鏡子,折射出的是真實的我們,蒼白而疲憊。
父親曾經問過我,“你的夢想是什么?”夢想?我曾經不厭其煩的微笑著向別人訴說著我的夢想,是那個名叫北大的地方,那個湖光塔影,擁有無數風流才子、代有佳人出的地方。然而我累了。理想?在我們這個龐大的隊伍中,還有多少人有時間來編織夢想?朋友總說現實里的我安靜了,沉默了。網絡里,我依舊是那個熱愛寫作的孩子。理想里,北大,似乎有點遙不可及。
莊子曰:“哀莫大于心死。”也許我是慶幸的,我并非心死,只是累了罷了。父親說,三昧相投,才是人生。或許是我太小,父親口中的三昧世人生,我還無從體味。
想想,再苦再累,也會有陽光燦爛的那些日子,父親的微笑若隱若現,“你可以的。”我卻哭了。
三昧世界,即現實、虛幻、理想相融合的三個世界。
三昧世界,我再累也要勇敢地、堅定地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