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雁塔山腳下,總覺得很幸運,很幸福,因為雁塔山頂幸存著一片不大不小的美麗田園,殘存著一片鬧市內的田園世界和田園風光。這是楚雄城里人的福氣,更是我這樣寓居城里的鄉村人的幸福。
從挨近楚雄城的這一面、雁塔山南麓開始向雁塔山頂綿延的,是楚雄的最高學府——楚雄師范學院。大學畢業的時候,由于幼稚,本已被聘用在楚雄師范學院中文系教寫作學的我,從此與楚雄師范學院失之交臂。
在民族中學教書十年以后,我在雁塔山下的州教育小區買了一套教育局職工退出來的房子,從此回到了雁塔山。
雁塔山頂上其實很開闊,上邊有一大塊洼地。洼地南邊,就是靠近我住的州教育小區,楚雄城老城區這邊,是楚雄師院老校區,就是原來的楚雄師專。師院老校區內有修建于明朝的雁塔一座,幾乎可以與陜西的大雁塔媲美,因此此山得名雁塔山,山不很高,卻很出名。洼地東邊,原來叫花果山,是楚雄監獄的大片果園,現在已經被楚雄師院的新校區占滿。洼地西邊,是一個不小的村莊,叫陳家漕子。村子而叫漕子,很古怪,卻也很恰當,因為村子下邊,東邊的洼地里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池塘。池塘大概有幾十畝大,碧波蕩漾,晴朗的日子,漾著滿天美麗的白云,漾著滿天的清新空氣,倒映著滿山坡田地的莊稼倩影,油菜花、南瓜花、黃瓜花、豆花,開滿山坡莊稼地,也開滿一池塘,叫人一爬上雁塔山頓時神清氣爽。寧靜的夜里,這個池塘漾著豐滿圓月漫天星輝,漾著影影綽綽的瓦房竹林和莊稼地,漾著一份清爽寧靜。
這樣的洼地池塘,楚雄人叫它漕子,暗暗把陳家小村莊比喻成浮行在漕子、池塘水面上的一只小船,好像可以行船漕運一樣,可見楚雄人的心胸豁達大氣和有詩意。
我喜歡在風和日麗的周末假日午后,或者陽光明媚的黃昏,一個人閑閑地爬上雁塔山去,去這片鬧市里的田園世界、田園風光里慢慢悠悠地走一走。
除了西邊還有陳家漕子村莊和村里的瓦房,其他三面,洼地,這一片鬧市里的田園世界已經被城市的摩天大樓三面包圍。村莊那一面,瓦房、農夫農婦、偶爾走出來的幾只鴨鵝、飄上天空的一縷縷炊煙,是這片洼地、這個鬧市內的田園世界的一口氣,唯一一個可以透氣的氣門。
城市與鄉村正在較量著一盤棋,鄉村在大片死棋,大片失地丟子。誰也沒有辦法救活一片片死去了或者即將死去的村莊田園莊稼地。一個個的村莊,一片片的田園世界、絕美風光,到最后都必將是四面楚歌,到最后彈盡糧絕,勢單力孤,被埋葬。
所幸,這一個小村莊,這一片小洼地,這一片不大不小的田園世界,正因為它低洼凹陷,誰也看不上眼,害怕它低洼潮濕,任何單位都擔心蓋起樓房不好住,開發商也覺得它太潮濕低洼,如果蓋起房子,不好居住,賣不起價,所以,雖然虎視眈眈,胃口無窮、永遠張著血盆大口準備吞噬一切村莊、莊稼地和田園的城市,無數人打過這片洼地漕子的主意,但是最終都不得不放棄,這一個小村莊、這一個小漕子、這一個池塘和這一坡山坡地,才得以殘存下來,才得以幸存下來。
池塘的四周都還殘存了一些空地,東邊、北邊都有一些小塊的、不成規則的菜地,一年四季種植著青菜香蔥等應時蔬菜,靠近陳家漕子村莊的西面,還有幾十塊不大的莊稼地,從池塘邊一塊塊順著山坡上升成梯田,夏秋季節就種滿稻谷苞谷等莊稼,冬春季節則種滿蠶豆小麥和油菜。
今天正是周末,午后陽光明媚,我沐浴著暖洋洋的陽光,一個人閑閑地、慢慢悠悠地爬上雁塔山去,就聞到了很熟悉、很香的泥土味道和莊稼味道。
蠶豆已經長得一兩尺來高,有的正翻飛著小蝴蝶一般的無數蠶豆花,有的已經冒出了老鼠尾巴一般的豆角。油菜花正一片金黃,我最喜歡這種金黃的小蝴蝶一樣的浪漫莊稼花。綠油油、油滴滴的小麥,也將近一尺來高了,我喜歡這種葉子像利劍一般的莊稼,陽光中,它們像一葉葉利劍金光閃閃。那么它們是誰握著的利劍?地底下,是不是藏著千軍萬馬,是不是埋藏著一個古戰場,還是被城市滅掉的一支鄉村部隊至死也不愿放下手中的寶劍?是不是被城市占據了的曾經的那些村莊里的人都退守到了這里,埋藏在莊稼地里,人人都手握利劍?
洼地、漕子北邊的高坎上,有楚雄師院的教師住宿區。我敬仰的一些大學者、大作家就住在這一幢幢樓上,我很羨慕這些教授們,他們每天一打開窗子,就可以看見這一片鬧市內的美麗田園,住在鬧市里,坐在家中,卻可以很奢侈地享受這樣絕美的鄉村田園風光,享受舒心爽肺的清新空氣和芳香醉人的莊稼味道、泥土味道。
于是,楚雄師院的學者教授們呼吸著清新醉人的莊稼味、泥土味道,幸福無比,才思無盡,寫出無數論文專著和無數文學佳作。沒有這一片不大不小的、鬧市內的田園世界,我想我認識的這些大學者大才子們肯定寫不出那么多大作專著吧?不然,他們為何舍不得搬離這一片洼地,何以還要住在面積狹小的師院老教師住宅內呢?
生活在不大不小的楚雄城,生活在雁塔山腳下,最大的好處,就在于好爬上雁塔山頂,去看山頂殘存的田園風光,看山頂的洼地、池塘,看池塘四周的莊稼地和莊稼,菜地和蔬菜,看那個叫陳家漕子的村莊和村里橫七豎八的土墻瓦房。瓦房頂上鱗次櫛比的青瓦,屋脊上、樹梢上吱吱喳喳亂叫的小鳥,村里村外的一蓬蓬高高低低的修長翠竹,池塘四周那一棵棵疤節突出的高大古垂柳,古垂柳枝椏上掛著的一個個隆冬照樣青綠的老洋瓜,都叫我看著覺得煞是迷人爽心。
我設想,陽光明媚的秋日,在豆篷瓜架,黃瓜花、爬樹豆各色的小花爬滿苞谷稈,苞谷頂著飄柔美麗的紅帽,青春女孩一般浪漫美麗,四周蜂飛蝶舞,何等美麗,何等浪漫!一兩對小情人,摟腰疊臂,相依相偎在芊芊莽莽的青紗帳里,談情說愛,纏纏綿綿,何等幸福,何等叫人羨慕啊!
此時,一部分油菜花已經開放,一部分含苞欲放。我設想,不久的春日里,陽光像金銀花一般奢華地鋪撒滿世界,滿世界的溫暖溫馨,滿世界的浪漫,村巷里外,桃花梅花朵朵粉紅,莊稼地里,油菜花一片銀黃,藍色的蠶豆花一片深沉浪漫,白色的小麥花一片芳香醉人,該會有無數的小情人禁不住美麗的誘惑,浪漫起來,相依相偎在田埂上、油菜花間軟語呢喃,極盡溫存吧。
深居鬧市,還能夠奢侈地享受田園美景,享受田園的寧靜,任包圍在四周的紅塵俗世紅塵滾滾,任包圍在四周的城里人利欲熏心,都依然像這一片鬧市里的洼地一樣,像這一個隱居在鬧市里的小村莊陳家漕子一樣,我自清靜,我自寧靜,我自淡泊名利,我自怡然自樂,真的很幸福,真的羨煞人!
想起一句古話“小隱隱于鄉野,大隱隱于鬧市”,想起陶淵明的名句“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是啊,其實,生活在鬧市,而能不為名利羈絆,不為得失而整天憂心忡忡,像這個小村莊一樣,我自淡泊寧靜,同樣也會感到心明耳凈、神清氣爽,怡然自樂、瀟灑幸福,當然,這也是人生的高境界。
桑葚雨、櫻桃雨
苦干高三教學將近一年,全省第一次統測、全省第二次統測,我校高三都取得了較好成績,取得了全州較好名次,領導高興,就讓我,就讓我們高三全體教師和為高三教學辛勤付出的各部門領導、各年級組主任、各科教研組組長在五一節期間外出休閑度假一天。于是我們到了城西紫溪山一帶的農家樂去玩,去山野采摘櫻桃。
大前天晚上,忽降大雨,持續一個多小時,風雨雷電大作,學生盡皆扭頭癡癡看著窗外密密麻麻的雨絲,盡皆驚呼。我正在講述一個問題,學生不再聽講。反復提醒之后,學生還是不愿意收回目光。滇中楚雄從去年入秋大旱至今,久旱逢甘雨,西南特大旱情,全國同胞,特別是西南旱區同胞,內心早已不能承受之重,忽然得到緩解冰釋。雨是人間的精靈,來了人人都會歡呼,何況是久旱的甘霖呢!本來不想打擾學生聽雨賞雨、欣賞風雨雷電的興趣,但是高考在即,分分秒秒都已經很金貴,分秒必爭,于是我又任由他們欣賞了幾分鐘,然后提醒他們收回目光和心思。可是,他們還是陶醉在久旱之后逢著的這第一場甘雨里,我只好說出不得不說的那句話:“你們沒有見過下雨扯閃雷電嗎?”學生盡皆答曰:“真的是很久沒見打雷下雨了!”我本來想怪學生,一聽此話,覺得學生說出的其實也是我心里此時想說的話,學生回答得率真巧妙,我不由得一笑。
前天和昨天,大雨洗過的青天,真的特別的青、特別的朗潤,大雨洗過的白云,真的異常的純潔亮麗,大雨洗過的青山,潔凈清爽,就覺得整個世界好久沒有這么清清爽爽了,大家都不禁想唱歌,不知不覺,鳥兒就重新歡歌舞蹈在山林間,蟲子們就再次活躍歡歌在草木間,草木們再次精神煥發挺直了身軀,莊稼們也大病初愈,再次精神抖擻了,許多人不由自主或者哼或者唱起了歡快的歌曲。
真的是春光明媚、藍天白云、青山綠水、風和日麗、山笑水笑人歡笑,人人心情舒爽。這樣的時刻,我們一行于早晨九點多鐘,偷得浮生一日閑,乘車去楚雄城西邊的風景名勝地紫溪山農家樂休閑,心中幸福無比。
剛剛到了農家,就發覺一伙伙女士有的在山坡上有的在山坳里忙碌著,不時傳來歡快的驚呼聲,我一看,滿山坡山坳盡是青枝綠葉的桑樹,在大雨洗過的明麗陽光下,大雨洗過的山野和桑林,近乎夸張、近乎夢幻的明艷美麗。禁不住好奇和誘惑,我奔向女士們所在的山野山坡,奔向滿山桑林。一走進桑林,我就被桑林間密密麻麻掛著的桑葚震驚和迷住了,幾乎不能忍受的感動,為世間竟然有這么美麗的風景,為農夫農婦們創造出的如此美麗的境界;近乎于不能忍受的感恩,為大自然中竟然有如此亮麗的風景。桑林寬廣,林間彌漫著熟透了的桑葚的濃濃香味,彌漫著烤熟之后、又經過雨淋的泥土香,彌漫著花草香。一些忙碌的蜜蜂歡快地歌舞在桑林間,幾只野鳥躲在林間采食桑葚,忽而忍不住歡歌一曲。甘甜的食物如此豐碩,它們怎能不如此歡歌!節氣已經接近谷雨立夏,幾只布谷鳥躲在林間吹奏著催人農耕的短笛,催促農夫農婦們栽秧插禾,幾只戴勝鳥展示著美麗的羽毛,翩翩飛來飛去。一陣陣風過,就淅瀝淅瀝灑落了滿山的桑葚雨,我低頭一看,桑間林下,盡是厚厚一層紫紅柔軟的奢侈美麗。輕輕踩上去,幾乎不敢落腳,心疼這樣的奢侈。有兩三個村姑村婦在林間輕輕采摘桑葉,桑樹高大,幾乎看不見她們的身影。林間很陰涼,陽光很明媚,在林間灑下細碎的金色光斑,魚兒一般在地上活蹦亂跳,桑葉的影子很嫵媚婀娜。
我走到幾株高大的桑樹下,伸長脖子,仰頭去看枝頭的桑葚,紫紅的桑葚,很碩大,一粒粒密密麻麻掛在枝頭葉子叢中。一陣風過,一不小心,就有紫紅的桑葚落在臉上或者身上,臉和衣服,就變成了很美麗的紫紅色。大家很開心地笑。兩三位小姑娘,竟然攀爬上了高大桑樹的高高枝干上,去采摘枝葉間那些更大的桑葚。女士們平時文靜拘謹,可是此時都恢復了自然天真,不顧一切地在林間采摘桑葚,采摘得滿手紫紅,還是要采摘。我覺得她們都變得很美麗很可愛了,不禁笑曰:“喔唷!手都染成了紫紅色了,很美麗。特別是指頭指甲,什么樣的指甲油染出來,都沒有這么美麗這么香甜啊!”
我跟農家要了一個食品袋,也爬上一棵大桑樹,把食品袋掛在桑樹枝頭,很激動興奮,很開心幸福,很愜意地采摘桑葚,想多多采摘桑葚,帶回家給她和小孩品嘗,讓他們分享我的幸福,讓他們品嘗這甘甜美麗的紫紅碩大桑葚。采摘啊采摘,不一會兒,就采摘了一大袋。后來,看著同去的一個小姑娘羨慕、著急地在樹下驚呼,我就把自己采摘到的桑葚給了她,贏得她一疊聲感激。看著她很開心很幸福地品嘗著我采摘到的碩大桑葚,我自己也很開心很幸福,抬頭放眼一看,覺得滿山的桑樹掛滿的、翻飛的好像都是開心、快樂、幸福和美麗,好像都是鮮花。
想起兩三千年前的每年春天,在桑間濮上,鄭國人一邊采摘桑葉桑葚,一邊歡歌笑語,歡唱很生活、很抒情、很勞動、很健康、很開心、很歡樂的民歌,于是唱出了多少美麗的愛情歌曲、多少生活氣息濃郁的勞動民歌,于是一位多情的鄭國女子,站在桑間濮上,自然真切純真地吟唱出一首大膽至誠的歌曲,“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她還吟唱了“將仲子兮,無逾我墻,無折我樹桑。豈敢愛之?畏我諸兄。仲可懷也,諸兄之言亦可畏也”、“彼狡童兮,不與我言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與我食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思我,豈無他人?狂童之狂也且!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思我,豈無他士?狂童之狂也且”、“子之豐兮,俟我乎巷兮,悔予不送兮。子之昌兮,俟我乎堂兮,悔予不將兮。衣錦褧衣,裳錦褧裳。叔兮伯兮,駕予與行。裳錦褧裳,衣錦褧衣。叔兮伯兮,駕予與歸”……這幾支歌曲一直唱到今天,還依然浪漫美麗著多少少男少女多少老男老女的情懷!在這個充斥著虛偽造作的年代,不少男人心理自宮,不少女子自纏自閉心靈,此類曲子早已讓人覺得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沒有這大片大片散發著真純、至誠、熟香、濃郁生活氣息的桑林,哪里有這么至純至真的真愛真情!沒有這大片的桑林,無數熟透的浪漫紫紅桑葚,哪里有鄭國的這位男子,大膽真純地對著他喜歡的女子唱出的這些情歌:“野有蔓草,零露溥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出其東門,有女如云。雖則如云,匪我思存。縞衣綦巾,聊樂我員。出其瘭,有女如荼。雖則如荼,匪我思且。縞衣茹藘,聊可與娛。”……
正因為有遮天蔽日滿山滿水邊的浪漫桑林,有滿桑林間的紫紅香甜桑葚,才有了鄭國女子的浪漫美麗至真至純,才有了鄭國男子的英俊癡情大膽歌唱,才有了那么多鄭國民歌、那么多鄭國愛情歌曲。其實,那時至今,究竟在桑間林下、桑葚世界里,究竟還產生過多少浪漫美麗的女子男子,產生過多少浪漫美麗的愛情故事、愛情歌曲,誰能知道?
此時的紫溪山雖然沒有了漫山遍野山茶花紅艷如火的美景,可是照樣浪漫美麗,此時的紫溪山滿山櫻桃紅了,紅得如同一粒粒圓圓的紅水晶、紅瑪瑙。除了那一山坡山坳桑樹林,其他地方,放眼所見,盡皆櫻桃樹,盡皆櫻桃林,此時暮春,春風已經很輕很輕,大概他也是不忍心吹疼了這滿山紅紅的櫻桃吧?因為無論怎么看,滿山林間、滿枝葉間閃閃爍爍忽隱忽現的櫻桃,都像極了女孩子們、仙子們紅艷艷鮮艷欲滴的小嘴,真的是萬萬千千的櫻桃小嘴啊!
一發現滿山坡櫻桃,大家又再次驚呼,再次被激發了童真,女士們再次沖向林間,瘋狂采摘,大嚼大咽,吃得肚子疼,還不想停。櫻桃已經熟透,一不小心,就搖落一陣紅紅櫻桃雨。一陣風過,也搖落一山一地的櫻桃雨。一些不知名的野鳥,幸福地在櫻桃林里忙碌著,歡歌不斷。大家就很羨慕這些小生命,常年生活于如此美麗的山野里,春天欣賞滿山桃花梨花,夏天欣賞滿山鮮艷野生菌,秋天欣賞松子落、松子雨,冬天賞山茶花杜鵑花,此時能夠奢侈享受櫻桃和櫻桃雨,誰有它們如此方便,如此幸福的生命啊!
多么開心快樂的一天啊!把身心放飛到山野桑間櫻桃林里,我們都恢復了本真,至真至純,都變得美麗可愛了,也覺得世界更加美麗可愛了。都抽出一點兒時間,把自己的身心放回到浪漫美麗、至真至純的山野桑間濮上櫻桃林里吧!
[作者簡介]余繼聰:云南楚雄人,1971年6月生,畢業于云南師范大學中文系,系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云南省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兼任中國散文家協會副會長、中國散文家協會主辦《中國散文家》雙月刊雜志副總編、北京《華夏散文》月刊雜志副主編。有散文集《炊煙的味道》、《收藏陽光》出版。散文集《炊煙的味道》獲第六屆云南省政府文學藝術獎二等獎、天津市第十八屆文化杯全國孫犁散文獎優秀散文集獎,第四屆全國冰心散文獎優秀獎,其散文還獲得云南省文聯“邊疆文學獎”,云南日報文學獎等獎項。作品被《散文選刊》雜志2006、2007、2008年“中國散文排行榜”提名。
責任編輯 張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