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民間歌謠漫話

祥云作為清朝后期和整個民國年間輻射影響滇中、滇南和滇西的商驛道樞紐，加上當時祥云極其落后的農業生產條件給縣境內各族群眾帶來生活的極度困窘，祥云人“走夷方”是非常突出的。這也就很自然地形成了這樣一種境況:成千上萬人從“夷方”給家鄉帶回來了財富、生產生活經驗、外域文化的同時，也帶回了許許多多不健康的東西，吸食鴉片(祥云人稱為“吹大煙”)就是其中之一。在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乃至五十年代初期，祥云成了云南吸毒的重災區，因而，新中國成立初期，這里也就成了禁毒的重要區域。在新中國那場聲勢浩大而細致深入的禁毒運動中，祥云當時的禁毒工作實在是搞得有聲有色。在具體的禁毒宣傳中，歌謠這種祥云老幼婦孺都喜歡的藝術形式，為走進了新中國的祥云實現全面成功禁毒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跟其他種種消除舊習鏟除罪惡的工作一樣，剛剛解放那兩年里，祥云的禁毒工作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各區鄉村，都有那么幾個或者覺悟不高，或者陷入毒癮中難以自拔的人。對此，政府對販毒者進行毫不手軟地嚴厲打擊的同時，也對那些不愿意改掉舊習的吸毒者匿毒者，進行了細致的說服教育，敦促他們交出毒品，從此告別吸毒。有幾首歌謠就是這樣唱的:

“想不到你這樣昏呀，想不到你這樣糊涂。不聽人民政府的勸告，還貪食這大煙里的毒。你不見大煙已經害得你黃土埋脖子，再不醒悟就只有死這一條路”，“政府的通告是法令，誰也不能違背它。交出大煙受寬大，繼續吸它是犯法”。

很多區、鄉、村還組織了拉拉隊，到那些有吸食藏匿毒品行為的人家門前，唱誦這些歌謠，以使他們在眾人面前羞愧難當，在羞愧中醒悟，從而自覺交出毒品和吸毒工具，告別害人害己的毒品，走向陽光燦爛的新生活。人們都不約而同地對這些簡潔明了朗朗上口的禁毒歌謠贊不絕口，說是斬除毒品的快刀，是滌蕩清掃大煙毒霧的春風春雨。如今，半個多世紀過去了，這些禁毒歌謠還在祥云各族各界的老人中傳唱，可見其發揮作用的及時和影響的深遠。

一位當年參加過禁毒宣傳隊的八旬老人，年事已高的他缺牙少齒，但回憶著朗誦的一段快板書，卻依然那樣地精彩動人。

“小快板，嘀嗒響，我來把大煙的毒害細細講。大煙的正名叫鴉片，原來出產在西洋。帝國主義侵犯咱中國，用鴉片掠走咱金銀財寶千千萬。大煙在咱國家泛濫開，害得咱家窮國窮人都病怏怏。拿起鋤頭挖不了田，提起槍來打不了仗，任外國鬼子逞瘋狂。水火深處百多年，咱受夠了罪啊遭夠了殃。如今共產黨領導全國人民得解放，帝國主義也早滾蛋。大煙是帝國主義侵犯咱們的產物，不許它再害咱中國人。毛主席號召大禁毒，我們全民要齊響應。燒掉大煙砸煙槍，叫它們永世不出現。禁了大煙身體壯，甩開膀子搞生產。禁了大煙省了錢，支援國家搞建設，支援志愿軍朝鮮打勝仗。”

不難想象，這樣的快板，當時鼓舞了多少人，喚醒了多少人。而當時有一首仿祥云民歌《寡婦調》而創作的敘事歌，更是以真切的事例，字字悲情字字淚，唱得多少執迷不悟者幡然悔悟:

“清明的小雨綿連連，小寡婦我呀來哭墳。不哭爹呀不哭娘，哭我那短命的男人。小女我十六歲嫁給他，他就吹大煙吹得病怏怏。不會干活只會吹，那吹煙是個無底的坑。吹完了家中的錢文，就拿家具去換大煙。把家里的東西換空了，他也進了閻王殿。他兩腳一翹沒了事，害苦了我這無主的女人。一雙公婆要我養，一對兒女要吃穿。黃連水泡苦日子，過一天就如過一年。問大地呀問蒼天，世間咋會生大煙。伯爺兄弟各位人，聽我小寡婦進一言。吹大煙是火燒房，吹大煙是蛇纏身。不會吹的千萬莫要學，會吹的千萬要戒掉。我家那不幸的亡人，就是大家的勸世文。陽光大道擺前面，別走那冤死的鬼門關。如今共產黨好領導，不要吹那坑人的大煙，我們的日子就過得甜。”

正是有如此多的富有巨大感染力的歌謠來宣傳禁毒，在新中國成立和云南解放后短短的一兩年內，鴉片這一坑害了幾代中國人的毒品，就基本上在祥云大地上肅清了。祥云這曾經的毒品重災區，這“大煙鬼”聚集地，成了無毒縣，古老而多難的土地煥發出美麗健康的色彩。

然而，說實在的，這幾支禁毒的歌謠，不過是浩如煙海的祥云民間歌謠中的幾朵浪花罷了。祥云本身就是一個歌謠的海洋，祥云兩千多平方公里土地上的每一個角落，一年四季，都鮮艷欲滴地綻放著歌謠之花，一朵朵，一枝枝，一樹樹，一坡坡，一壩壩。峰巔清風中飄飛的是歌謠，河里江里流淌的是歌謠，壩子上空五彩祥云一樣飄逸的，還是歌謠。而在這璀璨耀眼的祥云歌謠中，最晶潔最瑰麗和最引人注目的，當數那一首首兒童歌謠了。

像清泉一樣滋潤著每一個祥云兒童的，是祥云母親們的搖籃曲。十首百首千首，童趣無限。

“搖，搖，搖啊搖，搖到彌渡天生橋。天生橋上抬頭望，月亮外婆親寶寶”。

“不做那臟娃娃，不做那亂搗搗，馬坊熱水塘里洗個澡，洗出個白白胖胖的乖寶寶。”

“壩子東邊的山高高，老青山水潭里有把刀。我生雙翅膀去拿了來，殺了鬼怪又殺妖。”

“鼻涕亮，鼻涕響，鼻涕甩到龍耳廠。揩去鼻涕洗洗手，往前六里朝拜小雞山。”

“汽車汽車等等我，我到前所買洋火。洋火媽媽不在家，冷水攪面喂娃娃。”

“青蛙青蛙呱呱，孫女孫女長大。前村有個小伙，訪親來到我家。一眼看上孫女，要用花轎娶她。孫女害害羞羞，沒看小伙像啥。黃道吉日辦喜，孫女頂紅戴花。孫女阿爹阿媽，沒啥東西陪嫁。摘下月亮做鏡，扯來山水扎花。三個吹吹匠兒，嗩吶哩哩啦啦。花轎一閃一閃，孫女來到婆家。害害羞羞進屋，鏡子墻上高掛。孫女掀開蓋頭，看看姑爺長啥。往那鏡里瞄瞄，啊呀呀，姑爺是個丑死丑死的癩蛤蟆!”……

在祥云民間流唱吟詠著的每一首童謠，字字句句，都彌散著濃郁的古云南本土氣息，充盈著讓所有的人感覺來余音繞梁的地域生活情趣和山水色彩。祥云孩子們讓這些美麗歌謠滋潤過的心洗滌過的情，就像清晨時刻成了花瓣瓣上的露珠，明亮亮無塵無染。

“翩，翩，豆腐黃黃呢煎煎。媽媽還沒有回，寶寶呢就來拈。撓撓寶寶的花臉臉，把寶寶羞到灶門前。”

“蟲蟲喔喔，牛屎曬籮籮。公雞挑水，母雞做窩。山上鷂子來偷下蛋，母雞孵出了一窩山雀雀。”

“咯吱兒，咯吱兒，磨面，做粑粑。燒起火，架起鍋。圓粑粑，鍋中烙。不小心，歪了鍋。嘣咚咚，鍋打破。吃不成，洗洗手。另磨，另做……”

“老貓不在家，耗子出來抓篾笆，抓得一塊大花錢，上街買得個花木碗，一跤摔倒在街子階，花木碗打爛掉，眼睛哭成個貓屁眼。”

“符笛符笛響響，買個花馬養養。花馬跳溝，嚇著泥鰍。泥鰍吐水，吐個小嘴。小嘴念經，念給觀音。觀音織布，織在彌渡。彌渡燒香，燒出鐵樹花開水目山。”

“寶寶吵，寶寶哭，寶寶哭出了一臉的鼻涕糊。寶寶寶寶你莫哭，轉個彎彎就到屋。屋里有盞燈，照到西邊小院門。西邊的姑娘來做客，兩辮頭發黑似墨。”

“山雀山雀嘰嘰，孫女孫女聽起。不想嫁給蛤蟆，從小要學伶俐。每天早早起床，采得花露裝起。花露用來洗臉，洗得秀秀氣氣。孫女美貌如花，自己去相女婿。又嫌星星詭異，又嫌太陽頑皮。孫女相來相去，認定月亮秀氣。兩手扇成翅膀，望著月亮飛去。月里有棵桂樹，樹下有座房子。孫女打開房門，啊呀呀，里面有個白天舂米晚上篩糠的勤勞好女婿!”……

這一首首童謠所形象描繪的，不正是一幅幅情真景美的祥云生活風情畫?

像天底下的所有父親母親爺爺奶奶一樣，當孩子在他們寬厚溫暖的懷抱里逐漸長大，希望自己的孩子是高飛藍天的雄鷹而不是只會在自己墻根啄食的小雞，他們就將村外面的大世界美麗迷人的一切，以童謠的方式描繪給孩子，以培養孩子們志在八方的優良素質。童謠，就成了孩子們思緒飛翔的翅膀。而大理作為地理位置上最接近祥云的一座山水人文城市，祥云的父老很自然地就將大理作為一個人間最詩意的地方用兒歌和童謠的方式展示給自己的孩子，于是，有關大理的一首首兒歌童謠，就如清露鮮花一樣在祥云大地開放。

四四方方一座城，落在西方海子邊。

蒼山雪水穿城過，澆出滿壩四合院。

大理蒼山高又高，老青山只齊它半中腰。

站在老青山往西看，云云霧霧一把刀。

大理海子長又長，南望北望藍汪汪。

天連水來水連天，船在水里如飛燕。

稀奇稀奇真稀奇，指著母魚叫弓魚。

這“弓”不是那個“公”，魚身彎彎藏浪中。

祥云有個碟大天，大理有個風坑坑。

從早到晚呼啦刮，不進窗戶不進門。

大理海子水清清，蒼山有朵望夫云。

風吹海水見石騾，不見石騾風不停。

大理海子一片白，海子正中生明月。

這月不是天上月，民家姑娘好姿色。

說是寶來真是寶，石頭打墻不會倒。

如果你見墻倒了，你管姑娘叫大嫂。

又尖又長三支筆，豎在大理壩子里。

蒼山流水當墨蘸，寫出大理千年奇。

大理壩子平梭梭，洱海是個好婆婆。

待出一雙好媳婦，就是金梭和銀梭。

黑龍造孽災禍多，兒走南方逃生活。

娘望兒歸兒不歸，淚成熱水日夜潑。

大理是個好地方，條條道路通八方，

南有蒙化北鄧川，西是漾濞東賓川。

民間漢子力氣好，南山北山一起挑。

北面高高點蒼山，南邊大山叫哀牢。

這些吟詠大理的祥云歌謠，有吟詠大理山水地貌的，有吟詠大理名特土產的，有吟詠大理氣候特征的，有吟詠大理風土人情的，有吟詠大理文物古跡的，有吟詠大理民間傳說的，有吟詠大理地理位置的，真可謂應有盡有五彩繽紛，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如今，一道走上了幸福富裕路的祥云老人乘坐火車汽車風馳電掣來到大理，目睹大理日新月異的喜人變化，想從前，看今天，一首童謠又泉水一樣從心里流了出來。

說起過去的大理，叫人心里慘凄凄。

民家千年少喜樂，秀麗女子穿破衣。

說起今天的大理，今天的大理好俏麗。

起歌起舞唱新世，千年古城現新機。

當然，在祥云民間歌謠中，很多是不分年齡老少皆宜的。這些歌謠吟詠的是祥云本地的莊稼糧食和風物特產，讀起來倍感親切。比如吟詠蔬菜糧食的。

“說這神來說那神，人間就屬韭菜神。割去了頭又長出頭，一棵韭菜頭三千。”“我家種菜巧到家，沒土沒肥不用耙。竹篾籃子做菜地，稻草里邊收豆芽。”“南頭地里種大蒜，北頭地里種小瓜。大蒜小瓜兩相比，大的小來小的大。”“豌豆開花白又白，陽春三月滿地雪。怪是這雪沒寒氣，盤莊稼人心里樂。”“豆子生稈四四方，黑花白花鬧嚷嚷。剛剛開出花花來，就能聞見青豆香。”“黃豆吐苗毛絨絨，黃豆開花毛絨絨，黃豆結莢毛絨絨，做出的豆腐白蓬蓬。”“地里生出排排兵，頭戴帚帽腰掛纓。包谷包包咧嘴笑，吐玉吐銀吐黃金。”“山坡坡上蕎花開，疑是仙女下凡來。其實不是仙家女，農家妹子巧妝戴。”“花開時節花不見，碓嘴舂開花滿天，白面饅頭咧嘴笑，笑出二月麥花鮮。”

比如吟詠山林野生菌的:“桿也黃，帽也黃，上上下下金黃黃，菌子當中稱大王”，這吟的是虎掌菌，亦名老虎頭。“一把把白傘撐開著，傘下就是螞蟻窩。千只螞蟻打把傘，誰見了傘進誰家的鍋”，吟的是螞蟻雞樅。“奇怪奇怪真奇怪，六月有雪坡破白。這雪不是從天降，黑土里邊鉆出來”，這吟的是山林里到處都會有的雪白細碎的雞樅花。“有樣東西脾性怪，死去幾年才長出耳朵來。十只百只上千只，采回烀雞把客待”，這吟的是木耳和香蕈。“頂兒青青，帽兒白白，生也吃得，熟也吃得。”這吟的是青頭菌。“有種菌子不害臊，谷熟才往外面冒。最后長出來也罷了，可它偏偏姓作早”，吟詠的是早谷菌……而對于全部無毒能食的野生菌，就一統而吟之:“六月雨響雷也響，樹林里冒出朵朵七色傘。這傘不能遮風雨，一碗碗美味擺桌上。”這些年來，野生菌被高度商品化，每年采摘的成百上千噸野生菌被精心加工后，遠銷全國各地和世界各地，成了炙手可熱的外貿商品，祥云縣劉廠鎮，經過多年的經營發展，建成了全國有名云南最大的野生菌加工銷售基地，千家萬戶靠野生菌的采摘加工銷售發家致富，于是就有了關于野生菌的新歌謠:“六月里雷響雨也響，林中冒出朵朵七色傘。采了賣到外國去，村村營營起新房。”

比如吟詠贊唱雀鳥的，這些歌謠以靠山而居，日夜與山林為伴，常年聞鳥聲看鳥影的山區彝家人中間最為多。彝族聚居的山區，嶺高山長，林密草厚，鳥影如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啁啾的鳥歌唱出了彝山別樣的風情，鳥成了彝家人最好的朋友最親的伙伴。于是，一支支贊唱雀鳥的歌謠就清泉一樣從彝家人心里流淌出來。他們是這樣吟詠喜鵲的:“白襯衣，黑褂褂，喜氣洋洋來我家。房前喳喳喳，房后喳喳喳，喳出滿坡的山茶花。”又這樣吟詠包谷雀的:“癡打扮，愣打扮，滿山就數你會打扮。包谷纓花繡肚肚，包谷葉葉子皮脊梁。”還這樣描述一年一度到彝族人家里來安家落戶的小燕子:“扇子扇來剪子剪，剪出你這個黑點點。帶著秋風離家去，帶著春風回家來。”對于啄食在蕎地里一見人就“叨貨叨貨”叫著飛開的野雞，則是這樣逗趣的:“叨貨叨貨真叨貨，不知叨貨是哪個。哥哥我年年種蕎子，你還這樣罵哥哥。”與幾乎所有的漢族人不同，有著獨特審美觀的他們，對烏鴉也以歌謠極盡喜愛之意:“我們這里不嫌你黑，你一身黑衣好亮色，壩子漢人不喜歡你，你來山里做常客。”

比如吟詠特產、特色美食的:“長得黑，長得壯，長得矮矮又胖胖。不溫不火沒脾性，東海子的土鍋郎。”“王家莊生土堿郎，犁頭匠出在塘子山。青坡的草鞋你再緊緊，東甸的泥鰍腌在罐。”“腌菜黃黃腌菜酸，腌菜要用瓶罐罐。腌菜大瓶哪里來，野貓山下大營莊。”“七個姊妹做七辣，七種辣食七枝花。開滿祥云山和壩，開在祥云萬千家。”“有蝦不在河里長，白米做得潤汪汪。熱夏三月擺街頭，涼氣飄到街尾上。”“黃瓜大糯金黃黃，舂出米來雪花樣。柴烀炭煮粘又糯，這壩煮飯那壩香。”“青青豆子一串串，去殼去皮煮得爛，三兩香油半升面，做出粑粑神也饞。”“深秋谷子黃爽爽，谷花花魚滿田竄。蔥花芫荽伴魚煮，村邊老樹口水淌。”“冬臘月來到鹿窩河，鹿窩河里吃食多。鹿窩的干牲吃一碗，不想家頭的婆娘。”“家里的嬌囡嘴饞饞，嘴饞的嬌囡脾氣好張狂。爹問嬌囡你想吃什么?酸酸的黃粉一小碗。”“米甸街的小白菜，又好吃來又好賣。有囡遠嫁米甸街，不圖吃肉圖白菜。”“馬坊豆腐嫩嫩白，水吃得來干吃得。捂出毛毛捂出臭，臭里飄香更吃得。”

比如吟詠祥云村莊地貌的:“道是王東坡卻沒坡，用個坡字來哄哥哥。哄來哄去哄自己，十八的大姑娘沒人上門說(提親)。”“辮子黑黑辮子長，辮子甩得小伙心里癢。娘問辮子誰甩開，龍山腳下大姑娘(大波那)。”“走遍老馬村大小院，老馬村不見馬姓人。要問馬哥去哪里?只見火影和刀光。”“大倉連小倉，倉中裝金旦(蛋)。石門格子房，蓋攏魚囡廠”、“一窩一窩又一窩，河頭河尾共六窩。馬鹿河邊把窩做，鹿鳴聲聲唱歡歌。”“青竹扁擔一長棵，這棵扁擔叫煙坡。一頭挑著大淜頭，一頭挑著水井坊。”

那么，祥云的民間歌謠有多少?我想，這是一個誰也無法給出精確答案的問題。幾乎祥云大地上的每一種土產風物，我們都能在民間找到與它們有關聯的歌謠。如果真要回答，那就只能說，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顆，祥云大地上的民間歌謠就有多少首。清晨祥云大地上的露珠有多少點，祥云大地上的民間歌謠就有多少支。它們其實就是點綴祥云文化的點點朝露。

責任編輯 楊義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