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生態美學立足于人與自然的互主體性思維,既“見物”又“見人”,旨在側重保護的同時,按照美的規律創造,促進保護與開發的雙向互動,保護和重構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審美關系。
關鍵詞:生態美學;生態危機;雙重意蘊;保護與開發
中圖分類號:B83-0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0)27-0083-01
生態美學是在經濟、社會和文化不斷發展進步的前提下提出的人與自然、社會達到動態平衡、和諧一致的處于生態審美狀態的生存觀,其落腳點在于改善人類當下的非美的存在狀態,建立起一張符合生態規律的審美的存在狀態。
一、生態美學因日益嚴重的生態危機備受關注
長期以來,受到西方哲學主客二分思維模式的影響,存在著一種過于強調人的主體性、主觀能動性,強調人對自然的征服與改造,自然如何在人的作用下成為人的自然,成為人的本質力量的顯現而忽視自然本身的價值和意義。不少地方在遭到人類過度開發之前,曾以勃勃的生機和活力展現在世人面前,為人類提供了“詩意的棲居地”:水草豐美的綠洲、汩汩而出的清泉、青山綠水共為鄰、落霞與孤鶩齊飛、五彩斑斕的珊瑚……留下了篇篇華章、傳世精品和人生體味,更啟發了現時代的人們去追求生態平衡及整體和諧的渴念。然而,全球變暖,海平面上升,荒漠化、沙漠化加劇,河流干涸,水體污染,空氣污濁,物種滅絕,資源枯竭,“寂靜的春天”……生態美學深入研究正是基于現實日益加劇的生態危機,愈發顯示出極其重要的現實意義。
二、生態美學的雙重意蘊:既“見物”又“見人”
如果說在遠古時代,人類以自己的智慧為世界建立了秩序是從野蠻走向文明的標志,那么現代由于經濟現代化成為壓倒一切的任務,自然則成為征服和利用的對象。從立普斯的“移情”到當代的“移情”以及馬克思的“自然人化”等美學命題,其根本任務就是通過對自然異己性的克服實現人的無阻礙的自由,即美的本質被規定為人獲得的自由本質。但是從美學史的角度看,這種人的自由卻是以對自然美本己性的剝奪為前提的。也就是說,在人與對象世界之間,人的自由正意味著自然的不自由,人作為主體的充分在場正意味著自然的充分缺席。這種“見人不見物”的美學,以主體性的暴力將自然美的自然性驅逐到了美學史的邊緣。據此,自然美獲得其本己性的前提必然是以遏制人的自由名義對自然行使的主體性暴力,在人與自然之間建立一種更趨平衡、公正的審美關系。(劉成紀.自然美的哲學基礎,2008)生態美學從人與自然的互主體性思維出發,強調物種生命存在的公平性,人應該尊重自然,肯定自然生物的存在權利,而不是人類無休止、無所顧忌地開發和利用的對象,利用自然的同時要尊重自然的規律,考慮到生態環境的可持續、美觀性和可承受性,做到適可(環境容量)而止;強調自然與人的相互依存關系,自然無限地被破壞,人所欣賞的對象日益減少、消失,甚至人類賴以生存的物質基礎也面臨危機,當然也就無所謂美了;強調世界多樣性的統一,正所謂“和而不同”,萬物皆有生命,萬物各有其主體性。人以忘情的狀態投入對象世界,對象世界以鮮活的生命投入人的懷抱。以此為背景,原本死寂的、被動的自然界必將復活為鳶飛魚躍的生命世界,人的單一自由必然讓位于“萬類霜天競自由”。這是美學應該追求的境界,生態美學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具有了鮮明的理想主義色彩。生態美學在肯定物種生存權利的同時,并不抹煞人與自然的差異,人有著不同于生物存在的社會性、文化性和能動性,沒有人,沒有人類的社會實踐和生存需要,也無所謂美不美的問題,正如朱光潛先生所批駁的“見物不見人”的美學觀。
三、生態美學的當下實踐:保護與開發的雙向互動
莊子曰:“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生態美學和日益深入人心的生態環保主義主張,讓更多的人重新審視人類的所作所為,反思人應該如何保持或重建人與自然和諧美麗圖景,推動了世界環保事業的發展。1992年制定《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1997年《京都議定書》的達成、2007年“巴黎路線圖”的確立以及2009年召開的哥本哈根會議,正是這種努力帶來的實踐。在國內,從毛主席所倡導的“向自然開戰”,到可持續發展、人與自然和諧相處、建設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社會、發展低碳經濟,我們也經歷了發展理念的顛覆與躍升。
按照馬克思主義的觀點,“美”是在真和善(即合規律性和合目的性)的基礎上達到的更高境界,從本質上講,美是以主體尺度為依歸的主客體高度統一。人尊重自然規律,實現人與自然的“雙贏”是“按美的規律造型”的最高層面的實現。在《1844年經濟學手稿》中馬克思曾將共產主義社會描述為自然主義與人道主義的統一。當我們將天然作為生態美的標志時,這并不意味著人在審美實踐中一切被動地順應自然。人對自然生態美的重新改造,是因為人有按照美的規律造型的獨特能力,讓自然與人繼續向“人化”的更高境界躍進,同時將那過于“人化”的東西在把握其規律的基礎上實現更高層次、螺旋式上升地“還原”。例如:治沙護坡,防護林建設,土地整理,城市景區設計和綠化,退牧還草,退耕還林,退田還湖,等等,都是一種改造優化自然或者將自然重新交給自然、讓人化的勞動成果重新向自然生成的生存實踐和生態美實踐。
因此,我們既要強調在特殊區域特別是特色生態區域和物種脆弱區域內的原生態保護,更要強調在更大范圍內遵循自然規律的有序、有效、高層次、優化型開發,賦予自然以更多的人化內涵,把人的本質力量與自然的魅力有機地統一、融合、升華,讓人們在保護與開發的雙向互動中領略大自然的神奇和人類力量的偉大和崇高。
(責任編輯/王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