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國際金融危機沖擊下,各區域工業增長出現顯著分化,其原因包括投資力度的區域差異、區域產業結構差異、產業轉型升級受阻、區域性中心城市發展戰略失誤、大城市集聚區的輻射等。區域工業的均衡發展需要在戰略上進行調整,實施區域差別的工業發展戰略,促進生產要素自由流動,產業政策向微觀層面傾斜,發展大城市集聚區。
關鍵詞:金融危機;工業經濟;區域協調
中圖分類號:F421 文獻標識碼:A
Regional Differences in Industrial Development under Financial Crisis
ZHAO Xi-san
(Institute of Industrial Economy,Henan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Zhengzhou 420003,China)
Abstract:Under the impact of financial crisis, the regional industrial growth appears significant differentiation. The causes include investment force, industrial structure, delayed industrial upgrading, the strategic mistakes of regional center cities, gathering area of radiation cities, etc. The regional industrial development strategy needs to be adjusted. China must carry out the regional industrial development strategy, promote the free movement of factors of production, put industrial policy on the micro-level, and expand large urban agglomerations.
Key words:financial crisis; industrial economy; regional coordination
一、引言
在國際金融危機的沖擊下,保持30年高速增長的中國工業經濟明顯減速,尤其是各區域工業增長出現顯著分化,根據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數據,工業增加值月度同比增幅有些地區一直維持在20%左右,而有的地區一度下滑到-20%以下,與之前大部分省市均保持高速增長的情況迥異,為什么會出現如此大的差異?之前的工業發展路徑是造成區域分化的罪魁禍首嗎?當前的應對措施在其中起到了什么樣的作用?今后要采取什么樣的發展戰略才能促進區域工業經濟的均衡發展?這些都是在金融危機的背景下我們應該深入思考的問題。當前,隨著全球經濟復蘇與中國經濟的強勁增長,各區域工業經濟均實現恢復性增長,給了我們深入研究區域工業經濟發展質量的一個良好案例。
為什么要關注金融危機下中國工業經濟增長的區域差異及其成因呢?這與中國所處的發展階段以及面臨的國際國內環境息息相關。中國正處于工業化中期階段,經過30年的高速發展,當前中國的工業化面臨的問題、障礙以及環境均出現了較大變化,片面強調嵌入全球價值鏈的沿海地區陷入低端鎖定,產業轉型升級受阻,中西部地區基于比較優勢在資源型產業發展路徑上越陷越深,區域工業發展的不均衡正成為經濟增長的主要阻礙因素。由于全球金融危機的不期而遇,中國產業升級面臨的環境與當年的日本和亞洲四小龍相比差異很大,作為一個非均質的大國經濟體,中國不能像亞洲四小龍那樣,通過把勞動密集型產業轉移出去、轉攻技術與知識密集型產業,來實現產業升級(蔡昉,王德文,曲玥,2009)[1],面向廣闊的國內市場探尋新的發展路徑已經成為共識,這就需要我們總結區域工業發展的經驗與教訓,為新形勢下通過區域協調發展為經濟增長尋求新的驅動力來源提供理論支撐。金融危機為我們提供了一個發現“誰是裸泳者”的機會,深入研究本論金融危機沖擊下工業增長的區域差異能夠使我們更好的總結區域工業發展的經驗教訓,制定合理的區域工業發展戰略。
本文主要根據當前可獲得的各省市有關統計數據和可以觀察到的經濟現象,著眼于當前中國工業經濟增長的區域差異,分析金融危機沖擊下導致各區域工業經濟增長產生分化的根本原因,從而深入探討改革開放以來尤其是本輪經濟增長中區域工業發展的經驗和教訓,并嘗試對今后一段時期中國工業發展的戰略調整提出建議。
二、金融危機沖擊下區域工業增長差異的表現
從2008年下半年以來的情況看,國際金融危機對各地區工業發展的影響程度不盡相同,工業增長的區域差異逐步擴大,中國社科院工業經濟研究所的研究認為,總體上看,工業發展基本表現為西快東慢,東南沿海地區增幅下滑明顯,而中西部地區有些省份仍保持著較快的增長,甚至部分地區出現逆勢上揚的良好勢頭(金培等,2009)[2],并把各省市的工業增長大體上劃分為四種類型:深降型、淺降型、翹尾型、獨秀型,基本反映出了金融危機沖擊下中國各省市工業增長的差異。但是,由于當時的數據受限于2008年,不能反映出金融危機沖擊下的整體情況,本文將通過考察2009年6月到2010年3月共20個月的數據,對金融危機下區域工業增長的總體型特征進行分析,作出更全面的判斷??傮w上看,2008年6月以來,在金融危機的沖擊下各省市工業增長大多數表現出了V型特征,但區域差異非常明顯,各區域出現下降的時間起點不同,下降深度不同,回升的態勢也不相同,根據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月度數據,大致可以分為以下4個類型。
1.負增長型。工業增加值同比增幅一度出現負增長的省市共有10個,分別是:北京、山西、海南、上海、浙江、云南、甘肅、寧夏、西藏與貴州。負增長表明工業受沖擊較大,北京、上海、山西、海南均出現了連續四個月以上的負增長,浙江僅在2009年3月出了-1%的負增長,而貴州、西藏較為滯后,貴州在2009年4、5、6三個月出現了負增長,西藏在2010年開始出現負增長。
2.深度回落型。我們把工業增加值同比增幅下滑幅度較大,并且最低月份與金融危機沖擊前的水平(2008年6月)相比為其一半以下的稱為深度回落型,共有15個省市,包括河北、內蒙古、遼寧、吉林、黑龍江、福建、山東、河南、湖北、廣東、廣西、重慶、陜西、青海、新疆。可以看出,這些省市區域分布較廣,沿海、內陸均有。
3.輕度回落型。我們把工業增加值同比增幅下滑明顯,但最低月份與金融危機沖擊前的水平(2008年6月)相比沒有達到50%的稱為輕度回落型,這包括江蘇、安徽、江西、四川等四省。
4.正增長型。工業增加值同比增長一直保持著平穩增長,沒有明顯下滑的地區有天津與湖南,其中天津一直保持在20%左右,湖南也一直保持在15%以上,受沖擊較小。加上2009年以來5個季度的數據后,本文的結論與一般判斷存在著較大的差別,出乎意料的是受沖擊較早、最大的地區并非我們認為的以勞動密集型產業為主的出口經濟體,而是上海、北京等服務型經濟體,以及山西、內蒙古、河南等資源型經濟體,數據顯示傳統意義上的勞動密集外向型經濟體如浙江僅在2009年3月出現了-1%的負增長,廣東雖然回落明顯但一直維持在6%以上的同比增幅,江蘇只一度略有回落(最低也在9%以上),受沖擊最小的是天津、湖南兩地,均保持著平穩增長,而中西部地區受影響程度普遍較深,并沒有表現出西快東低的特征。從目前情況看,隨著經濟復蘇,受沖擊較大的省市恢復增長的勢頭更為強勁,山西2009年11月開始有三個月出現了同比40%以上的增長,而受沖擊較小的省份則增長比較平穩。
三、區域工業增長產生差異的原因分析
造成工業增長表現差異的主要原因是什么?探討這一問題顯然對于未來區域工業發展具有重大意義。
1.投資驅動特征明顯。從全國看,2009年一季度是本輪工業增長的谷底,這一時期的數據更能反映出實際情況,我們把各省市2009年1到3月份城鎮投資累計增幅與工業增加值累計增幅做了一個散點圖(如圖1a,X軸為城鎮投資累計增幅,Y軸為工業增加值累計增幅),發現除了幾個異常點之外,大致表現為正相關,投資增幅高的區域工業增加值增幅較高,滯后期比較也得出了類似的結果(圖1b,X軸為2009年全面城鎮投資累計增幅,Y軸為2010年1到3月工業增加值累計增幅),表明投資力度加大是部分區域工業恢復增長的一個主要因素。金融危機以來,受益于國家投資計劃和產業振興規劃,部分區域工業規模擴張明顯,但其可持續性值得關注。
2.工業產業結構差異。金融危機沖擊下區域間受影響的差異性與各地區的工業經濟結構有關,李永友通過對浙江、江蘇、廣東和山東四省的比較研究證實了這一點(李永友,2009)[3]。本文將這一分析擴展到全國各省,從區域工業增長表現看,重工業比重較大的地區受沖擊較大,恢復比較慢,而輕工業比較較大的區域受沖擊較輕,恢復相對較快,這是為什么傳統意義上的勞動密集型出口為主的經濟體輕度回落且恢復較快的一個主要原因。重工業由于投資大、產業鏈長、調整比較難,經濟一旦萎縮受損較大且恢復較慢,輕工業由于投資小,接近需求端,調整比較容易,在經濟萎縮中恢復能力較強。本輪金融危機對重工業的沖擊較輕工業更大,如圖2所示,2008年9月以前,我國重工業同比增幅一直高于輕工業,2008年9月開始重工業急劇回落,下探幅度較輕工業更深,直到2009年6月才開始高于輕工業的同比增幅。所以山西、河南、河北、重慶等重工業比重大的地地受沖擊較大,恢復也比較緩慢,而輕工業比重較大的沿海地區由于生產要素調整比較快,恢復也較快。但是,由于經濟刺激方案的落實,各地加大項目建設,重工業恢復勢頭比較強勁,2010年3月重工業同比增長20.0%,遠高于輕工業13.4%的水平,帶動了工業增長,這是山西、內蒙古、河南等地區工業強勁恢復增長的一個主要原因,由此可以看出,金融危機沖擊下,中西部地區工業經濟發展方式并沒有轉變,甚至對粗放式增長模式更加依賴,而沿海地區則加快了產業轉型升級步伐,雖然增長沒有中西部地區強勁,但相對比較平穩,工業發展質量有所提升。
3.沿海地區產業轉型升級受阻。進入本輪經濟增長周期以來,受益于入世效應導致的國際市場需求強勁以及大宗商品價格上漲,沿海外向型經濟區域,對外產能迅速擴張,依靠低成本優勢在國際市場上的占有率不斷上升,但大多數處于加工組裝環節,低端嵌入全球價值鏈的產業發展模式造成嚴重的低端鎖定,產業轉型升級進程受阻,受國際金融危機的沖擊表現比較明顯。入世以來出口的大幅度增長拉動了對上游產品的需求,導致各省都采取了工業趕超戰略,選擇的戰略產業類型大同小異,出現了所謂產業發展的“潮涌現象”(林毅夫,2006)[4],中西部資源相對豐富的省份成為沿海地區的能源、原材料輸出地,間接嵌入了全球價值鏈,由于沿海地區產業轉型受阻,造成中國各區域的產業結構調整步伐緩慢,尤其是一些主要資源型經濟體延續了粗放型工業發展路徑,結構優化和產品升級的激勵不足,技術改造和設備更新壓力不大,上游產業低水平擴張,傳統產業產能過剩嚴重,如山西、河南、河北、重慶等地,在金融危機的沖擊下,這些區域遭受的損失更大,目前,雖然在投資驅動下工業恢復增長,但可能延續傳統工業增長方式,存在著在國內價值鏈中被低端鎖定的風險。
4.區域中心城市的工業發展戰略失誤。由于工業對經濟的拉動能力較強,近幾年,內陸各區域性中心城市紛紛提出了“工業強市”的發展戰略,延緩了城市經濟體的結構調整步伐,發展了一些在大城市經濟中不具備比較優勢的產業,一份實證研究認為,只有東部地區開始了工業由中心向外圍的擴散,其他地區則沒有這種跡象(劉軍,徐康寧,2008)[5],甚至工業正在向中心城市加快集聚。工業向中心城市集聚造成了區域產業發展失衡,降低了區域的工業競爭力,在本輪經濟調整中受沖擊較大,以河南為例,鄭州市2002年提出了“拉長工業斷腿”的發展戰略,工業對經濟增長的拉動力顯著增強。但在本輪金融危機中,鄭州工業下滑居全省首位,上海、北京等工業增幅大幅下滑也給人們以警示,大型中心城市的產業發展戰略需要調整,大城市發展工業并不具有比較優勢,抗風險能力較差,對于區域性中心城市來說,產業發展的方向應該是現代服務業和都市工業,促進高級生產要素集聚,以增強對周邊工業發展的帶動力與支撐力,與周邊地區形成協調、均衡的產業格局。區域性中心城市的產業發展戰略值得反思,要發展與城市經濟體相適應的工業產業,推動一般加工工業向周邊地區轉移,為新興產業發展騰出空間,才能促進區域產業均衡發展[6]。
5.大城市集聚區的輻射。從各區域工業發展在金融危機下的表現看,大城市集聚區的輻射仍然是拉動工業增長的一個主要力量,以中部六省為例,山西、河南受沖擊較大,而安徽、江西、湖北、湖南等四省受沖擊相對小一些,從地域上看,安徽、江西與長三角接壤,受益于長三角在金融危機下加快產業轉移,而湖南則屬于泛珠三角的范圍,湖北位于長江經濟帶,受長三角輻射較大,反觀山西、河南,在地域上就沒有這種優勢。我們再看一下河北、山東的表現與天津的差異,可以看出,以濱海新區為龍頭的京津塘地區顯然還沒有形成這種強大的輻射力。近幾年,面臨成本上升的壓力,長三角、珠三角產業轉移加劇,安徽、江西、湖南等周邊地區紛紛制定了融入大城市集聚區的產業發展戰略,致力于承接沿海地區的產業轉移,金融危機下產業轉移進程加快,這些省份的投資和工業增幅均保持了良好的勢頭。
四、中國區域工業發展戰略調整的思路
從中國各區域工業發展的區域差異及其成因來看,面對新的國際國內形勢,中國的工業發展戰略需要調整,調整的基本思路是促進區域工業協調發展,區域工業協調發展不是各區域都形成獨立的完善的工業體系,而是各區域基于比較優勢制定發展戰略,選擇具有區域優勢的產業,各區域間形成配套、協作的產業體系,構建均衡的國內價值鏈,通過促進生產要素跨區域、無障礙自由流動,拉平產業之間的投資回報率,從而達到均衡發展的目的。
1. 實施區域差別的工業發展戰略。各區域要根據自身的發展階段和比較優勢制定合理的工業發展戰略,今后一段時期,東部沿海地區可以憑借要素積累謀求產業轉型,從日本、亞洲四小龍的發展經驗看,東部沿海地區已經進入了必須通過產業轉型尋求新驅動力的發展階段,低端鎖定、核心價值環節缺失,金融危機下沿海地區的弱點暴露無遺,依靠創新驅動向“微笑曲線“的兩端延伸,提升在全球價值鏈中的地位,是東部沿海地區工業發展的必由之路,而且我國當前面臨的國際國內環境比當前的日本和亞洲四小龍更加嚴峻,挑戰更大。國情決定了中國顯然不能走日本或亞洲四小龍的產業升級路徑,勞動密集型產業的優勢仍在,而且廣闊的中西部地區產業基礎比較薄弱,承接產業轉移的比較優勢明顯,產業結構優化升級需要東部地區的產業支撐,中西部地區要在東部地區的產業轉型中尋求發展動力。
近期,長三角、珠三角發展規劃出臺,上海兩個中心建設規劃公布,拉開了東部沿海地區產業轉型的序幕,契合了發展階段的要求,但是,最近東部地區在勞動密集型產業困難的環境下也出現了再重工業的趨勢,值得關注。要出臺政策引導各區域制定差別的工業發展戰略,促進東部地區產業轉型與中西部的產業升級耦合聯動,引導企業基于國內市場構建國內價值鏈,促進區域產業協調發展。沿海地區通過“干中學”加快產業轉型,而上游產業比重大的中西部地區則可以通過“用中學”提高產業發展質量,緩解資源和環境壓力,各區域依托比較優勢走出獨具特色的新型工業化道路。
2. 促進生產要素自由流動。要把促進區域工業均衡發展的政策重點放在促進區域間生產要素自由流動上,由于區域間的產業趕超戰略,我國省際間市場分割較為嚴重,進入新世紀以來,由于外商直接投資的增加以及產業梯度轉移加快,整體上全國市場一體化趨勢明顯,但由于在財政分權體制下受政績及GDP競賽的影響,區域市場分割普遍存在,尤其是在生產要素市場方面分割更為突出。今后一段時期,受規模效益遞增規律的支配,工業集聚將是我國工業化、城市化進程的一個典型事實,大型產業集聚帶將成為區域競爭力的核心要素,而加快工業集聚就必須促進生產要素跨區域、無障礙自由自由流動,中央政府以及各級地方政府要出臺一些具體政策促進要素流動,國家投資要向基礎設施和民生領域傾斜,促進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消除條塊分割和市場壁壘,實現人力、資金、技術等要素的合理流動,實現區域資源配置的優化。
3. 產業政策應由宏觀、中觀層面向微觀層面傾斜。近幾年,各區域為加快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出臺了很多的支持政策,招商引資成為各級政府部門的主要工作,但是在具體工作中,我們的產業政策較多的著力于較為宏觀和中觀的層面,把一個產業的規模大小作為產業競爭力的標志,結果由于產業組織結構不合理及核心價值環節的缺失,區域的工業競爭力不僅沒有提高,甚至由于惡性競爭而有所削弱了,在金融危機的沖擊下一群效率低下的企業不堪一擊,產業規模急劇下降。當前全球產業發展的趨勢是產業內分工、產品內分工已經成為產業鏈分工的主流,產業競爭力由原來的規模競爭力向現在的主導企業競爭力轉變,一個主導企業可以控制整條產業鏈,獲取大部分利潤,培育產業鏈的主導企業正成為提高區域工業競爭力的關鍵。所以今后各區域在產業政策上要拋棄強調片面做大產業規模的思想,把重點放在微觀領域即企業身上,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重點應由產業層面逐步轉向企業和產品層面,著眼于提高企業競爭力優化產業組織結構,著眼于提高產業附加值推進產品換代升級,只有這樣才能形成協調的工業發展格局。
4.加快培育和發展大城市集聚區。從世界各國的發展經驗看,形成若干個大城市集聚區,是促進區域經濟協調發展的一個主要特征,與美國、日本等相比,我國的大城市集聚區相對規模仍然偏小,要拋棄那種產業集聚是造成區域發展不均衡的原因的觀點,只有形成幾個大型城市集聚區,促進高級生產要素集聚,帶動周邊區域工業發展,才能加快產業轉型升級步伐,在國際上形成強大的產業競爭力,而區域均衡可以通過要素自由流動、區域市場整合達到。當前,我國陸續對幾個大城市集聚進行了發展規劃,長三角、珠三角、渤海灣(濱海新區)、重慶兩江新區、海西經濟區等發展勢頭強勁,正形成新的增長極和輻射帶,這種區域發展格局標志著我國經濟進入結構調整的新階段,國際金融危機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產業重心的轉移和區域產業結構調整的進程,大城市集聚區發展中要合理進行產業分工,形成協調的產業體系,促進產業發展在集聚中走向均衡。
五、結語
當前中國省際間工業增長的表現差異明顯,探求其背后的根源對于今后中國工業發展具有重要意義。本文依據2008年6月到2010年3月的有關數據,對這一問題進行了初步分析,認為除了應對危機各區域投資力度的差距外,產業結構、區域發展戰略、發展階段特征等也是造成區域工業反應出現分化的原因,促進區域工業均衡發展需要對發展戰略進行調整,政策重點應該放在促進區域間生產要素的自由流動上,在此基礎上,工業集聚和大城市的發展有利于區域間工業的協調發展,而省際之間相互競爭、以鄰為壑的趕超型發展不利于區域協調發展目標的實現。金融危機沖擊下,各省紛紛加大投資力度,重工業項目逆勢而上,戰略性新興產業潮涌現象隱現,地方保護主義有所強化,長期看,這些措施將不利于我國的產業轉型升級以及區域經濟的協調發展。由于缺乏更多的數據尤其是各區域分行業數據,本文顯然沒有對引言中的問題作出全面回答,這將是我們進一步研究的方向。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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