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節仍動人

2010年江蘇考試說明對作文發展等級中的“豐富”作了這樣的說明：材料豐富，論據充實，形象豐滿，意境深遠。這是從兩個角度提出的要求。一是從內容上，要講究材料的豐富；一是從塑造上，要講究形象、意境的豐滿深遠。那么，在具體的寫作過程中如何做到形象、意境的豐滿深遠。進而獲得評卷老師的青睞而得到一個不錯的分數呢?這里不得不談談細節描寫的作用了。所謂細節描寫是指文學作品中對人物的外貌神態、動作、語言、心理以及自然景觀、場面氣氛等細小環節或情節的描寫。細節描寫可以讓膚淺走向深刻，讓枯燥走向生動。習作的“豐富”離不開細節的支撐。我們不妨看看考場的優秀作文，看看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那時滿大街都是“鳳凰”牌自行車，層層密密的樹陰也擋不住毒辣的陽光，額頭上的汗水則被曬成鹽漬。這時奶奶的茶水總是最誘人。那清澄的綠不等人吆喝，就吸引來行路的客人。”(《綠色生活》2010江蘇考生)

這段文字中，作者沒有刻意地去刻畫路上行人的肖像，只是用額頭上的汗水被曬成鹽漬這一細節，便傳神地寫出了行人的焦渴及天氣的酷熱，尤如神來之筆，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效果?就是因為作者抓住了特殊環境下的人物特征。如果我們在考場作文中也能如此，從生活中汲取靈感，抓住特征去繪肖像，就能起到“豐富”文章的內容與意蘊的作用。

再看下面一個例子：

“有天午后，小伙伴們來外婆家找我玩。在嬉笑一陣后，我踱步來到了窗房。窗，關著，用力推，無濟于事。見我沮喪的樣子。小伙伴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一個小伙伴走上前。用手指蘸了下口水，對著格子窗的角落猛地一戳。風，從小孔的一端不安分地鉆進來。我迫不及待地瞅著小孔……”(《綠色生活》2010江蘇考生)

這段文字中，作者著意使用了這樣幾個動詞：蘸、戳、鉆。“蘸”“戳”這兩個動詞形象傳神，小伙伴們天真可愛的形象躍然紙上，極具童趣，非常符合兒童的性格特征，讀來不禁讓人會心一笑；一個“鉆”字，不也正寫出了不安分的風兒那調皮的情態?鄉村的綠色，因這三個精煉的動詞而意境全出。善于錘煉動詞來描繪人物的動作，也是我們在考場作文中常用的一種打造動人細節的手法。古人作詩有“推敲”一說，談得就是煉字的問題。如果我們在考場作文中，能恰當地錘煉動詞，營造生動的細節，那么，我們離成功也就不遠了。

“我高三了，生活忙亂而擁擠。爸那悠閑的生活狀態時常讓我莫名地惱火。那次，爸陪我去北京參加自主招生考試。考場外擠擠壓壓的全是人，我突然覺得胸口堵得慌，在這人群之中的自己如一草芥，會被淘汰受傷。我習慣性地喝口可樂想掩飾緊張的情緒。爸卻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喝口白水吧。它也有自己的甜。”我定了定，接過水來。“丫頭，人要活得自在。這水能融萬物啊。”我捏捏那綠色的瓶子，將那火紅包裝的可樂扔進了垃圾桶。”這段文字出自2010江蘇考生考場作文，用“女兒”的眼睛來掃描“老爸”，別具一番情趣。大家細讀加點的語句，語言雖然簡單，但其中的味道卻耐人尋味，了了數語，卻包蘊著生活的大道理。女兒的緊張。消彌無形。何永康教授是這樣評的：“人一旦豁迭了。就能夠平靜地、大氣吞吐地對待榮辱、沉浮、成敗、生死”。這就是個性化的語言。文學本身即是語言的藝術，它是靠語言來塑造形象和反映生活的。如果我們在自己的考場作文中能恰當地安排幾處這樣的語言描寫細節，想不引人注目也很難。

再來看這樣一段文字：“挨到他的課時。我的心撲撲地竄上竄下，那滋味，真想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終于熬到下課了，嘿，一切順利，真好，他竟然沒批評我。看來高中的老師素質就是高，不會開堂就破口大罵。我暗自慶幸著。那顆懸著的心終于能放松片刻。突然一抬頭。就看見他盯著我看。這下糟了，這一眼絕對意蘊深厚。我深知自己沒有沉魚落雁之容，沒有什么魅力能引得老師這般欣賞，那就只有是因為考試的事向我發出紅色警告了。我惴惴不安地假裝看書，其實魂早就嚇沒了。我用余光偷偷瞄見他緩緩移動的影子向我靠近，我大氣不敢出……”這是一篇2010年廣東考場優秀作文中的片斷，最大的特色就是運用內心獨白的方式把自己緊張而放松而緊張的心理刻畫地一波三折細致入微。詞澡并不華麗，但讀來恍如身臨其境。感同身受。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表達效果?就是源于細膩的心理刻畫。在寫作的過程中。我們往往可以采用以下的方法來刻畫人物的心理：內心獨白、借夢境幻覺反映心理、讓環境襯托心理等。

再來看一段2010年江蘇高考考場優秀作文的片斷。“……懷著虔誠的心，我放慢腳步，生怕踩疼了這條古巷。淡淡的月光傾瀉下來，氤氳出一派祥和。寂寥無聲。且聽蟲鳴。兩邊低矮的平房就那樣安靜地立著，墻磚之間已滋生了綿軟潮濕的青苔。我看見歲月在墻上一點點剝落、侵蝕。木制的大門深鎖著，鎖住了那青蔥的時代，鎖桂了老一輩曾經激揚的夢。晚風拂面，門環輕叩，卻遲遲不見應門人。這里，沒有外面世界的五光十色，沒有塵世的無邊喧囂和物欲橫流。雖然沒有綠色射燈的照耀，但它依然顯得郁郁蒼蒼。或許。這就是最本真的綠色吧?

我的心濡潤了，如花蕊中的一滴露，也被染上了一點。……”這段文字，似從遠古走來，滲透著歲月的風塵，淡淡的月光，潮濕的青苔，剝落的墻面，共同營造了一種遠離塵俗的清幽古韻。昭示了生命的本真古巷的本色——綠色。行文冷靜，意境全出，顯示了考生豐厚的文字功底。而烘托與渲染，在這段環境描寫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烘托與渲染作為一種表現手法，可以營造環境氛圍，突出主題，強化思想感情，使用得法，將會使文章顯得充實而厚重，意境深遠，耐人咀嚼。

沒有細節就沒有藝術，沒有細節就沒有品味。只要我們在寫作時充分運用這些方法技巧，將身邊的事和人寫活了，我們就會感到平淡的生活其實是那樣的富有情趣，而作文就象生活一樣精彩倍出。巴爾扎克說：“當一切的結局都已準備就緒，一切情節都已經過加工，這時，再前進一步，唯有細節組成作品的價值。”

(作者單位：江蘇省贛榆縣青口第四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