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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

2010-12-31 00:00:00凌可新
四川文學 2010年7期

土地承包前,也就是一口大鍋里吃飯的年代,農村稱得上胡鬧的事情是相當多的。胡鬧即做的事情有些荒唐,上不得臺面,不敢讓干部們知道了。比如偷個東西啊,秋天到生產隊田地里扒些七八成熟的濕花生,找一隱蔽處挖壘個小小的土窯洞,把干柴架上,花生放進去,點火。過一會兒趕緊滅火,扒出燒得黑糊糊的花生,作鳥獸散。逃跑不及,只怕大隊看山的循著濃煙就跑過來了。看山的都是些能跑、性子烈的。叫他們逮住了,事情就麻煩了。

這樣燒過的花生味道特別好,一粒下去滿嘴生香,簡直比仙丹還要美妙。所以每到秋天,山地里常常濃煙四起,看山的大叔就疲于奔命,直到跑岔氣兒,坐地上起不來。

做這種事情的往往是十幾歲的孩子,大人不做。一是大人沒有時間做,二是大人做了性質就改變了。孩子做,即使被抓住了,也不過拎回去,讓大人交幾個罰款,回頭大人用鞋底把孩子的屁股打紅打腫了,日后聞到花生香,屁股就神經性地疼幾下。

其實孩子們也不光燒花生吃,有時候還燒一掐一泡汁的玉米。花生玉米是素的,燒螞蚱、蟈蟈、豆蟲這些是葷的,那就更是別有一番滋味。再說燒這些也不怕看山的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這是小孩的胡鬧,大人也有胡鬧。

生產隊上工,上下午各算四分工,早晨算二分。加在一起是十分工。上午下午上工,在各自的中間時段,還要休息十幾分鐘。歇氣時,大伙有的找個泉眼喝水,有的找個背靜地兒方便。這時候就有人胡鬧了。幾個男人把頭湊一起一嘀咕,起來,假裝沒事兒地走到某個婦女周圍,一聲號子,幾個人就把這倒霉的女人按住了,接著就把人家的褲子給剝下來,露出一片慘白。大伙兒一陣哈哈大笑,是個樂子。

也有時候幾個婦女悄悄踅到某個男人周圍,也是一聲號子,把該男人按倒,照同樣的招數剝了褲子,把男人方便用的工具給亮將出來。這時不僅惹出來一陣哈哈大笑,同時還有幾聲尖叫。尖叫的自然是未婚女子。她們哪里見到過這種東西啊?忍不住瞅了一瞅就尖叫起來。

這種胡鬧就有了色情的味道,有一定的禁忌。比如剝女人的褲子要挑選臉皮厚實一些的,當然必須是已婚婦女,剛剛結婚的也不行。要是把握不好,只怕會出人命。

而女人剝男人的褲子剛好相反,已婚男人的褲子女人不稀罕剝,她們要剝就剝未婚男子,看就看從來也沒用過的雞雞。不光看,還要摸。要拽、扯、掙。經常就把個可憐的男孩弄得哭哭啼啼,半天緩不過來。

有人說,一個男孩,只有被女人剝過褲子,被女人胡亂摸過了,才會變成真正的男人,否則再過一百年,也還是個孩子。所以被摸過的男孩,就可以追女孩了。尤其在摸的時候瞅過他的女孩,男孩追起來就更沒什么顧忌了。反正你看也看過了,就是再看看也沒事的,就是想據為己有,也是可以坐下來討論的。

這種胡鬧不時發生,把人人不敢隨便談論的性問題順便就通俗化地推了出來。想想也不是絲毫也沒有正面意義。

我們村有好幾個光棍兒。在村里,光棍兒分成三個級別,低級的叫小光棍兒,二十五六歲還沒有媳婦的男人。上一級的就叫光棍兒,指的是三十四五歲以上到五十歲的。至于五十歲以上的,就叫老光棍兒了。

村里的這三級光棍兒呈金字塔形狀,小光棍兒十幾個,光棍兒五六個,老光棍兒三兩個。小光棍一般也就叫叫而已,叫到他結婚為止。老光棍基本就不用考慮了,他們自己對婚姻的心腸也死了。難就難在中間這一層的。這五六個,有的慢慢就榮升到老的行列里,死心了,有的時來運轉,竟然就有人嫁他了。只是嫁他的,基本上是跟原來的男人離了婚,或者死了男人。黃花大閨女的沒有。鄉村的大姑娘一直都相當地缺乏。

我的長輩中就有一個光棍兒,我是可字輩,我上一輩是立字輩,他大名叫立湖。我們這里除了村北有一條河和一片葦塘以外,并沒有湖,周圍幾百里也不見得有湖。但他就用了這個字,立湖。用意不明確,不過聽說這是他自己取下來的。他的父親曾經讓他叫立偉,但是他不喜歡,說咱這家庭,就甭弄形容領袖時候用的字了,還是現實一點吧。后來立偉就成了另外一個男孩的名字。

我一九七九年高中畢業回家務農。當年也曾參加過一回高考,遺憾的是沒能考上。不過我一點兒也沒傷心的意思,反而興奮得很。因為我的志向不在上大學而是想當作家。高中語文教師曾不止一次地鄭重地說,大學永遠也培養不出來作家。后來回想,我就是被這位老師給坑了,否則也不會經歷那么多的曲折了。當時我想回鄉一邊參加生產勞動一邊刻苦寫作,將來一定會成為作家。那時候再走出農門,感覺會是多么地好。那時我的父親是生產隊隊長,見我回來了,盡管不高興,但還是沒有為難我,只是讓我跟著立湖推小車。生產隊的整勞力都推小車,推小車是最累的活兒,要從村里把一車一車的糞推到田地里,還要把玉米棒子什么的推到場院去。要是下過雨后推,沉重的車子一壓一道車轍印,一壓一道車轍印,有時候拱半天也拱不動,如果你草雞了,汗流浹背也沒用。

那年立湖三十五歲了,正好步入了光棍兒的第二層。照一般的情況,進入這一層的光棍兒,基本上就注定了光棍兒的命運。其中很少能夠有人逃脫掉的,尤其是他的家庭成分還不好。

我們這個百十戶人家的小型村莊,沒有地主富農,成分最高的也不過是富裕中農。立湖家就是富裕中農。據說解放前他家里有過近百畝地的,解放后村里倒也沒拿他家怎么的,他們一家人很老實,從不生是非,見人滿臉笑,哪個好意思批斗他們啊?

但這個成分還是影響了他找媳婦兒。立湖有兩個姐姐倒是有人娶,他的兩個姐姐長相都還不丑,個子高高的,其中一個唱歌非常好聽。姐姐先后嫁走了,都嫁到了十幾里開外,平常日子也不回來。接著爹娘也死了,立湖漸漸就成了一個三十掛零的標準光棍兒了,村里人覺得他這一輩子怕是完了。

照理說,一般男人成了光棍兒之后,勞動偷懶耍滑,生活好吃懶做,反正光棍兒一條么,那么賣力氣有個屁用啊!但立湖不一樣,他勞動很賣力氣,沒有絲毫光棍兒的做派。所以他就有了一個綽號,叫老迂。是迂腐的意思。一個光棍兒,偏還愛看書,嘴里整天文縐縐的,一句粗話也不肯說,不是迂是什么?

立湖愛看書,我因為愛好文學,一聽說他家有一本《苦菜花》,一本《林海雪原》,還有半本《封神演義》,眼睛嘩啦一下就亮了,放了工就跟他去了,要借了讀。

他家里雖說只他一個人,但收拾得干干凈凈,井井有條。他把書放在一個小小的木頭箱子里,外面還加了一把鎖,鎖是銅的,舊式的。得用一把長長的同樣是銅的鑰匙開。看得出來,他很珍惜它們。打開箱子前,他要求我抹上肥皂先把手洗洗。他說:“書都通人性,你愛惜它們,它們才愿意讓你讀。要是你不愛惜它們,你雖然讀了它們,可是你到底什么也得不到。”

這真是奇談怪論,我不相信,但看他那副虔誠的表情,還是和他一起仔細地洗了手。

洗過手,他握著一把長長的鑰匙,捅進鎖孔,一旋轉,咔嗒一聲,鎖開了,他把鎖取下來,輕輕地掙開掀開蓋,里面果然有十幾本書。每一本書的外面都用畫報紙仔細地包了一層,上面再用鋼筆寫上書名。他的手有一點顫抖,這種情緒感染了我,感覺中我似乎看見了一座寶庫。

我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才把他的十幾本書讀完。

記得讀完立湖的最后一本書,已經是冬天了。第一場雪飄飄逸逸地落下來了。這一年已經不學什么大寨了,口號還是提的,只是大伙都沒有了那種熱情,起碼冬天不整修大寨田了。

冬天空閑季節,對我來說倒是難得的,我躲在家里寫自己的小說、詩歌和散文。寫出來感覺不錯,就跑到大隊部,抄下報社的地址,裝信封里寄出去。那時候寄稿子不用貼郵票,信封也不用到郵局花錢買,自己找牛皮紙糊一個就行。當然信封上要寫“稿件,郵資總付”幾個字。寄出去了,就天天去翻報紙,企圖在上面看到自己的作品。而我發表第一篇作品就在那時,題目叫《蘋果熟了的時候》。但用的是筆名。我沒敢寫上自己真實的名字。

這段時間,我鄰村的一個同學不時地過來找我。他姓汪,叫汪稼聲,長得清秀,也有點愛好文學的意思。我們是高中同班同學,一直走得挺近。我覺得汪稼聲將來是要做詩人的,而他又確實有些詩人的氣質,浪漫,喜歡幻想,情緒波動較大。汪稼聲家里有個還沒出嫁的姐姐,叫汪稼銀,我見過幾次,她是鐵姑娘隊員,雖說也眉清目秀,但又很壯實,性格也大大咧咧。有時候我想,汪氏姐弟要是換個個兒就好了,而且感覺汪稼聲似乎也很愿意自己是個姑娘。

當時我母親已經去世了,弟弟還在高中讀書,我父親整天忙,社員沒事兒,可以清閑著,但干部不行。記得那年冬天整黨,肅清“四人幫”的流毒和影響。常常家里就我一個人,因而村里年齡相近的,差不多都來我家玩。汪稼聲來找我,也經常能碰到他們,很快就都熟了。

這就來事兒了。他們笑話汪稼聲,說:“你不是個大姑娘假裝成男人,過來勾引人家的吧?”一天,幾個伙計瞅著汪稼聲樂,其中叫立達的說:“小汪哎,我回家把我老婆的衣服拿過來,你穿上試試,讓我們瞅瞅,到底像個大姑娘不?”

立達是個慣于開玩笑的,都知道。我說:“你老婆的不行,太土了,要拿就得拿你妹妹的。”

立達是有個十六歲的妹妹,叫麗蘭,長得還算漂亮,就是小心眼兒。我這樣說不過是想堵立達的嘴,但他卻說行,馬上就跑回家,片刻工夫就拎了個舊書包回來了。“幸好麗蘭不在家。”打開書包,里面是一件外套和一條褲子。外套是紅色花朵的,褲子淺藍色的,立達說,“小汪哎,穿上試試吧。”

汪稼聲也沒過于靦腆,真的把外套一脫,就穿上了。感覺正合適,立達變戲法一般從懷里摸出一條粉色的頭巾,往汪稼聲頭上一扎,一個標準的女孩子立馬出現在眼前,清秀又可人。一屋里的男人們還是不由得呆了。

待汪稼聲要把衣服換下來,立達伸手攔了一下:“慢著,我有個主意,還得拿你當個本錢,去弄一頓酒潤潤嗓子,弄些魚肉改善改善生活啊。大伙兒說好不好呢?”

一群人嘀咕了一陣,就相中了立湖,說是要給他介紹對象。

事情要做,就要馬上做,隔夜就沒意思了,夜長夢多不是?今天就要把立湖的酒喝進肚子里,正好那天大街上有外村殺豬的來賣肉和下水什么的,在大街上都吆喝小半天了。

加上汪稼聲,我們一共六個人,由立達親自出馬,和綽號叫老妖的小光棍去找立湖,我們幾個靜候消息。立達他倆走了后,汪稼聲有點擔心,說:“行不行啊?你們胡鬧要看這人脾氣如何啊,要是脾氣壞,最好就不去了。惱起來要打我怎么辦?”

我說:“沒事。他脾氣好著呢。長相好,人品也好。積極肯干,愛讀書,沒有絲毫不良習慣。就是家庭成分差了點,但現在早就不講這個了。當初講的時候村里人也沒難為過他。就是受了點影響。要不早結婚了,孩子都上小學了。”

汪稼聲笑了一聲:“怎么聽你口氣,像是真的在做媒一樣?老弟你別弄錯了,我可是個假的啊。”

我也笑,說:“跟你說話,當然是越真實越好了。咱們假戲真做嘛!”

汪稼聲說:“那他不會瞅著我喜歡了,就對我動手動腳吧?”

我嗤了聲:“人家可算得上個彬彬君子,不會的。”

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立達兩個回來了,一進門就把腰都笑彎了。立達說:“成了,立湖這一回是跑不了啦。小刀磨得鋒快。哈哈。”

我說:“他人呢?怎么沒一起過來?相親相親,不見面能叫相親?”

立達說:“哪里會不見面啊?不見面吃喝個屁啊?立湖這會兒去買肉買豬下水了。跟他說好了,過一會兒咱們一起上他家里去,親自把閨女送他炕頭上。”

我有點不大相信立達的話:“立湖他這么輕易就相信你了?他沒懷疑你騙他?”

“懷疑,他當然是要懷疑懷疑了。可是架不住我能說會道啊?我這三寸不爛之舌啊,死人都說得活,立湖還能是對手?再說——”立達瞅著我,“我也把你供出來了,我說小汪是你的同學哩,說小汪聽了你的介紹,才對他產生了好感。”

這我就明白了。立達到底是拿我做了幌子。立湖跟我交往了小半年,哪里能想到我會跟著他們在合伙騙他啊!不過我也不惱,惱什么,不就胡鬧一場嘛。最多他不過賠上些酒肉罷了。

立達叫汪稼聲走幾步,看看像不像個真女孩。汪稼聲走了幾步,真像。他就放心了,吩咐另外幾個,到了立湖家,你們也別光等著吃喝,要幫忙,打打下手,燒火的燒火,挑水的挑水,洗菜的洗菜。反正都得忙活起來。

我說:“咱們在立湖面前,千萬不要把事情給說破了。立湖是個要強的人,當面說破了,只怕他會傷心的。”

大伙取得了一致,就出門,上立湖家了。

這天天上正下著雪。不大。街道上的積雪也不厚。我們一行人出去,碰到的都有些奇怪,不知道我們中間怎么夾著個女孩。

進了立湖家的門,立湖正在灶間手忙腳亂。見了我們忙說,“屋里坐。”

我們就進了里屋,讓汪稼聲假裝害羞,臉朝著墻坐在唯一的椅子上,我們則有的站著,有的坐炕沿上。立湖洗了手跟進來,“下雪天,正好一起喝一杯。平常日子請你們也請不來呢。”他笑著說,“見到你們進門,我心里高興。”

立達笑嘻嘻地說:“立湖你當然高興啦。要是我相親,我也會高興。”

老妖跟著說:“這樣的好事,怎么不落我頭上來啊!”

立湖說:“凡事都有個緣在。緣來了墻也擋不住了。沒有緣,對面碰見也不相識。立同放心,總會有好事落到你頭上。”

老妖的大名叫立同,比立湖小六七歲。立湖這么一說,連汪稼聲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覺得這人心地真好,似乎有點不忍心胡鬧了。立達何等精明之人,這時趕緊拽了汪稼聲一下,把他拽過來,推到立湖面前:“立湖看看,人家可是慕名而來。這是小汪。你可不能怠慢了人家啊。”

立湖看了看汪稼聲,輕輕地說:“小汪你好。貴客進門,咱這是蓬蓽生輝啊。”

汪稼聲把聲音捏得細細的:“你好。能認識你,我三生有幸呢。”

大家都想笑,可又得使勁憋著。立達說:“要不要我們回避回避,讓你倆單獨談吧?”

立湖說:“外面下雪呢,你們怎么回避?屋里暖和,都炕上坐吧!”

立達說:“要不就先不談吧。大伙幫忙動起來吧。”

幾個就出去忙活了。立湖瞅著別人不注意,給我使了個眼色,我知道他有話問我,就跟他去到另外一間屋子里。

他把門輕輕掩上,說:“你這同學多大年齡啊?合適嗎?”

我笑:“有什么不合適的啊?你剛才不是說了有沒有緣的話嗎?”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是啊。凡事都有個緣在。只是……我怎么也覺得立達的笑有點古怪啊?”

我見他這么一說,生怕他知道我們是在搞一場胡鬧,忙說:“立達就這點不好,嚴肅事情也被他做得很不正經的樣子……我這同學姓汪。她的名字很好聽,叫汪稼銀。

聽我這樣說,立湖也就打消懷疑,他點點頭:“這個名字不錯,汪稼銀……汪稼銀……嘿嘿……我信你的話。你不會騙我。”

大伙一起忙活,很快就把菜做好了。立湖做飯的手藝不錯,菜做得也有味道。一共做了六個菜。有肉炒白菜,有燉排骨,有燉雞,有白菜心拌豬耳朵豬頭肉,有粉條燉肉。我們以為也只有這些了,可立湖竟然還做出來一盤燒魚。魚是海魚,可能是他趕集買回來沒舍得吃的。酒有兩種,一種是白酒,一種是果酒。

大伙何時見過如此豐盛的菜肴,一時眼睛都手電筒一樣亮起來,倒是立湖從容。他先給汪稼聲倒了一杯果酒,再給大伙倒了白酒,還沒有忘記對汪稼聲說:“小汪,你也別管我們男人,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們要是不小心露粗了,你也千萬別在意。就當我們是你的叔叔哥哥了。”

汪稼聲忸怩了一下,蚊子那么大的聲音說:“好的。”

幾個菜都是用大盤子大碗裝上來的,量大,可大伙的肚子更大,很快就吃光了,酒也喝光了,除了汪稼聲喝的果酒沒事,立湖是主人沒有多喝,我沒酒量也喝得不多,余下的人都醉了。個個臉上紅光一片,在炕上東倒西歪。

這時立湖對我說:“本來我應該親自送她回家。只是初次見面,恐有不妥之處。你們是同學,還是你辛苦一回吧。”

我說:“沒問題。事情包我身上了。”

我帶著汪稼聲先回到我家,他趕緊把衣服脫下來,說:“別扭死了,我都快憋死了!”

我笑說:“這不已經完成任務了嘛。酒也喝了,肉也吃了。還有雞、魚。多少日子沒這么飽過口福了。”

汪稼聲說:“他真的沒看出破綻來吧?”

“這個誰知道?”

汪稼聲說:“他其實挺好的一個人。要是沒有今天這回事,我真的就想跟他好好交往交往了。”

我笑道:“有這回事你也一樣可以和他交往呀。”

汪稼聲說:“那怎么好!”

“我給立湖介紹的是汪稼銀,你以后就以弟弟汪稼聲的身份和他交往就是了。”

汪稼聲怔了怔,突然打了我一下:“好啊!我總算是明白了,原來你打的是我姐姐的主意啊……”

我躲閃著:“我哪敢打你姐姐的主意?不過當時靈機一動罷了!”

打鬧了一通,汪稼聲說:“我感覺出來了,要是我姐姐跟了他,吃苦肯定不會了。就是他倆年齡差得大了些。”

我說:“你姐也二十好幾了,相差七八歲算什么嘛?毛主席和江青還差幾十歲呢。劉少奇和王光美也差幾十歲呢。”

“這倒也是。”

我和汪稼聲互相看了一眼,心下就有了希望,把這場胡鬧變成正經事情。

過了幾天,汪稼聲又來找我,我拉著他去立湖家玩兒。立湖一看見汪稼聲就怔了一下。我笑嘻嘻地說:“這是汪稼銀的弟弟汪稼聲。”

立湖認真地跟他握了一下手,說:“你好。”

我說:“他姐姐汪稼銀,前幾天可來過你家。禮尚往來,你是不是也該回訪一次啊?今天要是沒事兒,我們就陪你走一趟,如何?”

立湖沉吟了一下,說:“行啊。就是還不知道人家對我有什么印象呢,我去會不會太冒昧了?”

汪稼聲立刻說:“沒關系的,我姐沒說對你的印象不好呀!去吧去吧!”

立湖說:“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汪家住在純于大隊。離我們村只有二里半遠。純于大隊是我們人民公社所在地,逢農歷二、六趕集的。這天正好趕集,雖然盡管路上還有積雪,可是前去趕集的很多。我們混跡其中,毫不顯眼。

到了集市,立湖買了些東西。汪稼聲不讓他破費,立湖說:“不是破費,是禮貌。一個大男人,哪有徒手進門的道理啊?”

他買了魚肉,點心,還有兩瓶酒,一瓶白酒,一瓶果酒。汪稼聲看了一下是那天自己喝的那種果酒,就說:“這果酒是給汪稼銀買的吧?”

立湖笑了一下,說:“到底是親姐弟啊。”

汪稼聲急忙閉嘴,不敢再往下說了。

汪稼聲家里人都趕集去了,門上上了鎖,汪稼聲打開門,請我們進去。一會兒門一響,只見汪稼銀回來了。看見我們,她大大咧咧地打招呼,我急忙拉著立湖介紹給她:“這是我們村里的凌立湖,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見一次就忘不了的那種。”

回頭我對立湖說:“她是汪稼銀呀,立湖!”

這時立湖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原來還真是有個汪稼銀啊!”

汪稼銀聽立湖這么一說,立刻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立湖面帶微笑轉向我和汪稼聲,我倆一齊傻眼了。原來立湖早就明白了那天我們是在和他胡鬧!

這時汪稼銀也看出我倆神色不對,“這倆壞小子,一定有什么事情瞞著我。”汪稼銀一把扯住她弟的耳朵,“說!好好說出來倒罷了。否則我就把你耳朵薅下來,晌午切切拌涼菜吃了。”

她力氣大,手狠。看汪稼聲叫疼,我急忙上前求饒,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汪稼銀有些惱火,松開我,伸腳踢了汪稼聲一下:“好哇,你倆竟然膽敢利用我的名聲,出去坑騙人家的酒肉吃喝。看我不收拾你們!”

立湖攔住她,說:“其實當時我就看出來了。你弟弟再怎么打扮,他也沒有你這份淑女氣質。不過那天我是愿意他們去吃喝的。大家湊一起,圖的就是個開心。那天都開心。就算你弟弟受罪了。假裝成個女孩,連吃喝都放不開手腳……”

汪稼銀咯咯亂笑。笑了片刻,才覺得在陌生的立湖面前這般笑有點不雅,就趕緊不笑了,說:“再怎么也是利用了我的名聲。這要是傳出去了,日后我還怎么找對象啊。”

汪稼聲這時嘻笑開了,道:“原來你還想著出嫁呀?從來也沒看見你急過。”

汪稼銀說:“急不急,還能跟你說啊?”

“姐啊,還是麻煩麻煩你先看看眼前這個吧。我胡鬧了一回,蹭了人家一頓酒肉,今天人家來了,又買了這么多東西,”汪稼聲說,“等會兒爹媽回來,我可要說這是我倆給你介紹的對象!”

汪稼銀瞪了弟弟一眼:“你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反正不關我的事兒。”

我一聽,這事有門!趕緊也上前甜言蜜語:“姐啊,怎么能不關你的事兒呢?其實就是你的事兒哩。要不是你是我親姐啊,我才懶得理會呢。”

汪稼銀刮了我鼻子一下:“看看你倆把你姐給賣了吧?賣了我還幫你倆小傻瓜數錢哩。”說完就出去,到灶屋里忙活了。

我轉眼瞅了瞅汪稼聲,倆人一齊樂了。汪稼聲回頭對立湖說:“那頓酒你沒白請吧?我姐好著哩。攤上她,美不死你……看來我可要叫你姐夫了!”

立湖說:“你叫姐夫我樂意呀,只是不知道她的意思啊。”

我和汪稼聲都笑,我說:“意思不是明擺著的嘛!再說了,成與不成,關鍵還是看你們的了。我們啊,只不過喝了你的酒吃了你的肉,順手牽根線,往你們手脖子上一系而已。”

連我都沒想到,立湖和汪稼銀的事情進展得非常神速。才一周不到就敲定了。汪家所有的人對他都很滿意。所以呢,到這年的臘月二十二,他們就結婚了。光棍兒結婚是大事,況且娶的又是個二十幾歲的漂亮的黃花大閨女哩,一時很是轟動。村里人都跑來喝喜酒。幫忙的幫忙,耍笑的耍笑,熱鬧得很。

至于他們是怎么談上的,立達早就把功勞攬到自己的身上了。他說他是他們的媒人,說是他促成了他們的婚事。說得天花亂墜、五彩繽紛。不知內情的都信以為真。我聽了暗暗發笑。他胡鬧想吃喝立湖一頓的時候,連汪稼銀長得什么模樣都不知道,甚至連世界上有沒有這么個人都不知道。但他就敢吹。吹破了也敢吹。甚至都吹到新娘子面前了。

立湖也認賬,他沖著那天到他家吃喝過的幾個伙計拱了拱手,說:“你們都是我的媒人。沒有你們想起要胡鬧胡鬧我,我這屋里只怕現在還是冷冷清清的。所以,今天我給你們敬酒,好好敬酒。大伙都放開肚子喝,不醉不算完。”

大伙都說:“喝,醉了就醉了。反正立湖家的炕大著哩,能睡下我們所有的媒人……”

本來到這里可以結尾了,可我還想再補充一段,是關于汪稼聲的婚事。

這也是從那場胡鬧里得來的。

原因說起來也簡單。那回立達把他妹妹的衣服偷出來,把汪稼聲打扮成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騙立湖的酒喝,本來以為麗蘭不會知道呢。哪曉得立湖結婚的時候,有人把事情給說露了,讓麗蘭聽了個正著,當時就問了哥哥是誰穿了她的衣服,她可不依,當立達把汪稼聲推到她跟前時,兩個人一對眼神兒,都怔了一下。結果呢,麗蘭也不鬧了,原本潑辣的一個女孩子,霎時文靜得像井里的清水樣,臉蛋兒紅彤彤的。汪稼聲呢,也像是真怕穿了人家姑娘的衣服沒辦法交待似的,膽怯得很。

在場的人都看出來這倆人的異常了。接下來的結局不說諸位也明白了,在汪稼聲二十三歲、凌麗蘭二十歲那年冬天,他們結婚了。汪稼銀和麗蘭,也把我以及她哥哥等幾個當年混吃混喝的人都列入媒人的行列。

哈哈。

責任編輯 張即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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