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工作視野下返鄉農民工人力資本水平與就業能力

摘要:從長遠來看，限制返鄉農民工提高就業能力和進入更高層次就業崗位的主要障礙是人力資本。從就業范圍、致富能力和法律意識等方面來分析返鄉農民工的人力資本水平與就業能力現狀和影響因素，并在此基礎上提出運用社會工作方法的解決對策。

關鍵詞:社會工作方法;返鄉農民工;人力資本水平;就業能力

中圖分類號:F323.6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673-291X(2010)18-0041-02

一、人力資本水平與返鄉農民工就業能力現狀

1.人力資本水平導致返鄉農民工就業范圍狹小。現代經濟學家認為，文化是一種生產力，但它的實現需要花費較大資本和較長時間。介于較大資本和較長時間的投資，農村地區對教育的重要性一直缺乏正確的認識。正因為如此，返鄉農民工的人力資本水平普遍較低，直接導致他們的就業范圍狹小，收入水平較低，獲得就業信息的途徑方式單一。

調查顯示，返鄉農民工的受教育程度為中技中專和大專的各占10%，80%的返鄉農民工受教育程度僅為初中及以下。與城市居民相比，人力資本對返鄉農民工的就業機會的制約作用非常明顯，返鄉農民工難以承擔專業性、復雜性較強的工作。大部分人從事的就業崗位是服裝加工類、清潔保安類、交通運輸類和餐飲旅游類等偏重于體力勞動的高勞動強度、低技術行業，就業范圍狹小。“教育成本—收益分析模型認為，受教育的水平越高，則機會成本和直接教育成本就越大，而預期的教育受益也隨之增加。”[1]據統計，82%的返鄉農民工月收入在1 200元～2 000元之間，經濟地位在家鄉處于中層及以下。雖然人力資本并非是影響返鄉農民工收入水平的決定因素，但絕不能否定受教育水平在促進勞動力轉移和返鄉農民工收入方面的積極影響。由于人力資本存量較低，大部分返鄉農民工不懂得通過正規有組織、現代化高科技的方式獲得就業信息。他們中的多數是通過親友介紹外出務工的，大部分的返鄉農民工是一個村或相鄰幾個村的集中在一座城市，甚至一個工廠就業。“而據統計，返鄉農民工通過正規有組織的方式獲得就業的比例隨著人力資本的提高而增加。”[1]

2.人力資本水平導致返鄉農民工就業缺乏專業致富能力。實現農民“生活富裕”是國家工作的重心，但現實生活中的返鄉農民工致富能力不僅匱乏，而且致富能力實現處在可持續狀態，靠出賣廉價的勞動力去獲得不多的勞務收入無法實現返鄉農民工的“生活富裕”。

一方面，人力資本較低的返鄉農民工即使能獲得暫時的勞務收入，改善家庭生活，但實現“生活富裕”這些并非長久之計。另一方面，返鄉農民工當初外出務工之時已將自己的土地承包經營權轉包、出租或裝讓給其他農戶，由于期限未到等原因，當他們返鄉后并不能很快取得該項權益，其務農之策難以實現，沒有收入。再者，“以前積累了一定的在農村生活、以農業就業的做農民的資本，然而當轉移到非農領域后，積累很大程度上被閑置下來，時間一長就流失掉了” [2]，一定程度上制約了返鄉農民工靠土地實現專業致富的能力。最后，調查的數據中，67%的返鄉農民工年齡在19～30周歲。這些80后大部分很少下過田，與土地沒有感情，不想種地，但人力資本存量低的他們在勞動力市場上長期處于弱勢地位，而且他們中的大部分對未來并沒有長遠打算，很大程度上無法實現“生活富裕”。

3.人力資本水平導致返鄉農民工就業缺乏法律意識能力。當農民工從農村走向城市，從農業文明跨越到工業文明中時，他們所固有的根植于農業文明的倫理化的傳統觀念面臨著工業文明的挑戰，無法適應生存和發展的需要。作為城市建設者的返鄉農民工，在自己的正當權益受到損害時無能為力，經常陷入維權困境。究其原因是多方面的，而文化程度不高，人力資本水平偏低是決定性的因素。

法律意識淡薄對返鄉農民工來說主要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一方面，社會上一些不法分子正式抓住了農民工人力資本水平低的弱點和求職心切的心理，用偽造的證件招工，簽訂“合同”及交納各種“押金”使返鄉農民工在返城就業的時候上當受騙。由于法律意識薄弱，上當受騙后的返鄉農民工往往是自怨其運氣，而不是拿起法律的武器去向相關部門求助。另一方面，返鄉農民工的工資水平低，且經常遭到拖欠、克扣，務工受益全被侵害;勞動條件差，缺乏安全保障;勞動合同簽約效率低，一旦產生勞務糾紛便屈于壓力;缺乏基本的政治權利，沒有資格參加城市的選舉。

二、人力資本水平與返鄉農民工就業能力分析

1.返鄉農民工自身經濟行為影響其人力資本水平。要理解返鄉農民工的人力資本水平，首先得了解返鄉農民工的經濟行為。教育投資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提高個人獲取未來收入的能力和實現自身對家庭乃至社會的期望，但教育投資要受到個人或家庭的經濟狀況、社會環境、投資意愿等因素的影響。返鄉農民工是人力資本的承擔者，也是其投資活動的主要受益者。從調查情況來看，返鄉農民工對教育投資的情況并不理想，大部分返鄉農民工表示無法承擔高中及以上教育階段的高昂費用，另外他們對教育的實用性產生懷疑，不愿意為教育的長遠經濟效益買單。

2.返鄉農民工自身人力資本投資陷入惡性循環狀態。由于人力資本水平較低，返鄉農民工在及極其艱難的環境中生存，使得他們沒有時間、精力和金錢對自身進行人力資本投資，從而陷入一種惡性循環狀態。在調查中我們了解到，大部分返鄉農民工對人力資本水平對就業能力的限制已經有了深刻的認識，但迫于以下兩個條件的限制使得他們無力去改觀。一是時間的限制。只有極少部分的返鄉農民工有雙休日、節假日等休息時間，大部分返鄉農民工的工資與他們的工作量直接掛鉤，這就表明大部分農名工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二是金錢的限制。1 500元左右的月收入一方面要支付返鄉農民工自身的消費，另一方面還要承擔家庭的開銷，使得他們沒有余錢去提高自身的人力資本。

3.企業對返鄉農民工人力資本水平的影響。從職業角度來看，返鄉農民工中越來越多的人希望工作能給自己帶來心理上的高度滿足，比如，獲得榮耀、充實、精彩等情感，在對自己身份認同上有了更多的追求，他們不再僅是待在一處固定地工作，而是不斷地尋求自己理想中的目標，從一家企業轉到另一家企業。返鄉農民工回流現象也表明他們工作的不穩定性，高流動性，除此之外季節性工作的特點，使得企業不愿意對返鄉農民工進行一系列的培訓，有的甚至不培訓。如此以來，返鄉農民工難以借助企業積累人力資本，從而實現職業層次的上升和職業技能的提升。

三、社會工作介入人力資本與返鄉農民工就業能力

溫家寶總理在2010年政府工作報告中明確指出:“探索適應不同類型教育和人才成長的學校管理體制和辦學模式，提高辦學和人才培養水平。鼓勵社會力量興辦教育，滿足群眾多樣化的教育需求。”

“社會工作是以利他主義為指導，以科學的知識為基礎，運用科學的方法進行的助人服務活動。社會工作的本質是一種助人活動，其特征是提供服務。更確切一點說，社會工作是一種科學的助人服務活動，它不同于一般的行善活動。”[3]

1.社區教育介入人力資本與返鄉農民工就業。“現代社區教育的基本特征在于充分利用社區資源，對社區成員實施全方位、全過程的再學習過程，它是以社區成員為教育主體和對象，面向人生、面向社會的新式社會化方式。”[4]面對人力資本存量較低的返鄉農民工，運用社區教育的一系列社會工作方法培養和塑造有知識、有能力，以提高自身能力和農村社區發展為己任的優秀返鄉農民工。具體可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第一，補償教育。我們可以根據返鄉農民工的實際需求，并結合現代社會需要的人才類型，通過培訓、成人教育和政府等社會組織提供的教育機會，并彌補人力資本存量較低的返鄉農民工在知識方面的短缺，使他們具備適應社會需要和自身發展的能力。第二，解放式教育。受傳統思想的影響，大部分返鄉農民工還存在逆來順受、聽天由命、民不與官斗、窮不與富斗的思想，解放式教育即對對返鄉農民工的封建思想進行批判，使他們從這些思想的束縛和控制中解脫出來，發揮返鄉農民工在知識、態度、行為和價值觀念的潛能和積極性，并采取一些積極的行動去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2.社會行動介入人力資本與返鄉農民工就業。“社會行動緣于資源、權力分配的不公，本質是在承認社會制度的前提下，在建制內對社會做有限的改革。目的是為社會弱勢群體爭取更多的資源，改善他們的生活狀況，改善他們在社會建構中所處的不利地位，是社會更趨于公平、公正、消弭社會的隱患。”[4]

首先，從人力資本水平較低的返鄉農民工最急迫、最關切的具體問題切入。從具體問題入手，找準他們最需要解決的問題，并以此為紐帶把具有相同處境的返鄉農民工聯結起來，共同找出彼此要爭取的目標及可行的方案。其次，集體行動。大部分人力資本水平較低的返鄉農民工無權無勢，沒有足夠的資源去維護自己的權利，這就需要返鄉農民工組織起來，集體行動壯大自己的聲勢，使一部分當權者不敢掉以輕心，以積極的態勢去關心返鄉農民工的問題，早日解決這些困擾人力資本水平較低的返鄉農民工的問題。

3.社區服務介入人力資本與返鄉農民工就業。“社區服務是指在政府倡導和扶持下，以街道辦事處和居委會等組織機構為依托，發動和組織社區成員，利用和開發社區資源，為滿足社區成員的各種需求而而開展的本質為社會福利性質的社會服務活動。”[7]社區服務內容繁多，就人力資本水平較低的返鄉農民工對象而言，社區服務可從以下幾點入手:

一方面，社會工作者利用現代化的方式對人力資本水平較低的返鄉農民工提供相關信息，拓寬他們的就業信息渠道;通過舉辦技術培訓，使人力資本水平較低的返鄉農民工掌握一定的勞動技能，為他們以后進入更高層次就業崗位奠定基礎。另一方面，通過提供就業心理咨詢，釋放人力資本水平較低的返鄉農民工的心理壓力，通過向人力資本水平較低的返鄉農民工提供必要的法律服務，維護他們的合法權益。

參考文獻:

[1]魏毅，廖素瓊.農民工受教育狀況對其就業能力的影響[EB/OL].高等農業教育，中國知網，2006-08.

[2]程曉娟.就業能力視角的返鄉農民工就業促進[EB/OL].今日南國，中國知網，2009-09.

[3]王思斌.社會工作概論[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5.

[4]夏建中.社區工作[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5:6.[責任編輯 王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