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原生態維吾爾木卡姆保護和傳承的思考

[摘要]本文對新疆原生態維吾爾木卡姆的保護和傳承問題進行了辯證的思考與分析，認為文化的發展是一個動態的過程，真正的“原生態”木卡姆是不存在的，我們必須在發展中保護和傳承新疆維吾爾木卡姆。

[關鍵詞]維吾爾木卡姆;民族文化;傳統文化

[中圖分類號]G1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3115(2010)14-0010-04

隨著新疆維吾爾木卡姆藝術項目入選聯合國科教文組織第三批“人類口頭和非物質代表作”名錄，新疆維吾爾木卡姆開始為世人所關注。近年來，關于“原生態木卡姆”的提法頻頻見諸報端，如“新疆維吾爾十二木卡姆原生態演唱會”等。關于木卡姆的保護和傳承問題，也成為專家、學者和各地政府關注的焦點。當前，新疆自治區內外的專家、學者從不同的角度和視野對新疆維吾木卡姆的保護現狀、人才隊伍、發展歷史、藝術表現形式等進行了廣泛而深入的研究，試圖從自己的研究領域尋找保護原生態木卡姆的方法和途徑。但是，究竟什么是原生態，木卡姆的原生態是怎樣的，如何在現代化的過程中保持和傳承維吾爾木卡姆，這些問題值得我們深入思考。

一、什么是原生態維吾爾木卡姆

“原生態”作為當前流行的一個熱門詞匯，被廣泛應用于諸多領域，如教育原生態(課堂原生態)、心理原生態、校園原生態、編輯原生態等，但是更多是應用在文化藝術領域，如原生態文化、原生態民歌(音樂)、原生態舞蹈等。從詞源學上看，“原生態”是一個被借用到社會領域的生物學名詞，20世紀60年代以來普遍使用于生物學領域，是“原生物”和“生態”兩個名詞的復合。從詞義上說，漢語中“原”是最初的、本來的意思，“生態”指生物在一定自然環境下生存和發展的狀態。而英語不管是original(原始的、原初的、最早的、有獨創性的)還是primitive(原始的、遠古的、淳樸的、自然的)，表達的都是一種與現代化相對應的，古樸、純真的，在自然狀況下保存的，未受商業的、世俗的、工具的、功利的活動干擾和影響下的人與自然的互動狀態。

不管從什么角度來界定，借用到文化藝術領域、被人們普遍認同的原生態是:在漫長的人類社會發展過程中，在人與自然的互動中，一定社會歷史階段上，一定生產力發展水平上，一定生活習慣、行為特征以及思想觀念條件下形成的原有、原始的文化和藝術方式或表達，即“歷史上形成的文化的原初狀況”。

但事實上，從我們收集的資料來看，從2004年開始，就已經有學者對“原生態”這一提法產生了質疑，如石奕龍的《淺談民族傳統文化保護的若干問題》一文提出:現代社會已不存在所謂“原生態文化”，而只存在著各種傳統文化，它們代表的是那些還未受到現代文明沖擊而變遷的文化存在狀態和面貌。

而關于“木卡姆”一詞的語義，也是眾說紛紜。46年來一直致力于研究木卡姆的新疆著名學者周吉先生梳理各家意見，大致有九種之多。廣受認同的一種是:“木卡姆”一詞是從阿拉伯詞匯“木卡瑪赫”(Makamah)借用而來，意思是“聚集、集中、集合”。從世界范圍內的木卡姆現象來看，這種音樂文化多出現在沙漠綠洲的人文環境中，兼具游牧、農耕及漁獵三種文化基因，是在多元文化基因中融合生成的一種規模結構相對大型、演唱演奏比較即興、民間色彩突出的音樂遺產。其中，“時代特色和地域特色起了決定性作用”，民族的文化個性在木卡姆中是主要的。周吉先生還認為，新疆木卡姆作為流傳于新疆維族地區的一種藝術形式，“源于西域土著文化，深受伊斯蘭文化影響，形成于喀什地區，主要盛行于北疆伊犁地區”，緣起于沙漠邊緣的“綠洲地區艱苦的自然環境中綠洲人的悲劇意識和對孤獨和痛苦的切膚體驗”，閑暇之余的聚會，需要的是情感的交流和傾訴，而音樂則是感情表達的最好載體。木卡姆“經長期演化，已經滲透到維吾爾人社會生活各方面，是維吾爾人不可缺少的精神食糧”，是“一種融歌、舞、樂于一體，以音樂結構為主導的綜合性文藝形式”。其唱詞、舞蹈、樂器、 音律(節奏)無不具有濃郁的民族和地域特色;主要依靠民間藝人的口傳心授得以流傳。由此可見，維吾爾木卡姆的產生是特定生產力水平下、在新疆綠洲惡劣生態文化環境中、人們的生存、生活方式的反映，同時這種生存、生活方式對人們深層文化心理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近年來，隨著社會的發展，尤其是南疆地區少數民族經濟的發展，人們生活水平得到了普遍提高，維吾爾木卡姆藝術存在的文化生態環境也發生了變遷，這種盛極一時、群眾喜聞樂見、廣泛流傳、依賴口傳心授的藝術形式在西方文化、流行文化和漢文化的合力沖擊下日漸式微。因此，木卡姆的保護和傳承被提上日程，保護木卡姆，保護原生態木卡姆就成為眾多學者專家關注、呼吁和奔走的目標。可是，什么樣的木卡姆才是原生態的木卡姆，至今沒有學者能給出一個確定的回答。

從專家的研究中我們得知，木卡姆音樂有眾多不同的版本，不同版本的維吾爾木卡姆共同構成了多元一體的維吾爾木卡姆藝術。多樣性、綜合性、完整性、即興性、民眾性這五大特性是所有木卡姆的共性。木卡姆的一個最重要的特征是即興性和民眾性，也就是說，不同版本的木卡姆在遵循傳統所確定的“結構模式”和“調式、旋律型模式”的同時，在填唱歌詞、段落反復、伴奏手法、旋律裝飾等方面都存在著相當程度的即興性，從而達到繼承傳統和個人創造之間的最佳結合。這種民眾廣泛參與的即興創作恰好是木卡姆廣泛流傳、保持不竭生命力和活力的源泉。木卡姆事實上是民族的、大眾的娛樂文化形式。因此，木卡姆的產生和流行本質上是一個變動不居的活態過程。至少人們的研究證實，不同地區、不同時期的木卡姆在唱詞、音律(音群)、舞蹈、服飾方面都是不同的。如此看來，我們不可能用一個固定的概念去描述風格各異、各具特色且又變動不居的木卡姆。

二、對保護原生態維吾爾木卡姆的反思

刻意恢復到所謂“原汁原味”、“原生態”的木卡姆是不是就是真正實現了對木卡姆的保護和傳承?把不同時期、不同地區的木卡姆全部重新再現，保護起來是不是木卡姆就不會走向衰亡?

不能否認，各級政府、科研學術機構以及大量音樂、舞蹈、文學等方面專家、學者為保護木卡姆做出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如尋訪民間藝人、錄制記錄資料;收集、翻譯、選編木卡姆的唱詞并結集出版，為木卡姆音樂記譜，建立文化藝術數據庫等。除了通過整理、記錄、實現資源共享以加快其研究以外，專家們也對不同地區、不同版本的木卡姆做了詳細的對比研究，力爭找到各地木卡姆最顯著的特色，尋找那些體現地方特色但卻面臨失傳的藝術，挖掘、整理并采取多種方式加以保護。這些工作是必要的，也是必須的。傳統文化是文化多樣性的熔爐，也是文化可持續發展的保證。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前任總干事馬約爾在《文化遺產與合作》的前言中說，保存與傳揚這些歷史性的見證，無論是有形文化遺產還是無形文化遺產，我們的目的是喚醒人們的記憶。事實上，我們要繼續喚醒人們的記憶，因為沒有記憶就沒有創造，這也是我們對未來一代所肩負的責任。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展綱領》也提到，記憶對創造力來說是極端重要的，對個人和各民族都極為重要。各民族在他們的遺產中發現了自然和文化的遺產，有形和無形遺產，這是找到他們自身和靈感源泉的鑰匙。在此基礎上，人們借助許多高科技的輔助手段來努力保留和傳承少數民族傳統音樂品種，的確也為后人留下了一批珍貴的原始資料。但是，可能的結果是:各級機構及學者收集的各種資料要么只能成為自己的研究資料，而研究出來的東西學術價值往往勝過實際操作價值;要么直接存進資料庫被束之高閣。一般的文化企業和普通的民眾是感受、接觸不到的，現實中的木卡姆依然不能走出目前面臨的困境。

在木卡姆的傳承方面最值得稱道的是新疆藝術學院。為了保護和傳承木卡姆，1996年，新疆藝術學院特地開設了木卡姆表演藝術班，其目的是培養木卡姆的表演藝術家。這對于一直以來依賴口傳心授的民間藝人而言無疑是巨大的進步，對木卡姆的保護和延續貢獻也是空前的。為了防止這些后繼者使木卡姆“洋化”、“漢化”，學校精選一批懂得木卡姆、精于木卡姆的教師來為他們講課授業，并組織了一批有造詣教師，根據木卡姆的特點，專門為他們編寫了一套系列的教材。同時，不斷邀請著名木卡姆民間藝人來到學校，組織同學每學期都深入民間，向民間藝人學藝等一系列的措施，以保證他們表演的木卡姆能保持傳統的原汁原味。這些都對木卡姆的保護和傳承具有重大意義。

我們知道，任何一種文化藝術形式總是產生于一定的文化生態環境，它總是和文化生態環境中一定的生產方式、生活方式、思維方式和價值觀念緊密相連，從來就沒有脫離一定社會生活和社會需求的文化藝術形式。文化藝術形式總是反映一定歷史時期的社會生活，反過來也在一定程度上塑造、影響著社會。同時，文化藝術的變遷總是植根于一定社會的經濟生活的變化。社會的進步首先是從經濟生活開始的，現代的經濟生活取代了以往陳舊、落后的生活方式，主體社會的飛速發展必然使得個體的生存條件、價值觀念、審美理念發生異化。以往的新疆維吾爾族地區，每逢節日、喜慶，人們幾乎都會請民間藝人表演木卡姆和其他維吾爾族民間音樂，往往人人喜愛，爭相參與，盡情歡跳大型群眾性麥西來莆舞蹈。但是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生產方式及娛樂方式的轉變，音樂音響強勁、用人不多、花費又少又便利的現代流行音樂逐步取代了傳統音樂。而且，隨著社會的進步，電視、DVD、CD、MP3、MP4等現代元素在維族聚居地方的流行，年老、年輕人傳統思維方式和價值審美取向的變化，使得傳統木卡姆生存和發展的土壤越來越貧瘠，從而日益走向消退的邊緣。具體表現為:群眾中能演唱木卡姆歌曲、表演木卡姆舞蹈的人數日益稀少，而年輕一代對本民族的文化知之甚少。一份《在新疆部分高校維吾爾族學生中對木卡姆音樂知識的調查報告》顯示，大多數人對本民族文化精華木卡姆只是知其一不知其二，這一現狀發人深思。木卡姆雖然具有世界知名度，但是在本民族民眾中，尤其下一代中卻失去了吸引力，作為未來民族特色文化的創作主體，對木卡姆的認知如果只停留在書面上、理論層面上，將是十分可悲的。

任何事物的產生總是有一定的需求和它存在的價值及意義，也就是說有其存在的社會歷史文化前提和條件。可是，一旦其存在的文化生態土壤不復存在，如果沒有改進和創新，沒有一定的變化，其勢必會走向衰亡。由此可以設想，如果只是把曾經流行于各個地區、各個時段的木卡姆的記錄，保守且忠實地在新一代藝術家的表演中再現出來。這是保護了木卡姆，還是只是把它從民間收集起來集中促使其變成純粹的舞臺文化?當它只是在舞臺上出現，為專家、游客而演出，失去民眾的基礎，其生命力何在?包括木卡姆在內的任何藝術的基本特征就是求變，其表現形式是動態的過程，如果沒有和時代相適應的變化，一定會在失去其生存土壤的情況下消亡。因此，對其實施完整、原始或博物館式的“實用化”保存，是與藝術發展的客觀規律相悖的。在此意義上，目前奢盼原生態音樂實現所謂“原汁原味”、“未經污染”等，只會加速其失去原有的再生功能與存在價值。正如我們看見新聲代木卡姆藝人的表演，服裝、唱詞、舞蹈動作一樣，可是歌唱者與民間老藝人那陶醉、投入、癡迷而執著的表情及神韻、風格乃至深層審美心理等已相去甚遠。而這樣的“原生態”是沒有生命力的。

三、在發展中保護和傳承新疆維吾爾木卡姆

用發展的眼光看，原汁原味地再現木卡姆，從而達到保護和繼承它的提法本身就值得商榷，很容易誤導各級理論工作者。作為學者一定要明確，出于商業目的而提出的所謂“原汁原味”、“原生態”的木卡姆是商業炒作和營銷的手段而已，事實上是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原汁原味、原生態的木卡姆，因為出于商業目的而進行的“個人所仿制的傳統作品，總是在傳統之上加了一些新東西進去，而且還多少使傳統有些改變。個人的貢獻凝結在漸漸生長的傳統中去，經過調整后而變成某時期藝術設備的一部分”。

那么，我們收集、整理的老藝人們的各種音像、圖片包括唱詞資料是不是就是保護和傳承了所謂原生態的木卡姆呢?不可否認的是，收集、記錄、整理并使之歸檔，包括培養能夠再現具體時期的木卡姆表演的新一代藝人的做法都是必要和必須的，但是這只是保護、傳承工作的第一步，而不是終點，否則只能加速其終結。保護不是要把它封閉在一個既往的歷史時空點上，也并非是一種書齋式的歷史研究，更不是向博物館提供某種展品，當然也不是最終促使其舞臺化，否則必然使其面臨世俗化和商業化的危險。知舊方能創新。保護原生態音樂的基本內涵應該是用一種開放與共融的眼光來對待木卡姆，在已有資料研究的基礎上，找出其最根本的特點和核心的價值意義，從而尋找出木卡姆的生命力及不竭的動力根源。歷史證明，只有在社會轉型中適應和實現轉型的民族、地區的傳統音樂，才可能獲得廣闊的生存空間，并且會在不斷的轉型中變得越來越具有生命力。因此，筆者認為，在現有基礎上(已有的從音樂、舞蹈、文學層面和視角進行的整理、結集、恢復再現以及研究的基礎上)，各級政府和科研機構的專家學者在維吾爾木卡姆的保護和傳承方面應有以下幾點共識:

(一)文化藝術只有與時俱進，才能保持其不竭的生命力

從木卡姆自身的特點來看，民眾性和即興性才是其不竭的動力源泉。因此，我們的保護和傳承工作不是僅限于記錄、整理和再現所謂的“原汁原味”，而是要“求變”，做到兼收并蓄，在保持精髓的前提下結合時代特征，尋找其新的生態文化土壤，讓它重新成為民眾喜聞樂見、廣泛參與的娛樂活動。人是文化的積淀，同時又是一定社會文化的產物。任何文化藝術總是一定群體共同創造、共同享用的生活方式的產物。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藝術的表現形式必然會在歷史的長河中延續、繼承、發展和變化。停滯不前、不求思變的文化一定會被歷史所淘汰，最終只能變成遺產。流行音樂其實可以給我們很多的思考，為什么流行音樂會常盛不衰，其生命力就在于不斷結合時代的元素，不斷創新，與時俱進。它不但能結合中國的古典音樂的元素(京劇)，還能借鑒西方的流行元素(從rock、 hip-hop到現在融入古典韻味的說唱音樂)。與此同時，經過流行音樂班子改造的木卡姆音調和表演日益流行，也值得我們借鑒和思考。

因此，吸納外來文化和繼承原有傳統并不矛盾，二者所形成的張力對于創造新的文化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許多文化系統都有著鮮明的多元特點，在中華民族大家庭里，這種多元特點就十分突出，它不僅吸納了外來文化的精髓，更是多民族文化相互交融的產物。因此，尋找、研究和理解木卡姆藝術背后的生活狀態、生活需求及深層底蘊很重要。我們可以從現存木卡姆藝術的各種表現了解和獲取過去人們的生活習慣、行為特征以及思想觀念等信息，尋找它與現代的結合點，在變化中求新生。只有符合社會發展規律、滿足人民需求的文化藝術形式才是民族的、科學的和大眾的文化，才會具有深厚的群眾基礎和生存土壤，才會產生源源不斷的生命力。

(二)樹立為子孫后代創造文化遺產精品的意識

斷層和失根的民族文化使我們的精神家園荒蕪，沒有歸屬感，同時，也會加劇民族文化個性的消失。但是，我們也要知道，文化的歷史演進和發展也是一個大浪淘沙的過程，真正有鮮活生命力的文化絕不是抱殘守缺的文化，而是在歷史的洗禮中不斷摒棄不適合社會發展的元素，同時，不斷在歷史發展過程中汲取現代社會中的活性因素，充實、豐富、完善和發展自己的文化，才是真正有生命力的文化。目前我們還能夠欣賞到保留相對完善的木卡姆表演，但是如果我們只是把思維停留在存檔、博物館式的保護和傳承上，那么我們的后代只能從博物館、從音像資料上看見曾經的木卡姆。因此，我們必須清楚地認識到，世界文化遺產不僅是“過去獻給現在和未來的禮物”，還應該是“現在獻給未來的禮物”。無論對于文化部門還是建設部門，無論是對于政府官員還是項目投資者，都要有這樣的意識，即我們擔負的是為未來創造遺產的重任，這種創造是建立在對傳統的熱愛、敬畏和創新的基礎之上的。如果能在新疆這塊古老而充滿神韻、四大古文明交匯的土地上，結合現有的文化生態環境和少數民族群眾的文化需求，在保持木卡姆精髓的前提下，結合時代元素，尋找到其發展、流傳的新動力，并形成實踐操作模式，創造新的經驗，這將是我們為人類做出的貢獻，更是我們為子孫后代做出的貢獻。

(三)喚起維吾爾木卡姆藝術創造主體——維吾爾民眾的文化自覺

如果民族文化自覺和憂思只是停留在專家、學者、藝人乃至官方層面，而沒有廣大維吾爾族民眾的參與，要實現維吾爾木卡姆文化的保護和傳承是不現實的。我們盡可以用“他者”的文化視角去審視和研究木卡姆的前世今生，包括對其現狀的憂思，傳統的繼承和未來的發展做出各種的努力和規劃。但是，如果沒有民眾的參與，我們依然不能實現對它的保護和發展，只能是多些研究的理論文獻，沒有現實轉化的可能與途徑。因此，我們可以通過對維吾爾木卡姆的發展過程的研究，尋找其精髓和發展的規律，結合時代因素，尋找一條維吾爾木卡姆現代化的路徑，讓木卡姆重新流行起來，并引導民族去自覺自愿地參與其中，成為其生活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在生活的變遷中，實現木卡姆文化的變遷和發展。這也是文化研究者和文化工作者的責任與使命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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