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供給視角的我國發達地區農戶資金借貸分析

摘要：通過對浙江溫嶺市379戶農戶資金借貸調查結果的分析，發現當地農戶借貸資金供給主體是農村合作銀行。盡管該行信貸服務創新顯著，對農戶的信貸供給較充分，但對農戶潛在的資金借貸需求的滿足率不到50%；當地60%左右農戶對銀行信貸服務滿意度不高，但90%以上農戶對民間借貸持認可態度；農村民間自由借貸比較普遍，規模較大，有一定規范性，主要用于補充農戶生活消費資金不足；少數非傳統農戶通過營利性民間借貸獲得較大規模的急需生產資金。

關鍵詞：經濟發達地區；農戶資金借貸；資金供給

中圖分類號：F830.6 文獻標識碼：A

Analysis of Farmer Households′ Borrowing in the Developed Region:Based on the

View of Credit Supply

PAN Hai-ying，WU Zhao-dan

(School of Business， Hohai University ，Nanjing 210098， China)

Abstract:After analyzing the materials of a field visit in Wenglin City，Zhejiang Province，we find that rural cooperative bank is the main body of financial supply for farmer households. Although its service innovation is remarkable， and its credit supply is more sufficient， but it only meets less than 50% of farmer households′ potential credit demand. Among the farmer households， about 60% have low satisfaction of the banks′ credit service， while 90% can accept informal finance. For-cooperation informal finance is relatively common， and with the feature of large scale， some normalization， and mainly used to supply living insufficiency of farmer households. A few non-traditional farmer households always get much needed production fund through for-profit informal finance.

Key words: the developed region; farmer households′ borrowing; capital supply

一、引言

從經濟發展水平來看，我國大致可分為東部經濟發達地區、中部欠發達地區和西部不發達地區。在不同地區，農村產業結構、農戶經濟收入、思想觀念、行為偏好，以及農村金融體系等都有較大差異，因此農戶資金借貸需求和供給必然各有特點，不可一概而論。基于以上認識，結合2009年筆者和研究生對經濟發達的縣級市——浙江溫嶺市農戶資金借貸實地調研收集到的資料，本文著重從供給角度對當地農戶資金借貸狀況進行深入分析，以期為經濟發達地區農村金融創新提供政策建議。

溫嶺市是地處浙江東南沿海的一個縣級市。該市在2008年度第八屆全國縣域經濟基本競爭力評比中居百強縣市第14位，中小城市綜合實力居全國第32位。2008年該市實現人均生產總值40 728元，是同期全國人均生產總值的1.8倍，在浙江省也是名列前茅［1］。2008年當地農民人均純收入達到10 354元，遠遠超過同年4 761元的全國農民人均純收入，而浙江省以農民人均純收入9 258元連續24年位居全國各省區第一位［2］。以上統計數據顯著地表明溫嶺市屬于我國經濟發達地區之一，我們認為該地區農戶借貸資金的供給將能較好地反映我國經濟發達地區的現實狀況，這也是本次調研我們選取浙江溫嶺市為調研地的出發點。

本次調研我們采取實地走訪、座談和問卷調查相結合的形式來獲取有關資料和信息。對銀行信貸供給這部分資料，我們主要通過對中國人民銀行溫嶺市支行、溫嶺農村合作銀行、中國農業發展銀行溫嶺市支行、中國郵政儲蓄銀行溫嶺市支行的走訪來獲得；對民間借貸發展狀況和農戶資金借貸需求這部分資料，我們主要采用問卷調查的形式，并通過和相關鎮政府有關人員的座談和對部分農戶的走訪來獲得。實際調研中，我們向當地600戶農戶發放了調查問卷。具體來說，我們選取了溫嶺市的工業強鎮——大溪鎮、現代農業鎮——箬橫鎮和傳統農業鎮——塢根鎮，分別向各鎮農戶發放問卷200份。經統計，大溪鎮實際回收149份，有效問卷133份；箬橫鎮實際回收174份，有效問卷124份；塢根鎮實際回收194份，有效問卷122份。此外，為便于問題的分析，本文將農戶分為兩大類，即傳統農戶和非傳統農戶，其中非傳統農戶具體包括專業種植和養殖戶、經營與服務性農戶、半工半農型農戶和非農農戶。問卷調查涉及的379戶有效樣本農戶中，上述各類農戶的占比依次為8.1%、7.7%、31.2%、44.5%、8.5%。

二、 農村合作銀行的信貸服務創新及其對農戶的信貸資金供給

（一）農戶借貸資金的供給主體

伴隨溫嶺市經濟的發展，當地銀行體系逐漸趨于完善。截止2009年3月底，全市擁有各類銀行機構（包括分支機構）約160家，初步形成了種類齊全、功能互補、互相促進、協調發展的銀行體系。調研中我們了解到，當地商業銀行的經營普遍帶有明顯的商業性目的?；谵r業所具有的弱質性特點，多數銀行不涉及農戶貸款①；少數銀行即使有涉及，其余額在總貸款余額中的比重也很低，且有限的農戶貸款多集中于生產規模較大、經營狀況良好的非傳統農戶。具體來說，中國郵政儲蓄銀行溫嶺市支行主要從事存款業務，2008年3月開始辦理農戶小額貸款業務，2008年底農戶小額貸款余額僅有0.45億元；浙江民泰商業銀行以小企業為主要客戶，但也涉及少量農戶小額貸款業務，2008年底農戶小額貸款余額8.1億，占其全部貸款余額的16.3%；農業發展銀行主要從事農業政策性金融業務，極少涉及農戶貸款，每年僅在糧食收購階段向農戶發放少量貸款。因此，我們認為上述銀行機構對農戶的信貸資金供給不具有代表性。

調研中也得知當地面向農戶貸款的銀行機構主要是農村合作銀行，該行近年來通過加大信貸投入和創新信貸服務，為增加農戶信貸資金供給作出了較大貢獻。

（二）農村合作銀行的信貸投入不斷加大

溫嶺農村合作銀行的前身是溫嶺農村信用社。自2005年6月開業以來，該行以支持新農村建設為己任，堅持“小額、流動、分散”的信貸策略，對“三農”的信貸投入力度不斷加大。其一，分支機構較多。2009年3月底的統計數據顯示，除了總行營業部外，溫冷農村合作銀行擁有19家支行和49家分理處，分支機構遍布全市各鎮和部分村落。其二，農戶貸款余額增長迅速。2004-2008年期間，溫嶺農村合作銀行貸款基本數據見表1。表1的統計數據表明，近五年當地農村合作銀行農戶貸款余額年均增長17.2%。其三，農戶貸款余額占比較高。截止2008年底，全行各項本、外幣存款余額94.22億元，各項貸款余額68.44億元，貸款規模居臺州市縣級金融機構首位；農戶貸款余額56.04億元，占貸款余額的81.9%，承擔了全市銀行機構99.5%的農戶貸款；共有貸款戶55 693戶，平均每戶12.29萬元，其中單戶貸款余額在10萬元以下占27.6%，10-50萬元占44.1%，50萬元以上占28.3%。

（三）農村合作銀行的信貸服務創新

1. 創新貸款業務。一是貸款業務品種較多。結合當地農業結構調整和農戶資金借貸需求變化，近年來該行積極創新貸款業務品種，先后推出農戶小額信用貸款、支農信用卡貸款、農民專業合作社貸款、扶貧貸款、青年科技星火帶頭人貸款等多種貸款業務。二是貸款期限較短。農戶貸款的期限多在1年之內，占比高達98.2%。三是貸款利率靈活，有較大的浮動空間。在央行貸款基準利率基礎上，一年期農戶貸款的月息在4.2‰-8.0‰區間內浮動，利率呈現出市場化的特點。實際貸款利率分為六檔，主要依據農戶的人品、未來還款能力、擔保條件等指標的綜合評分來確定。同時，在農民專業合作社貸款和扶貧貸款辦理中執行優惠利率。四是貸款信用形式多樣化。農戶可選擇存貸掛鉤、抵押、質押、純信用、普通保證等多種形式辦理貸款，但上述各種信用形式的貸款利率依次從低到高，其中以普通保證貸款的利率最高。五是經營理念開放，服務效率較高?；诋數剞r村經濟發展迅速、農戶單戶借貸資金需求額增長較快的實際情況，從2008年12月開始該行適度放寬貸款審批權限，并簡化貸款手續。比如將各支行行長對農戶保證貸款的審批權限提高到單戶50萬元，允許符合條件的貸款在支行直接辦理，承諾在五個工作日內完成全部貸款手續等。

2. 創新農戶貸款擔保機制。近年來，該行在探索解決農戶貸款擔保難問題上積極創新，推出了許多新舉措，取得了較好的社會效益。其一，為解決種植大戶貸款擔保難問題，2008年底溫嶺農村合作銀行在浙江省同行業中率先出臺《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貸款管理暫行辦法》，推出無需第三方擔保的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質押貸款。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貸款對象主要是通過流轉取得農村土地經營權的規范化農民專業合作社或種植大戶；貸款金額一般不超過土地承包經營權質押評估價值的30%，最高額度不超過50萬元；貸款期限根據承包期限或生產周期由借貸雙方協商確定。截止2009年3月底，該行已累計向600多戶取得農村土地經營權且符合條件的規范化農民專業合作社和種植大戶發放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貸款8 000余萬元。其二，為解決種養大戶貸款擔保難問題，2008年上半年該行與當地農信擔保公司積極開展擔保合作②，制定《農信擔保公司合作業務管理辦法》（簡稱《辦法》）。根據該《辦法》，當地農信擔保公司主要為農業龍頭企業、農民專業合作社、農村種養殖戶、農產品購銷大戶，以及為農服務經濟組織等提供擔保。截止2009年4月底，該行共發放農信擔保公司保證貸款1 600余萬元。其三，為解決普通農戶貸款擔保難、手續繁的問題，該行早在2001年就全面啟動信用工程建設，推出“信用村”貸款和“信用戶”貸款。2009年該行將“信用村”創建、“信用戶”評定和授信工作作為全行工作重點，截止當年3月底，該行已對全市50%以上行政村的農戶進行了信用等級評定工作，全行農戶小額信用貸款授信戶數6.13萬戶，授信金額達到11.65億元，并建立“信用村”108個。

（四）農戶的信貸供給和資金借貸需求的比較

本次調研中我們對農戶資金借貸需求意愿進行了調查。結果顯示，未來兩年內樣本農戶中有資金借貸需求意愿的農戶年均212戶，其中有意通過農村合作銀行、郵政儲蓄銀行、其它商業銀行和民間借貸獲得資金的農戶分別為82戶、21戶、34戶、75戶，農戶潛在的資金借貸需求規模年均3 026.5萬元?？紤]到農村合作銀行是農戶借貸資金供給的主體，本文以該行為例測算它對農戶潛在的資金借貸需求的滿足率。以2008年樣本戶通過農村合作銀行貸款戶數、實際貸款額的調查數據為基礎，結合該年度農村合作銀行新增貸款農戶增長率、新增農戶貸款額增長率，我們估計未來兩年當地農村合作銀行大致能滿足31.1%農戶潛在的資金借貸需求規模的比例為43.3%。調研中我們也了解到，當地農村合作銀行對農戶的信貸資金供給主要投向于規模農業和非農產業，基本不考慮農戶生活消費借款需要。因此，即使是作為支農主力軍的農村合作銀行，其信貸資金供給也僅能滿足部分農戶的資金借貸需求。

在農戶對銀行信貸服務的評價中，分析期內樣本農戶中約62.6%的農戶希望貸款手續更簡便些，61.2%的農戶希望貸款利率更優惠些，57.8%的農戶希望貸款額度更多些，57.2%的農戶希望貸款信用條件更寬松些。以上調研結果表明，當地60%左右的農戶對銀行信貸服務的滿意度不高，銀行信貸服務有較大的改進空間。

對農戶借款渠道選擇的調查結果表明，分析期內有借貸行為的樣本農戶中年均37.4%的農戶選擇向農村合作銀行貸款，年均23.5%的農戶選擇向郵政儲蓄銀行、民營銀行和其它商業銀行貸款，年均55.7%的農戶選擇通過民間借貸獲得資金。結合對農戶資金借貸需求意愿的調查結果，我們發現65%左右的農戶傾向于向銀行機構貸款，但是在現實中受各種條件約束，超過半數的農戶又不得不依賴民間借貸獲得資金。這說明當地農戶資金借貸需求在銀行機構那里未得到滿足部分將主要通過民間借貸來彌補。

三、 民間借貸及其對農戶的資金供給

民間借貸又稱作非正規金融。通過問卷調查，以及與有關人員的訪談得知，當地農村民間借貸主要表現為兩類基本形式：一類是發生于個人之間、基于親情或友情基礎、互幫互助性質的民間自由借貸；另一類是有組織的、以營利為目的的民間借貸。以上兩類民間借貸對農戶的資金供給表現出諸多不同的特征。

（一）民間自由借貸比較普遍，主要用于彌補農戶生活消費資金不足

當地農村民間自由借貸主要發生在普通農戶與他們的親戚、朋友和街坊鄰居之間，資金需求方和供給方之間彼此非常熟悉和了解。2008年，此次問卷調查涉及的 379戶有效樣本農戶中，有93戶曾經對外出借互助性質的資金，占調查戶數的24.5%；涉及資金333.8萬元，戶均3.6萬元。按全市31.8萬戶農戶測算，2008年當地農村民間借貸資金規模在28.0億元左右。調研中我們發現，當地農村民間自由借貸具有以下明顯特征：一是以低息為主。調查結果表明，2008年當地對外出借資金的樣本農戶，其資金借貸月息在1分-1.5分之間的占比高達92.1%。我們認為這主要是由于當地市場經濟發達，農戶具有較強經濟意識的緣故。二是以借條、口頭和保證為主要信用形式，不需要抵押和擔保。統計結果顯示，2008年占對外出借資金農戶70%左右的農戶采用了借條的信用形式，約28%采用口頭和保證的信用形式。三是按期還貸率不是很高。調查結果顯示，2008年對外出借資金的樣本農戶中，按筆數計，能全部按時收回的戶數占58.0%，各有1筆和2筆未能按時收回的戶數分別占17.6%、14.4%；按回收資金額計，能按期收回80%以上，以及60%-80%的戶數各占30.3%、42.1%。我們認為，這主要是由于當地農村民間自由借貸有一部分采用的是口頭約定的形式，且這種形式的資金借貸多數不會約定具體還款時間，約定俗成的做法是什么時候有余錢什么時候歸還，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按期還貸率。四是風險度較低。以借條為主的信用形式和不太高的按期還貸率并不意味著當地農村民間自由借貸資金安全性差。據我們了解，近幾年當地農村極少發生因民間自由借貸資金沒有還款而導致的糾紛。

（二）部分非傳統農戶通過民間借貸獲得資金

近年來，當地農村經濟發展迅速，農村產業結構發生較大轉變，農業生產逐漸向規模化、高效化和集約化方向發展，同時也有更多的農戶投入到非農產業中。在生產過程中這些農戶所需資金規模較大，當依靠自有資金和銀行貸款不能完全、及時滿足其資金需要時，通常他們會借助于營利性民間借貸獲得資金，盡管利率較高。調研中我們也了解到，當地民間資金充裕，有組織的、以營利為目的的民間借貸比較常見。經過多年的發展，當地營利性民間借貸已處于金融活動的高級階段，呈現出組織化程度不斷提高、規范性較好、涉及資金規模較大、利率市場化明顯、易隨市場上資金供求狀況和央行貸款基準利率的變化而波動等類似于正規銀行機構的基本特征。統計結果顯示，2004-2008年期間，379戶有效樣本農戶中累計有80戶農戶曾經通過合會、私人錢莊等獲得資金3 188.2萬元，戶均39.9萬元。按全市31.8萬戶農戶測算，我們估計分析期內當地營利性民間借貸對農戶的資金供給年均53.5億元，占當地150-200億元營利性民間借貸規模的26.8%-35.7%。調研結果同時表明，當地通過營利性民間借貸獲取資金的農戶多為經營與服務性農戶、半工半農型農戶、非農農戶。

四、 結論和思考

溫嶺市農村經濟發展和農戶借貸資金的供給不可能與其它經濟發達地區完全雷同，但是基于本文分析所得到的結論可以幫助我們得到一些有助于改進經濟發達地區農戶借貸資金的供給的啟示。

（一）結論

1. 調研地農戶借貸資金供給主體是農村合作銀行。其它商業銀行，特別是農業銀行支農意愿不強，農貸余額占比很??；農業發展銀行僅在糧食收購階段向符合條件的農戶發放少量貸款；郵政儲蓄銀行對農戶的貸款業務尚處于起始階段；新型農村金融機構目前還沒有設立。因此，在對農戶的信貸資金供給方面當地農村合作銀行承擔了支農主力軍的重要作用。

2. 當地農村合作銀行對農戶的信貸供給較充分，但無法完全滿足農戶資金借貸需求。盡管當地農村合作銀行具有經營理念開放、機制靈活、服務效率較高、注重貸款業務和貸款擔保創新的顯著特征，但是由于當地農村經濟結構轉變所帶來的迅速增加的農戶資金借貸需求規模和趨于多層次的農戶資金借貸需求結構，農戶資金借貸需求和農村合作銀行信貸供給在借貸資金的用途、利率、服務效率、信用形式等諸多方面存在數量和結構性的矛盾，僅有部分農戶資金借貸需求能通過農村合作銀行得到滿足。

3. 調研地農村民間借貸成為彌補銀行機構對農戶信貸供給不足的重要途徑。從表現形式來看，當地農村民間借貸有互助性民間自由借貸和營利性民間借貸之分。從農戶對民間借貸的評價結果來看，農戶對民間借貸基本要素，即利率、信用條件、手續等感覺不滿意的比例僅為9.7%、6.9%、7.1%③。這說明當地農戶對民間借貸的認可度較高。

4. 民間自由借貸在調研地普遍存在，主要用于補充普通農戶生活消費資金的不足，且具有低息、無需抵押和擔保、借款方便、還款靈活、風險度低等特點。可以預見，即使在經濟發達地區，未來較長時期內它將持續存在。

5. 調研地營利性民間借貸更為常見，且表現出類似銀行機構的基本特征。近幾年，部分非傳統農戶，主要是經營與服務性農戶、半工半農型農戶、非農農戶，通過營利性民間借貸獲得在其經營過程中的急需周轉資金，年均規模占當地營利性民間借貸規模的26.8%-35.7%，幾乎相當于農戶從銀行機構那里得到的信貸資金。

（二）幾點思考

1. 改善經濟發達地區銀行信貸服務，提高農戶從銀行機構融資的可能性。第一，遵循“需求追隨”模式發展農村合作銀行。農村合作銀行在堅持經營特色、繼續發揮支農主力作用的同時，在提高服務質量和效率、增加對農戶資金借貸需求的滿足率，以及農戶對其信貸服務的滿意度等方面有待可持續創新。在保證獲取一定盈利水平的前提下，建議農村合作銀行兼顧各類農戶的特點及其資金借貸的實際需求，在貸款業務創新、貸款手續簡化、貸款利率動態調整、貸款額度提高、貸款信用要求適度放松等方面特別加以關注［3］。第二，加快郵政儲蓄銀行改革進程。郵政儲蓄銀行貸款業務發展中首先可以依托的是其網點眾多這一優勢，其次是擁有較大規模的郵政儲蓄資金。因此，通過引導郵政儲蓄資金來增加農戶信貸投入有很好的基礎，關鍵在于相關制度和政策的完善。

2. 加大經濟發達地區農村金融開放力度，嘗試發展新型農村商業性金融機構。經濟發達地區民間資金充裕、投資渠道比較有限，但是受到現有新型農村金融機構——村鎮銀行的設置中對主發起人有嚴格限制的約束［4］，村鎮銀行難以大規模推廣，且該設置模式對解決民間資金的投資去向問題起不到作用［5］。因此，為充分利用民間資金充裕這一優勢，建議進一步放寬經濟發達地區農村金融機構的市場準入，允許設立由符合條件的自然人作為主發起人，并承擔無限責任的小型商業性金融機構。

3. 加強經濟發達地區農戶貸款擔保體系建設，有效解決農戶貸款擔保難問題。農業政策性擔保公司的成立和土地承包經營權質押貸款新政為部分農戶資金借貸提供了保障，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農戶貸款擔保難的程度，值得借鑒和推廣。然而，即使在經濟發達地區，農戶貸款擔保難這一問題也沒有得到完全解決，有相當一部分需要貸款的農戶依舊為缺乏有效貸款抵押物、難以找到合適擔保人等問題所困擾。因此，在經濟發達地區銀行如何創新抵押貸款品種，有效擴大農戶貸款抵押物范圍；農業政策性擔保公司如何適時增資、如何進行機制創新等問題有待深入研究。

注釋：

① 近年來，當地中國銀行、農業銀行、工商銀行、建設銀行、上海浦東發展銀行、興業銀行等銀行的分支機構的經營業務范圍幾乎沒有區別，主要服務于產值500萬以上規模企業和城鎮居民。泰隆商業銀行、浙江民泰商業銀行和臺州市商業銀行的分支機構主要服務于中小企業。

② 溫嶺市農信擔保公司成立于2007年12月，注冊資本200萬元，為當地農業政策性擔保公司。

③ 在調查問卷設計中，本文將農戶對當地民間借貸各要素的評價結果分為四檔，即非常滿意、比較滿意、滿意和不滿意。

參考文獻：

［1］ 溫嶺市統計局. 2009溫嶺概覽［Z］．

［2］ 浙江省統計局. 2009浙江統計年鑒［M］．北京:中國統計出版社， 2009.

［3］ 陳明. 新農村建設與農村金融創新研究［J］．中央財經大學學報， 2007(6):24-29.

［4］ 中國銀監會溫州監管分局課題組. 溫州模式下銀行業創新實踐及理論研究［J］．金融研究， 2007(11):153-161.

［5］ 李鵬， 姜海燕. 村鎮銀行能否解決農村金融問題？［EB/OL］．［2008-09-02］．http://www.cs.com.cn.

（責任編輯：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