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后,我就慢慢養成了家長作風,對待下屬呼來喝去,像罵兒子訓孫子,他們一個個俯首帖耳,習以為常,說秦市長很有官威。
我這人從小膽小,像個女娃,三歲時和娘一起到田里拔草,一只螞蟻爬到胳膊上嚇得我哇哇大哭,娘罵我沒出息。小學三年級,同伴們都到河溝里捉青蛙,剁下腿來賣給城里的飯店攢學費,我不敢去,爹斥責我是個廢物……紀委的同志你們別笑,我知道你們笑里的含義:秦懷玉,你膽小還敢貪污受賄一千多萬?你膽小還敢和18個女人上床?你膽小還敢把賣官、插手工程當成自己的搖錢樹?
跟你們說,我的膽子為啥越變越大,都是讓手下這幫人給慣出來的。
是的,我的官運不錯,趕上上面提倡學者型官員,不到40歲就到這座城市當了市長。到任沒多久,辦公室主任老張給我填寫履歷時犯了個小錯誤,把我的生日寫大了3個月,他一個勁地跟我道歉、檢討,請我原諒他的錯誤。我這個人在科研單位謙虛慣了,笑著對他說:張主任,你不用客氣,這算啥錯誤呀,頂多讓我早退休3個月嘛!我的話一出,老張的臉都嚇黃了,光光的腦門上全是汗珠。看到五十多歲的老張驚慌失措的樣子,我很是不解,心想咱這個新任市長如此和藹可親,平易近人,老張為啥害怕呢?接連幾天,老張沒事就到我辦公室道歉,我總是笑臉相迎,十分客氣。過了幾天,聽人說老張病了,我帶著秘書去探望。老張的老婆在醫院走廊里拉著我的手說:秦市長,只有您能治老張的病啊,您快救救他吧。我忙問怎么回事?老張老婆說:自從老張犯了錯誤,看您不肯原諒他,怕您日后給他穿小鞋,就有了心病,然后就臥床不起了。我奇怪地問:我早原諒老張了呀,再說就是個小小的失誤算啥錯誤?老張老婆皺眉說:那您為啥對他笑呵呵的呢,您應該罵他一頓才對呀!我無語。老張老婆懇求說:秦市長,俺求您了,您狠狠罵他一頓他的病就好了。我看看秘書,秘書也沖我點點頭。我黑起臉,走進病房,對躺在病床上的老張厲聲訓斥起來。說來也怪,老張第二天就來上班了,臉蛋紅撲撲的,氣色很好。
從此以后,我就慢慢養成了家長作風,對待下屬呼來喝去,像罵兒子訓孫子,他們一個個俯首帖耳,習以為常,說秦市長很有官威。沒辦法,我不這樣他們就不舒服,容易得病。
我孤身一人來到這座城市,可以說是孤家寡人,舉目無親,但沒過多久,圍繞在我身邊的人就多了起來。這些人當中有我的校友,有我的老鄉,還有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關系。當然他們這么熱情地找上門來,無非是看上了我這市長的職務和權力。我也樂于幫助他們,一個好漢還三個幫呢,想坐天下沒幾個抬轎子的人咋行?我把烏紗帽賞給他們,把工程賜給他們,當然都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副手和下屬們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更別說監督了。當然這些人也不傻,用大把大把的鈔票孝敬我,今天接5萬,明天收10萬,逐漸習以為常了,沒想到累加起來竟然有上千萬呀,我這人從小數學不好,真是害人不淺吶!
其實在女人方面我一直是比較保守的,不怕大家笑話,沒當市長前我見了漂亮女人就臉紅,連說話都緊張,更別說進一步的行動了。一次,財政局的女科長小黃找我匯報工作,本來她這級別是沒有資格向我匯報工作的,就因為她長得太水靈了,美女誰都愛看吶,心一軟,就讓她中午午休時來到了我的辦公室。小黃和我面對面坐在沙發上,笑容可掬地說:秦市長,您人長得帥,工作能力又強,還這么平易近人,俺見了您就像見了明星一樣,真是太激動了。我笑笑,知道她的話太夸張,有拍馬屁之嫌。您別不信吶,您摸摸,看我的心臟跳得厲害不?說完,小黃從容地拉起我的手,撩起襯衣和胸罩,放在她柔軟、溫熱的雙乳上。我信……我的手像觸電了一樣,扭頭看了看辦公室的門。您是市長,是這里的老大,誰敢不敲門就進您的辦公室呀?小黃給我吃寬心丸,她的手當導游,我的手是游客,免費參觀了她的胸部風景。我膽子大起來,對她說:小黃,你的心臟沒啥問題,我還要檢查檢查你的其他器官,革命工作需要有一個好身體啊!說完,我就把她撲倒在沙發上。
過了不久,我把小黃提拔成了財政局副局長,她高興極了,以后基本上是隨叫隨到,為我熱情服務。其他的女人大同小異,她們都是有求于我,都是自己脫掉褲子的,沒有一個是我強迫的,有的女人甚至還急火火地幫我把褲子扯掉,生怕我變卦似的!這個時候我再臨陣脫逃,女人會認為不給她面子,對自己的容貌產生不自信,很傷自尊的;再說有美女主動投懷入抱,而且沒有任何風險,哪個男人能擋得住這種誘惑呢?
真的,就這樣,我被身邊這幫人慢慢慣壞了,膽子越來越大,一步步腐化墮落,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