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漢雙及物結構的認知語義闡釋

摘 要:本文以英漢給予類動詞和投擲類動詞為例，從句法-語義界面入手，利用相關語料集中考察了雙及物結構的語義表達差異，并加以認知語義闡釋。研究發現:第一，兩類動詞的雙及物結構有不同的語義解讀，取決于動詞的語義結構具有不同的凸顯和側重。給予類動詞其凸顯和側重的語義是隱性語義，具有[+狀態]或[+結果]指向。而投擲類動詞其凸顯和側重的語義是顯性語義，具有[+事件]指向。第二，雙及物結構的語義表達差異可以在Talmy(1991，2000)的事件框架(event-frame)內得到合理的解釋:給予類動詞注重的是事件的最終后果，而投擲類動詞注重的是運動過程。

關鍵詞:雙及物結構 認知 語義

一、引言

雙及物動詞是語言學中長盛不衰的研究課題(王奇，2009)。雙及物動詞，就是可以帶兩個賓語的動詞，可以支配兩個域內論元的動詞。其論元分別以動詞賓語和介詞賓語的形式出現。雙賓語結構(double object construction)如例(1)a和例(2)a，以及與格結構(dative construction)如例(1)b和例(2)b，通稱為雙及物結構(ditransitive construction)(Rappaport Levin，2008:130)。

(1)a.Martha gave Myrna an apple.

b.Martha gave a apple to Myrna.

(2)a.Leigh threw Lane the ball.

b.Leigh threw the ball to Lane.

雙賓語結構和與格結構所表達的基本語義及其關系一直是學界討論的熱點(何曉煒，2009)。生成語法學界大致有兩種觀點:一些學者(如Chomsky，1975;Larson，1988)認為雙賓語結構和與格結構的語義相同，是同一個底層句法結構的不同表層，兩者之間可以相互轉換。而另一些學者(如Beck Johnson，2004;Hale Keyser，2002;Harley，2002;Krifka，1999;Pinker，1989;何曉煒，2003、2009;王奇，2009等)認為，這兩個結構的語義不同，雙賓語結構表達的基本語義是“致使擁有”，與格結構表達的基本語義是“致使運動”。兩者結構不同，不能相互轉換。這些觀點往往不區分動詞類型，認為對同一個動詞來說，不同的句型表示不同的意義。這類觀點被稱為“統一的多義”論(Rappaport Hovav Levin，2008;Levin，2008)，即:

表1:“統一的多義”論

與格結構雙賓語結構

所有的雙及物動詞致使運動致使擁有

Rappaport Hovav Levin(2008)和Levin(2008)挑戰了這一傳統觀點，提出了“動詞類型敏感”(verb-sensitive)論，認為兩種結構雖然可以表達不同意義，但并非所有雙及物動詞的表現都一樣，要視動詞類型而定，即:

表2:“動詞類型敏感”論

與格結構雙賓語結構

give類動詞致使擁有致使擁有

throw類動詞致使運動或致使擁有致使擁有

也就是說，“give”類動詞無論是在雙賓語結構還是與格結構中都只有一個意義，即“致使擁有”，而“throw”類動詞的雙及物結構的語義則表現更為復雜，包括致使運動和致使擁有。如:

(3)a.*My aunt gave my brother some money，but he never got it.

b.*My aunt gave some money to my brother，but he never got it.

c.I threw Mary the ball，but she was looking at the birds flying overhead and didn’t even notice.

d.I threw the ball to Mary，but she was looking at the birds flying overhead and didn’t even notice.

Rappaport Hovav Levin(2008)和Levin(2008)的研究比前人有所進步，指出了動詞類型的重要性，但卻沒有深入分析動詞的語義特性對雙及物結構語義表達的影響。本文將以英漢給予類動詞和投擲類動詞為研究對象，借助來自英國國家語料庫(簡稱BNC)和北京大學現代漢語語料庫(簡稱北庫)，探討其語義句法接口。此外，在Talmy(1991、2000)的因果事件框架(event-frame)的理論框架下，對雙及物結構的不同語義解讀進行認知闡釋。

二、英漢給予類動詞和投擲類動詞的句法表現和語義闡釋

英語的給予類動詞包括“give”“offer”“hand”“loan”等;漢語中的給予類動詞包括“給”“送”“提供”等。英語中的投擲類動詞包括“throw”“kick”“cast”“chuck”“fling”等;漢語中的投擲類動詞包括“投”“擲”“扔”“拋”等。這兩類動詞在語義句法上存在差異。

(一)英漢給予類動詞和投擲類動詞的句法表現

“throw”類動詞后面的“to”表路徑，可以進一步由“all the way”等修飾，但“give”類動詞卻不可以。

(4)a.*Susan gave the ball all the way/halfway to Bill.

b.Jack threw/kicked the ball all the way/halfway to Bill.

在漢語中，投擲類動詞可以跟動趨式，對動作進行進一步的修飾，凸顯動作的路徑，但給予類動詞卻不行。如:

(5)a.他拋上來一把扳子給我。

b.他扔進來一個球給我。

c.*他提供上來/進來一把扳子給我。

“throw”類動詞可以與除“to”外其他的方位介詞搭配，但“give”類動詞不能這樣搭配。(Rappapport Hovav Levin，2008:138)

(6)a.*Fred gave/offered the ball under/behind/over Molly.

b.*Sam gave/offered the ball off the shelf/out of the basket.

c.*Jill gave/offered the ball at/towards Bob.

例(6)a和例(6)b里用了意思和“to”差別很大的詞，句子不合法。例(6)c用了和表示方位義的“to”意思接近的介詞“at”，甚至是非常接近的“towards”，但句子仍不合法，這是因為“give”后面的“to”不是表示方位義。

在漢語中，投擲類動詞也可以跟方位類成分，但給予類動詞不可以。

(7)a.我朝他扔一個球。

b.*我朝他給一個球。

按照方位假說(Jackendoff，1972、1983)，致使擁有也應該是物體經過路徑，應該有個出發點;完整的路徑可以用“from…to…”來表示，但“from”能與“throw”類動詞搭配，而不能與“give”類動詞搭配。(Rappapport Hovav Levin，2008:139)

(8)a.*Josie gave/handed the ball from Marla (to Bill).

b.Jill threw/kicked the ball from home plate to third base.

在漢語中，介詞結構“從……到……”可以和投擲類動詞連用，表示完整的運動路徑，但不能與給予類動詞連用。

(9)a.他從屋頂上扔一塊瓦片到地上。

b.*他從屋頂上給一塊瓦片到地上。

Rappapport Hovav Levin (2008)認為，“give”類動詞即使在與格結構中也表示“致使擁有”義(即結果意義)而不表示“致使運動”義(即動作意義)的另一個證據是，英語可以說“a court gives a parent visiting rights”，意思是法院給父親或母親(離婚后對子女的)探視權。法院在給之前并不擁有權利，“give”(給)僅表示“致使擁有”的意思，整個運動事件并沒有伴隨權利的“運動”(哪怕是抽象的或比喻意義上的)。這跟“throw”類動詞的情形形成了鮮明對比。下面是所舉的例子(Rappapport Hovav Levin，2008:140):

(10)a.I promise a good time to all who come.

b.Must an employer offer a job to a worker?

(11)a.All who come will have a good time.

b.A worker will have a job.

例(10)是含give類動詞的與格結構，例(11)是相應的含have的表領屬關系的句子。從各自的語義聯系可以看出，give類動詞即使在與格結構中也表示“致使擁有”義。

另外，若give類動詞出現在與格句中，要對to短語提問構成特殊疑問句，不能用where，而throw類動詞卻可以。

(12)a.Where did you throw/kick the ball?

b.*where did you give/sell the book?

可以說，Rappapport Hovav Levin(2008)是最早發現雙及物結構的語義要取決于動詞的類型。但可惜的是，她們僅止步于簡單描寫，沒有深入分析動詞的句法相關意義對構式義的影響。

(二)give和throw類動詞的語義闡釋

在框架語義學的基礎上，Talmy(1988)首次提出事件框架(event-frame)概念，即一組同時可以被喚起或相應喚起的概念成分及關系。在Talmy(2000)對運動事件框架的分析中，運動事件被分解成一系列語義成分，包括“動體”(figure)、“背景”(ground)、“運動”(motion)、“路徑”(path)和“處所”(location)。此外，“方式”(manner)和“原因”(cause)等成分是運動事件的附帶特征。這說明動詞意義并不是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每個動詞的意義都是由事件框架中的不同元素組成的集合。這些元素在動詞中的分布并不是隨意的，在不同動詞的意義中得到凸顯的語義也具有差異性。

基于這種語義觀，我們可以進一步假設:第一，對幾乎每一個行為動詞而言，語義成分“運動”(motion)是其核心。因為在談及行為動詞的時候，被喚起的或相應喚起的概念成分中必然包括“運動”(motion)，所以我們可以稱之為顯性語義，具有明顯的[+事件]指向。這類動詞可以稱為“過程動詞”。從上文的句法行為可以看出，投擲類動詞就屬于這種情況，凸顯了顯性語義(即凸顯的是物體的運動及其過程)，如運動的開始(可以與介詞“from”和“從”搭配使用)，運動的方向或路徑(可以和介詞“to”“towards”“朝”“向”等搭配使用)，運動的方式(英漢投擲類動詞大部分屬于方式動詞，如“chuck”意為“隨便或貿然地扔”，“hurl”意為“猛投，用力擲”，“投”意為“向一定目標扔”，“擲”意為“用力地扔”)。

第二，如上所述，動詞通常概念化過程，即某種事件，而過程往往蘊涵著結果(呂叔湘，1980)，即某種狀態。這些表示狀態或結果的語義會隱藏在動詞的語義結構中，構成隱性語義，具有明顯的[+狀態]或[+結果]指向。相對于“過程動詞”，我們可以將之稱為“結果動詞”。如“throw”和“扔”通常凸顯動作過程中動作的施加及方向，而“give”和“給”則凸顯動作結束后客體的位置。正如它們在辭典中的釋義所示:

“throw”:to send something through the air with some force，especially by moving the arm

“give”:causing#8239;somebody#8239;or#8239;something#8239;to#8239;have#8239;or#8239;receive something

“扔”:揮動手臂，使拿著的東西離開手

“給”:使對方得到某些東西或某種遭遇

這說明“throw”和“扔”關注的是運動的過程而非結果，未明示對接受對象造成的影響。而“give”和“給” 關注的是運動的結果而非過程，且必須要引入接受對象的狀態。

第三，由于語義概念化存在連續體現象，因此，動詞的語義存在“事件>狀態”等級:處于語義兩極的分別是概念化了的[+事件]義(簡稱為“典型事件義”)和概念化了的[+狀態]義(簡稱為“典型狀態義”)。

圖1:隱性語義和顯性語義

(圖示說明:上方大圓代表動詞的語義結構，其中橫線表示“事件[過程]”，內圓表示動詞之語義內在隱性蘊涵狀態[結果]，符號A和B分別表示語義極的兩個端點[典型事件義和典型狀態義]，A和B的位置距離表明動詞的語義等級存在隱性事件傾向和顯性狀態指向。)

如上所述，動詞的語義內含顯性語義和隱性語義，顯性語義承繼自動詞的概念成分“運動”(motion)，具有[+事件]指向;而隱性語義承繼自動詞隱性蘊涵的狀態(結果)，具有[+狀態]或[+結果]指向。我們認為，“throw” 語義中得到凸顯和側重的顯性語義，具有[+事件]傾向，即凸顯語義結構中的A部分。而“give”語義中得到凸顯和側重的隱性語義，具有[+狀態]或[+結果]指向，即凸顯語義結構中的B部分。

語義的凸顯為合理解釋英漢給予類動詞和投擲類動詞的雙及物結構的不同語義表達提供了條件。雙及物結構的語義指“主語使直接賓語轉移向間接賓語”或“主語使間接賓語擁有直接賓語”，其語義結構可以表征為:X CAUSE Z TO BE AT Y或是X CAUSE Y TO HAVE Z(Goldberg，1995)。由此可以看出，兩類動詞都屬于使役類動詞，表示致使運動事件(caused motion event)，呈現如圖2所示的三個運動階段(Kodama，2004)。雙及物結構的兩個語義完整地表達了物體運動的全部過程。前者(X CAUSE Z TO BE AT Y)是運動的第一和第二階段，后者(X CAUSE Y TO HAVE Z)是運動第三階段。

圖2:致使運動過程

我們可以看到，雙及物結構的語義和動詞一樣，同樣也體現了動作(過程)和動作蘊含的結果。而壓制雙及物結構語義表示動作或結果的是動詞內部的語義凸顯。如動詞具有[+事件]指向，只能表示事件的過程，即運動的第一階段和第二階段。運動結果則出現或然性，對應的雙及物結構的語義解讀出現兩種情況，即可能只是致使運動而不能成功到達對方或目的地;也有可能致使運動并致使擁有。如動詞具有[+狀態]或[+結果]指向，則雙及物結構只能表示事件的最終結果，即運動的第三階段——成功到達。投擲類動詞的句法相關意義([+事件])和動態的雙賓句式義(X CAUSE Z TO BE AT Y)相融合，表運動(過程)，而給予類動詞的句法相關意義([+狀態]或[+結果])和靜態的雙賓句式義(X CAUSE Y TO HAVE Z)相融合，表結果。

三、認知闡釋

Rappaport Hovav Levin(2008)認為，“give”類動詞無論是在雙賓語結構還是與格結構中都只有一個意義，即致使擁有;而“throw”類動詞的語義表現則更為復雜，即可以表示致使運動和致使擁有。下文將從認知角度闡釋其緣由。

一個事件可以認為內含著很多相互關聯的概念或關系因子，形成Talmy(1991，2000)稱為的事件框架(event-frame)。有些事件包含因果關系，可分析為因果事件框架。這種框架可以細分為五個次事件(Talmy，2000: 271)，每一次事件詳細展示形成整個過程的不同階段。張建理(2005)借用這個理論來分析擊打動詞“hit”和視覺動詞“see”，發現它們均涉及因果關系，內含相同的次事件。我們也將依據這一理論分解出如表3和表4所示的各個階段或次事件(sub-event)。

表3:“投擲”因果事件框架分析

因果事件框架的不同階段Tom threw Mary a ball.或Tom threw a ball to Mary.

1.行為者決意采取行動1.Tom打算扔球。

2.行為者調動身體器官，從而啟動因果事件2.Tom拿起球。

3.啟動次事件直接引發的次事件(可省略)3.球被拋擲出去。

4.僅次于后果的次事件，即后果的直接原因4.球朝著Mary(intended possessor)運動。

5.后果次事件，即行為者的預定目的5.信息不詳。

通過上表可以知道，在扔的動作過程中，第一階段到第四階段是顯而易見的，但是第五階段呈現未知狀態，即沒有交代接受者(Mary)的狀態，接受者在這里只是起到了一個方向性的作用。所以若“throw”出現在與格結構中，要對“to”短語提問構成特殊疑問句，能用“where”，而“give”卻不可以，如例(11)。

可見，無論在雙賓語結構還是與格結構中，“throw”表示“致使運動”——球在力的作用下，經歷了一個拋物線的運動路徑，而運動的結果——球是否如施事的意愿成功到達接受者則沒有提及。這說明，“throw”更加注重的是運動過程而非結果。

這個句子提示第一、二、三次事件，也許可涵蓋第四次事件。揭示這些階段表明因果事件只發展到這種程度，將不再發展。如“Tom threw Mary a ball，but missed.”但因果鏈是一環扣一環的，前事觸發后事，因此也完全有可能再繼續發展下去，如“Tom threw Mary a ball，and she caught it.”這就是說因果階段可進一步衍推，但這種衍推存在或然性，是否致使擁有不得而知。

表4:“給予”因果事件框架分析

因果事件框架的不同階段Tom gave Mary a ball.或Tom gave a ball to Mary.

1.行為者決意采取行動1.Tom 打算轉讓球的所有球，意圖使球從己處轉移到別處。

2.行為者調動身體器官，從而啟動因果事件2.信息不詳。

3.啟動次事件直接引發的次事件(可省略)3.信息不詳。

4.僅次于后果的次事件，即后果的直接原因4.信息不詳。

5.后果次事件，即行為者的預定目的5.球到達接受者。

表4說明，“give”這個動詞注重的是事件的最終后果。例句只表明第一和第五次事件就表達了整個事件。

表格中的“信息不詳”，指的是該階段存在或然性。如實施“give”這個動作，可能是施事直接或間接地交由接受者(親手交或通過投擲等具體動作)。和“give”不同，“throw”肯定是施事和接受者不直接發生聯系，如圖2所示。

結合事件框架分析，從詞匯化和語義容量來看，兩類動詞存在相異之處。“throw”表示投擲動作/過程，涵蓋前四個次事件，“give”表示動作結果。也就是說，“throw”表“因”，“give”表“果”。這一概念語義上的差異導致包含它們的雙及物結構表示不同的事件，即致使運動和致使擁有。同時，這個差異也引發了表達上的句法差異。由于單用“give”只能表達因果關系中的“果”(即第五個次事件)，而“throw”只能表達因果關系中的“因”(即第一、二、三和四次事件)。因此要表達剩余的次事件必須附加其他句法成分。如要回溯到“give”的原因，可以有很多，其中之一可以是“throw”。我們可以用“Tom gave Mary a ball by throwing.”或者“Tom gave a ball to Mary by throwing.”等分析結構來突出運動的方式或過程;如要交代“throw”的后果，我們可以用“succeed in throwing”等分析性結構來突出運動的結果。

總之，對于整個運動事件，人們可以既注重運動過程，表現在關注和詳解不同方式的投擲動作，即運動過程中的表現。除了“throw”以外，投擲動作多種多樣，如“cast”“chuck”“fling”等;同時，人們又可以注重運動的結果，交待受事和接受對象的狀態，如“give”“offer”“loan”。但是這兩類動詞的語義容量不夠大，不能既表示運動過程又表示運動結果，不能涵蓋因果事件的所有次事件。因此，在表達相關語義時，不得不求助于上述其他表達方式。

四、結語

本文以英漢給予類動詞和投擲類動詞為例，利用相關語料，分別從動詞語義和認知角度闡釋了雙及物結構語義差異的緣由。研究發現:第一，兩類動詞在雙及物結構中出現不同的語義解讀，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其語義凸顯和側重決定的。給予類動詞其凸顯和側重的語義是隱性語義，具有[+狀態]或[+結果]指向。而投擲類動詞其凸顯和側重的語義是顯性語義，具有[+事件]指向。第二，雙及物結構的語義表達差異可以在Talmy(1991，2000)的事件框架(event-frame)內得到合理的解釋:給予類動詞注重的是事件的最終后果，而投擲類動詞注重的是運動過程。

(本文系2010年度校科研基金項目的研究成果;寧波市教育科學2010年規劃課題“基于詞匯化理論的英漢運動事件表達差異的實證研究”[項目批準號為YGH017]階段性成果之一。)

衷心感謝羅思明教授的寶貴意見。文中錯誤概由作者負責。

參考文獻:

[1]何曉煒.雙賓語結構和與格結構的關系分析[J].外國語，2003，

(2):25-31.

[2]何曉煒.雙及物結構的語義表達研究[J].外語教學與研究，2009，

(1):18-24.

[3]孟琮等.漢語動詞用法詞典[Z].北京:商務印書館，2005.

[4]王奇.英語、俄語和漢語給予類雙及物動詞的語法表現[J].現

代外語，2009，(4):342-350.

[5]張建理.因果事件框架理論對動詞的解釋[J].外語與外語教學，

2005，(12):6-8.

[6]Beck，S. K.Johnson.Double objects again[J].Linguistic

Inquiry，2004，35(1):97-123.

[7]Chomsky，N.Reflections On Language[M].New York:Pantheon，

1975.

[8]Goldberg，A.E.Constructions:A Construction Grammar Approach

to Argument Structure[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95.

[9]Hale，K. S.J.Keyser.Prolegomenon to a Theory of Argument

Structure[M].Cambridge，MA.:The MIT Press，2002.

[10]Harley，H.Possession and the double object construction[J].

Linguistic Variation Yearbook，2002，2(1):31-70.

[11]Jackendoff，R.Semantic Interpretation in Generative Grammar[M].

Cambridge，MA.:The MIT Press，1972.

[12]Jackendoff，R.Semantics and Cognition[M].Cambridge，

MA.:The MIT Press，1983.

[13]Kodama，K.The English Caused-Motion Construction Revisited—

A Cognitive Perspective[J].Papers in Linguistic Science，2004(10):41-54.

[14]Krifka，M.Manner in dative alternation[A].In S.Bird，

A.Carnie，J.Haugen P.Norquest(eds.)WCCFL 18 Proceedings[C].Somerville，MA.:Cascadilla Press，1999:260-271.

[15]Larson，R.On the double object construction[J].Linguistic

Inquiry，1988(19):335-391.

[16]Levin，B.English Verb Classes and its Alternations[M].

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93.

[17]Levin，B.Dative verbs:A crosslinguistic perspective[J].

Lingvisticoe Investigationes，2008，31(2):285-312.

[18]Pinker，S.Learnability and Cognition:The Acquisition

of Argument Structure[M].Cambridge，MA.:The MIT Press，1989.

[19]Rappaport Hovav，M. B.Levin.The English dative alternation:

The case for verb sensitivity[J].Journal of Linguistics，2008，44(1):129-167.

[20]Talmy，L.Force dynamics in language and cognition[J].

Cognitive Science，1988，12:49-100.

[21]Talmy，L.Path to Realization:A Typology of Event Conflation[A].

In Proceedings of the Seventeenth Annual Meeting of Berkeley Linguistic Society[C].Berkeley:Berkeley Linguistic Society，1991:480 - 519.

[22]Talmy，L.Toward a Cognitive Semantics[M].Vol.1.Cambridge:

MIT Press，2000.

(郭泉江 董銀燕 浙江寧波 寧波大學科學技術學院 315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