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的職業——鋼琴調律師

鋼琴這玩藝是世界上最流行、最高貴、最迷人的樂器之一。而鋼琴在使用中需要精心呵護，更需要“醫師”的“治療”。

這里說的“醫師”指的是“鋼琴調律師”，打個比方就是給鋼琴“看病”的“大夫”，這是一種讓琴聲更美妙的職業。一臺鋼琴有大大小小8000多個零部件、200多根琴弦、88個琴鍵，每個零件都會影響鋼琴的音色和音質，只有根據12平均律，才能調出鋼琴每個琴鍵精準的聲音。據說，鋼琴調律師的考試確認很嚴格，倘若沒有敏銳的“聽功”和扎實的做功，就不能稱之“鋼琴調律師”。

說到“聽功”，不能不來一點“鏈接”。我國東漢時期的文學家蔡邕之女蔡文姬自幼聽覺超凡，有一次，其父操琴時，琴弦斷了。6歲的蔡文姬聞聲即對父親說:“第二根弦斷了!”其父蔡邕以為女兒是偶然猜中的，就故意弄斷了又根一弦，問之，文姬又說對了:“斷了第四弦。”蔡邕驚嘆不已。后來，蔡文姬醉心音樂，創作了傳世古琴樂《胡笳十八拍》。同是三國時期，還有個周郎，他不但英勇善戰，而且精通音律，有很高的音樂欣賞能力，即使喝多了酒，他也能在醉意中聽出誰的演奏有錯誤，在這種情況下，他會習慣地向演奏著瞟一眼，似乎在提醒:“不要馬虎啊!”。當時流傳“曲有誤，周郎顧”這兩句歌謠，贊頌周瑜這種驚人的耳辨能力，成語“周郎顧曲”就是由此而來的。三國時期，距離鋼琴的誕生猶如人間到太空，很遙遠，那時候即使有“鋼琴”這個名詞，恐怕也會當成“不明飛行物”。但我想，蔡文姬、周瑜倘若于今再生，肯定都是優秀的鋼琴調律師。

成為鋼琴調律師一般有3個途徑:一是徒弟跟著師傅學;二是廠方幫鋼琴銷售商家人員進行短期培訓;三是從音樂專業畢業“轉型”的。舉凡鋼琴調律師大多能彈琴，有的彈得很出色，但不是每個會彈琴的都能調律，就像美食家不一定會烹調菜肴，道理是一樣的。調律師必須對一臺鋼琴內部構造包括零件了如指掌，才能調出準確音色和較高的音質。鋼琴內部的琴弦有200多根，每根弦有90公斤的拉力，整臺琴合起來的拉力竟超過1噸。所以，鋼琴調律師不但要懂音樂學，而且要懂得力學等學科。

在解放前，鋼琴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是官僚、富商、資本家才會有的，對于黎民百姓來說，鋼琴是高貴不凡，可望而不可及的罕物。但是到了上世紀“文革”期間，被供養于名門貴族的鋼琴，其命運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在那個荒唐歲月，哪個家庭擁有鋼琴，就會被“造反派”視為出身不好，鋼琴隨時會被作為抄家的憑證。哪個家庭飄蕩出鋼琴聲，就會被視為“格調低下”、“資產階級靡靡之音”。一些擁有鋼琴的家庭為避免被抄家，想方設法把鋼琴或匿藏起來，或紛紛低價拋售。人們對鋼琴唯恐躲之不及，“鋼琴調律師”更是寥寥無幾。

改革開放以后，百廢俱興，百花齊放，鋼琴重新獲得了新生。1984年，全國興起“鋼琴熱”，至今25年，熱度一直有升無降。隨著老百姓物質生活、精神文化生活一路走高，不少小康之家紛紛把鋼琴請進門。從改革開放初期每臺1000多元的“珠江”、“星海”、“聶耳”、“王子”等國產鋼琴，到后來價值幾萬的施坦威、艾塞克斯、博蘭斯勒、朗朗等世界名牌鋼琴，以至現在十幾萬的三角鋼琴都有顧客青睞。不少地方鋼琴培訓費每個鐘頭多達百元，東主一點也不皺眉。“鋼琴熱”催生了一批批雨后春筍般的“鋼琴調律師”，優秀的鋼琴調律師忙得不亦樂乎，甚至出現排隊預約。

鋼琴調律師有多重要?筆者通過采訪得知，一名合格的鋼琴調律師必須具備聽力敏銳、樂感極佳、能品出鋼琴大師彈奏出的每一個音。所以，他們的耳朵是眼睛，在調音過程中，決定音準不準完全靠的是耳朵，靠的是調律師聽音的感覺。他們平時會經常聽一些著名的鋼琴曲來“養耳”，聽好琴曲才能調準琴音。此外，鋼琴調律師還得與“噪音”打交道、拆裝鋼琴零件、給掉漆的鋼琴上漆，等等。據了解，現在有很多家庭把鋼琴老師請上門來教子女，但是家長們很少知道鋼琴需要調律師經常調音。長此下去，小朋友如果聽著不準的音，對學音樂十分有害。猶如小洞不補，大洞難堵的道理有些相似，鋼琴如果長時間不進行調音，要比經常調音的琴難調得多。

一位西方哲人說過:“人的財富第一是健康，第二才是財富。”我想把這一句名言應用在學鋼琴方面，也有一定參考價值。你想，有一臺名牌鋼琴，如果沒有準確(健康)的琴音，不就會以訛傳訛，枉費金錢嗎?不管怎么說，我很敬慕鋼琴調律師這一神秘而高雅的職業，他們有錯必糾、多聽少說、思維敏捷、手勤腦勤的職業特點值得我們學習。我們各行各業的人在不同的崗位上、生活中如果能夠基本做到鋼琴調律師的幾個職業特點，我們的社會和家庭就會多幾分和諧，多幾分快樂;也會少一些煩惱，少一些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