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小家伙從哪里聽到了些什么,她問我:“媽媽,你也會老嗎?”此時,我正在陽光下給她剪著指甲,她的小手大了許多,我的手亦粗了許多。
我親吻了下她的額頭,回道:“媽媽怎么會老啊,媽媽要給寶寶做飯、洗衣服,以后還要送寶寶去讀書,帶寶寶出去旅游,媽媽有好多事要做呢,怎么會老。”女兒聽完,樂了:“原來,媽媽不會老。”看著她一臉滿足的笑,我的心里生出無限的溫暖。
是的,所有的人都會老,但母親似乎永遠不會老。她像一個守護神一樣,一輩子就這樣守著自己的兒女守著自己的家,永遠有忙不完的事,有使不完的勁。
我也是突然發現母親老了的。耳鬢的發都已經花白,上下樓梯要托一下腰,動作變得有些緩慢,神情時常會真空狀態一下。可是在那之前,我似乎一直以為母親是不會老的,也從來不覺得母親會需要我的照顧與疼愛。有什么事,我總是一個電話過去推給母親。
那個周末,依舊是去家里吃飯。而母親,依舊像是過一個重要的節日,準備了許許多多的菜。只是,我發現母親的動作明顯慢了。剝豆子時,那些豆子像個調皮的孩子,總是從她的手里溜走。殺魚時,她把一個魚膽割破了,還讓一條魚滑進了河里。她說要燉我最愛吃的玉米排骨湯,過了半天,才發現忘了買玉米了。
飯后,她又拿出一包針線,有點不好意思地對我說:“丫啊,把這些針都穿一根線進去吧,這針眼太小了,看不清了。”可母親年輕時明明是做女紅的一把好手。
我望著母親忙碌的身影,突然就發現,原來,母親已經老了。歲月并沒有給她厚愛。我從來不覺得她老,是因為我從來沒有減少過對她的依賴。
回去時,我說:“媽,別總是忙來忙去的,你也該多休息休息了。”母親笑著回我:“沒事,我好著呢。女兒還需要我,我怎么會老呢,別擔心。”我的心突然就疼了一下。
只要你需要,我永遠不會老。我想,這是每個母親都會對兒女許的最美麗的諾言。laomalp820114@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