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環經濟對人的發展價值論析

摘要：發展循環經濟有利于人的全面發展。從循環經濟的實踐過程看，發展循環經濟將日益凸顯人的類存在物本質：其思維方式使人日益成為“有意識的”類存在物；其生產方式使人日益成為“能動的”社會存在物；其生活方式使人日益表現為“自由的”活動存在物。從循環經濟的發展結果看，循環經濟為人的全面發展創造所必需的客觀條件：循環經濟為人的全面發展創造和諧的社會關系；為人的全面發展創造良好的生態環境；為人的全面發展創造堅實的物質基礎。

關鍵詞：循環經濟；人的發展；價值

中圖分類號：B01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1502(2011)02-0022-06

馬克思認為人的“類本質”的實現必須以正確處理好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為前提，處理不好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必然導致自然的“反人化”。在傳統經濟發展模式下，不僅良好的生態環境和自然條件遭到了破壞，影響到人類的健康和可持續生存與發展，而且，人們對幸福的理解都與對物質利益的追求有關，人們不能成為自身發展的主人，反而成為了物質的附屬物。正是因為環境污染、生態危機等問題直接威脅到人類自身的生存和發展，人類才開始反思傳統的經濟發展模式，并最終選擇以“減量化、再利用、資源化”為基本原則，以低消耗、低排放、高效率為基本特征的循環經濟作為未來經濟發展的主要運行模式。循環經濟追求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的統一，關照人類根本的、整體和長遠的利益，堅持走生產發展、生活富裕、生態良好的發展道路，是符合人的全面發展要求，具有促進人的發展價值提升的新經濟模式。

一、循環經濟的實踐過程日益凸顯人的類本質

與動物消極適應自然以維持自身生存不同，在改造自然的過程中，人與人之間結成一定的社會關系，從而成為“有意識的類存在物”；作為“有意識的類存在物”的人逐漸脫離了動物界，進而成為了“能動的社會存在物”；“有意識的類存在物”、“能動的社會存在物”統一于實踐活動中，最終使人表現為“自由的有意識的活動”存在物。循環經濟的思維方式、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是促進人的“有意識”、“能動”和“自由”等本質屬性進一步豐富和完善的重要推動力。

1.循環經濟的思維方式使人日益成為“有意識的”類存在物

馬克思認為，與一般動物不同，“有意識的生命活動把人同動物的生命活動直接區別開來。”這里，馬克思強調的是人的“有意識”，即表現在生產和生活實踐中的理性。具有理性是人區別于動物的重要特征。在發展循環經濟以前的傳統經濟發展模式是一種工具理性或者說是技術理性的經濟體制，它以科技進步為基礎，以經濟效率作為軸心原則。應該說，傳統經濟發展模式是以人類的理性為基礎的。但在傳統經濟發展模式下，人們過高地估計了自己對自然界的支配能力，結果導致了環境污染，使本來有益于人類的自然反過來懲罰人類。這實際上體現了人的“類意識”的缺失，使人不能“使自己的生命活動本身變成自己意志的和自己意識的對象”。這樣，人類自身在工業化大生產中淪為謀求物質利益的工具，最終導致人的“類本質”的異化。循環經濟發展模式使人重新審視傳統經濟發展模式的弊端，促進人的“有意識的類存在物”本質的實現。

循環經濟以滿足人的效用需求和實現可持續發展為目的，體現了人的“類意識”。在傳統經濟發展模式導致自然資源即將消耗殆盡的情況下，為滿足人的效用需求，實現可持續發展，必須在物質產品產量不變的情況下，盡可能發揮其更多的效用；同時，也要盡可能減少物質和能源的消耗，用盡可能少的資源來維持固定的物質產品產量。循環經濟不僅追求資源消耗的減量，同時盡可能延長物品的效用。因此，循環經濟能夠在經濟系統的量并沒有擴大的情況下，使經濟系統的質更好，能更好地為人的生存和發展服務，這體現了“以人為本”的發展理念。同時，循環經濟也能夠為人類的可持續發展貢獻力量，體現了人類的整體意識和未來意識，這是人的“類意識”的發展，是人之為人的重要表現。

循環經濟不僅體現了人的“類意識”，而且將人看作是權利和義務的統一體，確立了人與自然一體化發展的新理念。傳統經濟發展模式中，人的發展過程一度被看成是人對自然的單純的征服，只是強調人的權利，而沒有意識到作為主體的人對自然界的義務與責任，最終導致對人類自身的懲罰，人類不能實現自身的發展。人的全面發展應該是人與自然的一體化發展，但這種一體化不是人回歸自然、受自然支配，也不是人對自然的無限開發和利用，而是要建立在人類自身對自然的超越與責任基礎上。在這種思維方式的指引下，不僅人類在發展循環經濟實踐中對自然的征服和控制越來越明顯，其主體地位越來越上升，而且其責任和使命意識也不斷增強。循環經濟是人類以高度的責任感去利用、開發自然，這種開發是建設性的，而不是破壞性的，標志著人類理性的成熟。作為循環經濟主體的人在超越自然的同時擔負起了對自然的責任，對自然的責任也就是對人類自身發展的關懷，人們對生態環境的關心，也就是對人類可持續生存和發展的關心。這種建立在超越與責任基礎上的人與自然—體化的發展的新理念，體現的正是人的類意識，使人日益顯現其“有意識的類存在物”本質。

2.循環經濟的生產方式使人日益成為“能動的”社會存在物

傳統經濟發展模式既沒能處理好人與自然的關系，造成了生態失衡，也沒有處理好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造成了人的能動性的局限。馬克思哲學自然觀是實踐的人化自然觀，強調人的實踐活動在改造自然界過程中的作用。“正是在改造對象世界中，人才真正地證明自己是類存在物。這種生產是人的能動的類生活。”“為了進行生產，人們相互之間便發生一定的聯系和關系；只有在這些社會聯系和社會關系的范圍內，才會有他們對自然界的影響，才會有生產。”馬克思既強調了處理人與自然關系的生產力中的人的能動性，也強調了處理人與人關系的生產關系中的能動性。發展循環經濟不僅是處理人與自然關系的生產力的改變，同時也對人與人之間的生產關系的調整提出要求，使人類日益成為“能動的社會存在物”。

通過循環經濟發展生產力，能夠增強作為“能動的自然存在物”的人的主體能動性。就人與自然的關系來說，“人直接地是自然有物。人作為自然村咋物……具有自然力、生命力，是能動的自然存在物。”人的“類特性”的根本特征，是自身本質力量的對象化，就是在自覺的實踐中將人的目的、計劃、藍圖變為現實的存在。這是人的能動性的重要表現。從循環經濟的實踐過程來說，循環經濟離不開人的主體能動性的發揮。發展循環經濟必須以科學技術為基礎，循環經濟通過推動科學技術的進步增強人的主體性，標志著人對自然物質利用能力的提高。資源使用的減量化必須以科學技術的進步為基礎，廢棄物的再利用必須以科學認識物質的屬性和運行規律為基礎，而要增強人們對自然界物質運行規律的認識，需要發揮人的主體能動性。當今時代，自然界在人面前仍然是人所征服和改造的對象，但與傳統經濟發展模式不同的是，循環經濟不僅強調人對自然的征服和改造，而且還同時要求作為主體的人能夠在征服和改造自然過程中處理好發展與環境的關系。既要實現經濟的發展，又要做到對環境的保護，這兩個任務必須同時兼顧，這對于人類來說是一個全新的課題，需要我們在處理和協調人與自然的關系上表現出更高的能力和技巧。

通過循環經濟構建更合理的生產關系，能夠促進作為社會存在物的人的能動性。馬克思講的人的全面發展涉及人的方方面面，克服舊式分工和社會關系對人的限制是實現人的全面發展的重要方面。只有在新的生產方式和勞動方式中，人才能成為自己的社會結合的主人，從而也就成為自己本身的主人——自由的人。循環經濟在克服舊式分工和社會關系對人的全面發展的限制方面具有重要意義。首先，發展循環經濟有助于實現生產者對資源占有的平等。循環經濟要求廢棄物的產生者有責任、有義務去實現其循環再利用，這內在地要求明晰產權，只有明晰產權，才能真正做到誰污染，誰再利用。即使傳統經濟發展模式中資源占有的強者也要這么做，這樣，就會限制他們對新資源占有的欲望和機會，從而有助于實現生產者在對生產資料占有方面的平等化。而當實現了生產者對資源占有的平等化，生產者要在市場經濟中占有一席之地的話，就必須改變傳統的依靠對資源占有的不平等來實現自身優勢的做法，改為只有靠生產技術進步和生產效率的提高來實現自身的優勢。其次，循環經濟的生產過程有助于實現各生產者之間的相互協作。發展循環經濟，意味著一個生產者的生產廢料可能就是下一個生產者的生產原料，這樣的生產體系和相互聯系的環節，必然促進生產者之間結成相互協作的人際關系。任何生產者都是整個生產鏈條中的一環，都不能也無需占有比別人多的生產資料，只要能夠做好自己生產環節的工作，整個循環經濟生產鏈條就能夠順利發展。總之，循環經濟的生產方式有助于推動自然資源的最節約配置和使用，而且也有助于形成合理、默契的生產關系。

3.循環經濟的生活方式使人日益表現為“自由的”有意識的活動存在物

在傳統經濟發展模式下，生產者在全社會范圍內大力宣揚和提倡消費主義文化和消費主義生活方式，人生的全部意義被淹沒于對物的片面追求的異化消費中。為維持體面的生活和追求奢侈的生活方式，人們的工作時間越來越長，生活節奏越來越快。不堪重負的人們，在異化消費的怪圈中喪失了人的本質。馬克思認為，“自由的有意識的活動恰恰就是人的類特性”。“在這里，馬克思強調作為有意識的活動存在物的人是“自由的”，具有強于一般動物的實踐能力和廣于一般動物的實踐領域。而這種較強的實踐能力和較廣的實踐領域并不僅僅是通過生產方式實現的，事實上，作為人類實踐活動方式之一的生活方式也將發揮重要作用。人的“自由的”有意識的活動將在發展循環經濟的生活方式中逐步實現。

循環經濟的生活方式有利于擴大人的實踐領域。發展循環經濟，不僅僅是企業生產者的責任，也對普通民眾提出了要求。循環經濟的“減量化”、“再使用”和“資源化”原則都需要民眾養成健康、文明、節儉的生活方式。發展循環經濟要求人們改變傳統消費理念和習慣，更多地注重物質消費之外的整體生活質量的提高，這樣人們就能夠從對物質的過分追求中解放出來，從而不再表現為庸俗的經濟動物，而是有更多的精神追求，人們愿意更多地追求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循環經濟的生活方式是一種休閑的生活方式。循環經濟注重生產效率，只有生產勞動所占用的時間減少，人們才能夠“有充分的閑暇時間去獲得歷史上遺留下來的文化——科學、藝術、交往方式等等一中一切真正有價值的東西。”贏得休閑時間，是人獲得自由和全面發展的必要條件，這是因為，有了休閑時間，人們才可以不再為謀取生活資料而奔波操勞，才能夠在藝術、科學等方面獲得發展，才能夠“有可能隨自己的興趣今天干這事，明天干那事，上午打獵，下午捕魚，傍晚從事畜牧，晚飯后從事批判。”這是馬克思對共產主義社會人的自由狀態的設想。雖然目前的循環經濟實踐遠不能使人達到這樣的狀態，但循環經濟的生產和生態效率及其所引導的健康的生活方式對于擺脫個人專屬的活動領域的限制，擴大人的活動范圍發揮了重要的引導作用，從而使人日益體現為“自由的”有意識的活動的存在物。

循環經濟的生活方式也會提高人的實踐能力。循環經濟的生活方式對人的實踐能力的提高是通過其對生產方式的影響實現的。這是因為，生活方式對于生產方式也是有影響的。馬克思說：“人們用以生產自己的生活資料的方式，首先取決于他們已有的和需要再生產的生活資料本身的特性。這種生活方式不應當只從它是個人肉體存在的再生產方面加以考察。它在更大程度上是這些個人的一定的活動方式，是他們表現自己生活的一定方式、他們的一定的生活方式，個人怎樣表現自己的生活，他們自己就是怎樣。”馬克思既說明了生活方式對生產方式的影響，同時也說明了生產方式對人“是什么樣的”所起到的決定作用。隨著循環經濟的發展，人們生活方式中的實踐活動領域逐步擴大，必然能夠促進循環經濟生產方式的進步，進而對人類新的實踐活動領域的實踐能力和水平的提高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例如，在循環經濟的生活方式中，人們需要各種娛樂休閑，需要更多的交往，這對社會眾多行業的發展提出了更高要求，并且還會催生一些新的行業和領域。這樣，人們將在各個領域施展、培養和發揮自己的各種才能，從而推動人的實踐能力的提高。再如，養成適應循環經濟發展的生活方式，還需要提供更多的綠色產品、更好的綠色服務，這也必然對人的實踐能力的提高產生重要的推動作用。

二、循環經濟的發展結果為人的全面發展創造客觀條件

人有自然屬性和社會屬性，人的全面發展需要人的衣、食、住、行等自然性需求的滿足，以及人的價值的實現等社會性需求的滿足。滿足人的自然性和社會性需求需要一定的客觀條件，而發展循環經濟必然能夠為人的全面發展創造這些客觀條件。

1.循環經濟為人的全面發展創造和諧的社會關系

人是社會性的存在物。人的本質“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一方面，人是在社會中產生的，人是社會勞動的產物。馬克思詳細考察了人從自然界演化出來的過程，用“勞動創造了人本身”的著名論斷說明了人和社會的內在聯系。另一方面，人也是在社會中存在的，“只有在社會中，自然界才是人自己的人的存在的基礎，才是人的現實的生活要素。”人在社會中產生，在社會中存在，當然也只能在社會中才能實現自身的發展。人的全面發展，就是人的社會關系的發展，社會關系決定著人能夠發展到什么程度。

在傳統經濟發展模式中，人們之間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相互爭斗。在這樣的社會關系中，人是不可能獲得自身全面發展的。循環經濟是以工業經濟為基礎，涉及國民經濟各個行業以及社會生活各個層面的社會系統工程。發展循環經濟，不是僅僅正確處理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問題，同時也要依靠人類社會領域的發展來促進循環經濟實踐。這樣，循環經濟就會對社會普通個人提出要有良好的生產、生活方式的基本要求，政府也要在循環經濟實踐中制定一系列有利于推進社會生產關系和諧的法規制度等。因此，發展循環經濟提出了改善社會關系的要求。發展循環經濟的實踐，也的確能夠有助于消除人們之間單純物質利益關系下所導致的尖銳對立和沖突，人在社會關系中進行分工與合作，有助于構建安定有序、誠信友愛的社會關系，有助于形成生產者之間的和諧統一的“能力依賴關系”。循環經濟關注人類的根本、整體和長遠利益，人以類存在的形態進行實踐活動，面對共同的自然客體，理所當然地顧及人類的個體在時空上的差異性，即不同地理位置的人、不同世代的人的需要和利益，對自然進行合理的開發利用，這是在人與人、主體與主體統一前提下的人與自然、主體與客體的統一，是人與自然關系的最佳狀態，也是人發展的最佳狀態。

2.循環經濟為人的全面發展創造良好的生態環境

良好的生態環境是人的全面發展不可或缺的物質條件。馬克思認為，人有兩個身體，一是有機身體，即血肉之軀，另一個是無機身體，即外部自然界。“自然界是人為了不致死亡而必須與之處于持續不斷的交互作用過程的人的身體。”生態環境對人的全面發展的作用表現在兩方面：一方面，良好的生態環境為人提供健康的工作和生活環境。傳統經濟發展模式造成了環境污染和生態破壞，給人類生存和全面發展帶來危機。馬克思在批判資本主義條件下惡劣的工作和生活環境對工人健康的危害時說：“人為的高溫，充滿原料碎屑的空氣，震耳欲聾的喧囂等等，都同樣地損害了人的一切感官，更不用說在密集的機器中間所謂的生命危險了。”另一方面，良好的生態環境還通過人對生態自然美的精神追求來促進人的全面發展。愛美是人的本性，按照美的原則和規律塑造人，是人的全面發展的重要內容。馬克思說：“植物、動物、石頭、空氣、光等等，一方面作為自然科學的對象，一方面作為藝術的對象，都是人的意識的一部分，是人的精神的無機界。”生態環境作為人的精神的無機界。既是人類生存和發展不可或缺的條件，又構成人類認識的對象、藝術活動的對象和審美活動的對象。人們在審美活動中會對生態環境給以精心的呵護，用美的原則塑造生態環境，從而使人與自然更加和諧，兩者在交互作用中都能得到全面的發展。

傳統經濟發展模式對自然界的“征服”完全違背了自然的運行規律，而從長遠來看，被征服的不是自然界，恰恰相反，傳統經濟發展模式給社會和人的發展帶來的負面影響，體現的是一種被異化了的人類主體性。正如法國學者佩魯所言：“經濟發展的外在指標以及這種對獲取財富和積累資本所表現出的可鄙的迷戀，同人們及其共同體制定的生活規劃之間存在著緊張關系。根據經驗，這種緊張關系可被視為各種已知社會中一切非人道東西的主要原因和主要動力。”這就是說，傳統經濟發展模式下對自然的一味征服是導致社會領域中各種矛盾以及人的發展的消極影響的主要原因。循環經濟從人的發展的角度出發，以對自然的敬畏和尊重為首要原則。同時，發展循環經濟并不限制經濟的發展，并不限制對自然的改造，因而也就不否認人對自然的主體能動性。但是，它能夠與傳統經濟發展模式下的人類主體性相區別：它在充分發揮人類主體性的同時，也實現了對自然界物質運行規律的尊重與遵循；在實現對自然界改造的同時，也主動承擔起維護自然界生態平衡的責任，努力維護良好的生態平衡，實現人類對自然界的真正意義上的“征服”，從而能夠使自然界真正恒久地為人類的生存和發展服務。

3.循環經濟為人的全面發展創造堅實的物質基礎

馬克思曾說：“當人們還不能使自己的吃喝住穿在質和量方面得到充分保證的時候，人們就根本不能獲得解放。”因此，要實現人的全面發展，就必須有先進生產力為人的全面發展創造堅實的物質條件。循環經濟能夠為人的全面發展創造堅實的物質基礎。

從量上來說，循環經濟能夠為人的生存和發展創造足夠的物質財富。按照經濟學的觀點，人類發展的資源存在稀缺性，經濟發展需要最有效地配置資源。當前，日趨衰減的自然資源已成為經濟發展的主要限制性要素。市場經濟的成本與效率原則，迫使參與競爭的各方設法提高資源的利用效率，力求消耗較少的資源生產出較多的物質財富，以此達到經濟效益的最大化。發展循環經濟也必須考慮市場經濟的成本效益原則：一方面，要考慮如何在既定資源“存量”的條件下，提高資源的利用效率和經濟發展質量的問題，把資源的消耗嚴格限制在它的閾值內。另一方面，循環經濟又不是“穩態經濟”，它追求經濟的增長和物質財富產出的最大化，以此來保障循環經濟主體的經濟效益最大化。可見，循環經濟和市場經濟都是在自然資源成為制約人類發展主要因素的歷史背景下，運用成本和效益原則，通過提高對資源的利用效率來實現物質產出的最大化。因此，在遵循市場經濟基本規律的前提下，發展循環經濟能夠保證市場經濟所內在要求的財富產出的最大化，因而能夠生產出滿足人類生存和發展需要的足夠的物質財富。

從質上來看，循環經濟能夠為人的全面發展創造高質量的物質產品。人的全面發展不僅需要以一定數量的物質產品和社會財富的積累為條件，而且這種提供給人消費的物質產品必須是符合人的發展要求的。在傳統經濟發展模式下，由于只追求生產效率，而不顧及生態環境和綠色生產，所生產的很多產品并不符合人的身心健康的基本要求。而在循環經濟發展模式下，隨著人們環境意識的提高，消費者自我保護意識的增強，“綠色壁壘”和消費者的自覺抵制已成為阻礙不符合環境標準的產品進入市場的重要因素，不符合環境標準的物品很難在市場競爭中獲勝，只有符合生態環保標準的企業才能生存。生態產品的附加值高，其價格高于同類其他產品。從當前國際市場上看，綠色產品的市場占有份額越來越大，越來越受歡迎。因此，發展循環經濟，能夠有力地促進企業的清潔生產和綠色產品開發，能夠為人的全面發展創造所需要的高質量的物質產品和服務，發展循環經濟就是發展“綠色經濟”，就是發展符合人類身心健康和全面發展要求的“人本經濟”。

發展循環經濟，無疑要以當代中國最新社會發展理論——科學發展觀為指導。科學發展觀的核心是“以人為本”，其對循環經濟的實踐原則有以下兩方面規定：一是，發展循環經濟必須依靠人民群眾，要讓人民群眾能夠在發展循環經濟中充分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使自身主體性得到充分發揮。二是，發展循環經濟不能損害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要讓人民群眾能夠在發展循環經濟中獲得經濟、生態等發展成果。堅持科學發展觀所規定的這樣兩個實踐原則，發展循環經濟的實踐就能夠最大程度上獲得人民群眾的支持，循環經濟就能夠發展成為人類的普遍經濟發展模式。我們相信，在全社會普遍發展循環經濟的情況下，其對人的發展價值將會日益凸顯。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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