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天津口岸貿易對華北地區種植業結構的影響

摘要：1860年天津被辟為中國北方的最大通商口岸后，到1936年，天津口岸貿易獲得了快速發展。天津口岸貿易的發展，對作為其直接腹地的華北地區的種植業結構產生了重要影響。近代華北地區種植業結構調整，主要體現在以棉花、煙草、花生等為代表的主要經濟作物種植的發展和糧食作物生產的商業化程度提高兩個方面。

關鍵詞：口岸貿易；華北地區；農業；種植業結構

中圖分類號：K2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1502(2011)02－0116－06

早在明清時期，天津憑借其優越的交通條件與區位優勢，逐漸發展成為華北地區最大的商業中心和港口城市。1860年，清政府與英、法簽訂《北京條約》后，天津被辟為中國北方的最大通商口岸，天津逐步成為西方列強在中國掠奪原料、傾銷商品、輸出資本的重要基地。伴隨著對外貿易發展，天津作為港口城市獲得了更多的發展機會和更廣闊的國內外市場空間，從而帶動了華北地區的經濟結構調整與近代化。其中，天津口岸貿易發展對華北地區經濟結構調整的影響，首先表現在華北地區農業生產結構的變動上，即華北地區農業經濟結構開始從封閉型小農經濟的單一性糧食生產結構向開放型商品性專業性農業轉變。

一、開埠后天津口岸貿易的發展

1860年后，華北地區相繼有天津、煙臺、威海、青島等沿海六口岸開埠通商，天津憑借其獨特的地理位置、便利的交通條件和廣闊的腹地資源而發展成為華北地區對外貿易中最大的口岸城市。1860-1936年間，天津對外貿易不僅在華北地區始終占據著絕對優勢地位，而且在全國對外貿易中居于重要地位。

1860年天津開埠到華北淪陷前，天津的對外貿易經歷了初步發展—一快速增長——緩慢增長三大階段。其中，1861年到20世紀初期，是天津對外貿易發展的初步階段，1861年天津進出口貿易值為5，475，644海關兩，1866年上升為19，271，419海關兩。為1861年的3.52倍。1866-1877年間，天津對外貿易出現了下降趨勢，1878年后又開始恢復增長，到1899年，天津進出口貿易值為77，604，562海關兩，比1861年天津剛開埠時增加了近7倍。20世紀初至20世紀20年代，天津對外貿易逐漸擺脫依賴上海和香港的格局，進入一個快速發展時期。天津進出口貿易總值在1906年突破了1億海關兩，達到112，864，555海關兩。1911年更是達到116，536，648海關兩，超過了1906年的水平。天津逐漸成為中國北方的貿易中心。1914年，天津進出口總值為123，679，776海關兩，1921年上升到224，779，202海關兩，1928年上升到348，250，655海關兩，1931年又上升到350，229，937海關兩，是1914年的2，83倍。其中，進口值從1914年的88，938，070海關兩增加到1931年的217，265，887海關兩，增加了2，44倍；出口值由1914年的34，701，706海關兩上升到1931年的132，964，050海關兩。增加了3.83倍。1931年“九·一八”事變后，天津的外貿開始回落，1931年后到抗戰前的各年其直接進出口貨值都大大低于1931年的水平。

1860-1936年間，天津進口商品結構中絕大部分是消費品，除鴉片外，進口的生活資料中主要是棉紡織品、煤油、糧食和糖等商品。而生產資料進口比重大體呈現增長態勢，但在1893年以前，生產資料進口比重很小，進入20世紀初，生產資料的進口保持較高比重，但機器設備、棉紗、棉花、化學制品等生產資料的進口在進口總值中的比重始終低于生活資料。根據表1資料顯示，1873年，消費資料和生產資料在天津進口商品中的比重分別為68.3％和0.7％；到1919年，兩者在天津進口商品中的比重分別為51.7％和48.2％；此后，消費資料進口繼續保持增長，生產資料進口有所下降；到抗日戰爭前的1936年，兩者在天津進口商品中的比重分別為72.7％和27.3％。

在此期間，天津出口商品結構主要包括農產品、土特產和畜產品，工業品出口占比重很小。天津主要出口商品有豆類、豬鬃、皮張、羊毛、駝毛、棗類、杏仁、藥材、鹿茸、草帽緶等。其中，出口發展最快的是畜產品，如羊毛、駝毛、豬鬃以及各種皮貨等，并在出口商品中占有重要地位。到20世紀初，山羊皮、豬鬃、草帽緶的出口量接近占全國出口總量的一半，其中羊毛比重更是達到了77.7％。第一次世界大戰后到抗日戰爭前期，天津外貿出口結構出現新變化，除傳統商品出口普遍增加外。棉花在一戰后成為天津大宗出口商品，工業品如棉制品、紙煙、地毯等由于民族工業的發展也進入了出口行列，但傳統商品的出口仍占較大比重。根據表2資料顯示，1919年農產品與畜產品在天津出口商品中的比重分別為58.3％和29.3％，到1930年’兩者比重分別為47.8％和36.5％。到抗日戰爭前的1936年，兩者比重分別為42.3％和34.7％。

總之，1860-1936年間，天津的進出口貿易獲得較大發展，盡管天津的對外貿易始終處于逆差狀態，但從長期來看，出口貿易比重不斷增長，貿易收支狀況呈不斷改善之勢。其中，天津出口貿易，與開埠之前相比，出口商品種類更為豐富。不過，藥材和大棗、杏仁等干果類產品一直在出口商品中占有主要地位；但在1911年之后，棉花則成為天津出口貨物中最多的商品。天津進口貿易中，進口商品主要是以消費品為主。與洋布和鴉片在進口商品中所占地位不斷下降相反，棉紗、鐵路器材、煤油、紙煙、糖等商品卻穩中有升，其中棉紗進口量增加最為明顯。從長期來看，天津口岸的進出口商品的變化，在很大程度上與作為其腹地的華北地區工農業生產結構變動形成了互動關系。因此，一方面，天津的對外貿易發展對華北廣大腹地經濟包括農業生產產生了重要影響，另一方面，華北腹地經濟結構變化，又對天津對外貿易繁榮起了極大推動作用。

二、華北地區種植業結構變化

由于受到自然環境與氣候條件的影響，中國各個地區的種植業結構都不相同。近代華北農業種植業結構中，小麥、玉米、甘薯等主要糧食作物在種植業中占有重要地位。1860年，天津開埠通商以后，在對外貿易的拉動下，華北地區農業生產發生了結構性的變化。除人口增長的壓力外，在日益增長的國內外市場需求和近代工業發展的刺激下，傳統農業積極參與國際分工，融入世界市場體系中。華北地區種植業結構開始出現轉型，華北地區農業中經濟作物品種日益增多，其播種面積進一步擴大，農業新技術運用程度也在不斷提高。近代華北地區農業生產結構變化集中體現在以棉花、煙草、花生等主要品種的經濟作物種植的增長和糧食作物商品率的提高兩個方面。

1.經濟作物種植的增長

伴隨著天津口岸貿易發展、近代城市工業經濟興起、農產品市場不斷擴大，近代華北地區農業商品化程度不斷提高。近代華北地區農業商業化首先體現在以棉花、煙草、花生等為代表的經濟作物種植業的發展。

華北地區棉花產區早在明代中后期已經初具規模，清代中期又有所發展。中日甲午戰爭后，棉花已經作為棉紡織工業的原料來銷售。華北地區棉田日益淪為西方列強，特別是日本的原料供應地。進入20世紀后棉花種植進入加速發展的時期，特別是民國建立后的二十多年是華北地區植棉發展的一個高潮時期。華北地區棉田的增長與對外貿易的擴大和外商因不斷在華設立棉紡織企業而急需原料有關。此時，華北地區棉花主要銷往天津和青島兩大區域市場。

19世紀60年代初期，天津、煙臺相繼被迫開放為通商口岸，西方列強開始逐漸對華北地區農產品進行貿易掠奪。在開埠初期，棉花及棉紡織品并不是對外貿易中的主要商品，因此貿易量也相對較少。1867年棉花占天津大宗商品出口比重為26.73％，1868年下降為13.33％，從1869年到1909年，所占比重始終維持在5％以下。1867至1871年平均輸入華北兩港(煙臺、天津)的洋紗僅283.19擔，僅占輸入各口岸總量的0.5％，甚至到1872—1876年，每年平均也只有2，980.81擔，占3.7％。1866年美國內戰引起的天津棉花輸出，曾達到136，000擔，1869年下降至1000擔。華南的需要在，1868年停止。此后，由于當時對外貿易獲利微薄，印度棉花在運輸成本以及關稅方面都具有比較優勢，使這一時期華北地區棉花生產仍然沿襲傳統方式，棉花商品化經濟發展依然緩慢。

19世紀70-80年代，大量的外國棉紡織品輸入了華北地區。以洋紗為例，據統計，1877-1881年平均每年輸入華北地區達9，586.25擔，占輸華總量的7.0％；1893～1896年平均每年輸入273，926擔，占輸華總量的22.4％。此后輸入華北地區的洋紗一直保持較快增長。在19世紀后半葉，大量洋布、洋紗等外國商品輸入華北地區，直接導致華北農村傳統手工紡織業衰落，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對本地區棉花的需求，但是由于1877-1878年“丁戊奇荒”旱災后，人口又開始緩慢增長，對棉制品的需求也隨之增長，因而華北地區的棉花生產仍在繼續緩慢發展。

清末，棉花的種植在當時的河北、山西、山東和河南等四省已頗具規模，特別是河北省?！爸彪`產棉區域，以欒城、藁城為最，豐年可收三千余萬斤，歉年可收一千六七百萬斤左右。趙州、成安、束鹿次之，清苑、定縣、博野、滿城、蠡縣、祁州、磁州、灤州、武清、平谷、南宮、盧龍、正定、贊皇、無極、邯鄲等縣又次之”。民國以后，河北的植棉面積得到大規模擴張，19 14年河北省植棉面積已達到4，124千畝，隨后到1918年的四年間雖略有下降，但到1924~1929年間，常年保持在7，410千畝，尤其到193 1年增至9，265千畝。據“滿鐵”調查資料顯示，河北省一些村莊的植棉比例相對較大，如平谷縣的大北關為11％，通縣的小街為27％，豐潤縣的米廠為31％，玉田縣的龍窩為54％，獲鹿縣的馬村為26％，豐潤縣的東鴻鴨泊為20％，玉田縣的小王莊為15％，撫寧縣的邴各莊為10％，平均占到1／4的比重。河北省1936年棉花種植面積比1900年增加了3~5倍，1936年的棉花產量占全國總產量的37，7％，位居全國各省之首。許道夫的統計資料也顯示，民國以后，河北的植棉面積不斷擴大，1914年時已達4，124千畝，以后幾年間雖略有下降，但到1924~1929年間，常年數達到了7410千畝，1931年又增至9，265千畝，約占全省總耕地面積的6％。與其他主要棉產省份相比，河北的皮棉產量也較高，1919年時產量為3，140千擔，平均畝產53斤；而同年山東產量為1，047千擔，平均畝產35斤，相當于同期的全國平均水平。1919-1937年19年間皮棉的平均畝產，河北省為37斤，山東省為33斤，全國則為31斤。伴隨華北地區植棉面積進一步擴大和產量增長，產品的商品率也在不斷提高。據統計，河北的威縣、南宮、吳橋等縣，年產棉花的60％銷售到天津市場，加上本地市場銷售部分，商品率在80％左右。冀中、冀東地區各縣棉花的外銷率都在80％以上。山東的棉花大部分供應青島、濟南以及外地的紗廠，也有部分通過青島或天津出口到國外，據統計，其商品率在80％左右。

近代華北地區的經濟作物，除了棉花之外，大豆、花生、煙葉等經濟作物的種植規模也逐漸擴大。據相關資料顯示，河北省大豆種植面積1914年為4，276千畝，1924~1929年的常年量為9，039千畝；花生的種植面積1914年為2，109千畝，1924～1929年的常年量為7，554千畝；㈣煙葉的種植規模也明顯增加。山西省大豆種植面積，1914年為892千畝，1924-1929年的常年量即達2，995千畝；1914年花生種植面積為134千畝，煙葉為122千畝。1933年起，煙葉的種植開始成倍地擴大，山西為368千畝，山東為719千畝，河北為492千畝，而河南則從1931年開始就達到751千畝的種植規模。這些經濟作物種植也成為華北地區農民的重要收入來源。

2.糧食作物商品化程度提高

在近代華北地區農業生產結構中，小麥、谷子、高粱等主要糧食作物在農作物種植中一直占據重要地位。伴隨著經濟作物種植面積的擴大，城市工商業的發展以及非農人口的增加，華北地區糧食作物生產商品化程度也得以較快提高。

19世紀中后期，由于受到戰爭和自然災害的影響，華北地區糧食種植面積和總產量均趨下降。就國內貿易而言，天津作為北方最大的口岸商埠，小麥的輸入量要遠遠大于流出量，這種進多出少的情況反映出北方地區糧食產量的相對短缺。特別是河北省的石家莊、正定、保定一帶，本來是糧食產量較高的地區，但由于當時植棉盛行，有些地區的糧食都是靠從山西大批運送，有史料描述：“其植棉面積，約占耕地十之七八，以致食糧不足，恒仰給于山西方面也。”可見當時華北地區農業種植業布局已經發生了較大變化，呈現了特色農作物品種區域化種植的特征，這在一定程度上使得華北地區傳統農產品如小麥的市場流通范圍和規模擴大，糧食商品化率也有所提高。

盡管近代華北各地區在農業自然條件和人們的生活習慣上不盡相同，但是種植面積最大的糧食作物都是小麥。小麥在糧食作物總面積中占比例最高的是河南，其次為山東、河北，最低為山西。民國時期，華北地區的小麥生產在全國占有極為重要的地位。這主要是由于北方冬季嚴寒，極大地限制了越冬作物的生長，而冬小麥可以適應寒冷的生長環境，農民們盡量多種小麥，減少閑置耕地面積，同時提高土地利用效率。小麥作為一種細糧，種植面積的擴大也反映出當時北方農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特別是城市人口的增加和交通運輸條件的改善，使得小麥商品化率提高，有了更為廣闊的市場。據統計，1924-1929年小麥全國平均年總產量約為504億市斤，其中河南省約74億斤，山東省約73億斤，河北省約36億斤，三省小麥年產量占全國小麥總產量的36％。而晉冀魯豫四省1913-1936年小麥產量占全國小麥總產量年均在40％以上。1920年以前，我國還沒有完整的引進西方近代小麥育種技術，華北地區小麥產量仍然處于低水平狀態。此后，中國引入西方先進的小麥育種技術，并迅速傳播，到1930年，華北地區培育出了產量高、抗病耐力強的小麥優良品種，較大地增加了糧食產量。華北地區小麥的產量和品質得以提高，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中國的糧食供給和小麥的市場競爭力。

天津開埠后，伴隨著城市經濟發展，華北地區的糧食進出口貿易也得到了發展，特別是小麥作為中國北方地區糧食中的上品，其市場價格常高于其他糧食，所以華北地區農民常將其作為重要商品投入市場，以便換取貨幣，并以玉米、小米、高梁等作為替代食物。因此，小麥成為近代華北地區的一種典型商品性傳統糧食作物。隨著近代華北地區的面粉加工工業發展，對小麥需求不斷增加，如冀南“沿衛河之龍王廟、大名府一帶，為產麥名區；天津面粉廠到此采購小麥，恒載高粱入鄉，與之相易。其高粱則來自關外或平綏沿線。故此處麥區，其夏間或種商品作物，或休息地力以增小麥之產，均無不可。”從翰香先生也指出，華北平原三省糧食的商品化是為市場所推動的，不是因為人口壓力、為了糊口而把糧食用于出售的。山西的小米、高粱和小麥，南銷武安、涉縣、輝縣、孟縣、鞏縣，東銷石家莊、平山、邢臺、北京、天津等地；據1935年的統計，全省有小米外銷者54縣，輸出量達168萬余石，其中54％運往外省。20世紀30年代初膠濟鐵路沿線調查的48個市縣中，除了供應膠東半島各縣和一些經濟作物的專業產區外，“其余各縣皆有巨額運銷濟南，以備各面粉廠之用，間亦由青島裝船輸出者”；輸出大中城市的為473.8萬擔，占全部產量的20％，如將在本地和縣內出售的小麥計算在內的話，小麥的商品率估計高達40％左右。小麥商品化率提高，也在一定程度上拉動了其他糧食商品化率的提高。根據許道夫對晉冀魯豫四省1924-1929年各種糧食作物常年播種面積的統計數據顯示，20世紀20年代中后期，山西省糧食作物種植面積約為5300萬畝，種植面積居前五位的作物分別為谷子、小麥、高粱、玉米、大麥；河北省糧食作物種植面積約為9400萬畝，種植面積居前五位的作物分別為小麥、谷子、高粱、玉米、大麥；山東省糧食作物總面積約為9900萬畝，種植面積居前五位的作物分別是小麥、高粱、谷子、玉米、大麥；河南省糧食作物總面積約一億一千多畝，種植面積居前五位的作物分別是小麥、谷子、高梁、大麥、玉米。由此可見，華北地區的主要糧食作物，除小麥外，其中高粱和谷子也在農業生產中占據著重要地位。

三、結論與思考

天津開埠通商后，使華北腹地傳統經濟發生了歷史性的變化，自然經濟開始解體，商品生產和交換由對外貿易帶進了現代的門檻。但如何認識近代天津對外貿易在華北區域經濟發展的作用，是一個值得探討的重要歷史話題。

1.對外貿易對近代華北地區的農業種植業生產結構的調整作用是值得肯定的

從經濟發展的角度來看，對外貿易的增長是一個有利的因素。它促進了商品流通和市場范圍的擴展，從而刺激了經濟作物種植業的發展和糧食商品化率的提高。不過，近代的華北地區農村社會也有因對外貿易的發展而趨向于不穩定的一面。由于國內糧食生產的不足，中國海關對農產品進口實行低稅制，就為外國農產品大量進入中國市場提供可乘之機，也為中國農業危機埋下了禍根。正是由于國內外市場的推動作用使華北地區農民納入了社會化大生產之中，華北地區農民的農業生產緊緊地與市場聯系在了一起。那么，一旦市場需求出現波動，將使農民遭受慘重損失。因此，在市場化過程中，必須建立起農業生產保障性機制。

2.近代農民是市場重要參與者，但農民并沒有因此而獲益

隨著天津對外貿易發展，外國商品涌入華北農村市場，農村自然經濟逐漸被迫解體，華北地區農業生產的商品化程度不斷提高，但農業經濟中封建地主所有制與分散落后的小農經濟并沒有根本改變，華北地區的農業生產也沒有因此帶來生產力水平質的變化，而由此導致農民出售農產品比重的提高，并不意味著農民的收入有明顯的變化。因此，傳統農業發展有賴于農業生產新技術變革與農業制度的創新。

3.對外貿易發展對農村社會生產與農民生活產生了深遠影響

伴隨著農村自然經濟的逐漸解體，農民走出了封閉狀態，農民生產和生活隨之發生了轉變，華北農村從此邁出了近代化的步伐，但這僅僅是一個開端，華北農村乃至整個中國農村的近代化進程時至今日也未完成。因此，農業現代化在中國將是一個不同于西方國家的漫長過程。

總之，近代天津對外貿易的發展，對華北地區農業生產結構的演變產生了重要影響，它使華北農村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走向解體，提高了華北地區農民的生活水平，增強了華北地區農民的生產能力，但同時也促進了華北農村的經濟分化，使華北地區農業邁上了漫長的近現代化進程。

責任編輯：宋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