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教版初中語文教材中,辛棄疾的《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和蘇軾的《江城子·密州出獵》兩首詞在內容和形式上都有相同之處,又各具情態(tài),比較它們的同中之異和異中之同,對理解、把握詞作,感受“豪放詞”的魅力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一、同中之異
從內容上看,兩首詞都寫了作者政治失意后的生活,都寫到了軍事戰(zhàn)爭,但前者側重寫夢境,后者側重寫現(xiàn)實。這是因為,辛棄疾在政治上屢遭打擊,長期閑居,報國無門的痛苦使他只能在醉里挑燈看劍,在夢中馳騁殺敵;而蘇軾是在對王安石變法持不同政見自請外任期間寫下《江城子·密州出獵》的,這時的他似乎更需要通過現(xiàn)實中的一些具體做法來向朝廷證明自己的主張。
從主題上看,兩首詞都表達了殺敵報國、建功立業(yè)的豪情,但《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比《江城子·密州出獵》多了一份壯志難酬的悲情。同為白發(fā),蘇軾道“鬢微霜,又何妨”,表現(xiàn)出老當益壯的豪邁情懷;而辛棄疾卻慨嘆“可憐白發(fā)生”,時不我待,功業(yè)未就,壯志難酬的悲憤溢于言表。
從表達方式上看,兩首詞都進行了場面描寫,都集敘事、抒情、言志于一體,但《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是通過“劍”、“吹角”、“連營”、“八百里”、“五十弦”、“沙場”、“的盧”、“弓”等軍事意象的描寫勾畫出了一幅幅恢宏壯闊的戰(zhàn)地場景;而《江城子·密州出獵》則用“發(fā)”、“牽”、“擎”、“卷”、“射”、“看”等一系列動詞描寫了聲勢浩大的出獵場面。
二、異中之同
從寫作目的看,辛棄疾寫作《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是為了贈給志同道合的戰(zhàn)友陳亮,與之共勉的;而《江城子·密州出獵》則是蘇軾在一次出獵后寫下的生活隨筆式的小詞。但兩首詞都是為了向世人、向朝廷傳達一種政治理想,這一目的應該是相同的。
從結構上看,《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突破了詞分上下片的程式,而是首尾兩句寫實,其余八句,一氣貫通,描寫夢境,充分體現(xiàn)了辛棄疾在詞體上的創(chuàng)新精神;而《江城子·密州出獵》則以“狂”字貫穿全篇,上片寫“出獵”這一特殊場合下詞人舉止神態(tài)之“狂”,下片由實而虛,就個人情緒抒發(fā)感懷,進一步寫了詞人“少年狂”的胸懷及打獵中激發(fā)起來的壯志豪情。但一致的是,兩首詞都是上下片內容連貫,注重虛實結合。
總之,兩首詞同樣豪邁奔放,卻又異彩紛呈;兩首詞皆為詞人的匠心獨運,卻又異曲同工。它們共同顯示了“豪放派”詞作高超的藝術水準。
(責任編輯 劉宇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