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議索緒爾《普通語言學教程》

摘要：《普通語言學教程》是有費爾迪南·德·索緒爾的弟子整理和編纂用以記載其卓越的語言學思想的著作。此書出版于1916年但是跨越了近一個世紀看來，它包含的語言學思想已經成為現代語言學理論的基石和通用語言。

關鍵詞：索緒爾；語言學；普通語言學教程

一、索緒爾及《普通語言學教程》

索緒爾生于1857年11月26日出生于瑞士日內瓦一個科學世家，索緒爾的祖父的祖父尼古拉發明了葡萄栽培法，并編寫了法國《百科全書》的相關部分。索緒爾的父親是著名的生物學家和地質學家，母親是一位出色的音樂家。索緒爾有兩個兒子，分別成為外交官和精神科醫生，并創建了日內瓦科學史博物館。索緒爾的家族就是在這樣充滿學術研究氣氛之下代代延續的。

索緒爾晚年在講課過程中苦苦思索怎樣能夠在語言這個封閉系統中建立彼此關聯的理論和觀點，索緒爾想要建立的是能夠探索整體的研究方法，在學術上這種對自己嚴苛的要求下索緒爾幾乎放棄了出席各種學術會議及出版著作，幸好在索緒爾去世之后，他的兩位弟子巴利和薛施靄即使對索緒爾的上課筆記和手稿進行了整理才得以出版了我們現在看到的《普通語言學教程》。

二、索緒爾的語言觀

《普通語言學教程》所名為教程，但是它并沒有涉及語言學的重要科目。不過這本書探討的是語言學的科學基礎，記載了索緒爾對于語言學的一些基本原則。布龍菲爾德曾經說過“《普通語言學教程》的主要價值就在于對一些基本原則明晰而嚴謹的闡述”，雖然隨著語言學研究的深入，對索緒爾觀點的不同意見也開始出現，不過這些反對意見也是對索緒爾思想的延伸。索緒爾在這本書中詳盡地闡述了自己的語言學觀點：

(一)語言符號的性質一一語言是社會約定俗成的表達觀念的符號

首先，索緒爾認為符號在本質上是社會的。一個民族的語言也是反映整個民族的整體意識的，漢語就是表現整個漢民族的集體意識。在這種社會本質之下也反映出，語言的約定俗成性，也就是說一個社會所接受的任何表達手段，原則上都是以集體習慣或者是約定俗成為基礎的，雖然民間傳說總是說由一個人類祖先創造出語言，但是稍加思考就可以知道復雜和有序的語言系統不可能是由個人力量創造的，它應該是由使用該語言的人們日積月累不斷生成的一個社會性符號系統。

(二)語言符號是一種兩面的心理實體

索緒爾認為，“語言符號不僅把事物與名稱結合起來了，而且把概念和音響形象也結合起來了?！彼骶w爾將語音這種語言符號的形式成為能指，將語義這種語言符號的內容稱為所指。所指和能指必須結合到一起才能表達，單獨的要素不能構成符號。語言的單位是一種雙重性的事物。

(三)語言符號有兩個頭等重要的特征：任意性和線條性。

任意性是所指和能指最初聯結是任意的，不可論證的。任意性被索緒爾認為是語言符號的本質性特征。具體地說，任意性就是一定的聽覺形象與一定的概念的聯系，并賦予這種聯系以符號的價值，是一種完全任意的聯系。一種語言中詞語的發音與意義在最初都是任意的，這也是符號的基本屬性，不過我們在選擇符號標記和語言的語音及書寫形式時都應該看到，符號的形式和意義之間都既有相像即感性聯系的一面，又由任意的一面。

線條性一定指能指的線條性，所指不是線條的。所指是交叉的、立體的。線條性只在時間上展開，可在一個長度，一個向度上測定。線條性也就是說語言的表達是遵守一種流線式的排列，不可能出現在同一時間上交叉空間的口語表達形式。

(四)語言符號具有不變性和可變性。

不變性可以理解為傳承性，能指一經選定，所指就與它捆綁起來，任何人不得隨意改變?？勺冃灾笗r間使語言符號或快或慢發生變化。語言還是在變化的。社會在變，人在變，語言也在變。

語言符號的任意性使音義結合得不到理據的支持，這又使得這種結合非常自由。人們可以選擇任何一種語音形式來表達語義，這位語言的變化提供了可能，但是與此同時，時間的限制導致了語言符號的連續性即不變性。在一種語言基本確定下來之后，我們可以通過對比看到語言的變化，但是另一方面我們也應看到這種變化是在相對不變的變化之下進行的，也就是說在一段相對確定是時間內，語言符號是具有不變性的。

三、形式價值觀

實質是指構成符號實體(符號的存在)的物質。實體之間的關系是重要的，實體本身不重要。語言間本質差別不是觀念(語義、思想)，而是形式(各種實體間的關系)。

(一)語言的形式是實體之間的關系

單位和單位的對立單位是從語流中切分出來的實體。單位的對立如棋子的組合。語言的待征就在于它是完全以單位的對立為基礎的。

索緒爾提出三個重要范疇：同一性、差異性和現實性。同一性：保持關系不變，僅指關系的同一。差異性：同一性的對立面。語言機制的特點就在于同一性、差異性的作用。現實性：實際的存在，共時的存在。存在是抽象的，也是具體的，可以范疇化的。

(二)語言單位的價值

價值與同一性和現實性融合在一起。索緒爾的價值是指具體實體或語言單位在系統中的關系。語言單位重要的不是有意義而是有價值。價值產生于總體和體系。總體是能指和所指聯結的語言符號，這種聯結能夠指稱、陳述現實世界，比如說人可以指語言之外現實中的人，這是語言以整體和物交換后的價值。體系指實體在系統中與其他實體的相互關系，也就是在系統中所處的地位。在語言體系中人和馬從概念上看是人與非人的對立，聲音上具有差異性。

索緒爾著重的是體系中產生的價值，他注重語言系統內部的價值。語言研究的主要是關系問題。

(三)雙重系統觀

句段關系和聯想關系(組合關系和聚合關系)，二者雙重交匯構成語言的主體結構。二者都是語言的生命所不可缺的，并指揮著語言的運行。

句段和聯想是語言系統中兩種根本關系反映了語言結構關系的全部特征——雙重系統。

句段關系以線性為基礎，由兩個或兩個以上連續的單位組成。句段中的各單位憑借與前后相繼的單位對立體現出它的價值。聯想關系以聯想為基礎，以某種共同點為依據，有多少共同點就會形成多少聯想系列，它是非線性的，是人腦中潛在的集合，不是在現場的，不是話語中的。

兩種關系系統是同時運行的，是互相制約的。句段可以幫助聯想建立，聯想關系又是分析句段各部分關系所必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