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系統功能語言學的元功能理論對《我和你》的語篇分析

劉 曉 曉

(中山大學 南方學院，廣州 510970)

1 引言

2008年北京奧運會已經圓滿落幕，人們逐漸入后奧運時代，開始對北京成功舉辦奧運會的各個方面進行總結和反思，當然也包括北京奧運會主題歌《我和你》。這里暫且不考慮這首歌曲的藝術手法和視聽效果，本文主要從韓禮德(Halliday)系統功能語法的視角，對《我和你》這一特殊語篇進行語言學分析，探討歌曲在選詞、句法、語篇構成等方面是如何并且在多大程度上表達、反映了“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這個主題的。

2 理論基礎

系統功能語法集大成者當屬著名語言學家韓禮德教授，他在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一書中系統全面地論述了系統功能語法理論，提出了三大元功能核心思想，并明確指出他所建構的這一理論是為語篇分析提供一個語法框架和理論基礎。在韓禮德看來，人們使用語言主要實施三個功能，即：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這三大功能共同構成了系統功能語法的元功能體系。概念功能指的是人們使用語言來談論對世界經驗的各種經歷、事件、人物等客觀實在的功能。人際功能指人們使用語言與他人交往，建立和維護人際關系、區別言語角色，并試圖影響別人的態度和行為的功能。語篇功能指人們在表達經驗和看法，維護人際關系時如何組織語言，形成語篇，建立與語境相適應的聯系的功能。但需要指出的是，這三大元功能并不是獨立存在的，它們反映人們在使用語言時所完成的交際功能的三個不同側面，是一個意義體的有機組成部分。

韓禮德系統功能語法的另一個核心思想是系統的思想。韓禮德系統語言學認為，語言作為系統的內部底層關系，它是與意義相關聯的可供人們不斷選擇的若干子系統組成的網絡系統，又稱為意義潛勢(胡壯麟，朱永生，張德祿：1989：4)。也就是說，語言是一個網絡系統，人們在使用時從系統網絡中進行有目的的選擇，以達到有交流的目的，也就是“選擇就是意義”。人們在表達時通常選擇一個選項而放棄另一個并不是任意的，而是為了實現某種功能進行的有動因的選擇。

系統功能語法中的功能理論和系統理論相輔相成，缺一不可。一方面，人們使用語言表達某種功能時要從這些系統中選擇；另一方面，人們在語言系統中的每一次選擇都是為了表達某種功能而做出的必要的選擇。(韓禮德：1994)概念功能包括三個語義系統：及物性系統、語態系統和歸一度系統，其中及物性系統包括用于表達經驗和邏輯的六個過程，它們又分別有三個組成部分，即：過程、參與者和環境成分；語態系統有中動和非中動之別，其中非中動又包括主動語態和被動語態；歸一度是說話人對經驗和邏輯“是與否”的判斷。人際功能的三個語義系統包括語氣、情態和語調，其中語氣系統由主語和限定成分構成；情態主要是話語者用來說明對某一命題可能性、有效性的判斷，或用來表明交際雙方各自的義務等。語篇功能同樣也包括三個語義系統，即：主位結構、信息結構和銜接系統。理論上講，這些系統又有自己的子系統組成，并按照精密度(delicacy)直到窮盡。人們在使用語言時也是根據目的的不同在這些系統中選擇不同的表達方式以達到最佳交流的目的。

韓禮德認為語言是有層次的，是一個多層次系統。在他看來至少包括語義層、詞匯語法層和音系層，而且這三個層次之間存在“體現”的關系，即對“意義”的選擇(語義層)體現于對“形式”(詞匯語法層)的選擇；對“形式”的選擇又體現于對“實體”(音系層)的選擇。(胡壯麟，朱永生，張德祿：1989：15)換句話說，人們在實現某種語言功能時，就必須選擇一種語言結構并由書面或聲音的形式體現出來，這最終還是回到了語法形式這個表面上來，這和黃國文(1999：102)所認為的“形式是意義的體現”有異曲同工之妙。從而就把語言功能、語言系統和形式聯系到一起，因此要分析語篇的功能離不開對句法的分析。本文接著就以北京奧與會主題歌《我和你》為例，嘗試對其進行功能語篇分析。

3 對北京奧運會主題歌《我和你》的功能語篇分析

黃國文(2002)曾指出功能語篇分析的五個步驟：(1) 觀察，(2)說明，(3)描述，(4)解釋，(5)評估。本文將按照這五步來分析北京奧運會主題歌這一特殊語篇。北京奧運會主題歌《我和你》短小精悍而意味深長，語法結構簡單但銜接連貫自然。本文我們只分析它的主干部分，后面女聲合唱和男聲合唱部分是對前面的重復，這在功能語法里具有語篇功能，但分析方式一樣，故而略去。同時為了分析方便，我們在每個小句的開頭用阿拉伯數字標注了順序。歌詞如下：

(1)我和你，心連心，同住地球村，

(2)為夢想，千里行，相會在北京。

(3)來吧！

(4)朋友，伸出你的手，

(5)我和你，心連心，永遠一家人。

(6) You and me from one world We are family

(7)Travel dream a thousand miles

(8) Meeting in Beijing

(9) Come together

(10) Put your hand in mine

(11) You and me from one world We are family

(歌詞來源：http://www.qishi.com/lyric/176819.htm)

從概念功能來看，這里11個小句共涉及到物質過程(material process)和關系過程(relational process)兩個過程，其中第5，6，11句為關系過程，其他的都是物質過程。具體分析如下：

參加者/participants過程/process環境成分/circumstancial1我和你同住心連心、地球村2相會為夢想、千里行、在北京3來吧4朋友、你的手伸出5我和你一家人永遠、心連心6Youandme、we、familyare7travelDream、athousandmi-les8meetinginBeijing9cometogether10yourhandputinmine11Youandme、we、familyarefromoneworld

這里多用物質過程主要是為了方便向全世界人民傳達北京奧運會“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的主題和思想，其中“你和我”、“相會”、“在北京”、“夢想”等歌詞反復出現來說明這首歌就是特意為北京奧運會而制作，突出這一百年盛會將在北京舉辦，也表達了北京人民的心愿。歌詞中沒有過多的修飾成分，最大限度地減少語言差異帶來的交流障礙，達到最有效傳遞信息的目的。第5，6和11這三個關系過程都是歸屬關系(attributive),強調我們都是這一家人，共同的地球，共同的奧運，這和北京奧運會的主題是高度一致的。

從人際功能來看，這首歌主要是給予信息，多用陳述語氣和祈使語氣，第3，4，8，9句為祈使句其他為陳述語氣。語氣系統的主語主要為“我和你”、“朋友”、“you and me”等，用來強調北京奧運會是全世界的運動會，每個人都是參與者，限定成分所表達的時態都為現在時，這也和現實相符。該歌曲沒有多少情態詞，這是因為北京奧運會是一個確定無疑的事實，沒有其他可能性，就表達的“意態”來看，歌詞表達了中國人民樂于舉辦奧運會的強烈愿望。“剩余成分”中的“心連心”、“千里行”、“永遠”、“a thousand miles”等都傳達了“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的主題。

從語篇功能來看，這首歌都用無標記主位，比如：“我和你”、“朋友”、“you and me”等，它們同時又是信息結構的“已知信息”，這樣就拉近了與聽眾和觀眾的距離， 另一方面又強調了“地球村”、“北京”、“一家人”、“family”等新信息，重點讀出，主題鮮明。銜接結構來看，《我和你》這首歌曲并沒有使用多少銜接的連詞，但通過照應(reference)、省略(ellipsis)和詞匯銜接(lexical cohesion)等手段使得歌曲連貫緊湊有不繁雜，這樣就簡化了不同語言、不同民族在接受和理解這首歌曲的難度。

通過以上的簡要分析，我們可以看出《我和你》這首歌曲很好地傳達了“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的奧運主題，達到了歌曲的交際意圖。

4 結語

本文簡要回顧了系統功能語言學理論中的元功能思想、系統的思想和語言三層次的思想，并嘗試對北京奧運會主題歌《我和你》的功能語篇分析。通過討論可以看出，韓禮德系統功能語法在語篇分析方面的理論優勢和較強的操作性，這將大大開闊語篇分析的研究視野和實踐路徑。

[1]Halliday, M, A, 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2nd ed.) London: Arnold,1994.

[2]Thompson, G. Introducing Functional Grammar. London: Arnold,1996.

[3]胡壯麟，朱永生，張德祿.系統功能語法概論[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9.

[4]黃國文.英語語言問題研究[M].廣州：中山大學出版社,1999.

[5]黃國文.功能語篇分析縱橫談[J].外語與外語教學,2001,(12).

[6]黃國文.功能語篇分析面面觀[J].國外外語教學,2002,(4).

[7]黃國文，葛達西.功能語篇分析[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