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想知道,馬背上的時光是什么模樣,噠噠的馬蹄聲是輪回的鼓點,風在耳邊吹過奏出和弦,在北方蒼勁民謠般的旋律中,任由四周的景色在視線中上下晃動著最終凝成一團團模糊不清的色彩……
雖然并沒有真正騎過馬,但從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些時代繼承的屬于狂風與黃土、秦腔與漢歌的血液,卻一直讓我對騎馬出行無比向往。
不止一次幻想過天地之間蒼茫寂寥,只一人一馬,在荒原上止步勒馬,回望一路塵煙;不止一次幻想過,古道之上斷崖西風,只一人一馬,在夕陽下徐徐前行,驚起一樹昏鴉;也不止一次幻想過,雪山之巔萬籟俱息,只一人一馬,在冰霜間疾馳而過,踏著碎瓊亂玉消失在白茫茫一片之中……又或是沉浸在騎士們披堅執(zhí)銳,在馬背上目光炯炯的傳說里,騎上一匹馬,逃離巴洛克的壓抑哥特的頹廢洛可可的輕浮,逃離現(xiàn)代社會的焦慮低沉與憂郁,向著森林深處的小木屋前進,路過一個個經歷百年風雨的古堡,沿著靜靜記錄著時光流逝的萊茵河前行,偶爾駐足尋找月光下輕靈的琴音,仿佛回到那個閃耀著忠實靈魂光芒的時代,仿佛自己也在這馬背上經歷了那些傳奇……
然而,我也知道,馬背上的傳奇只是個傳奇,我現(xiàn)在噠噠的馬蹄是個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我的確是個過客,如果說到不了的地方都是遠方,那么,當我健碩的馬兒頸前的銀鈴開始搖曳的一剎那,我便踏上了去遠方的路。
既然沒有煙塵古道,既然沒有斷崖西風,既然沒有雪山之巔——那就選一條清凈的路吧!沒有紛雜的煙塵,沒有尾氣的熏擾。我的馬兒也會跑得更加暢快,累了,就讓它歇歇腳,啃啃路邊的嫩草,抑或是放縱地讓它在泥堆里打上幾個滾。去感受真正在自然中的自由。清脆的馬蹄聲和著柔膩的鈴聲,伴著我的歌聲和馬兒歡快的嘶叫聲在萬里無云的天空中回蕩。
或許遙遠,或許漫長,但我和馬兒都似乎在用步履丈量世間的長短,用心去體味自然的淳樸清新。
總之,我的遠方似乎充斥著縹緲不定,但又洋溢著篤定與希望。只但愿,去遠方煙塵古道的西風別再驚擾了那窗扉下結著愁怨的姑娘……
臺下有話
雪歡
傳奇,是幻想;平靜,是現(xiàn)實。人生,少不了關于傳奇的幻想,否則,會多么索然無味;人生,更少不了流于平靜的現(xiàn)實,否則,會多么奔波勞累。無論是傳奇還是平靜,有遠方那一處“篤定與希望”,才是人生最美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