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隨意拔高教學目標
先品味一下四年級的一次作文測驗的題目:自然界的種種生物是人類的好“老師”。如果你是科學家,你會想模仿什么生物進行哪些創造?請寫下來,題目自擬。試分析一下這個題目:“如果你是科學家”這個設定未免太遙遠了,才小學生呢,怎么一下子跨到“科學家”這個高度?雖然學生都向往“科學家”這個偉大目標,但是他們對科學又了解多少?學生該怎樣想?往哪個方向想?這對于10歲的四年級孩子來說,未免有點“高攀不起”,因為他們對生活的認識還是較膚淺的,知識面也很狹窄,“科學”這個概念也比較抽象,學生該怎樣完成它?還有,“模仿什么生物進行哪些創造?”什么是創造?進行什么創造?怎樣創造?如何模仿?對這些似乎連我們老師也弄不明白的問題,學生如何把它寫成一篇作文?從小學生的生活條件智力條件來看,到底有多少學生有發明創造的經歷?特別是農村的孩子,他們對科技的領域非常陌生。既然學生連發明創造的基本認識都不具備,試問又如何把習作完成?這明顯是拔高了作文考核的要求,既然作文考核如此要求,那老師平常該如何要求學生呢?不拔高要求又如何是好?
小學升初中越來越得到各部門的高度重視,重視的直接結果表現為考核越來越鄭重其事,最常見是把小學的畢業檢測統籌安排,以統考的形式進行,老師能不如臨大敵嗎?更讓人憂慮的是統考后負責改分的老師基本上不是小學老師,一般會聘請中學的老師改分,因為小學生畢業后迎接他們的是中學的老師啊!一種習慣性評價初中的尺度會直接運用到改小學生的作文上,后果不言而喻,習慣與現實的落差使那些改分的老師定分的標準基本上偏高,改出來的成績能拿90分的往往鳳毛麟角,在這樣的殘酷現實面前,小學老師在平常的教學中不得不把要求往高里拔。這就是小學老師對作文要求“從高從嚴”的緣由,這種要求的直接受害者是學生。
二、忽視童真童趣,片面追求完美
現在孩子們的作文本上,你可以隨便找到假話謊話,毫無生氣缺少童真童趣的語言。回想在70年代到80年代,老師對作文的評分一般非常講究“立意高遠”,似乎每次的習作,如果不跟當時的“共產主義”或者“社會主義”還有“道德品質”等方面掛上勾,習作就是沒有欣賞的價值了,因此,我們的作文基本上都在結尾或者什么地方寫上自己的“雄心壯志”或者“豪言壯語”,基本上談不上自己的真實感受。那是因為當時教育受極左思想和文化大革命的浪潮影響,國家教育部門所制訂出來的教學大綱自然有點“政治色彩”。但是想不到歷史的腳步走到今天,學生的作文中還是那種毫無真情的口號式的語言。關鍵的問題在老師的要求與指導。老師又是怎樣犯下這種錯誤的?原因可能很多,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對課標中的作文要求理解不透,把握不準教學目標,從而造成了教學上的偏差。
三、忽視句段基礎訓練,好高騖遠
曾在教育頻道上聽北京的一位專家講座,他跟我們分享了關于他的小孫女學寫作文的事例:孫女四歲的時候,他開始引導寫句子,最初要求每天一句,只要能寫出一句通順的話,那就有獎勵了,然后逐步提高要求,圍繞他家里的四面墻壁各寫一句,接著擴展到每塊墻壁寫兩句,如此循序漸進,結果孫女六歲的時候,居然能寫幾百字的習作,并且樂此不疲。從這個成功的例子我們看出,專家從寫句子訓練入手,從句到段最后成文,步步踩實,孩子在這一過程中始終得到滿足,充滿自信,因為要求在不經意中提高,她不但不覺得難,還很容易享受到成功的喜悅,并因此逐漸喜歡上寫作,最后獲得成功。
課標要求學生在一、二年級能寫一句或幾句話,因為這是符合孩子實際的,是大部分孩子力所能及的。但是教師和家長往往不認同,在部分教師和家長眼里,小孩子能寫一篇好幾百字的作文才符合他們夢寐以求的天才兒童標準。于是對學生的作文要求被莫名其妙地拔高了。試想一下,一個剛進校門的孩子,有些連日常用語都說不流暢,怎能寫幾百字的作文?孩子為作文苦惱,家長和教師為孩子憂慮,于是他們每天為如何輔導和如何教育而苦惱。于是,課外作文輔導班成了他們的救命稻草。孩子就在他們的期盼中“機械運動”——奔波于學校與輔導班之間。靈動的語言?找不到了!孩子對作文的興趣?失去了!甚至產生厭倦或者恐懼心理,得不償失,嚴重影響了孩子往后的作文道路。
責任編輯黃日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