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城的凡爾賽博物館不久前發生盜竊案,失竊的都是價值連城的藝術珍品。警察廳的波拿巴探長率領一個小分隊,日夜偵查,終于根據搜集到的線索,在一個街區抓到了幾名嫌疑犯。
可是,在將嫌犯們押走之后,探長和他的助手威爾把他們藏身的房間搜了個底朝上,卻沒有找到那些藝術品。這可急壞了威爾:“怎么辦?如果不及時找到贓物,在法庭上就拿不出證據。搞不好這幾個家伙就會被當庭釋放的!”
波拿巴探長也緊鎖著眉頭:“看來,只好對罪犯嚴加審訊,讓他們供出藏贓物的地點。”
可是,罪犯們也都不是吃素的。他們都是慣犯,對付警察很有一套。一開始堅決不承認自己偷了博物館。后來又玩起了花樣,一會兒說贓物已經被賣到了國外,一會兒說贓物已經被扔到垃圾場里了。威爾和幾個手下忙得滿頭大汗,卻得不到有價值的線索。
這時,波拿巴探長通過檔案,查到了主犯有一個表弟福斯,在鄉下經營農場。雖然案發的時候他不在城里,但不排除罪犯可能把贓物運到他那里藏匿。于是,探長和威爾率領警察們直奔福斯的農場。
這片農場可真不小,方圓大概有十幾公頃。不但有牧場和耕地,還有自己的磨坊。看到這些,威爾有點發慌了:“就算確實是福斯藏起了贓物,這么大的地方,我們可怎么找呢?”
“別擔心,只要是罪犯,就一定會露出馬腳的。”波拿巴探長顯得很有信心。
他們在農場的谷倉附近找到了福斯。這是個小個子的中年男人。看到這么多警察,他的眼睛里閃出一絲驚慌:“怎么回事?你們、你們要干什么?”
波拿巴探長向他說明了來意。福斯慢慢地鎮定下來,他看著門外那塊有兩個籃球場大小的曬谷場,露出委屈的神情:“那好吧,你們可以搜查。但我要聲明,我對這起案件一無所知,更沒有幫別人藏什么東西。如果你們拿不出證據,就這樣把我說成是嫌犯,我就要找我的律師來投訴你們。”
“你先不要急。我們當然不會冤枉好人,這只是例行的搜查……”波拿巴探長一面穩住福斯,一面不時向窗口張望。終于,威爾和兩個警察從磨坊那邊走了過來,向他使了個眼色。探長跟著他們來到磨坊,注意到石磨的下面有個大坑。“我們發現這里有一片土很新,就試著向下挖了一段。但現在看來,東西已經被他轉移了。”威爾解釋道。
探長也看到了:坑壁上的一層層泥土,中間有一段跟別的顏色不同。他用手摳了一塊,發現里面還有完全新鮮的小麥梗。“他一定是聽到了風聲。那么,贓物會被轉移到什么地方去呢?”
威爾聳了聳肩,樹底下?麥田里?牧場上……這么大的農場,沒有目標怎么找?探長的腦子飛快地轉動著,突然,他一拍大腿,招呼警察們說:“這里不用再挖,快跟我到曬谷場去。”
來到院子里,探長叫警察們把曬谷場分成若干塊,每人負責一塊,把它們都澆上水。警察們對這個命令雖然摸不著頭腦,但不敢不服從。一個個都挽起袖子干起來。他們從井里提出了一桶桶水,澆到泥土地上。大約是好久沒有下雨的緣故吧,水向土里滲得很快,澆上一塊,干一塊,土地上因為吸了水分,顏色變得越來越深了。
威爾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切,感到莫名其妙。終于,探長高聲宣布:“停!”他指著一塊顏色更深的泥地,叫警察往下挖。這時,從屋里跑出來的福斯臉色慘白,顯得驚恐萬分。不久,一只鐵箱被挖出來了。打開一看,里面正是那批珍貴的藝術品。
等到福斯被押上了警車,威爾才問探長:“你是怎么想到贓物會藏在那里的?”
探長回答:“你沒注意到嗎?那個福斯的眼神一直不時地瞅著曬谷場。馬上就是農忙季節,那里會有很多工人打谷、曬谷,反而不容易引起懷疑。而且,曬谷場這么大,咱們不可能都挖開。所以這是最佳的地點。”
“哦,那為什么澆水可以找到埋贓物的地點呢?”威爾又問。
探長不慌不忙地說:“我知道那里的土曬得那么干,滲水一定會很快。但是,如果下面埋著東西的話,滲水的速度就會變慢。因此,埋著贓物的地方,泥土倒上水之后的顏色肯定與其他地方不同。現在看,果然是不出所料!”
“太妙了!”威爾對探長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樣,凡爾賽博物館的竊案得以成功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