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鯨》中海洋的含義

摘要：赫爾曼·麥爾維爾是美國19世紀最偉大的小說家之一，他的杰作《白鯨》已和他的名字緊緊聯系在一起，為中國讀者所熟知，就像海明威和他的《老人與海》一樣。《白鯨》具有豐富的內涵，本文分析了海洋的陸地性和和諧性。

關鍵詞：海洋；人與自然；和諧

作者簡介：宋文巖(1984-)，山西太原人，四川外語學院研究生部2009級英語文學專業方向碩士研究生。

[中圖分類號]：I10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1)-21-0033-01

主人公以實瑪利懷著對陸地生活的厭倦和對海洋的無比憧憬和對自由的渴望，迫不及待地上了捕鯨船，出了海。然而，海上生活并非是浪漫，充滿詩意的。他們也無法真正擺脫了陸地上的壓抑。因為海洋是陸地的延伸，“裴郭德號”是美國早期資本主義社會的縮影。首先“裴郭德號”展現給人們的是冷酷無情的資本主義工業化生產。亞哈的“裴郭德號”捕鯨船是早期資本主義迅速發展的美國社會的一個縮影，充滿著勇于進取，艱苦奮斗的美利堅精神，也表現了殘酷的社會壓迫和人對人的剝削以及人的異化等現象。麥爾維爾筆下的“裴郭德號”本身就是一個設備齊全、人力配備充足的生產中心同時也是一個小社會。船一開航，水手們便的輪班爬上桅頂了望，站在桅頂兩根細小的平行木干上任由海浪顛簸，稍有疏忽就會掉進海里，葬身魚腹。平時還的捻繩、搓索、修帆修槳、填隙補漏、擦洗甲板等等。只要一聲“鯨魚在噴水嘍!”[1]121大家就的沒命的奔忙起來，瘋狂地追捕鯨魚。刺中大鯨后要冒著風險降伏這海上巨獸，然后，剖鯨腹、剝鯨皮、割鯨油、汲鯨腦、捏油脂、煉鯨油等等，周而復始的辛勤工作著，猶如一臺“憑本能干的”“萬能式的”自動機器。所得只不過百分之幾的“折帳”，例如伸手以實瑪利是1/500折帳，熟練工人魁魁格則是1/90折帳。在“裴郭德號”這個工業化的生產中心，等級森嚴，管理嚴密；人們各司其職，操作程序有條不紊，船長亞哈就是這個生產中心、這個小社會至高無上的主宰。其次，利己主義充斥著“裴郭德號”，資本主義社會自私自利、唯利是圖的道德準則在“裴郭德號”上暴露無遺。當鉆在“海德堡大桶”里面的塔斯蒂哥隨著巨大的鯨頭掉到海里時，眾人皆嚇得目瞪口呆，唯有魁魁格及時跳進大海，救起了塔斯蒂哥。眾多來自文明社會的人們為什么都目瞪口呆了，但是當他們在聽到“鯨魚在噴水嘍!”[1]121這句話時的摩拳擦掌、箭在弦上都能說明他們并非膽小，實際上他們是很勇敢的水手。驅動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去追捕抹香鯨的唯一動機是其帶來的巨大商業利潤，而去救塔斯蒂哥顯然得不到什么利潤，更有甚者，還怕他們自己也要葬身大海。

大海是麥地和牧場，但同時也是人間最大的墓地。既是婢女，又是暴君，它喜怒無常地天性也具有了幾分上帝的性質。“那無邊無際的大海，一會兒籠罩著田園式的寧靜，肅穆柔和，具有使人陷入遐思的魔力；一會兒使狂風暴雨，洶涌奔騰的巨浪令人目眩頭暈，而且不論是涼爽晴朗，多色多艷的白晝，還是繁星閃爍，端莊嫻靜的夜空，大海底下始終蘊藏者巨大的破壞力，陰險詭詐的殺機，仿佛海洋本身寓有無際無垠、高深莫測的真理。”在這里，作者把海洋本身說成真理，這就等于把海洋說成了上帝，因為在基督徒眼中，永遠的真理只屬于上帝。《舊約創世紀》里寫道，上帝在第五天里創造了魚類。“于是上帝創造了巨大的海獸、水里的各種動物，和天空的各種飛鳥。他賜福給這些動物，叫魚類去海洋繁殖，叫飛鳥去地上增多。”[2]上帝在第六天里創造了人，說：“你們生養許多兒女，使你們的后代遍滿全世界，控制大地。我要你們管理魚類、鳥類、和所有的動物。我供給五谷和各種果子作你們的食物。但是所有的動物和鳥類，我給他們青草和蔬菜吃。”麥爾維爾把引自創始紀的選錄排在第一條，他知道上帝的初衷是讓人類與各種動物或者說與自然界和平共處，上帝賦予人類的特殊職責是“管理”他們，管理當然可以包括某一種動物的過度繁殖，但絕對沒有賦予人類濫殺他們的權力。而在《白鯨》中，我們得知成批成批的捕鯨船在瘋狂地追捕濫殺鯨魚。這就違背了上帝的意愿，而誰要是違背了上帝，誰就要受到應有的懲罰。海洋作為上帝的代言人，同樣嚴厲地懲罰那些違背上帝意愿的人們，把他們埋葬于海底。海洋不僅埋葬了大量的水手和船只，而且吞噬了許多人的了靈魂。

西方主要國家大多為海洋民族。它們的民族興衰，時代更替，都與海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海洋鍛造著海洋民族的精神品格，海洋精神深深地植根于西方的歷史文化當中。到了19世紀，海洋已經作為一種審美形象進入文學，海洋精神得到了空前絕后的張揚。作者筆下的“摩比·迪克”是一條頗富傳奇色彩的白色巨鯨，小說從不同人物的視角展現其多重的象征寓意。在異教徒水手看來，它是一只時而平靜安詳，時而恐怖暴虐的海怪；瘋子迦百利把它當做震教神的化身；在船長亞哈眼中，“一切最使人狂怒和痛苦的事情，一切足以攪起事物的殘渣的東西，一切附有惡念的真理，一切使人焦頭爛額的東西，一切有關生命思想的神秘而不可思議的鬼神邪說，一切的邪惡等等，都是摩比·迪克的化身”[3]但對以實瑪利來說，白鯨既代表高潔安寧，也代表恐怖死亡，它是宇宙間一切對立矛盾的結合，它給以實瑪利的重要啟迪不是簡單的摧毀，而是努力完善認識、不懈地追求真理的神秘力量。

作品從頭至尾都貫穿著梅爾維爾的人與自然和諧的觀點：人類應該觀察探索自然，人類若狂妄地反抗自然就會導致毀滅。這就正如整部《白鯨》的情節是由死亡開始，至死亡結束，前后照應，構成一個循環的圓。

參考文獻：

[1]Melville， Herman. Moby Dick [Z]. New York: Bantam Books，1981。

[2]李文成，追尋精神的家園—人類精神生產活動研究[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 2007：69。

[3]麥永雄，美國現代史詩：《白鯨》四個世界的闡釋[J]，廣西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7，(6):57-6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