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跨文化交際中委婉語之性別差異研究

本文是2010年度河北省社會科學發展研究課題，課題編號：201003232

摘要：委婉語是指在語言使用中，以曲折而含蓄的語言表達方式來表述說話者的思想，是用來協調人際關系的一個重要手段。它是積極運用語言進行表達的一種交際方式，委婉語在性別語言差異的運用，是趨利避害、一種自我保護的心理。有“安慰”的之功效。本文從生理現象、揚升與貶降、形象描寫以及反義疑問句的層面來探討跨文化交際中委婉語的性別差異

關鍵詞：委婉語性別差異

作者簡介：

1.楊國燕， 女 （1962-），行唐縣人，碩士，教授，石家莊學院外語系，研究方向：應用語言學。

2.秦伊楠， 女，（1971-），無極縣人，碩士，副教授，石家莊學院外語系，研究方向：應用語言學。

[中圖分類號]：H08[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1)-21-0160-02

一、引言

委婉語（euphemism）是指在語言使用中，以曲折而含蓄的語言表達方式來表述說話者的思想，是用來協調人際關系的一個重要手段。因為在我們日常生活和交往中，不斷聽到人際間用比較抽象的、模棱兩可的概念以及用比較委婉而文雅的話語來表達他們所忌諱的、不便直說的，甚至是隱私的或被認為粗俗的事物。這種話語叫做作委婉語，英語用euphemism來表示。而Euphemism淵源于希臘語綴eu-“好”和詞根pheme“說話”，即表示“說好聽的話”之意。

委婉語不僅是指委婉詞語，而是更是積極運用語言進行表達的一種交際方式。。它是在一定的言語共同體內，很大程度上受制于不同的社會文化域，為避免不便說明的意義或意圖，人們采用婉轉而間接的語言方法進行交際的一種語言符號（白解紅，2000）。

由于委婉語是受制于特定社會文化域的語言運用，因此，它表現出強大的交際功能，“從中可以折射出社會發展的一般性和特殊性，社會價值觀、道德觀以及文化的民族性和共同性，委婉語的使用也反映出語域、語體差異等言語交際規律”（孔慶成，1993）。從委婉語與事物的關系來看，委婉語的使用范圍主要表現在：性：身體部位；排泄；老、病、死；罪惡、過錯與失誤；戰爭；政治、外交、宣傳等等。

二、委婉詞語中性別差異的運用：

本文從生理現象、形象描述、揚聲與貶降性別委婉詞語意義、反意疑問句的委婉詞語運用來探索與研究：

2.1與生理現象有關的性別委婉語運用

一般來說，一種語言中有過多的詞語表達同一話題或意思時候，它就意味著該主題或多或少受到社會的特別關注與重視。那么我們從英語委婉語中大量描述與女性生理有關的事實來看一看。

某些表示生理現象的名稱一般被視為是不能直接說出來的，一旦說出就“有損大雅”。其實生活中的不“雅”現象是很多的，主要是社會對女性的偏見。例如，婦女的月經（menstruation），它本來是一種極為正常的生理現象，既非“雅”，也非“不雅”，而且也應當不引起任何聯想與非議。但是東方人和西方人都不喜歡直接表達，直到當今的中國，女性把“月經”叫做“例假”，甚至連“例假”都不好意思直白表達，要用“不舒服”來示意，這個詞的使用完全記錄了社會生活的新變化，難道是因為解放后，實施了勞動保護法和婦女兒童權利保護法，女性工作人員遇到月經來潮時，如有必要，可以請幾天假，工資待遇不變，所以稱之為“例假”。據說其他民族還有其他的一些表達方式，總的來說是人們都在竭力避開直呼“月經”一詞，寧愿讓語言中多出一個委婉詞。西方人在英語中對“（來）月經”的表示，也有其婉指詞語：to have the curse; the (monthly) flowers; to be indisposed; monthlies; the courses; to have a visitor; to look like a wetweekend等。還有一些完整的表達句，例如：

The visitor with the red hair has come;

I have friends to stay;

The captain has come;

如果連“月經”這樣的話語不能出口而言，何況“懷孕”之詞就更難以口出了，也就更不“雅”了。其實，它只不過是一種生理現象。在中國文化中，俗話說，“她大肚子了”，“大肚子”暗指是不“雅”的，所以，就不便和不好意思直說。人們寧愿說她“有喜了”，那么“有喜”就變成了“大肚子”的代用詞。在西方國家里也是如此，人們以前寧可說法語詞enceinte，也不說英語詞“pregnant”。其實法語的enceinte跟英語的pregnant是同一個概念，人們認為說法語比英語更“雅”一點，其實這兩個詞義是一樣的。英語中表示“懷孕”的委婉詞語是比較多的，比如：to have the belly high; join the club; in the delicate condition等等，還有以委婉語句來表達的有：

She has cancelled all her social engagements.

She is in an interesting condition.

She is expecting.

She is pregnant.

由此，女性在“生理”方面受到關注度比女性作為“人”的存在要大得多。

值得一提的是：隨著社會的進步、科學技術的發展和改革開放，人們的科學意識越來越強，英美國家里使用“月經”和“懷孕”的委婉語的人也會逐漸減少，變得時而敢于直言了。除了幾個常用的委婉詞語和委婉句子外，有相當部分都會消失。這都是人們在以一種科學的態度，直呼其名地表達這些生理現象。在中國也肯定會是如此。

2.2揚聲與貶降性別委婉詞語意義中的運用

一般來說，英語的語義有貶降之規律，同一詞語的貶義總是排斥其中褒義或中性義，這是社會偏見、社會心理因素、社會價值觀念作用的產物。

在日常生活交往中，人們往往單從生理方面來評價女性，而不像對待男性那樣注重其能力。難怪有語言學家說，幾乎所有指稱女性的詞語都不同程度地受到貶降，都可以用作prostitute的委婉語，如academician，housewife， girl，lady，mistress，就連mother，daughter，nurse，spinster等詞也有貶降之意的趨勢。一些對女名的昵稱，如Gill，Dolly， Polly ，Kitty等同樣受到了影響。有些指男性的中性詞詞義得到揚升，而指女性的中性詞詞義卻受到一定程度的貶降，如原來與men is wear 對應的women is wear已被lady is wear代替。用man這個詞似乎總是安全的，而用woman之詞的時候就不能無所顧忌。下面兩句話的褒貶色彩非常清晰：

（1）He is only seventeen but he is already a man.

他雖然只有17歲，卻已經是一個男子漢了。（揚升）

(2 ) She is only seventeen but she is already a woman of a famous man.

她雖然只有17歲，卻已經是一個名人的情婦了。（貶降)

一些成對的詞語中同樣的問題也存在，如 Lord and Lady ，King and Queen ， mister and mistress ，bachelor and spinster，warlock and witch 等。還有女性結婚與否的標記也是非常明顯的，必須用Mrs.和Miss標明。不過，在當今的社會里，有很多場合，不少的女性已經開始使用Ms這個委婉詞或者中性詞，以暗指女性和男性享有同樣的權力。

2.3形象描寫在性別委婉詞語運用

在觀察研究中，我們也發現，英語委婉語中描寫女性的詞語通往往與一些令人不快的或令人討厭人或事物相搭配在一起。由此，它凸出了女性在社會和人們心目中的地位和社會價值。

英語中，有些表示動植物的詞匯，在委婉語使用中以辱罵女性，例如，描寫女性“體胖”時，用tomato（西紅柿）；描寫女性的“陰性特征”時，用hen（母雞），heifer(小母牛)，bitch（母狗），pussy（貓咪；作為性交對象的女人）。而說男性比較胖時，人們卻用big belly 或a bit overweight就可以了。

用描寫女性和男性的委婉詞語來用意為一些毒品的名稱。在Judith S.Nesman Carole G.Silver的《英語委婉語大全》一書的“（服毒后的）幻覺與幻覺者”（trips and trippers）中，一共有20個詞語，其中用來描寫女性的5個，描寫男性的1個，中性的14個。如用Mary，Mary Anne，Mary Jane， Mary Warner等婉指大麻毒品marijuana；用White Lady，Her，Girl，等婉指可卡因毒cocaine；用a Rainy Day Woman 婉指一支大麻毒品香煙；用White Nurse，Miss Emma 婉指毒品嗎啡morphine。而用表男性的名稱來婉指毒品的只有Boy一詞，人們用它婉指毒品海洛因 heroin。（轉引于白解紅，2000）

2.4反意疑問句的委婉詞語運用

Lakoff (1973)曾經說過:女性說話要比男性說話客氣委婉很多的。她以為Won’t you please開始的復合請求句，與反意疑問句一樣，都缺少陽剛之氣，是較為典型的女性英語句式。她還認為，反意疑問句的功能介乎直陳說法和一般疑問句之間，語氣較前者弱，但比后者強，因此常見于女性英語中。

反意疑問句常被語言學家們稱作“女性英語的一種特殊文體”。我們研究發現，這種文體從一個側面反映女性話語禮貌、客氣、委婉、含蓄的特點（Leech，G. 1983.）。如男性說“This is good”，而女性則說“This is good，isn’t it？”或者說This is good，don’t you think？女性在陳述個人意見或觀點時，喜歡使用表示語氣欠肯定、含義不確定成分：I’m no expert but …I’m supposed to be wrong，but …don’t you think so? I kinda like that house /garden/refrigerator/washing machine/car etc. 在漢語中，女性也表示自己的看法時常說：“我認為、也許是……、 ……好嗎？你認為呢？”。

三、委婉詞語在性別差異中運用的意義

委婉語是社會語言學和語用學共同研究的課題。但是，由于女性長期處于低位底下的境遇，自然的形成了講話謹慎小心、處處講求禮貌的心理特征，難怪委婉語在女性中使用頻率高于男性。長期以來，英美人認為回避禁忌語是他們社會文明的象征，而絕大部分的禁忌語都是關于生理現象、人體部位以及不容褻瀆的某些神靈鬼怪的詞語。委婉語在性別語言差異的運用，是趨利避害是人類基于本能的一種自我保護的心理。有“安慰”的之功效。它也正是技巧性含意運用的一種方式，其目的在于表達說話者的意向含意。它更是一種自己在異性面前的舉止是否得體，言談是否文雅成功交際方式。也是異性交際 中“禮貌原則”的體現。Brown 和Levinson認為，禮貌是減輕某些交際行為給面子帶來威脅的意圖的表達。由此，了解委婉語的適用范圍和意義對于我們跨文化交際有著積極的作用。

參考文獻：

[1]白解紅，2000，《性別語言文化與語用研究》，湖南教育出版社。

[2]孔慶成，1993，“委婉語言現象的立體透視”，《外國語》第2期。

[3]Leech，G. 1983. Principles of Pragmatics. London: Long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