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每個人的演奏都有其特點,不同的鋼琴家的演奏風格也有很大的差異,特別是中國與西方的鋼琴家,本文通過舉例,從“樂”和“藝”兩方面對中西鋼琴家的演奏美學作些許對比。
關鍵詞:中西鋼琴音樂;演奏美學;“樂”;“藝”
鋼琴演奏是一門高深的藝術,它高雅而美麗,神秘而讓人著迷。
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鋼琴家,他們為我們演繹了不計其數的音樂,這些音樂讓我們為之感動、為之傾倒。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演奏都會給我們同樣的感受以及感動。
鋼琴演奏是音樂實踐的一大環節,從某種意義上說,它是演奏者根據作品的文本理解和原創理解進行二度創作,因為,不同的演奏者對于曲譜的認識、理解都是不一樣的,特別是來自不同國家的演奏者有著不同的民族文化背景,他們對于作品的闡釋也是不盡相同的。因此,即使是同樣的一首肖邦作品,十位鋼琴大師演奏出來的絕對是十個不一樣的肖邦。本文以傅聰和霍洛維茨以及李云迪和基辛為例,對中西鋼琴音樂的演奏美學差異進行些許對比。
一、“樂”
傅聰先生鋼琴演奏的美有一種說不盡、道不明的味道,其演奏風格不同于任何一位鋼琴家,因為他把中國的風韻帶入了西方的鋼琴音樂。傅聰從小就受到其父文學氣息的熏陶,在其父親教育觀念的影響下,傅聰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學習得到提高,在鋼琴演奏中將中國詩詞的格律、詩經、文化觀念等與西方鋼琴音樂作品結合起來。[1]例如,傅聰先生在演奏德彪西《西風說的是什么》這首作品時,將鋼琴曲與杜甫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聯系起來,他說“杜甫的那首詩一開始‘八月秋高風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然后是藝術家不可或缺的humannity:‘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最后是好幾個的fortissino:‘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這是何等偉大的心靈!”[2]所以傅聰先生把中國的傳統文化底蘊同西方的鋼琴音樂精神相結合起來,將西方的鋼琴音樂發展到了另一個層次,創造出了充滿中國書畫風格的西方鋼琴音樂,別有一番風味。
霍洛維茨,一位偉大的鋼琴家,滾滾長流的音符是他代表性的聲音。他的句子非常靈巧圓潤,聲部處理得非常清晰明了,好像是把鋼琴轉變成了聲樂的大合唱或者是其他樂器的匯集。其音色豐富多彩,五顏六色,把鋼琴這一金屬樂器本身的局限性縮小到最小,從而讓鋼琴在他的手下產生了人聲的柔美、流暢的音質,讓人們為之傾倒。霍洛維茨堅持說:“最重要的是把鋼琴從打擊樂器轉變成歌唱的樂器。唱歌的聲音是有陰暗、色彩和對比形成的。秘密主要在于對比。”[3]所以,有些時候,他會將極為濃郁的戲劇性音樂與窮兇極惡的狂放不羈的音樂交織在一起,使聽眾大為震驚。筆者認為,霍洛維茨的音樂魅力在于:他能將鋼琴轉化成一個大樂隊,一個大合唱團;他能用他充滿魔力的雙手演奏出交響化的鋼琴音樂;他能讓打擊樂器的鋼琴流淌出清新柔美流暢的旋律。他的音樂出神入化,從第一個音就抓住了人們的心,讓人無法不對他的音樂著迷。
二、“藝”
從“琴藝”上來說,以基辛和李云迪演奏的李斯特的《鐘》為例,基辛在技巧上更注重強弱的對比,觸鍵更為細膩,從曲子開頭的八度就帶著我們走進一種夢幻的意境,在八度結束地方的收尾則通過些許的放慢給人帶來了些許懸念,讓人意猶未盡,這體現出了他的敏感與細膩。而李云迪則在高音區把音色控制得比較充盈,對于踏板的運用,基辛的踏板比較簡潔干凈,李云迪則留得比較多一些,意在創造余音環繞的效果。在節奏上,基辛很注重重音的體現,他會在每四個十六分音符的第一個音符上給出一些重音,使得該曲子的演奏更有立體的效果,相比之下,李云迪也會對重音作出反應,但其處理不如基辛的處理干脆,多了些柔情因素。
總之,筆者覺得,每個人對于作品的演奏都是自己的情感特征的闡釋,每個人對作品的理解不同,對生活的態度的不同,以及個人的性格特征的不同,甚至民族屬性的不相同,都會直接影響到作品的二度創作,即鋼琴作品的演奏。對于音樂的好壞,并沒有一個合適的評定標準,更沒有人能說了算。每位欣賞者都是根據自己的情感和審美需求來選取自己喜歡的鋼琴家。
在看到西方鋼琴音樂演奏發展的同時,我們也很高興地看到了我國鋼琴演奏的進步。在提高技巧的基礎上,更多地將本國的民族文化融入鋼琴演奏藝術之中,這將是我國鋼琴發展的一大特色。
注釋:
[1][2] 參見傅敏《走出家書——與傅聰對談》,天津社會科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68頁、第69頁。
[3] 蔡馥如、約翰·貝爾·楊:《弗拉基米爾·霍洛維茨的鋼琴藝術》,《鋼琴藝術》2005年第6期。
(作者單位:廈門大學藝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