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香傳奇

湯雄

東方微白，晨露遍灑，正是麝獐一天中最為活躍的時候。腹中空空的麝獐們將散入山谷樹林，尋找高處的柏葉與地下的山蛇果腹。

絕早來到這里尋找食物的小麝獐，無意中目睹了一個狡猾漢子的所有舉動，就警惕地埋伏在一邊的灌木叢中觀察著。漢子隱退后，有一頭小山羊來到這里。眼看一場悲劇即將發生，小麝獐見義勇為，及時果斷地拯救了小山羊，它卻不幸跌進了陷阱……

黑矮漢子得意地笑了，然后輕易地把那頭自投羅網的麝獐擒到手，滿載而歸。

讓黑矮漢子遺憾的是，這頭麝獐的麝香還太小，不到采集的時候。他只好在雛獐的頸脖里牢牢地纏上一圈牛皮，連上長長的一段皮繩，圈養在他臨時搭的草棚里。

這二天，黑矮漢子牽著雛獐，又來到了那片谷地，當著它的面，重新搭建陷阱。待一切假象設下，黑矮漢子把雛獐栓在附近的灌木叢前，然后爬上高高的柏樹，坐等收獲。

此時，雛獐明白了那人的用意。它有心逃走，卻做不到，便伏在地上哀鳴。

它的叫聲吸引了兩頭同伙，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大一小兩頭麝獐，一前一后地直奔雛獐而來。不多時，一聲呼隆的塌陷聲伴著一片飛揚的塵土，定睛看時，原地只剩下那頭小小的麝獐了！

這時，“撲通”一聲，高高地爬在柏樹上的黑矮漢子跳了下來，他張牙舞爪地直撲向坑前的雌獐。小雌獐終于明白發生了什么，箭般地竄向密林深處。

第三天絕早，黑矮大漢又牽著小麝獐，來到了老地方。他要繼續把小麝獐當誘餌，引誘它的同伴落網。

這時，小麝獐再也不愿做被人利用的誘餌，再也不忍看自己的同伴遭壞人的毒手，它體內的善良與正義像山洪一樣涌動起來。它開始拼命掙扎，可是牛皮繩死死地卡住它的脖頸，讓它喘不過氣。

正在這時，遠處隱隱傳來麝獐歡快的叫聲。不多時，一對麝獐正齊頭并進地向這邊小跑而來。

小麝獐的兩眼充滿了鮮血，渾身的肌肉鼓成了幾十塊疙瘩；小麝獐的四蹄在地下劃勒出四道深深的溝壑。可是，牛皮繩還是沒有離開它的頸脖，相反，粗礪的皮緣在它的頸脖間留下了一圈殷紅的血痕。

兩頭麝獐就要來到陷阱的邊緣了！這時，已筋疲力盡的小麝獐突然覺得渾身一松。死死扣勒在它頸間的牛皮繩像根竹竿似的回彈過來。原來，連結著牛皮繩的那棵小樹卻被連根拔了起來！

歪打正著，小麝獐的努力終于得到成功！它箭一般沖到山坡前的空地上，高高昂起頭，沖著對面的同類發出危險信號。遺憾的是，麝獐夫妻沒有理解小麝獐的意思，繼續向它跑來。

小麝獐絕望了！它仰頭發出一聲凄慘的長嘯后，一個沖刺撲向了陷阱中間。見狀，麝獐夫妻便像離弦之箭一般遠遠地躥開去了。

矮黑大漢一氣之下，就地活埋了那頭義薄云天的小麝獐……后來，矮黑大漢因破壞野生動物保護法，被送進監獄。

李蘇杰 摘自《中學生故事與閱讀》 2011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