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秀瓊,吳小節,2,藍海林,宋鐵波
(1.華南理工大學 工商管理學院,廣東 廣州 510641;2.廣東工業大學 管理學院,廣東 廣州 510520)
關于戰略管理的理論基礎研究,在經歷了20世紀80年代的“產業基礎觀”和20世紀90年代的“資源基礎觀”階段之后,在21世紀初步入了“制度基礎觀”階段(Peng等,2002;謝佩洪,2010)。“制度基礎觀”的廣受關注有著深刻的實踐背景:中東歐以及中國等轉型經濟體所引發的深刻制度變革和社會轉型;全球化背景下,企業跨國經營活動的深度和廣度不斷增加等(Gelbuda,Meyer,Delios,2008;Meyer&Peng,2005)。從理論發展的意義上來講,無論是制度轉型還是跨國公司活動復雜性的加劇都造成了制度環境間的顯著差異,從而為研究者觀察制度對公司戰略的影響,以及一般戰略理論在不同制度條件下的普適性提供了非常契合的背景(武常岐,2010)。也正是在這一背景下,Peng(2002)提出了“制度基礎觀”的觀點,并已成為戰略管理研究中第三個重要的研究支點(呂源、徐二明,2009;藍海林等,2010;武常岐,2010),并逐漸在主流研究中得到響應,相關研究成果為轉型經濟體國家的企業戰略管理的相關研究提供了有價值的啟示,但“制度基礎觀”作為一種理論視角還遠未成熟,仍然處于理論建構的初級階段,在未來的研究中仍然存在巨大的探索空間。本文在介紹兩種相互關聯的制度理論——制度經濟學和組織社會學的基礎上,對轉型經濟情境下的企業戰略管理的近期研究成果進行述評,并提出未來研究方向。
制度理論的起源,可追溯到19世紀的經濟學、政治學和社會學等研究領域,它強調制度對組織決策和行為的影響(Meyer&Rowan,1977)。制度理論的快速發展,源于轉型經濟體實踐的推動以及對西方主流管理理論前沿發展的反思(王益民,2009)。在轉型經濟情景下,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變遷,為學者們研究企業與環境間相互作用提供了獨特的機會,因而也促進了學術界理解制度對企業戰略行為的影響。下面分別從經濟學(North,1990)和組織社會學的視角(Scott,1995),回顧兩個相互關聯的制度理論內容,如表1所示。

表1 經濟學與組織社會學視角的制度理論比較
一般說來,學者們對轉型經濟體中的制度和企業經營行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制度經濟學(North,1990),而不是以組織行為、組織理論和社會學等為特征的組織社會學制度理論研究中(Meyer&Rowan,1977;DiMaggio&Powell,1983;Scott,1995)。經濟學的制度理論研究流派認為,決策者的決策標準與經濟學的理性假定一致,企業經營目標是追求利潤最大化。制度環境對經濟活動和公司行為具有重要影響,也是導致經濟組織效率差異的決定性因素。North(1990)將制度定義為約束組織行為及其相互關系的博弈規則。國家制度由正式制度(憲法,法律,財產權利)、非正式制度(制裁,禁忌,風俗,傳統和行為守則)和制度實施共同構成。
經濟學視角的制度理論研究焦點,主要集中在外部的制度環境約束和經營成本上(特別是交易成本和代理成本),以及在不同制度環境下與經營相關的適應成本和克服市場不確定性的作用。對這些約束、成本和市場不確定性的經營反應,跨國公司(Multinational Enterprise,以下簡稱MNE)要么是不進入這些國家,要么是選擇適應這些國家的組織形式。這一點與產業基礎觀中的交易成本理論一脈相承。比如說,在轉型經濟中,政府的商業法規缺乏連續性和一致性,使得政策環境缺乏穩定性和預見性,這無疑增加了市場交易費用和不確定性(Peng&Heath,1996;Xin&Pearce,1996)。因此,當市場處于低效率時,他們將不會進入市場,或者他們可能采用適當的組織形式(例如市場活動的內部化,或業務網絡的使用)管理這些費用。
組織社會學視角的制度理論已被廣泛地應用于公司戰略問題的研究中。它克服了理性選擇模型的內在局限(Fligstein,1989)。與經濟學視角的制度理論不同,組織社會學制度學派認為,制度是指符合合法性行為的社會規則和規范(DiMaggio&Powell,1983)。為了在社會環境中生存和發展,組織需要遵守社會主流價值體系,以獲取合法性(Deephouse,1996;Suchman,1995),從而增強企業獲取資源和得到外部環境中的社會—心理的支持能力。應當指出,即使這種行動和合法性的獲取需要以公司效率的損失為代價(如賄賂當地政府官員等),也是可能出現的 (DiMaggio&Powell,1983;Meyer&Rowan,1977)。然而,組織社會學制度理論和制度經濟學理論間的一個顯而易見的差異是:前者要求在社會系統范圍內通過提供社會所期望的和適當的行為獲得合法性;而后者是為了尋求效率和效用最大化目標。根據DiMaggio&Powell(1983)觀點,組織主要通過三種類型的認同(Isomorphism)獲得合法性——強制認同,規范認同和模仿認同——這三種機制作用于Scott所提出的管制、規范和認知的制度支柱。Scott所提出的三種制度支柱形成了一個從有意識到無意識,從合法強制到理所當然的連續過程(Hoffman,1999)。
值得關注的是,即使理論核心內容不同,在某種程度上,在兩個制度理論視角上創造了一致性,二者都強調國家正式制度對調節或影響組織的海外經營決策行為的重要性。比如說,管制制度與制度經濟學中的“正式規則”的定義密切相關,組織社會學制度理論認為強制性同構(DiMaggio&Powell,1983),或者被政府和法律支持和制定的規則(Scott,1995)對成本效率和公司合法性行為的限制是十分重要的,因而成為一個同構的力量。另外,組織社會學派認為,企業為了獲取社會合法性,常常會犧牲組織效率,但在不考慮技術方面的原因時,以犧牲組織效率為代價換取組織的合法性和有效性行為的不會持續太久,它難以再現或長時間地顛覆組織的合法性(Meyer&Scott,1983)。因此,組織社會學的制度理論經常與基于效率的制度經濟學理論一起,用于解釋公司的組織行為和戰略(Oliver,1997)。
下面從經濟學和組織社會學的視角,回顧兩個相互關聯的制度理論及其對轉型經濟情境下的企業戰略管理相關研究成果。
一般而言,學者們對轉型經濟體中的制度和企業經營行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制度經濟學派,而不是以組織行為、組織理論和社會學等為特征的制度社會學派中。因此,學者們對轉型經濟問題的探討,主要集中在制度環境所引發的組織或個體決策者的特定激勵問題上。在這一理論研究流派中,決策者將效用最大化作為自己的決策目標,這與經濟學的基本假定一致。
受益于North對制度的分類,當前學術界的相關研究主要是從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兩個方面展開。
在考察正式制度對經濟效率的影響方面,目前主要包括三個研究焦點。第一個研究焦點是從國家制度的正式規則視角,討論不同國家的政治和法律規章制度對市場效率的影響(Henisz,2000;LaPorta等,1998;Levine&Zervos,1998)。這種正式制度的作用還能貫徹和增進非正式制度的有效性,修正和代替非正式制度。在轉型經濟條件下,可以從多個維度考察制度對組織行為的影響,如正式制度規則的缺失,政府對資源的控制,政府對企業運營的干預。Peng和Zhou(2005)專注于亞洲制度轉型,選取政府控制稀缺資源的程度、政府干預企業經營和決策的程序、政策的不連續性程度三個維度衡量正式制度的影響。
正式制度影響市場的效率,因而也影響市場中的企業在商業經營時的交易成本,因而第二個研究焦點是從交易成本理論的視角,討論正式制度安排對降低交易成本和克服市場不確定性的作用(Estrin,2002)。在轉型經濟中,政府的商業法規缺乏連續性和一致性,使得政策環境缺乏穩定性和預見性,這無疑增加了市場交易費用和不確定性。因此,當市場處于低效率時,他們將不會進入市場,或者他們可能采用適當的組織形式(例如市場活動的內部化,或業務網絡的使用)管理這些費用。
第三個研究焦點是從代理理論的視角,探討各種不同的制度安排對公司治理機制和代理效率的影響(Estrin,2002)。比如,學者們采用代理理論的方法,研究20世紀90年代的中東歐(CEE)國家私有化過程及隨后新的所有權制度安排的問題。研究結果表明,盡管CEE國家所有權制度已普遍改變,但不恰當的激勵措施仍是許多國有企業經營不善的主要原因。
在考察非正式制度對經濟效率的影響方面,同樣存在三個主要研究流派。第一個重要的研究流派是探索“弱”制度安排對跨國公司在當地從事商業經營行為傾向的影響。對于一個處于轉型經濟體中經營的MNE而言,MNE面臨著諸如如何適應東道國的法律規章體系、結構和戰略的挑戰,因為這些國家制度環境與西歐和北美國家相比,是較不成熟的法律制度安排。比如,Bevan等(2004)研究發現,東道國的某些制度能促進FDI流入量的增加,而其他一些制度卻不能促進FDI流入量的增加;Javorcik(2004)研究發現,轉型經濟體中薄弱的知識產權制度限制高科技行業FDI流入量。
第二個重要的研究流派是探索MNE應當采納什么樣的組織形式,以適應轉型經濟體中的較高的交易成本和不確定性的市場環境。研究結果發現,在轉型經濟情景中,國內企業通常傾向于依賴較大的戰略網絡擴張,而外國投資者更傾向于通過組建合資公司和定制FDI形式,以克服市場的低效率(Peng&Heath,1996;Xin&Pearce,1996)。例如,為了進入海外豐裕資源市場,MNE可以收購一家本地企業,控制特定資產,然后很快取代該企業的大部分其他資產(Meyer等,2009)。另一方面,在限制對企業股權完全收購的市場上,跨國公司使用階段性收購或與當地企業形成合資公司的方式進行(Meyer和Tran,2006)。
第三個重要流派集中在文化和制度距離上的研究,主要探索MNE在不同制度情景下的投資決策的適用性(Xu&Shenkar,2002)。公司所在的母國和東道國之間的制度距離越大,意味著公司在東道國從事經營管理的挑戰性越大。隨著制度距離的增大,從事商業經營的風險和成本也在增大。因此,為了有效地部署在東道國的資源和經營決策,企業經營管理者不僅要確認東道國與它以前經營的其他國家在市場制度環境的不同點,而且還必須制定一項戰略決策以應對這些制度差異及相應的戰略決策,包括進入時間和進入模式,商業活動的類型,產品特征,以及人力資源管理策略和各種形式的聯盟等(Zaheer,1995)。
根據國家制度環境中的文化維度的相關研究發現,以文化根源為基礎的跨國經營實踐上的差異,會引起一個國家的管理模式向另一個國家轉變時的困難。盡管一些MNE能通過適當的戰略應對這種制度文化差異,但隨著制度文化距離的增加,MNE進入這一國家的可能性會越來越小。與此同時,如果MNE投資行為已經發生了,則他們傾向于選擇合資的方式進入(Guillén,2000)。
應當指出,經濟學視角的制度理論研究焦點,主要集中在外部的制度環境約束和經營成本上(特別是交易成本和代理成本),以及在不同制度環境下與經營相關的適應成本。對這些約束和成本的經營反應,MNE要么是不進入這些國家,要么是選擇適應這些國家的組織形式。這些研究工作的一個共同假定是“理性經濟行為者”的效用最大化。不過,這一假定在組織社會學視角的制度理論研究中,并不是必須的。
從組織社會學的制度理論視角,對轉型經濟體戰略管理行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三個方面:
1.制度環境的強—弱對組織合法性的影響。強制度為組織提供了合法性和社會心理支持,同時也可以獲得物質利益,如交易成本和生產成本的下降,這也增強了公司運營的效率。實際上,只要公司遵守當地的規章制度和社會規范,即使是弱制度也能提供合法性和社會心理支持(Levine&Zervos,1998)。然而,弱制度環境也可能對公司的運作產生不利的影響,比如,在弱制度環境國家,其法律和規則制度可能與一個公司效益要求不相適應,諸如產權保護(La-Porta等,1998)和政府腐敗(Henisz,2000)。
2.另一個與轉型經濟情景相關的制度理論的進展表現為組織必須適應多重制度領域中的制度(Hoffman,1999)。這些公司面對多重制度壓力,并且需要戰略性地應對這些制度壓力(Oliver,1997;Westney,1993;Rosenzweig&Singh,1991)。多重制度領域的視角經由國際經營管理領域的研究者提出,并已被越來越多的學者們采納,主要研究集中在跨國公司海外分部的研究上。持有多重制度領域視角的學者認為,在當前轉型經濟國家從中央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過渡時,對跨國公司的海外分部來說,考慮遵守當地的規則和社會規范以獲取外部的合法性是一個基本而又核心的問題(Kostova&Zaheer,1999)。然而,這種合法性的獲取,需要權衡分部內部協同效應和跨國公司系統的效益的關系(Ghoshal&Bartlett,1990;Westney,1993)。
多重制度視角引出了一個重要的研究問題,即處于制度交叉路口的核心組織成員如何從不同制度領域中吸收和處理多重而又相互矛盾的需求?Fligstein(1999)提出了社會技能的概念,從而解釋了有經驗的組織成員誘使他人合作,并在多組織領域中實現預期成果。然而,當前的國內外學者對多重制度領域中的企業經營活動的相關實證研究較少。
3.對企業國際經營管理決策的研究。與經濟學視角的制度理論類似,社會學視角的制度理論的實證研究主要集中在兩個核心的國際經營管理決策上。第一個關注的是進入哪個市場的決策(Henisz和Delios,2001);第二個關注的是進入模式的選擇(Davis等,2000;Lu,2002;Yiu 和 Makino,2002)。在這兩個方面的研究中,更多的是有關進入模式的研究,其中一個主要的主題是不確定性的作用。不確定性往往與模仿聯系在一起。在組織結構和戰略上的模仿,其主要原因在于同構的壓力所導致的組織成員的行為要與預期一致,或者必須與市場先行者的行動一致。這種一致性的壓力自然會導致決策行為的模仿,以及企業跟隨市場先行者,進而在組織結構和組織戰略上具有相似性(Kostova&Zaheer,1999;Guillén,2000)。
根據制度理論的特定論述,在進入模式選擇方面的一致性壓力,可能來自管制制度環境(Yiu&Makino,2002)。同時,組織研究的結果表明,關于制度環境的三個支柱制度的不確定性,可以增加與技術相關的社會因素的重要性(DiMaggio&Powell,1983)。當決策的特點充滿不確定性時,社會方面的考慮就變得尤為重要(Hannan&Carroll,1992)。在不確定環境下,一個企業可以通過參考其他組織的決策,來為自己的決策行為提供指導,結果會引起大多數的企業都來參與決策,以致于決策行為變成了共同知識或經驗法則,結果這些企業就都執行了相同的決策(March,1991)。在國際商業經營與管理情境下,有充分的證據支持了這一推理的結論。例如,研究發現,在不確定性的環境中,一家公司是否傾向于利用合資企業的方式進入市場,主要取決于先前進入市場的公司使用合資企業的頻率(Lu,2002)。如果不確定性較低,或者先前進入的企業使用合資方式的頻率較低,則新進入者使用合資企業進入市場的比率也會下降。
總體上看,基于制度基礎觀的企業戰略管理研究存在著諸多不足,值得未來進一步深入研究:
1.從理論視角看,“制度基礎觀”更加適合于轉型經濟體和新興經濟體,并已成為探究新興經濟體的第三個支柱,但現有的“制度基礎觀”研究大多忽略了“資源基礎觀”和“產業基礎觀”的解釋,因而學者們呼吁從整合的視角,探索轉型經濟體中的企業戰略行為決定因素的整體理論分析框架,這也是未來的重要研究方向。
2.從理論基礎的情景假設上看,目前的戰略管理領域的研究一直是由“產業基礎觀”和“資源基礎觀”支撐的,它們是基于在標準的和相對同質的地域及文化范圍內發展起來的理論和實證基礎上逐漸演化的,并且認為制度約束是理所當然的背景條件,這一點在西方市場經濟制度完善的發達國家或許是正確的,但它們忽略了在多元化的文化和制度背景下的應用受到了嚴重的限制并且可能產生矛盾和不一致性。正如戰略管理權威Michael Hitt所指出的,制度的作用機理非常復雜,從制度基礎觀的視角對轉型經濟體的企業戰略進行研究具有重要意義,未來的研究方向是探討這些轉型經濟國家的企業戰略行為與發達國家間的差異(呂巍,陳雨田,2010)。
3.從研究方法上看,現有的研究大多將各種理論基礎所引出企業戰略行為的影響因素放在同一層次上進行分析。實際上,制度層面、產業層面和企業層面的影響因素之間存在著嵌套性關系,如企業存在于產業中,而產業又存在于制度環境中。未來的研究工作可以考慮使用多層次研究設計和方法,探索不同層面的企業戰略行為的影響因素之間的關系,從而為現有的研究文獻提供新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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