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濤
(北京理工大學珠海學院體育部,廣東 珠海 519085)
中國古代武術發展芻論
劉文濤
(北京理工大學珠海學院體育部,廣東 珠海 519085)
采用文獻資料等研究方法,分析了中國古代武術的發展歷程。奴隸制國家軍隊的身體訓練中的出現了武術的雛形-“田獵”和“武舞”;春秋戰國時期是武術發展史上的重要階段,理論和方法得到了充足的進步;兩晉南北朝武術開始擺脫完全受制戰爭形勢的演進狀況,漸次走上了獨立發展的道路。
武術;古代中國;發展
在原始社會低下的生產力條件下,人類為了生存,主要依靠群體的力量與自然界搏斗。在狩獵的生產勞動過程中,人們不僅赤手空拳地與野獸搏斗,還要拿起石頭、木棒等簡陋的工具與猛獸惡禽抗爭,逐漸地形成了徒手的、持械的格斗技能。這些原始形態的功防技能雖是低級的,還沒有脫離生產技能得范疇,但卻是武術技術的萌芽。武術就起源于我們遠古祖先的生產勞動。
氏族公社時代,部落之間為擴張土地和爭奪財富,經常發生戰爭,人們把在戰斗中比較成功的一拳一腿、一擊一刺加以總結,反復模仿、習練,并傳授給年輕的一代,武術的一些技術方法開始作為軍事訓練的重要內容。在漫長的歷史進程中,武術與軍事斗爭緊密相連,戰爭促進了武術的形成和發展。
根據記載和出土文物證實,殷商時代已出現“十人為什”的基本作戰單位,并由此組成左、中、右三軍編制和甲士與徒兵的配備。在奴隸制社會,戰爭的基本形式是以戰車為主的陣戰,故其軍事訓練的主要形式是“田獵”與“武舞”。田獵是納身體、技術、戰術訓練為一體的軍事活動。據《禮記·月令》載:“天子易教于田獵,以習五戎,班馬政。”“五戎,即弓矢、殳、矛、戈、戟5種兵器。”武舞主要是適應陣戰而進行的隊列陣行的訓練。相傳在舜帝時,就有禹征有苗,“執干戚舞,有苗乃服”的故事。武舞的基本內容是“教坐、作、進、退、疾、徐、疏、數之節”。
從形式上看,奴隸制社會軍隊的田獵同原始社會的狩獵有許多相似之處。但是在原始社會末期,弓箭等既是生產的工具,又是作戰的武器。青銅的使用使作戰武器專門化。昔日使用這些器具的生產技能,經過改進和提高轉變為軍事技能,曾用于學習、訓練生產技能的體育活動,就轉而為軍事斗爭服務,成為培養軍事技能的基本手段。正是在這一過程中,從原始狩獵生產中逐漸演變出按戰斗要求的軍事訓練,原始形式的戰斗舞蹈也逐漸發展為有著嚴格規定的技能操演。
2.1 兵器形制的改進和種類增多以及新的訓練形式的產生,促進了兵械技術的發展,豐富了學習兵械技術的手段
春秋戰國時期,隨著戰爭規模的擴大與戰爭時間的延長,作戰的方法、兵種也發生了相應的變化。春秋以后,步戰興起,車戰則逐漸退居次要地位,僅靠由奴隸主貴族組成的甲士作戰,已遠不能適應戰爭發展的需要。在田獵式的綜合訓練向專門性訓練發展的同時,短兵相接所需的技擊格斗訓練與理論也有較快的發展。
在田獵式的綜合訓練向專門性訓練發展的同時,短兵器所需的技擊格斗訓練與理論有較快的發展。戰國以前,戰爭以車戰為主,軍事訓練的重點主要是隊列陣形的變換,因而技擊技術遠遠落后于射、御技術的發展。戰國以后,步、騎戰興起,增多了短兵相接的機會,突出了對技擊格斗的要求。同時,“長兵變短,短兵加長”,兵器的種類也大大增加,兵器形式的改進和新武器的發明,都意味著新的使用武器的方法的產生,掌握兵器的難度加大,要求更高。這樣,就在原來簡短的擊刺練習基礎上,產生了一種新的練習形式-組合練習,即將若干攻防動作有機結合在一起,形成一組前后銜接的動作聚合。這種組合練習也常作為軍中的娛樂進行表演。從漢畫像石(磚)的一些習武畫面中,可以見到弓步刺、橫擋步亮掌、躍步進槍、仆步挑劍、弓步格擋等技術動作的畫面,反映出按若干招式有機組合的演練。
2.2 民間武術初步興盛
春秋戰國間,各國都流行斗劍之風,有的還以斗劍取樂,故有“吳王好劍客,百姓多瘡瘢”的說法。秦漢以后,斗劍在貴族間也很流行,并作為閑暇的娛樂。曹丕在其著述中記述了一次他與鄧展斗劍的情況。陜西米脂發掘的東漢四號墓的畫像石中,也有一反映劍、鉤、鑲對練的“劍擊鉤鑲”圖。
《漢書·藝文志》云:“技巧者,習手足,便器械,積機關,以立攻守之勝者也。”“習手足”是這個時期興起的另一重要的練習形式。所謂“習手足”,是春秋戰國時從角力中衍生出來的,為“便器械”(使用各種兵器)服務的一種專門的徒生練習。春秋時稱為“相搏”,秦漢后稱之為“抃(或“弁”),也叫“手搏”。“習手足”也是一項時髦的表演項目,并以“空手入白刃”最為精彩。河南南陽漢畫館展出的東漢畫像石中,有一圖為一人持長梃作右弓步進槍勢向前猛刺,另一人橫擋步亮掌作奪梃之勢,提供了一幅“空手入白刃”的生動畫面。
2.3 技擊原理的探討,使武術逐漸規范和系統
在攻防格斗實踐迅速發展的基礎上,先后產生了一些關于技術要領的著述,力求訓練規模化。春秋戰國時,象射箭、發駑等都有言簡意賅的技術要領。這個時期,人們在學習或練習中,不再滿足于指導做什么,而希望懂得怎樣去做更好,要求“察其所亦然”。這就使人們在技擊技術的訓練與實踐中,不再停留在經驗基礎之上,而開始從一般意義上去探討擊刺原理。《吳越春秋》所載“越女論劍”,就不再僅限于使用劍器的技術,而是從心理、技術、戰術三方面闡述了擊劍的一般原則。《莊子》以“是指以虛,開之以利,后之以發,現之以至”十六字高度概括了對抗性練習的基本原則。秦漢以后,多見“論劍”之記載,其中有劍術的切磋,也有劍理的商裙。《漢書·藝文志》專列了“兵技巧”一類,記載了《劍道》38篇、《手搏》6篇及各種《射法》等與兵技有關的著作,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當時有關武術技擊技術與武術理論著述繁盛的局面。
3.1 軍隊兵械訓練日漸規范,出現程式化發展趨勢
兩晉南北朝由于動亂與戰爭的影響,軍隊訓練受到統治階級的重視,東晉十六國以來“取士拔才,必先弓馬”,特別是在北方,不少統治者以強力或武藝聞名一時,兵械使用技藝得到較大的發展,兵械技術訓練出現了程式化的趨勢。據記載,這時期各種兵械的使用都有“口訣要術”。為了進一步訓練,齊梁間還產生了強調訓練規格的《騎馬都格》和配以圖譜的《馬射譜》《馬塑譜》。這些都是在實踐經驗的基礎上經過提煉的動作規范,這不僅使軍隊訓練日益規范化,同時也大大提高了技擊的水平,標志著兵械技術日趨成熟,組合練習日趨穩定。軍隊兵械練習受實戰要求的制約,依然突出簡練實用的技術。
3.2 士大夫階層的習武,追求武術的審美效果
唐代武舉制的設立,統一了應試標準。據《唐六典》載:武舉科考試長垛、騎射、馬槍、步射、材貌、語言、舉重。反映了對將校選拔的規范。這種狀況對傳統武術的發展也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宋人郭茂倩輯《樂府詩》記劍舞時說:“疾俞飛電,回旋應規”;記矛舞時說:“進退疾鷹鷂,龍戰而豹起。動作順其理,離合有統紀”。(付玄:《晉宣武舞歌》)。“手盤風,頭背分。電光戰扇,欲刺敲心留半線。卓植赴列,奪避中節,前沖函札穴,上指孛星滅。”(陸龜蒙:《吳俞兒舞歌》)從詩中可以看到,當時的武術已遠非先秦那種只有簡單擊刺動作的武術可比。詩中“應規”“順理”“中節”等句也反映出的審美要求。漢末,適應“百戲”表演的需要,已經出現脫離實戰要求而服從表演規律的競技。魏晉以來這一傾向進一步得到發展,特別是在士大夫階層中,更顯突出。在部分士大夫中,“爭騎乘之善否,論弓劍之疏密”成為一種時尚。“控弦命中”的射箭比賽,“空拳入白”的技擊格斗,“倒乘立騎”的騎術表演頗為盛行。習練刀棍、劍、矛,都有“口訣要術”,但其中多雜以“虛試無對,實用無驗”的兵械舞練,雖無益于征戰,卻標志著對習武練習開始提出了審美要求,對武藝的演進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唐代公孫大娘的“劍舞”,當是這種要求發展的結果。
3.3 民間武術逐漸走上了獨立發展的道路
南北朝以來,許多寺院廣有土地,多者達數十頃,不受國家管轄,因此大一點的寺院都擁有自己的武裝,用來保護寺院財產。隋末李氏父子在殲滅群雄,統一中國的過程中,就得到過寺院武裝的支持,李世民曾頒令嘉獎,“以垂令范”,承認了寺院武裝的合法性。因此,隋唐不少大寺院中僧徒習武練力很常見。《朝野僉載》就記有小和尚們“常角力,騰越為戲”。
此一時期民間習武也教為流行。《朝野僉載》《劇談錄》等唐人著述中都談到不少民間習武的例子。
和尚習武與民間習武的主要目的是強身自衛,練習方法與內容都與軍隊不盡相同。習武的方法與某些強身健體的方法日漸結合,形成一種有別于軍隊訓練的練功法。這從隋唐以來許多相關輕功、內功的記載中,可以得到證實。據《朝野僉載》:唐高祖的駙馬柴紹的弟弟具有“身輕如燕,飛檐走壁”之術。該書對“站樁功”也有一些記載:“彭搏通者,河間人也,身長八尺,曾于講堂階上臨階而立,取鞋一只以臂夾之,令有力者后拔之,鞋中段,搏通終不移”。在《劇談錄》中,還有硬功的記載:左軍供奉管萬敵“富有膂力,扛鼎挾舟”,橫行于世上。一日遇一道士“欲令損于手下”讓道士靠柱而立,管“盡力拳之,如扣木石,觀者咸見樓柱與屋俱震,其人略不微動”。這些記載雖有夸大之嫌,但當時出現多種武技功法,并有一些功底深厚的人等事實卻是可信的。
[ 1 ] 曠文楠.中國武術文化概論[M].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1990.
[ 2 ] 《中國武術百科全書》編篡委員會編.中國武術百科全書[M].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98.
[ 3 ] 任海.中國古代武術[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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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674-151X(2011)09-147-02
10.3969/j.issn.1674-151x.2011.09.076
投稿日期:2011-04-22
劉文濤(1977 ~),講師,碩士。研究方向:體育社會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