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延安時期民主政治建設的歷史經驗和啟示

楊 禮 郭一峰

（西安政治學院 陜西西安 710068）

民主建設是共產黨人永恒的主題。1940年，毛澤東在延安指出：“沒有民主，抗日是要失敗的。沒有民主，抗日就抗不下去。有了民主，則抗他十年八年，我們也會一定會勝利。”［1］（P732）抗日戰爭的勝利，驗證了毛澤東的預言，延安時期民主政治的成功嘗試，為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積累了寶貴的經驗，留下了豐碩的成果，對于今天提高黨的執政能力和執政水平，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具有十分重要的借鑒意義。

一、黨內民主制度的創新，是新時期加強和改進黨內民主建設制度化的取向

創新是一個民族的靈魂，是一個國家興旺發達的不竭動力，也是一個政黨永葆生機的源泉。延安時期，毛澤東在1937年5月召開的黨的全國代表會議上提出：“黨內的民主是必要的。要黨有力量，依靠實行黨的民主集中制去發動全黨的積極性。 ”［2］（P278）這一思想推動了黨的民主制度化發展。在這一時期，中國共產黨著眼于黨內民主制度化建設，不斷地進行制度創新，取得了一系列創新成果。主要包括：一是進一步發展和完善了民主集中制；二是健全了黨委制，加強了黨的集體領導；三是創立了黨員權利保障制度；四是改進了黨內選舉制度；五是健全了黨內監督制度。這些制度創新成果為新的歷史條件下黨內民主的發展提供了豐富的歷史經驗性資源和制度化資源，同時也深刻地啟示著新時期黨內民主建設，為探尋黨內民主建設規律，有效推動新時期黨內民主建設，開拓黨內民主發展提供了新空間和新境界。

啟示一：黨內民主是增強黨的創新活力、鞏固黨團結統一的重要保證。當今世界正在發生廣泛而深刻的變化，當代中國正在發生廣泛而深刻的變革。中國共產黨必須以科學執政、民主執政、依法執政的方式來回應這些變革。必須進一完善黨的領導制度，切實保障黨員主體地位和民主權利，堅持和健全民主集中制，積極發展黨內民主，要以擴大黨內民主帶動人民民主，以增進黨內和諧促進社會和諧。中國共產黨必須以改革創新的精神加強黨內民主建設，不斷改革創新機制體制，以制度創新保障、推動黨的領導和執政走向更加民主、更加科學、更加符合民主法制精神的軌道。惟有如此，中國共產黨才能保持自身活力，不斷提高執政能力和執政水平，為黨和人民的事業發展做出應有的貢獻。

二、堅持執政為民、緊緊依靠人民、切實造福人民，努力建設服務型政府

1940年1月，毛澤東在出席陜甘寧邊區第二屆農工展覽會開幕典禮時，提出建設“幫忙政府”的執政理念。1942年12月，他又在《經濟問題與財政問題》中明確提出：“一切空話都是無用的，必須給人民以看得見的物質福利。……我們的第一個方面工作并不是向人民要東西，而是給人民以東西。 ”［2］（P467）與此同時，從 1943 年初到抗戰勝利，中共中央在陜甘寧邊區徹底實行減租減息政策，極大改善了農民的生活，提高了農民的生產積極性，使他們在經濟上和政治上翻了身，發展和鞏固了工農聯盟及根據地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為后來徹底解決農民土地問題創造了條件，真正做到了“給人民以看得見的物質福利”。1944年9月8日，毛澤東提出著名的“為人民服務”執政理念，并被我黨我軍確立為唯一的宗旨。抗日時期，“三三制”政策的實施，促進了全國政治民主意識的進一步覺醒，出現了“實行民主真行憲，只見公仆不見官”的局面。

啟示二：在新的歷史條件下，中國共產黨明確提出以人為本的理念，這是社會主義建設的內在要求，也是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實踐的客觀需要，有著豐富的現實涵義。人民群眾具有無窮的創造力，只有不斷地從人民群眾中汲取智慧和力量，才能不斷前進。黨要適應新的形勢任務變化，更好地帶領全國各族人民聚精會神搞建設、一心一意謀發展，就必須始終堅持“一切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黨的這一根本工作路線。堅持以執政能力建設和先進性建設為主線，保證黨始終走在時代前列；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堅持以人為本，貫徹馬克思主義群眾觀點和黨的群眾路線，進一步適應改革需要；加快行政管理體制改革，著力轉變職能、優化結構、提高效能，健全政府職責體系，完善公共服務體系，推行電子政務，強化社會管理和公共服務；堅持立黨為公、執政為民，保持黨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始終把人民“擁護不擁護、贊成不贊成、高興不高興、答應不答應”作為考慮和處理一切人民內部矛盾的出發點和歸宿點，努力建設服務型政府，使人民得到實實在在的政治、經濟、文化利益。

三、正確處理黨政關系，運用科學管理機制將黨的意志轉變為國家意志

1940年3月6日，毛澤東在起草關于抗日根據地政權問題的指示中提出，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權在人員構成上實行“三三制”。3月11日，毛澤東又在《目前抗日統一戰線中的策略問題》的報告中進一步闡明了“三三制”政策的階級含義和共產黨應與其它黨派合作的要求。從1938年起，中國共產黨在陜甘寧邊區政府成立不久，就先后組建、成立法令審查委員會、法令研究委員會、地方法規起草委員會、邊區法制委員會等立法、執法和監督組織機構，先后制定了64個類別1000多個法規和條例，從制度上規范黨對政府的領導和管理，科學處理政黨關系。毛澤東認為，黨執掌政權應當通過政權機關里的黨團組織轉化為政府行為，并通過黨組織與黨員自身的帶動、模范、影響作用，使政權機關和人民群眾自覺自愿的接受黨的主張，并把它變成自己的自覺行動。這一思想在1942年12月《陜甘寧邊區政府黨團規則（草案）》中得以體現：“黨團對政府的領導不能超越政權組織直接下命令指示解決問題，強制黨外人士服從的權利，他的一切決議，只有經過自己黨員的努力在政府會議或參議會中，說服非黨人士得到通過，才能發生效力。 ”［4］（P324）

啟示三：進入新世紀，中國共產黨提出科學執政，就是要以科學的思想、科學的制度、科學的方法領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不斷取得新的成就、新的勝利。科學執政的關鍵在于依法執政，必須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與依法治國的有機統一，依靠法律來實現黨政關系的規范化、制度化和科學化。進一步理順黨政關系，將執政黨執政權力的范圍和程序在黨內用法規予以安排，實行黨政職能分開，在成熟的時候上升為國家法律；進一步最廣泛地動員和組織人民群眾依法管理國家和社會事務，管理經濟和文化事業，維護和實現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進一步加強和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民族區域自治制度以及基層群眾自治制度。深化行政管理體制改革，加快推進政企分開、政資分開、政事分開、政府與市場中介組織分開，進一步減少和規范行政審批。堅持科學立法、民主立法，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推行依法行政，中國共產黨依照憲法和法律的規定，通過各種途徑和形式管理國家、社會、經濟文化等各方面的事務，保證國家各項工作都依法進行，以民主的制度化、法律化促進法制的規范化，實現黨政的規范運行，理順黨政關系，不斷提高黨運用科學管理機制的執政能力和執政水平，將黨的意志轉變為國家意志，以實現黨的最高目標。

四、加強民主監督，保持良好作風，建設高效廉潔的政府

1945年，毛澤東曾對黃炎培這樣談道：“我們已經找到新路，我們能跳出這周期率。這條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讓人民來監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來負責，才不會人亡政息。”這一對話深刻反映了延安時期，中國共產黨重視對邊區政權系統的運行及其工作人員實施的監督，以確保黨的科學領導和政府的合理行政。當時，一方面堅持黨的監督的核心地位。黨對邊區政權的監督，主要通過政治監督、思想監督和組織監督來實現的。一方面堅持權力機關監督的權威性。從司法監督入手，制定法律，嚴懲貪污腐敗現象，先后頒布了《關于懲治貪污浪費行為》訓令和《懲治貪污暫行條例》，并在邊區政府的《施政綱領》《政務人員公約》中明確規定，政務人員必須公正廉潔，奉公守法。此外，還自覺接受人民群眾的批評監督。抗戰期間，中共中央專門發出《關于共產黨員與黨外人員的關系的決定（草案）》。毛澤東指出：“我們不怕人家批評，我們是批不倒的，就是犯過路線錯誤的也不怕批評，也是批不倒的。只要有改正錯誤這一條就行，愈是不怕人家批評，愈是敢讓人家講話，給人家講話的機會，人家的批評可能會愈少。 ”［3］（P399）兩種監督形式相互結合、相互補充的監督體制體現了政權內部監督和外部監督相結合的優勢。

啟示四：新的歷史時期，要堅持以黨內民主帶動和擴大人民民主，保證人民當家作主，依法實行民主選舉、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保障人民的知情權、參與權、表達權、監督權；不斷完善民主監督機制，以加強領導干部監督為重點，建立健全決策權、執行權、監督權既相互制約又相互協調的權力結構和運行機制，推進權力運行程序化和公開透明，不斷推進反腐倡廉制度創新，做到“凡涉及群眾切身利益的重大決策都要向社會公開，接受群眾監督”；堅持用制度管權、管事、管人，深化重要領域和關鍵環節改革，最大限度減少體制障礙和制度漏洞，完善防治腐敗體制機制，提高反腐倡廉制度化、法制化水平。堅持黨內監督與黨外監督、專門機關監督與群眾監督相結合，發揮輿論監督作用，增強監督合力。大興密切聯系群眾之風，大興求真務實之風、大興艱苦奮斗之風、大興批評和自我批評之風，以堅強的黨性保證黨的作風建設，建設高效廉潔政府，確保權力正確行使，真正讓權力在陽光下運行。○

［1］毛澤東選集（第 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2］毛澤東選集（第 1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3］毛澤東文集（第 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4］陜甘寧邊區政府文件選編（第 1輯）［M］.北京：檔案出版社，19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