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艷
(蘇州農業職業技術學院,江蘇 蘇州 215008;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北京 100029)
多角度探討古詩英譯的策略
李琰艷
(蘇州農業職業技術學院,江蘇 蘇州 215008;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北京 100029)
文章從語言學的角度著手,首先闡述了翻譯的本質,然后分別從符號學、文化語言學兩方面,輔以古詩英譯實例,討論了古詩英譯的難度與要求,最后提出了取得古詩英譯工作成功的方法與策略。
符號學;文化語言學;古詩英譯;策略
中國幾千年的文化古韻,源遠流長,其中包含著無數的文學作品流傳至今,由后人探索研究。近年來,有不少專家學者從事古詩翻譯,不少中文古詩被翻譯成英文流傳至國外,為國外學者所欣賞與拜讀。如何弘揚民族文化,促進東西方文化的傳播與融合,以及如何更好地進行對外翻譯古詩作品成了翻譯研究領域的另一個熱點課題。
翻譯不僅是一個語言過程,也是一種跨文化交際活動。作為交際活動,翻譯的首要目的是對原文意義的準確表達,以使譯文讀者獲得與原文讀者相同的效果。翻譯的最終結果是要考察接受者正確理解和欣賞譯文的程度。翻譯學家奈達認為翻譯是一種交際,他曾在Toward a science of Translating一書中把翻譯分為兩種類型:形式對等翻譯和動態/功能對等翻譯。形式對等是以原語為中心,盡量再現原文形式和內容。功能對等注重讀者反應,以最貼切、最自然的對等語再現原文信息,使譯文讀者能夠達到與原文讀者一樣的理解和欣賞程度。筆者認為,古詩翻譯的本質是要讓讀者領悟古詩中所蘊含的悠久歷史文化,體驗中國古代的歷史背景和人文特點,而不是簡單呈現古詩文字的形式與內容。
從符號學的角度看,一種語言就是一個符號系統,各種表達方式都是這個系統中的符號。翻譯就是在兩個語言符號系統間進行符號轉換。在兩個語言系統間有不少概念的表達方式是相同或相似的,這些相同的表達法不造成翻譯的困難,但還有一些概念表達起來因語言不同而異。原因有二:一是對原語形式的舍棄。原語中的符號只有在它自己的系統中才有意義,生硬地搬過來就失去了它在原語系統中的意義,這點用奈達的同構理論來說明很清楚。二是在照顧到可接受性的前提下把原語中的符號照原樣搬到譯入語中去。讀者對這個和自己語言文化不同的符號的理解多少,取決于自己對原語語言文化系統的了解。
比如,詩人王建在《新嫁娘》前兩句中寫的是“三日入廚下,洗手作羹湯”,許淵沖將這兩句詩譯作“Married three days,I go shy-faced/To cook a soup with hands still fair”。這樣翻譯就無端地增加了“羞答答”(shy-faced)和“仍然白皙柔美”(still fair)這兩層意思,將其反譯過來的意思就是“三日入廚臉害羞,烹作羹湯手尚柔”了。為什么許先生在翻譯的時候要多加了“shy-faced”和“still fair”呢?也許是因為用前者可以與第三句尾詞“taste”押韻,用后者則與第四句尾詞“share”押韻。但這樣詩的意思就改變了。可見古詩翻譯的復雜性與多元化。
中國古詩是中國傳統思想文化的結晶,它在思想內容、語言形式、文化意蘊等方面都有不同于現代作品的特點。語言作為華夏民族文化的載體,對民族文化的建構和傳承具有關鍵的作用。語言符號因著語言與文化的血肉相融性,天然地具有文化匯載的功能。而在民族的演化中,學者為了達到理論建設的需要,往往用日常的語言符號指稱特定的文化信息,而使語言符號成為文化符號。如果說一般的翻譯要溝通兩種不同的語言、文化和受眾,那么古詩作品的翻譯則要跨越時間去溝通。可見,古詩翻譯首先是一種跨時空的對話。譯者在翻譯時,必須考慮每個字詞可能包含的文化意蘊。譯者對源語的理解透徹與否,對于原文的把握準確與否,這是決定古詩英譯質量優劣的最重要因素之一。
自從文化進入語言學研究的領域,許多學者對語言與文化之間的關系提出了鮮明的見解。美國語言學家薩丕爾(Edward Sapir)認為:“語言的背后是有東西的。而且語言不能離開文化而存在,所謂文化就是社會遺傳下來的習慣和信仰的總和,由它可以決定我們的生活組織。”“文化”一詞包含的第二層意思:信仰、道德、法律、風俗等,其中包含著許許多多的沒有明文規定的行為規范和語言使用規則。例如:如何稱呼對方,如何問候對方,如何介紹客人,見面時的禮節,拜訪時的禮節,如何送禮和收禮,如何致謝和道歉等。這些文化知識多是因民族、社會、國家不同而不同的。這些差異不是語法和詞匯的問題,而是語言使用規則的問題,也是外語學習者很難系統學到的。這是外語學習者與本族語者之間最難逾越的鴻溝。短短幾行古詩中卻蘊含著無數的文化背景,如何從文化語言學角度從事古詩英譯,傳承中國古代文化,才是古詩翻譯工作者需要探究的。
古詩翻譯必須涉及到將原詩的形式與內涵用另一種語言再現出來,讓異國讀者能夠從翻譯的作品中盡可能多地獲得與本國讀者一樣的共鳴和美的快感。然而,由于中國文化語言學的不完善,導致古詩翻譯中存在大量缺陷。
比如,孟浩然的《春曉》:“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翻譯家翁顯良將其翻譯成:“Late! This spring morning as I awake I know,all around me the birds are crying,crying.The storm last night,I sensed its fury,How many,I wonder,are fallen,poor dear flowers!”光是從譯文的本身來看,的確沒有逐字逐句的直譯,而是翻譯者極力想做到把原詩的精神傳達給英語讀者,并且注意意境的傳達。原詩主要寫的是作者的惜春情緒,整篇譯文也傳達了這種惜春惜花之情,尤其是后兩句的翻譯,把原詩作者經風雨之后而替花愁的惜春情緒真實地傳達了出來。然而翻譯者只注重于傳達原詩的意境,而沒有將詩作者所處的社會背景以及詩人作詩的動機與現況表現出來。原詩前兩句與后兩句所呈現的意境是一種跌宕的層次,以此表現出作者復雜的情緒,喜晴又惜春,心緒表達得曲折而含蓄;而翻譯者卻只注重傳達原詩的精神,忽略了原詩的文化內涵。
古詩翻譯應該是譯者對古代文學的再創造過程。蘇聯著名學者日爾蒙斯基在20世紀30年代就明確指出:“創造性地翻譯文學是譯者所屬國文學的有機組成部分,并且已經融入所屬國文學的發展進程之中。”
1.譯者須了解古詩翻譯的過程
其過程簡單來說,就是把古代漢語轉換成現代英語的過程。從源語(古代漢語原文)到目的語(現代英語)的過程,實際上是經歷了兩個翻譯轉換階段。首先是語內翻譯階段,這個翻譯過程是在漢語系統內進行的。源語是古代漢語,目的語是現代漢語。第二階段是語際翻譯,這個階段所進行的活動是兩個語種之間的轉換。源語是現代漢語,目的語是現代英語。
在古詩英譯的第一個階段,譯者需要反復吟誦、細讀原詩,對那些容易造成誤解的詞錙銖必較,了解作品當時的歷史文化背景及詩人所處的社會環境,挖掘詩詞的深層意思,在知識的掌握上不僅需要深積糧,還需要廣挖洞,具有知識敏感性,讓自己介入作品到一定深度和程度方可以進行準確的解讀,然后順其自然地進入到第二個語際翻譯階段。
在古詩英譯過程中的第二個階段,譯者所要做的就是如何用英文準確傳神地表達出源文。這個翻譯活動是在現代英語和現代漢語這兩個語言系統之間進行轉換。在這個過程中,譯者所面臨的困難要比第一個語內翻譯階段要大得多。這里涉及到對源文的翻譯,對上一活動中參考注釋的翻譯,以及對一些專有名詞及文化詞的翻譯。
2.譯者須用翻譯適應原則進行古詩翻譯
清華大學的胡庚申教授提出的“翻譯適應選擇”理論,筆者認為尤其適合運用到古詩翻譯過程的分析。“從翻譯適應選擇論的視角來看,翻譯就是譯者的一種自覺或不自覺的、被翻譯生態環境因素所左右的選擇活動。這樣的選擇發生在翻譯活動的各個方面,存在于翻譯過程的各個階段,出現在翻譯轉換的各個層次。這種選擇背后的機制和動機,就正是‘適者生存’、‘汰弱留強’”。該理論的哲學依據是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
運用到古詩翻譯過程中,譯作成功與否取決于譯者與翻譯生態環境的適應度。因此,能否取得文化對等取決于以下四個因素:1.源文本的種類;2.文化色彩詞在源文中的重要性;3.翻譯的目的;4.目的語讀者的種類和接受能力。其中,對于源文文化詞的保留是極為重要的。就發揚中國傳統文化而言,選擇優秀的源文作品,盡可能地保留源文的文化色彩,才能還原出各個時期中國政治、經濟、文化面貌。
3.譯者須正確把握古詩的形式和韻律
一方面,譯者需要仔細推敲原詩的文字,充分把握其內容;另一方面,充分領會原詩的意境,最終將作品的原貌用自己的語言譜寫出來。同時,譯者還必須處理好原詩形式以及韻律的移植,這一點非常的重要。所以說將古詩英譯時,除了必須重現原詩人的詩意,還得使譯文準確地貼合原文的形式,從而使譯文在格律、音韻等方面自然而和諧。
古詩翻譯的前提是譯者應將原作化為己有,重點強調譯者對原作的反復閱讀與體驗,克服讀者與作者、譯者與作品之間的時間差、智能差、風格差以及情感差等等。這是個復雜、反復的過程,決不可能讀一遍原文就能完成。對于古詩中表象的捕捉與粘接,必須憑借譯者自身形象思維和生活經驗的積累以及對情調、感情的體察和感受。譯詩之難,難于上青天。這需要譯者具備廣博的知識以及深厚的文化修養,從而做到在翻譯古詩的過程中,能夠盡量縮小文化差異,把握好所譯古詩的形式和韻律,盡量提高古詩英譯的準確性。論文只是筆者針對古詩英譯過程的粗略研究,古詩英譯工作的復雜性要求此項任務還有待進一步地研究與深入探討。
[1]Eliot,T.S.The Three Voices of poetry.On poetry and poets[C].New York:Octagon Books,1975.
[2]Nida,Eugene A.Language.Culture and Translation[M]. 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0.
[3]顧嘉祖,陸晟.語言與文化[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87.
[4]胡庚申.翻譯適應選擇論的哲學依據[J].上海:科技翻譯,2004,(4).
[5]許淵沖.翻譯的藝術[M].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1984.
H315.9
A
1673-0046(2011)10-019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