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俊
(廈門大學,福建 廈門 361005)
中國與OECD國家公司治理的比較
趙 俊
(廈門大學,福建 廈門 361005)
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公司治理機制的改革問題凸顯并日益重要。本文在對OECD國家公司治理原則以及中國上市公司治理原則進行對比的基礎上,結合國內外公司發展的實際情況,探尋二者的異同點,尋找中國企業治理原則的一些缺陷與不足并探尋問題出現背后的原因。
公司治理機制;比較;OECD國家
OECD即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該組織成立于1960年,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后美國協助西歐16國實施重建經濟的“馬歇爾計劃”基礎上發展起來的。目前該組織有29個成員國(基本上是工業發達國家)和32個對話合作國。
《OECD公司治理原則》在1999年經OECD部長級理事會會議簽署生效后,已經成為全球范圍內政策制定者、投資人、公司和其他利益相關者的國際基準。在OECD成員國,《原則》推動了公司治理進程,并對立法和監管行動提供了具體的指導。本文旨在《OECD公司治理原則》的基礎上,結合《中國上市公司治理準則》進行比較和分析,力求探尋二者的異同之處。同時,結合當前國內外公司治理的實際情況,為中國上市公司的治理特別是未來的發展提供新的思路。
所謂公司的權力結構指公司內部或與公司相關的各利益集團在公司中的地位,即公司的權力由誰掌握,各權力主體之間的關系如何。當公司內部權力結構失衡,占據優勢地位的權力主體濫用權力的風險性就會大大增加。股份有限公司的出現,使得公司治理中最重要的兩項權力——所有權和經營權分離。經營權缺少了所有權的制約,往往造成權力濫用的后果。同時,隨著經濟的發展,資本量的激增,公司規模的擴大,公司權力主體趨向多元化,權力體系中涌現出許多新興的力量。如:債權人、雇員、消費者、新興的利益集團等等。
OECD國家中,普遍采用兩種董事會制度,即:“單一董事會制”和“雙層董事會制”。“雙層董事會制(two-tier boards)”,由不同機構分別行使監督和管理職能。這種體系一般設置一個由非執行董事會成員組成的“監督董事會(supervisory board)”和完全由執行人員組成的“管理董事會(management board)”。而“單一董事會制(unitary boards)”則將執行和非執行董事組合到一個董事會中。
典型的美國股份有限公司實行一元結構(即單一董事會制),設有股東大會、董事會、經理三大機構。這三股力量相互制衡,相互牽制,達到防止權力濫用的目的。但是,美國高度發達的股票市場導致了美國股權的分散化,而股權的分散化又直接導致股東大會權力的弱化。這表現為股東既缺乏行使權力的動力,也缺乏行使權力的可能性。且公司規模的迅速擴大,使董事會逐漸轉向對公司業務的戰略性指導和監督,公司的實際控制權最終掌握在總經理手中。
典型的日本股份有限公司實行二元結構(即雙層董事會制)。根據日本商法的規定,公司(資本金在5億日元以上或者負債總額在200億日元以上的大公司)的機關由股東大會、董事會和監事會構成。日本二元制結構既有德國二元制的基本特征,又綜合了美國的影子,這是一個似是而非的狀態。同時,日本文化中所特有的終身雇傭制以及公司總經理權力位居公司頂點等特征又導致了公司運營不管是業務執行的效率性還是監督的有效性,效果都不明顯。因而日本學者普遍認為:導入一元制結構已成必要。2002年日本商法部分修改綱要,大公司可以選擇只設董事會不設監事會的新型公司治理結構。
經過十年的探索,我國企業制度的改革最終走上了公司化的道路。根據我國《公司法》的規定,我國公司須設有三個基本機構:股東大會、董事會和監事會。由于我國股權分配模式的特殊性,即國有股往往是上市公司的最大股東,因此,我國《公司法》對股東大會略有傾斜,給予其更多的權力。這一方面體現了國家對股東權力的保護,另一方面也體現了立法者希望借此保障國家公有財產的目的。
綜合三個國家的三種公司權力分配模式,三國權力結構都呈現出一極化的特點,并且權力都集中于公司的管理者。但是我國由于國有股權的虛化性導致了股東大會權力的真空,股東大會并沒有切實享有法律賦予的權力。根據《OECD公司治理原則》的規定,公司治理框架應該保護和促進股東權利的行使。同時,特定股東獲得與其股票所有權不成比例的控制權的資本結構和安排應當予以披露。因此,對于我國企業來說,擴大股東大會的實際權力,抗衡公司的管理者,同時,加強監事會的實際作用和影響,勢在必行。
不論是OECD國家還是我國,通過設立董事會、監事會等機構來實行對公司日常運營的監管已經成為國際社會的共識和一致做法。
在OECD國家——美國,由于沒有單獨設立監事會機構,因而董事會承擔著決策機構和監督機構的雙重角色。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形式的弊端逐漸顯現。美國修改后的《公司示范法》建議——“公司的權力應在董事會或其授權下行使”,美國法律協會進一步宣稱,公司事務可由董事會派遣的高層管理者負責。在改革的影響下,董事會不再在公司的決策中扮演積極的角色,而是專司監督之職。同時,美國于1940年頒布《投資公司法》后開始逐步建立的獨立董事制度,使公司的監督機制得到了進一步的補充和完善。
根據我國《公司法》,上市公司治理涉及股東大會、董事會、經理、監事會、外部獨立審計五個方面。上市公司董事會要按照股東大會的有關決議,設立戰略決策、審計、提名、薪酬與考核等專門委員會。此外,中國還引入了獨立董事制度,要求審計委員會、薪酬與考核委員會中獨立董事應占多數并擔任負責人。可以說,我國的內部治理機制更接近于OECD國家的二元模式。
通過比較可以發現,中國與許多OECD國家一樣,都強調了公司監督機構的獨立性。各國法律都通過限制監事的產生,任職資格和職權范圍來達到該目的。此外,各國通常都禁止監事兼任公司或子公司董事、經理。同時,中國的監事制度也存在其個性,例如制度制定上更加注重公司職工利益的保障,體現多元化的價值取向。《公司法》明確規定監事會應有一定比例的職工代表參加,這樣既保障了職工權益、提高了職工的勞動積極性,也實現了對公司管理的多渠道監督。
然而,也應當看到中國的監事制度還存在著很多不成熟的地方。首先,從權力范圍看,我國監事會的大體框架類似于采用二元制的OECD國家,但權限比起OECD國家要小得多。第二,監事會的規定缺乏可操作性。由于我國《公司法》中沒有明確規定監事會有權閱讀公司的財務記錄和公司的審計報告,使得監事會在信息上得不到保障,所有的職責都只能停留在象征性的階段。第三,獨立董事制度與監事制度并存的局面。源自德日模式的監事會和源自英美模式的獨立董事并存,使得我國上市公司的監督機構呈現出奇特的“二元化”局面。此外,雖然我國修訂后的《公司法》規定了獨立董事制度,但是并未對其具體內容作詳細說明。第四,從實際人員構成來看,我國董事會構成比例不合理。資料顯示,我國上市公司獨立董事在董事會成員構成比例中不到40%,且普遍存在董事會和管理層交叉任職的現象,獨立董事中來自官員的情況比較多見;而美國上市公司的獨立董事在董事會比例中卻高達80%以上,且CEO一般很少兼任董事,多數獨立董事均是來自外公司的高管人員。最后,與OECD國家相比,我國上市公司缺少長效薪酬激勵機制,薪酬制度透明度不高。《OECD公司治理原則》規定:董事會應履行選擇主要執行人員,確定薪酬監督業績,并在必要時予以撤換,對繼任計劃進行監督的職責。而我國的《中國上市公司治理準則》中則將這一條劃歸為股東大會的權力。由于我國股權結構呈現國有股一股獨大,因而股東大會此項職能的履行效果受到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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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0046(2011)05-0077-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