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尼亞王國傳奇》的性善論探析

王 辛

《納尼亞王國傳奇》的性善論探析

王 辛

劉易斯是英國著名的神學家、文學家，其巨著《納尼亞傳奇》共同的模式是：超自然力量+惡魔或邪惡力量已經破壞或即將威脅美好的人類世界+戰勝邪惡的英雄。從中可以看到善惡分明的二元陣營，雙方都擁有自己的代表和追隨者，并發生了激烈的沖突，但善的力量最終會打敗邪惡勢力，許給人類一個美麗幸福的世界。作者以此勸誡世人要行善，堅守善良的品性，以此回應當時混亂的社會秩序。

《納尼亞王國傳奇》；人性；善；惡

英國著名的作家、基督教神學家克萊夫·斯坦普斯·劉易斯 （C.S.Lewis）以納尼亞魔法王國為故事背景，創作了七冊本的《納尼亞王國傳奇》。這七卷本廣受兒童好評，劉易斯為此獲得了英國兒童文學的最高榮譽——“卡內基文學獎”；另一方面有著明顯的說教寓意和勸教功能，表現出了強烈的基督教神學色彩，在神學界也產生了巨大的反響。兒童文學和基督教文學的一個交叉點即是善惡分明，強烈的二元對立，故事中有著眾多的善惡形象和是非分明的符號，充分肯定善的價值。《納尼亞傳奇》既是兒童文學，又是基督教文學，其中善惡的較量，善戰勝惡自然是這部巨著永恒的主題。那么，劉易斯如何通過奇幻的想象表現人性中的善與惡？

一、人性的善惡之爭

人性論一直以來就是哲學上爭辯不休的話題，人生來是善是惡古今中外都有不同的觀點論述。《孟子》中就記載了先秦時期關于人性的幾種代表性觀點：（1）人性本善（孟子）；（2）人性本惡（荀子）；（3）人性無所謂善惡（告子）；（4）人性有善有惡。其中，以孟子的性善論影響最為深遠，他認為仁義禮智這些人性中的善本身是自然而然的，并非外界強加于我的東西，但人身上也有各種弱點，只不過這些弱點可通過具體的修身養性來克服。在西方有關性善性惡的討論，影響最為深遠的莫過于基督教的學說。在基督教神學家看來，人類的始祖原本純真但因受到毒蛇撒旦的誘惑而墮落，被上帝逐出了伊甸園。亞當夏娃的后代要在耶和華的指引下從善。如同《圣經約伯記》所言：“我們當選擇何為是，彼此知道何為善。”歌德的《浮士德》中主人公浮士德就是在不斷地與魔鬼做斗爭中最終達到善。上帝代表“善”，魔鬼靡菲斯特代表的是“惡”。上帝跟魔鬼的賭注實際上就是人之善惡的爭論。因此，可以說在基督教看來，人類帶有原罪，但人類不甘心，依然保持向善的品行。

二、《納尼亞傳奇》中的善惡形象

相比《納尼亞傳奇》在國外的火爆場面，我國相對“冷淡”。上個世紀80年代《獅子、女巫和魔衣柜》中譯本出版，1992年全譯本推出，但反響平平，較少被談及。從目前的學術界看，對劉易斯及其作品基本停留在簡單的介紹方面。少數幾篇則是從宗教神學的角度探討《納尼亞傳奇》的基督教寓意及作者本人的宗教情懷，如鄭毅的《基督教的寓言》、程小玲的《“舊瓶裝新酒”：〈納尼亞傳奇〉的基督教思想探源》。

（一）善的形象

1.道成肉身的阿斯蘭

獅王阿斯蘭是獅身人面，代表了森林之王、海外大帝之子，其使命就是拯救苦難中的納尼亞王國，拯救一切帶有善良品性的人們。七部作品中，阿斯蘭都在被需要的時候適時地出現，給迷途中的人們提供方向。《在魔術師的外甥》中阿斯蘭創造了萬物，是納尼亞王國的締造者。《獅子、女巫和魔衣柜》中他帶領四兄妹戰勝了白色女巫。同時，他從不居功自傲，一旦惡魔被打敗，納尼亞恢復安寧的環境時，阿斯蘭也就會悄然離去，并不占領任何一塊土地。他身上的這種獻身精神在評論者看來實際上是耶穌的化身，是代表上帝來救贖人類，因而是最大的善。

2.擁有善行的人類

在具有神性的阿斯蘭周圍還有一群普通的人類，他們原本沒有魔法，但面對強大的邪惡力量時，愿意擔當道義，追求善。這些善人中最典型的就是故事的主人公：純真的孩子們。《納尼亞傳奇》中孩子們往往在偶然的情境中被莫名的力量拉到了魔法的納尼亞王國，當他們發現這個世界正遭受不幸時，并不逃避，而是勇敢地按照相關指示，冒著生命危險完成各種指定的使命。他們用自己的純真和善良成為了阿斯蘭最得力的配合者。

此外，還有很多善良配角，比如《獅子、女巫和魔衣柜》中的老教授、海貍夫婦等。二戰期間老教授將自己的房子讓出為孩子們提供庇護，熱情地將四兄妹安頓在自己的房子里。這是一種高尚的情懷，更是一種無私的愛。再如《凱斯賓王子》中的克奈爾斯博士，他孜孜不倦地教授凱斯賓王子知識，還幫助他逃脫殺戮之災，不惜將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全力護送他出境，是凱斯賓王子成功不可或缺的因素。

3.善的共同品質

無論是阿斯蘭的大善，還是兒童、老教授、海貍等普通群體，這些善良形象的共同品質是公正、平和、寬容。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的方式都不急不躁，用平和的方式對待周圍的一切。生性不壞的愛德蒙背叛了兄弟姐妹，并讓孩子們拯救納尼亞的計劃受阻，但阿斯蘭用自己的生命將其從邪惡勢力手中拯救出來，與他進行談心，重新喚起愛德蒙心中的善。阿斯蘭還帶著愛德蒙一起來見三兄妹：“你們的兄弟來了，過去的事就不必再跟他提了。”用寬容的方式對待迷途知返的少年，孩子們也很欣喜地迎接親人的回歸。在《黎明踏浪號》中，盡管尤斯塔斯最初表現得非常的貪婪自私，但是兄妹還是在航行的途中不斷照顧和諒解他。在之后在變回人形之后，這種親情的表現通過尤斯塔斯的感受得以進一步升華。

（二）惡的形象

1.魔鬼女巫

納尼亞王國中惡的代表是女巫簡蒂絲。她用邪惡的咒語將原本充滿生機、花香鳥語的美麗世界變成了冰天雪地、動物們都戰戰兢兢、一片荒涼的廢棄之地。如同她冰冷的外表一樣，女巫對待一切都是以殘酷的方式進行，包括她的手下。她還用糖果誘惑了愛德蒙，讓愛德蒙為其效力，加入了女巫的世界。

女巫不僅利用魔咒自稱為女王，并且在殺死為愛德蒙贖罪的阿斯蘭之前還要對其進行羞辱。阿斯蘭死前受到了女巫、吃人怪、小妖精、豺狼、牛頭怪等眾魔怪的侮辱——被剪去鬃毛，套上了嘴套，受到了踢打、吐唾沫和嘲諷等等。這些都彰顯了女巫的邪惡。在《銀椅》里女巫化身為可以變成美女的大毒蛇，她利用咒語誘惑國王瑞廉施，欺騙孩子們沒有阿斯蘭。

2.傲慢、自私、貪婪的人類之惡

除了女巫外，《納尼亞傳奇》中還塑造了一些人類中的 “惡人”，如來自納尼亞王國以南沙漠的卡樂門人，他們皮膚黝黑并且愛抹香料，吃面包時配的是植物油而非白脫，喜好大蒜、胡椒等口感厚重的調味品；女人配戴面紗，男人裹著頭巾，佩帶半月形彎刀；卡樂門人性情暴兀，都殘酷地對待動物并且崇拜長著禿鷹頭和四足的嗜血成性的怪神；卡樂門王國的統治者也是獨裁、腐敗、奸詐和殘暴的代言人。奴役是該國的普遍現象，女性不能讀寫學習也沒有選擇丈夫的權力。因此卡樂門人被嘲諷為“黑佬”。還有《凱斯賓王子》弒兄奪位的彌若茲也是一個兇殘的人。上述代表組成了邪惡陣營，用各種方式誘惑意志不堅定的人，阻擾堅持善良的群體完成任務。可以說兩方善惡分明，沖突不可避免。在用鮮明的形象闡述善良和邪惡的同時，劉易斯通過各種方式宣示善的力量，預示邪惡必將被戰勝。

三、善最終會戰勝惡或轉變惡，賜予人們幸福生活

在劉易斯看來人性本善，堅守善的人們會以正確的方式引導欲望朝正常方向發展，但是，一旦欲念被邪惡控制，人就會困惑和誤入歧途，表現出惡。愛德蒙因糖果的誘惑而暫時背叛了兄弟姐妹，但善的力量會感化迷途的“羔羊”，喚起其生命中的善性，從而拉回正途。愛德蒙與阿斯蘭在優美純凈的環境中散步談心，這讓愛德蒙真誠悔過。在善的指引下，最終實現美好的大團圓，《魔術師的外甥》中孩子們不僅幫助納尼亞王國抵御了女巫的侵襲，而且得到了生命果，治好了母親的病；《能言馬和男孩》中被拐騙的阿斯塔逃脫了貴族的魔爪，繼承王位，王子和公主幸福地在一起生活；《凱斯賓王子》中凱斯賓王子在四兄妹的幫助下戰勝了邪惡的國王，解放了納尼亞；《黎明踏浪號》中孩子們順利完成了航行的目的。《銀椅》中蛇精被打敗，奴隸從地獄中被解救了出來；《最后一戰》人們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四、劉易斯的善惡意圖

劉易斯孜孜不倦地通過奇幻的故事創造一個善惡分明，善惡沖突，最終善獲勝的世界旨在告訴讀者：一切的罪惡、邪惡并不可怕，苦難只是暫時的，善是不可抗拒的，只要人們勇敢地追求真善美，恪守人性之善，魔鬼必將被打敗，人類必將迎來幸福的生活。在劉易斯生活的20世紀上半段，思想因社會秩序的混亂

B56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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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1999（2011）13-0041-02

王辛（1968-），女，湖南人，碩士，烏魯木齊職業大學（新疆烏魯木齊830002）講師。

2011-0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