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安全法學科建立的幾個基本問題①

朱 燕 王 猛

(華北科技學院,北京東燕郊 101601)

論安全法學科建立的幾個基本問題①

朱 燕②王 猛

(華北科技學院,北京東燕郊 101601)

本文認為,建立安全法學科具有重要意義,安全法學作為一門學科應當認真研究和建設,它是一門相對獨立的部門法學、實在法學、應用法學,具有相對獨立性、部門性、科學性、人文性、主干性等特點。安全法學與法理學、憲法學、民法學、行政法學、勞動法學、環境法學、刑法學、國際法學有著一定的密切關系,與安全科學技術、哲學、倫理學、社會學、經濟學、政治學有著一定的密切關系。本文旨在使人們理解安全法學學科名稱的含義,掌握安全法學的研究對象,了解安全法學的學科定位和主要特點、與相關法學學科的關系、與其他有關學科的關系。

安全法學;學科建立;理論;基本問題

0 引言

2009年國家有關部門修訂并頒布新版《學科分類及代碼》(GB/T13745-2009),確定安全法學為法學專業中部門法學的二級學科和安全科學技術專業中安全社會科學學科的二級學科。如何建設安全法學科,是法學界和安全科學界關心的問題。本文探討了安全法學的學科名稱、研究對象、學科定位和主要特點、與相關法學學科的關系、與其他有關學科的關系等基本理論問題。本文的關鍵是要理解安全法學與勞動法學怎樣對待職業安全衛生法,安全法學與環境法學怎樣分別研究環境安全,如何看待安全法學在法學、安全科學技術學科中的地位。

1 安全法學的學科名稱、意義、研究對象以及與安全法的聯系和區別

1.1 安全法學的學科名稱

安全法學在我國有正式的學科名錄和正當的學科地位。1992年《學科分類及代碼》(GB/T13745-1992)確定安全法學為法學專業中部門法學的二級學科,同時確定為安全科學技術專業中安全學的二級學科,學科代碼分別是820.3080、620.2040。2009年國家有關部門修訂原學科分類及代碼并頒布新版《學科分類及代碼》(GB/T13745-2009),同樣確定安全法學為法學專業中部門法學的二級學科,同時確定為安全科學技術專業中安全社會科學學科 (新增)的二級學科,學科代碼分別是 8203080、6202110。從學科分類目錄中可知,安全法學分屬或者橫跨法學專業和安全科學技術專業兩大學科。

安全法學名稱由來于其學科目錄,但對應于實際社會的人身安全、財產安全關系和人們對安全問題的關注。

1.2 建立安全法學科的意義

1.2.1 安全法學對安全法的制定和實施有理論指導意義

安全法制定和實施都是一種實踐活動,離不開法學理論的指導。能夠直接指導安全法實踐活動的法學理論便是安全法學理論。這種理論或者知識源于安全法制定、實施,也源于人的理性思維活動,二者結合便產生了安全法學理論。比如,安全法規定生產經營單位發生安全事故,應該立即采取措施實施救援,并賠償受害者損失。當某化工廠發生一次爆炸事故后,政府部門去處理,這個實踐過程就包括有大量的安全法學理論,其中既有生產經營單位的構成條件、安全事故的構成條件,又有救援程序要求、賠償數額算定辦法等。安全法學理論要去研究這些問題,并對有關構成條件、程序要求、賠償算定辦法等進行適當性、合理性論證,或者進行適用性闡釋。這說明,沒有安全法學理論的指導,安全法的制定、實施就是盲目的,必然導致錯誤;但是,如果有了安全法的制定、實施活動以及實際中的安全需要、安全工作,也必然會有安全法學理論的產生和發展。人類的安全工作和安全法實踐活動及其過程均需要安全法學的理論指導,因此,建立安全法學理論顯得極為重要。

1.2.2 安全法學對樹立和增強人們的安全意識、安全權利意識有重要作用

由于人類長期主要是同貧窮、饑餓做斗爭,所以人類主要或者優先關注經濟發展問題,相對輕視了安全問題。從政治上層到貧民下層,人們普遍存在這個問題。近代工業產生以來,人們的物質生活逐漸有了提高,安全意識也隨之提高了;特別是進入現代工業社會,一些發達國家的人民在享受物質豐富生活同時,安全權利意識極為濃重,因此安全法和安全法學也得到高度發展。這表明人類社會已由單純的經濟增長型社會轉向安全發展型社會,人們開始或者已經重視安全享受。安全法學順應這個潮流,強調安全在社會中的作用和各社會主體對社會的安全義務、責任,把人們對財產的關注拉向對人的生命健康的關注。這樣的關注極易樹立和增強人們的安全意識和安全權利意識,培養人們的安全思維方式和思維習慣。隨著安全法律知識的增加和普及,人們會逐漸習慣以安全的觀點看待事物,以安全的思維方式處理問題。

1.2.3 安全法學肩負著以安全觀審視、改造法律和社會的歷史任務,安全法學終將走向安全分析法學

現行法律和現代社會受歷史傳統和外來因素影響,多數或者較大成份上把公平、效率、自由、自主等觀念放在突出重要位置,我們的法學教課書基本上成了公平法學、效率法學、自由法學、民主法學等,許多法律、法案也貫徹這樣類似的宗旨和價值觀,而且它們都有了相應的程序和計算辦法,發展比較成熟。比較而言,安全法學發展較不系統,大多散亂在各部門法學中,比如勞動法學中有勞動安全法或者職業安全法及相應的職業衛生法,交通法學中有自己的交通安全法而且分散在不同種類的交通法中,消防法學中有自己的安全法規定。它們也僅限于法律規定及相應的法律常識,尚不構成具有系統性和共性的法學理論,更沒有高深的、帶有哲學性的法學理論。這不利于社會安全的維護,也不利于安全事故的公正、及時處理。中國情況這樣,西方發達國家情況也是這樣,安全法和安全法學都處于散亂狀態。隨著安全法學研究的深入發展,我們要以安全觀為準則去審視我們現行的法律和現代的社會,對它們做安全理性分析,并據此建立一些分析、評估方法,指出法律、社會不安全的地方或者因素,不斷地進行安全性改造或者改革。從此,我們的安全法學即進入安全法理學、安全法社會學層次,這樣的安全法學叫安全分析法學,它將對法律和社會進行安全理性判斷和安全實在性證明 (實證)。這是安全法學的歷史任務和發展前途。

1.3 安全法學與安全法的聯系和區別

安全法學是關于安全法的學問或者知識,其研究對象是安全法或者安全法律。安全法學與安全法具有密切聯系,也有嚴格區別。

1.3.1 安全法是實在法,調整一定的社會關系,為各安全法律主體設定資格、分配權利義務、確定責任;安全法學是理論、知識、原理,旨在研究、建立、闡述安全法的范疇、概念、規范、根據等,探索其背后的邏輯關系、利益關系、歷史傳統等,為安全法提供理論和知識。安全法是現實的、務實的,安全法學是理論的、務虛的。

1.3.2 從歷史和現實上看,先有安全法,后有安全法學,安全法學落后于安全法的發展;從邏輯上看,安全法與安全法學同時產生,也應同步發展。安全法學幫助安全法建立、施行和發展,為其提供歷史的、現實的、比較的支持。

1.3.3 沒有安全法就沒有安全法學,沒有安全法學就沒有安全法的深入理解和系統知識,二者相輔相成。

1.3.4 安全法是在規范人身安全關系、財產安全關系,安全法學在闡述、研究安全法時也在研究人身安全關系、財產安全關系。

1.3.5 安全法制定者、實施者也是安全法學的學習者、研究者,他們以實現人身安全、財產安全為共同的目標。安全法具有國家意志,安全法學不具有國家意志但受國家意志影響。

2 安全法學的學科定位及特點

安全法學是一門相對獨立的部門法學、實在法學、應用法學。其主要特點:

2.1 相對獨立性

安全法學以安全為突出特點,而安全作為一種狀態必是某種財產或者人身的安全,安全必依附于財產或者人身,沒有財產或者人身便沒有安全。所以,安全不具有絕對獨立存在的性質。但安全具有相對獨立性,有自己的特點,旨在確認、表明和保障財產或者人身的存在,不同于財產或者人身本身的性質。所以,安全法學和安全法也具有相對獨立性,而不同于財產法學、人身法學和財產法、人身法。

2.2 部門性

在我國法學學科的四分法 (理論法學、法律史學、部門法學、國際法學)中,安全法學被列入部門法學中,這是基于它的實在性、應用性特點所作的歸類。部門法學諸如刑法學、民法學、行政法學、環境法學、訴訟法學等,都具有實在性、應用性,安全法學作為并列的部門法學也具有同樣的特點。與實在性、應用性相對的是務虛性、理論性;安全法學作為一種學問或者知識,也不能沒有務虛性、理論性。由于它的研究對象是安全法,安全法是部門法、實在法,具有應用性,安全法學便偏重于部門性、實在性、應用性,但不能否認其務虛性、理論性。

2.3 科學性

安全法律規范是由法律制定者為了更好地保護財產、人身或者使之處于安全狀態,對諸多安全方法或者保護方法所做的選擇或者設定,所以,安全法律規范含有安全方法。比如,“企業應當對生產環節進行安全隱患排查、治理”這一規范就含有安全方法。隱患排查、治理是一種確保安全的方法,這種方法具有科學性。隱患具有形成、發生、發展、消除的科學條件和科學規律,安全法要尊重隱患排查、治理科學,及其技術規范或者操作規程。安全法學也因為安全法對安全科學的尊重而具有了科學性特點。

2.4 人文性

人文性是指人的主觀性、意愿性、思想性、需要性、選擇性等。各法學學科都具有這個特點,安全法學尤為突出。安全法學對安全法范疇、概念、規范、原理、思想的研究都帶有主觀性,即以人為標準,使之符合人的意愿、需要。安全法學研究者、學習者要對不同的安全法學思想、原理做出選擇,褒揚或者貶抑。由于不同人群對不同的安全法學有不同的立場、態度,所以,也可以認為安全法學具有階級性,階級性是分裂的人文性。人文性與人性 (humanity)、人道有聯系,所以也可叫人本性 (humanitarin)、人道性,還可稱為社會性。

2.5 主干性

安全法學不是法學的邊緣學科,而是處于法學的中心地帶,是法學的一個支柱,作為課程則是主干課程。它所具有的主干性并不因為人們發現、關注、發展的時間較晚而取消,或者降低其位置。安全法學的內容是豐富而重要的,這主要是基于安全在現代社會中的廣泛存在和重要性。

3 安全法學與相關法學科的關系

3.1 安全法學與法理學的關系

法理學(jurisprudence)是關于法的一般理論的學問或者學科,旨在對法及法律制度進行理論分析或者合理性、合法性分析,提高或者加深人們對法的理解或者認識。任何部門法學只要深入就成了部門法理學。安全法理學是關于安全法的理論性分析,它與法理學的關系是特殊與一般的關系。安全法理學要探討安全法的目的、價值、功能、實效等特殊的法理學問題,法理學對此具有指導意義,但安全法學會為法理學提供素材,豐富法理學的內容。比如安全法學中的安全也是法理學中安全價值論的研究主題。

3.2 安全法學與憲法學的關系

憲法學是研究國家體制、國家本質以及政府與公民關系的學問,安全法學要研究安全監管的政府體制、機制問題和公民的安全權利義務問題。可見,它們是總體與個體、整體與具體、宏觀與微觀的關系。憲法學是一門總體性、整體性、宏觀性較強的學問,這是由憲法的性質決定的。比較而言,安全法學則較具體、較微觀,要貫徹憲法學的思想、觀念,要使自己有關安全監管體制、機制、公民安全權利義務及各項安全法律制度的論述或者理論符合憲法學的理論。不排除憲法學、安全法學有不同的流派、觀點。學習安全法學應當先學習憲法學。

3.3 安全法學與民法學的關系

民法學是研究民法的學問,民法是規范平等主體財產關系、人身關系的法,可知民法學研究的內容與安全法學研究的內容有相同之處。比如,財產侵害關系、人身侵害關系以及賠償關系、保險關系等,民法學研究,安全法學也研究,因此,它們是平行、交叉關系。安全法學要運用民法學的原理處理一些財產安全關系、人身安全關系,以及一些賠償關系、保險關系等,但又不等同于民法學。區別在于安全法學所研究的安全法律關系有一定的限制范圍,把重點放在一定的社會組織內部成員、行政部門干預和社會危害性廣泛、群體性強的生命安全關系、身體健康關系。生命安全關系、身體健康關系不是普通民法學所能解決的問題。但安全法學所遇到的平等主體財產關系、人身關系問題不能不以民法學理論解決或者加以闡釋。

3.4 安全法學與行政法學的關系

行政法學是以行政機體及其與社會公眾的關系為研究對象的,旨在為行政機體提供一套合理的規范體系,或者對一定的行政規范體系加以闡釋。安全法學也要研究行政機體及其與社會公眾的關系,但限于行政機體對社會公眾的安全保障關系、事故救援和處理關系。可見,安全法學與行政法學也是平行、交叉關系。安全法學有行政法學的理論內容,在遇到安全行政關系時,要運用行政法學的原理去說明或者解決。行政法學也有安全法學的理論內容,而且隨著安全法學理論的發展,行政法學的內容將被豐富和提高。

3.5 安全法學與勞動法學的關系

勞動法學是研究如何規范資產者與勞動者關系的學問或者理論。資產者與勞動者的關系主要是勞動關系,勞動關系包括勞動貢獻與勞動報酬(工資、福利、醫療、養老等)的關系、勞動條件與安全衛生保障的關系等。通常把勞動安全衛生保障關系的規范叫職業安全衛生法,也有人把它列入勞動法中,因而勞動法學也把研究、闡釋職業安全衛生法當作了自己的內容。安全法學不僅研究職業安全衛生法,而且研究非職業安全法、非職業衛生法。當研究職業安全衛生法時,安全法學就要把它從勞動法學中排除出去,這個時候勞動法學就只研究勞動條件、勞動貢獻、勞動報酬等資本、工資福利待遇問題了;當不研究職業安全衛生法時,安全法學就要把它交給勞動法學,自己只研究非職業安全法、非職業衛生法以及它們與職業安全衛生法所具有的共性問題。可見,安全法學與勞動法學有交叉關系,也可能存在著矛盾和沖突。如何處理這個關系,由各國法學體系學科分類決定,這中間政府的機構設置、職能劃分對其有重要影響。如果處理不好這個關系,安全法學和勞動法學都可以站在自己的學科立場上按照各自的學科思維方式、研究方法對職業安全衛生法進行研究、闡釋,提出各自的觀點、理論,但在原則上都應有利于本國現行法的遵守和改進。

3.6 安全法學與環境法學的關系

安全法學是從規范角度研究人的生產、生活環境保護問題的,旨在保持或者建立清潔、有益、舒適的環境,使人獲取綿延不斷的供養條件,防備或者消除惡劣、有害的環境因素對人的侵害和對供養條件的破壞。環境是由自然條件、人為條件或者因素構成的空間范圍,人無時不在一定的空間范圍生存 (生產、生活)。現代工業化時代,保護人的生存空間或者環境顯得日益重要,任務也較重。這里的問題是環境保護或者侵害與安全法學研究的財產、人身安全有相同之處,環境條件與安全的外部條件有相同之處,那么,該如何處理環境法學與安全法學的關系呢?它們的研究范圍有相同、相似或者重合之處,重合意味著沖突。

安全法學與環境法學存在著交叉關系、連結關系、沖突關系,但不能互相取代,或者讓消滅一方、保留一方。它們都可從自己的角度或者在自己的視野(perspective)側重研究與自己最密切的侵害問題、外部條件問題、保護問題、事故問題、賠償問題等。安全法學、環境法學都可把這些相同或者相關的物質對象納入自己的研究范圍,使其成為自己的知覺對象,在自己的知覺情境 (perceptual situation)或者語境 (context)內按照自己的需要、偏向進行研究。比如,放射性物質污染問題 (物質或者實在或者真相)可以被納入安全法學、環境法學成為各自的知覺對象,而被分別從財產、人身安全角度研究,或者從財產、人身生存環境保護角度研究。

就目前而論,環境法學側重或者主要研究環境條件的形成、對人的健康的侵害、對財產條件的侵害以及供養條件問題,安全法學則主要研究生產或者工作 (work)的外部條件、內部條件的形成、對人的生命的侵害、職業 (勞動)條件對人的健康的侵害。安全法學也可以在自己的視野內研究環境安全問題。物質環境侵害是環境法學的主要問題,在廣義上也是安全法學的問題,但不是主要問題。比如化工廠爆炸,液氨泄露,流入河流、田地中,便生產安全事故和環境安全事故,廣義均為安全事故。還比如,生產、儲存、運輸、銷售、使用有毒化學物品和含有放射性物質的物品,也都是安全法學、環境法學研究的問題,安全法、環境法也都對相應的社會關系加以調整。

3.7 安全法學與刑法學的關系

刑法學是研究犯罪與刑罰的學問,安全法學也研究刑法學中的安全犯罪與刑罰問題。專就犯罪與刑罰問題而言,它們是整體與局部的關系、先與后的關系、上與下的關系,是一種交叉關系。但安全法學在研究安全犯罪與刑罰問題時要遵從刑法學的原則精神,接受其指導;刑法學在研究安全犯罪與刑罰問題時要尊重安全法學的需要,接受其提供的研究素材和成果,決定吸納與否。安全法學不研究安全刑法問題,就不能保持自己的完整性,刑法學也不能保證自己的完備性。各學科需要互相配合,才能把共同的問題研究深刻、透徹、完全。

3.8 安全法學與國際法學的關系

國際法學是研究國際法、國際私法的學問。國際社會有許許多多的以社會法人、個人為法律關系主體的安全公約、條約、協定、宣言等,都是國際法學研究的對象,也是安全法學研究的對象。但國際法學是從國際角度研究各國法人、個人的安全問題,安全法學是從國內或者本國角度研究這些問題以及它們與本國法的銜接關系問題。安們是平行、交叉、銜接的關系。作為國內部門法學的安全法學不能不對比研究國際上安全法律原則、規范、習慣、慣例等,以提高自己的研究水平;國際法學也要從各國安全法學中吸納自己所需要的研究成果,以豐富自己的內容,推動國際安全法的發展。還要注意本國安全法學與外國安全法學的關系,安全法學要通過法律比較學的研究來提高自己的水平。

4 安全法學與其他有關學科的關系

4.1 安全法學與安全科學技術學科的關系

安全科學技術專業學科是專門研究、闡釋安全隱患、安全事故形成、發生、發展、消除以及災后恢復、治療、重建的學科,面對的是人、機器、環境等要素;如何更好地組合排列它們不致發生事故以及如何處理事故,成為這個專業的任務。安全法學是法學專業學科,同時也是安全科學技術專業的延伸課程和學科構成部分。安全法學要以安全科學技術知識為重要基礎,但它不是安全科學技術學科與法學學科的交叉學科。安全法學尊重安全科學技術,但從研究對象、研究方法到內容構成上都還是法學學科所具有的。安全法學學科與安全科學技術學科的關系類同于安全法與安全技術規范的關系。尤為要注意安全法學與災害學的關系。

4.2 安全法學與哲學的關系

哲學是一種超越物理學的超驗性、思考性學問,旨在追問世界的根源、人與世界的關系等,并因此形成了人的世界觀、人生觀、認識論、方法論等知識。哲學的主觀性很強,不同的人會創造或者接受不同的哲學觀點或者學說;不同的哲學派別也被不同人為我所用,因此,有時候哲學上的斗爭較為激烈。法學進入超驗性分析層次時即成了法哲學,任何部門法學只要深入分析下去也即成了部門法哲學,主要是要解決法或者部門法的根源、人與法律制度的關系、法律制度與現實的關系等問題。安全法學深入分析下去時即成安全法哲學;安全法哲學要接受哲學觀點、哲學思維方式的指導,對安全法律制度進行合理性分析、制定與實施的方法論分析。安全法學即便未進入哲學層次,也要運用哲學上的世界觀、方法論建立自己的安全概念、安全原則、安全制度和安全法實現的方法等。可見,安全法學與哲學密切相關。脫離哲學的安全法學是單調的、蒼白無力的。

4.3 安全法學與倫理學的關系

倫理學是研究人與人正當秩序及其構建的學問。秩序就是倫理,倫理學也可叫人類秩序學。人類可分為不同國家的人類、不同社會的人類、不同群體 (階級、行業、專業等)的人類等,所以,倫理學也可分為國家倫理學、社會倫理學、階級倫理學、行業倫理學、專業倫理學等。安全倫理學是一種專業倫理學。安全法學與倫理學、安全倫理學密切相關,互相滲透,但不應沖突。倫理學、安全倫理學要為安全法學提供正當的秩序觀、價值觀,安全法學是將這種秩序觀、價值觀規范化、現實化的途徑。通常,一個國家的安全法學不得違背主流倫理學所確立的倫理觀念。

4.4 安全法學與社會學的關系

社會學是研究社會結構、社會運行的學問,重點關注社會組織、人的需要與憎惡、社會結合與分裂、社會分配與安全、效率等問題。安全為社會學所研究,形成安全社會學,其任務是探討建立什么樣的社會結構,如何發揮社會組織的功能、克服哪些不利的社會因素,以保障社會及個人的安全。安全法學要接受社會學原理和研究成果,使之體現在安全法律規范闡釋中,努力實現社會學的目標和策略。社會學的方法 (調查研究、實效分析等)也應該補充安全法學的不足,因為法學思維往往限于法律系統內活動,而社會學 (或者法律社會學)則突破法律系統的界限,注重法律與社會的聯系,法律的制定和實施總不能離開一定的社會 (背景),所以,社會學在幫助法學或者安全法學。

4.5 安全法學與經濟學的關系

經濟學是研究生產與消費、增殖與節約、投入與產出諸關系的學問;這些關系既有自然關系,也有人為的意志關系,所以,經濟學既是科學,也是人文學、社會學。經濟學追求利益最大化、效率最大化,適當的安全能確保某種利益、效率,即適當的安全與某種經濟利益是一致的,所以,安全經濟學這一分支便形成了。安全經濟學重點研究安全與經濟利益的對應變化規律,尤其是它的平衡戰或者安全邊際效益。安全法學要研究安全投入量和種類,保證人身、財產安全,這就需要經濟學,安全經濟學提供依據,避免法律規范給社會安全、個人安全造成投入不足,也避免帶來浪費。安全法學與經濟學是平行、配合、互用的關系。

4.6 安全法學與政治學的關系

政治學是研究政治組織、政治結構、政治關系、政治運行、政治方法的學問,其核心是政治權力的取得和運用。政治權力根據所處政治組織的性質、性能不同,可以分別表現為統治職能、行政職能、立法職能、司法職能等。安全政治學是政治學的一個分支,任務是探討政治組織的安全目標、安全結構、安全戰略、策略和安全方法等。安全法學廣義上也在探討政治安全的法律規范,即便不探討政治安全,只探討社會安全,也需要政治學提供的原理、知識處理社會安全的政治組織保障。政治行為保障、政治方法保障等問題,所以,安全法學需要政治學支持、配合。政治學要實現自己的政治目標,社會目標,不能不想辦法在法律上和法律實施上確保社會安全、個人安全,這就需要安全法學提供知識予以支持,并由安全法學落實其目標。

5 結論

安全法學在我國有正式的學科名錄和正當的學科地位。本文的基本結論是:安全法學是關于安全法的學問或者知識,其研究對象是安全法或者安全法律。安全法學與安全法有區別和聯系。安全法學是一門相對獨立的部門法學、實在法學、應用法學。安全法學與相關法學科有著密切關系,與安全科學技術、哲學、倫理學、社會學、經濟學、政治學也有著密切關系。人們應該理解安全法學學科名稱的含義,掌握安全法學的研究對象,了解安全法學的學科定位和主要特點、與相關法學學科的關系、與其他有關學科的關系。建立安全法學科具有重要意義,安全法學作為一門學科應當認真研究和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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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Several Basic Problem s of Safety Law Subject Build

ZHU Yan,WANG M eng

(North China 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Yanjiao Beijing-East 101601)

This paper thinks,Establishing of safety law discipline have important significance,Safety law as a subject,Should carefully study and construction,it is a door relatively independent depar tment law,really law,application of law,with relative independence,the departmental,scientific,humanity,trunk characteristics etc.Safety law and jurisprudence,constitutional law and the administrative law,labor law,environmental law,punishment law and international law have certain close relations,and safety science and technology,philosophy,ethics,sociology,economics,politics has certain affinity.This paper aims to make people understand the meaning of safety law subject name,Master safety law object of study,understanding the orientation and main characteristics of safety law subject,The relationship with relevant law subject,The relationship with other disciplines concerned.

SafetyLaw;SubjectBuild;theory;Basic Problems

X915.3

A

1672-7169(2011)02-0073-06

2011-04-02

朱燕 (1957-),女,遼寧鞍山人,大學畢業,華北科技學院工會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