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安東尼婭》中土地的作用

張 麗

（廣州大學松田學院，廣東 廣州 511370）

《我的安東尼婭》中土地的作用

張 麗

（廣州大學松田學院，廣東 廣州 511370）

本文主要通過探討土地在《我的安東尼婭》中的作用來分析薇拉?凱瑟對待“土地”的觀點和態度。

土地；安東尼婭；薇拉?凱瑟

薇拉?凱瑟（Willa Cather 1873—1947）是20世紀上半葉美國著名的女作家，她的作品以突出的西部草原風格而著稱。她以女性作家特有的細膩文筆，生動形象地描繪了內布拉斯加大草原遼闊的景色以及生活在那里的人們。其筆下的內布拉斯加大草原以及在這片土地上生活、奮斗的拓荒者形象是美國文學中一處頗為獨特的景觀?！段业陌矕|尼婭》（My Antonia，1918）是凱瑟文學生涯的集大成之作，被譽為拓荒時代的頌歌。小說通過吉姆?伯登的回憶向我們講述了一個叫做安東尼婭的波希米亞女孩在內布拉斯加大草原的艱苦拓荒生活的故事。小說中，凱瑟以土地為自己的創作源泉，以充滿熱情的筆觸描繪了廣闊無邊，景色壯麗的大草原，謳歌了西部邊疆移民們堅忍不拔的開拓精神。

一、薇拉?凱瑟的“土地情結”

薇拉?凱瑟1873年出生在弗吉尼亞州，9歲那年她隨父母搬到中西部內布拉斯加州大草原的一個小鎮上。草原生活使凱瑟充滿了對自然和土地的熱愛。《我的安東尼婭》中凱瑟對內布拉斯加大草原的詩意描寫備受推崇：“凱瑟在《我的安東尼婭》中對西部草原的描寫簡潔、生動，讓我們從舒適的椅子上直立起來，置身在那些高原。”[1]

事實上，凱瑟1917年開始創作小說《我的安東尼婭》，此時拓荒時代已近尾聲，昔日牛羊成群的草原布滿了城市化的鐵路，凱瑟年少時生活的草原已被現代社會的物質文明所代替。凱瑟曾經寫過，世界在1922年分裂為兩半，她所深愛的邊疆草原生活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現代社會的物質生活。凱瑟對草原土地的熱愛使得小說充滿了懷舊情結。她將小說的寫作背景選為拓荒時期的內布拉斯加大草原的廣袤土地，讓人物命運與土地和草原緊密相連。凱瑟崇尚農業化的鄉村生活，重視人與自然的和諧關系，她曾寫道：“你一旦脫離了大自然，你的生活就像水缸里的魚，盡管水缸里的魚要比大海里的魚舒服的多?！盵2]P309

二、土地決定命運

《我的安東尼婭》是凱瑟“草原三部曲”之一，是凱瑟以納布拉斯加大草原為背景創作作的一系列小說中最成熟的一部。小說中的大草原廣闊無邊，景色壯麗，但是草原生活確是異常艱苦。小說中人物對待土地的不同態度決定他們不同的人生命運，它決定著主人公們將面臨什么樣的考驗。

施莫爾達家族是來自北歐的波希米亞人。他們離開了自己的家園來到新大陸尋找希望和未來。他們面對的是一個全新的世界：新的土地，新的語言，新的習俗和新的生活。面對這片新的，陌生的土地，安東尼婭和父親施莫爾達先生表現出不同的態度。施莫爾達先生溫文爾雅，他從沒有適應邊疆草原的艱苦生活他也不屬于這片土地：“…… farther was old and frail and know nothing about farming. He was a weaver by trade; had been a skilled workman on tapestries and upholstery materials.”[3]P16草原上艱苦惡劣的生活條件使施莫爾達先生感到沮喪，他覺得在這個新的世界感受到的只有孤獨。正如吉姆所回憶的，悲傷和疲憊總是出現在他臉上，他充滿了對波西米亞生活的懷念，最后，他選擇了自殺。

面對這個全新陌生的世界，安東尼婭表現出了與父親完全不同的態度。盡管在她面前有許多困難，她必須面對，她要保護她的家人，改善他們的生活。草原上的艱苦生活沒有讓她退步。與她的父親不同，她從不放棄希望和決心，她對土地充滿信心：“I help make this land one good farm.”[3]P80當她的丈夫庫扎克不能承受草原上的艱苦生活時，她鼓勵他，幫助他克服困難。 “It was a pretty hard job，breaking up this place and making the first crop grow.”[3]P234“sometimes I git awful sore in this place and want to quit，but my wife she always say we better stick it.”[3]P234“I guess she is right，we got this place clear now.”[3]P234安東尼婭的努力得到了回報，她驕傲的向吉姆展示她的農場和果園：“I love them as if they were people …there wasn’t a tree here when we first came.” “There ain’t one of our neighbors has an orchard that bears like ours. ”[3]P219

凱瑟試圖通過小說來告訴我們只有熱愛土地，扎根土地才能得到幸福。小說中的安東尼婭只有兩次離開土地，但是每一次的離開都使她受到很深的傷害。第一次是為了更好地生活和賺錢，安東尼婭離開了土地來到黑鷹鎮作女仆。城里的生活比草原上的拓荒生活容易很多，但是她喪失的是自由和尊嚴：她因為跳舞受到雇主哈林先生的譴責，要求她或者辭工，或者放棄自己的愛好；而另外一個雇主卡特更是試圖強暴她。安東尼婭第二次離開土地是準備到城里嫁給她的未婚夫拉里。但是拉里欺騙了她，在她懷孕后拋棄了她。最后她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大草原，嫁給了庫扎克并擁有了一群孩子和一個很大的農場。土地讓安東尼婭飽受喪父之苦，也是土地給了她幸福的生活。安東尼婭曾經告訴吉姆：“I’d always miserable in a city. I’d die of lonesomeness. I’d like to be where I know every stock and tree，and where all the ground is friendly. I want to live and die here.”[3]P206安東尼婭熱愛土地，將她的一生獻給了土地，最后土地也給了她美好幸福的生活。安東尼婭回歸土地象征著一種新生，一種在艱苦拓荒生活中的嶄新的生活。

土地決定命運，正是內布拉斯加這片狂野的土地決定了許多事情的發生：如果草原上的生活沒有那么艱苦和殘酷，施莫爾達先生也會放棄希望，結束自己的生命；如果安東尼婭從未離開過土地，她不會受到屈辱；如果施莫爾達家族選擇了住在城里，而不是在這片從未開墾過的原始土地，也許安東尼婭會成為一位高雅的女士，而不是一個農民的妻子。

三、土地是生命之源

在薇拉?凱瑟的筆下，土地不僅決定人的命運，土地也是生命之源。《我的安東尼婭》不僅講述了主人公安東尼婭的故事，透過小說，我們也看到了其他幾位與安東尼婭一同成長和工作過的朋友和伙伴的故事。通過他們，凱瑟告訴我們土地與人的命運息息相關，只有扎根土地生命才能得到延續。

同安東尼婭一樣，蒂妮和莉娜也是黑鷹鎮的女仆。她們區別在于蒂妮和莉娜沒有回到她們成長的草原。因此，她們就有了同安東尼婭不同的人生。在付出巨大的努力和代價后，蒂妮獲得了商業上的成功，有了巨額的財富，但她失去了生活的樂趣：“She said frankly that nothing interested her much now but making money.”[3]P194她滿意她的成功卻高興不起來，在她看來，生活的樂趣已經消失殆盡了。莉娜是與安東尼婭和吉姆一起長大的伙伴，在黑鷹鎮做裁縫掙了一大筆錢。盡管很有錢，但她仍有賺錢的興趣。蒂妮曾經諷刺她:“When she thinks I need a new dress，she makes it and sends it home—with a bill that long enough，I can show you.”[3]P194

吉姆是安東尼婭兒時的朋友。他們一起在草原上度過了美好的童年時光。為了得到更好的教育和生活，吉姆離開草原去了城市。但是城市生活沒有給他帶來幸福和歡樂：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沒有孩子，為了工作四處奔波。他非常的孤獨和無助，總是在懷念草原上的日子，草原上的生活是他生命中最美妙的時刻。

事實上，蒂妮、莉娜和吉姆最初也是與土地緊密相連的。但是后來他們試圖逃避，為自己能有一個全新的生活而離開了土地轉向城市。從某種程度上講，他們是成功的，在城市他們獲得了金錢和社會地位。但是他們的幸福只能靠金錢來衡量。三個人都沒有孩子，蒂妮和莉娜甚至都不曾結婚，他們從不像安東尼婭一樣精力十足，他們已經失去了生命之火。小說中安東尼婭同庫扎克的孩子暗示只有土地才能孕育生命，孩子象征著新的生命和力量，而人與土地的關系就像樹和土壤：只有扎根于土壤，樹木才能開花結果。

四、結語

小說中人物與土地的關系深刻的體現了薇拉?凱瑟的土地倫理觀：“沒有對土地的熱愛與尊重，就認識不到他的價值，感受不到它無窮無盡的生命力，更談不上任何的義務?！?/p>

[4] 小說中男主人公吉姆?伯登中姓氏的英文含義為“負擔”。凱瑟賦予吉姆特殊的使命，讓他去尋找那逐漸逝去的，扎根土壤，重視農業的鄉村生活。吉姆20年后重回大草原則代表了對土地、自然的回歸。凱瑟熱愛土地，崇尚自然的思想得到了評論家的肯定，著名評論家麥?蓋斯馬爾對凱瑟做出中肯的概括：“從薇拉?凱瑟整個價值觀念、標準、趣味和偏見的范疇看來，她的基調屬于平等社會結構中一位傳統的貴族，工業社會中一位重農作家，不斷物質化的文明中一位精神美的捍衛者?！盵5]P44-45

[1] 陳妙齡. 《我的安東尼婭》中的草原空間[J]. 文學教育，2009，2.

[2] 朱炯強. 薇拉?凱瑟精選集[M]. 北京燕山出版社，2004.

[3] Willa Cather，My Antonia. Boston: Houghton Mifflin Company，1954.

[4] 陳妙齡. 薇拉?凱瑟小說中生態發展的三個階段[J]. 世界文學評論，2008，2.

[5] 董衡巽. 美國現代小說家論[M]. 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7.

Land’s Roles in My Antonia

ZHANG Li

The paper will explore Willa Cather’s attitude to land by analyzing the land’s roles in My Antonia.

land; Antonia; Willa Cather

I106.4

A

1008-7427（2011）09-0061-02

2011-07-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