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朝暉
(華北電力大學,北京 102206)
語境對二語習得的影響
劉朝暉
(華北電力大學,北京 102206)
本文回顧了二語習得中語境研究的過程,介紹了語境的定義和分類,探討了主要的三種語境,即國內語境、國內沉浸語境和國外語境,對第二語言的學習在流利性、交際策略、語音和詞匯句法方面的影響。
二語習得;國內語境;沉浸語境;國外語境;流利;交際策略;語音;詞匯句法
40多年前,戴爾?海姆斯指出要理解內部機制就要研究校外環境。并認為理解上下文的關鍵不在語言本身而是在語境。一些學者如朗認為從相對獨立于外部因素的心理語言學的角度研究認知過程是重要的。另一些學者如福斯和瓦格那認為最好的二語習得預測模式應考慮社會活動與心理語言因素的互動。
二語習得的認知模式要能很好地解釋輸入、輸出,以互動、任務為特點的教學技巧與習得的關系。研究重點包括研究隱含式和外在式教學策略的功效,培養意識技巧的效果,教授以意義為重點的課文時是否應該引導學生關注形式,負反饋的作用,輸入加工的心理語言學原則,以及輸出的作用。這些研究強調有意義的語言使用符合心理學家講的大腦如何內化新知識理論。(Freed)
但二語習得如果忽視認知的作用和定義學習語境的變量是不完備的(Norris)。朗承認“一種較為廣泛的,對語境敏感的,參與者敏感的社會語言學可能有助于二語習得的研究。”研究者把注意力轉向語境研究。語境敏感理論尚有爭議,因為相關的理論可能使研究者把語言知識視為文化和經驗的延伸(Atkinson)。海姆斯最早描述了語境和語言關系,他列出的語境八要素是:背景,參與者,目的,行為,關鍵,手段,互動和解釋的標準,以及體裁。
巴特斯通把語境歸為兩類:交際的和學習的。弗里德語境歸為三類。一是國內正式的語言教室語境,主要是學習語境。教師可能設置任務學生使用第二語言在課堂交際,但他們很難遇到真正社會交往所有的變量。二是強化國內沉浸語境,如暑期項目。學生在母語背景下用所有的時間來學習第二語言。盡管周邊文化是母語,參與者原則上同意用第二語言實現社會和人際交往,交際語境和學習語境相對平衡。當然此語境下的互動不全是自然的,他們接觸的人不都是本族語者,互動也不是出現在真實的目的語文化場景里。三是國外學習語境。學生在目的語文化中學習第二語言,一般住在房東家里。在國外學習有交際語境和學習語境,所以國外學習語境是交際-學習混合語境。學生參加正式授課并在學習語境里使用第二語言。學生經常與目的語使用者在目的語文化里交流信息,培養了學生靈活的互動策略。在混合語境中,國外學習者經常有意識地把在學習語境中獲得的知識運用到交際語境中。巴特斯通猜想是否存在著某個門檻級別,在這級別之上的學生能真正在交際語境中受益。他認為,學生得經過較長時間才逼迫自己做語言輸出,因為人際關系和語言交流是難以建立的。盡管用第二語言做強迫性的社交互動能促進詞句能力的發展,但也可能讓人產生恐懼心理。
教育者認為國外語境和強化沉浸語境加速認知過程。但德凱瑟指出國外語境下的二語習得非常復雜,應拓寬考察影響或阻止習得的變量。弗里德總結了當時對國外語境的研究狀況。他認為當時對國外語境有效性研究的數據是有問題的。首先,一些調查只用考試成績來證明國外語境的好處,但考試成績很難反映國外語境下學到的語言知識。有的只用一種測試如口語能力考試來衡量國外語境下的語言進步。三年后,弗里德又總結了國外語境下的第二語言學習,指出此語境的學習者獲得的語言能力包括:“說得更輕松自信,話語較豐富,語速較快,較少有影響流暢的停頓……學生掌握了更寬泛的交際策略和文體……對語言的要求從獲得口語技能延伸到在文化社交場合實現自我”。
戴維森等研究在國外語境下的成功因素,認為國外語境有助于語言熟練程度提高,出國前做的閱讀和掌握的語法技能是國外語境下學習成功的條件。一些人用口語熟練面試測評學生的學習狀況,結果證明學生有很大進步。萊福特認為學生極大地提高了交流技巧。彌爾頓證實國外語境是詞匯認知的重要催化劑。
對國外語境下的課堂教學研究是沒有定論的。米勒的研究表明學生排斥或不接受課堂教學。布勒司特提出不同的觀點,他認為學生珍惜國外的課堂經歷,只是消極的課堂互動使他們看低了課堂價值。新近有關國外語境研究的重點放在社會語言能力的發展和社會文化因素對國外語言學習的影響。國外語境下的語言運用能力不是迅速發展起來的。有證據表明母語對國外語境下的社會關系和潛在的互動有負面影響。德凱瑟未能證明國外語境下的學生在句法上有優勢。相反,伊薩貝利稱國外經歷大大有助于學生語法能力的提高,如時態,動詞的體以及主謂一致等。
一些研究者把注意力轉向影響或阻礙強化沉浸語境下二語習得的因素。研究本質上是社會語言學和人種學。沉浸背景對學習者產生重大影響,但第一語言和第二語言是共存關系。第二語言可能滿足不了學習者的社交需求,或因為不夠自然。有的則認為教室語境只教授單一的正式的交流語體,第二語言能滿足習俗的要求,滿足不了與同伴的互動需求。(Tarone)
下面介紹語境研究的四個項目,研究者比較三個語境下西班牙語作為第二語言語言能力的發展狀況。研究持續一個學期,有46名西班牙語學習者;20名在科羅拉多大學的正式課堂學習;26名在西班牙的艾利坎特。研究開始前參加者做了個西班牙語考試。國內語境的學生平均得分是512.5。國外語境組的平均分是441.9。兩組的口語能力都在中下水平。國內語境的學生參加一個中級班或初級班。國外語境學生每天上三門課:語法和句法,閱讀和寫作及對話,其中15名學生還選了一門為期一個月的社會文化課,所有國外語境的學生都住在西班牙人家里。語言接觸概況用來評估學習者課堂外使用第二語言的情況,要求學生匯報使用第二語言的時間,使用第一語言和第二語言的時間比例等等。(Freed)
第一個研究考察口語的流利性,這個詞雖然模糊卻常被用來描繪語言能力,流利的標準是語速和停頓。另外,還考察以認知流暢性為標識的全面能力的提升,測試的方面是詞匯辨識,詞匯使用的主動性,注意力引導的速度和效率。研究表明語境對口語流利性和全面熟練技能產生了重大影響,這些變量相互作用,情形復雜,一定的認知水平決定了進步的程度。
來弗特研究國內語境和國外語境對交際策略的影響。他發現學生越多的使用第二語言進行交流就越少的使用交際策略。經過一段時間,學生能在學術場合與本族人互動,且少有差距。他把它歸結為學生的陳述能力增強了或知識面寬了,或是語言流利了從而較少注意形式了。國內語境的學生也逐漸減少使用交際策略,但與國外語境的學生相比,交際策略使用地較多,這是教室環境影響的結果。
科倫廳研究國內語境和國外語境里語法和詞匯能力的變化。通過考察一些不相關的語法和詞匯語法能力的增長,他得出結論:國內語境更有利于詞匯語法能力的增長,但從語篇的兩個特征來看,即從敘述能力和表達意義的詞匯語義密度,國外語境的學生進步更快。
另一組研究表明國外語境下的某些語音能力并不隨著時間增長而進步。可能是學習時間不夠長,所以任何一組在語音方面未取得實際性進步。兩組在研究期間都有進步,國外語境的學生在發音上有全面進步的趨勢,但兩組都未掌握西班牙語中最難發的輔音。
本文比較了主要語境對二語習得的影響。沒有哪種語境比其他語境在任何方面都優越。學生在國內語境在詞匯句法上掌握得更好。像本族人的語音可能同樣出現在國內語境和國外語境里。國外語境的學生具有較寬泛的詞匯和良好的敘述能力,交際策略有所不同,在口語流利性上的進步尤其顯著。弗里德認為,理解語境對二語習得的影響仍存在許多挑戰。一是平衡有關國外語境好處的實驗性發現和慣有的觀點。二是改善測試手段以及更好的定義測試的語言特點和社會環境。三是研究認知能力和語境的關系。
[1] Atkinson, D.(2002). Toward a sociocognitive approach to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Modern LanguageJournal.
[2] Batstone, R.(2002). Contexts of engagement: A discourse perspective on “intake” and “pushed output ”.System.
[3] Brecht, R., Davidson, D., & Ginsberg, R. (1995). Predictors of foreign language gain during study abroad.
[4] Collentine,J & Freed,B.F. (2004) Learning context and its effects on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SSLA.
[5] DeKeyser, R. (1991). Foreign language development during a semester abroad.
[6] Firth, A., & Wagner, J. (1997). On discourse, communication, and fundamental concepts in SLA research.Modern Language Journal.
[7] Freed, B. F. (1995a). Language learning and study abroad. In B.F. Freed (Ed.),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in a study abroad context
[8] Freed, B. F. (1998). An overview of issues and research in language learning in a study abroad setting. Frontiers.
[9] Hymes, D. (1962) The ethnography of speaking. In T. Gladwin(Ed.),Anthropology and human behavior.
[10] Hymes, D.(1972).Reinventing anthropology.New York: Random House.
[11] Lafford, B. (1995). Getting into, through, and out of a survival situation: A comparison of communicative strategies used by students studying Spanish abroad and “at home.”
[12] Long, M. (1997). Construct validity in SLA research: A response to Firth and Wagner.Modern Language Journal.
[13] Milton, J., & Meara, P. (1995). How periods abroad affect vocabulary growth in a foreign language.Review of Applied Linguistics,
[14] Norris, J. M.,. (2001). Does type of instruction make a difference?Substantive findings from a meta-analytic review.Language Learning,
[15] Robinson, P. (1996). Learning simple and complex second language rules under implicit, incidental, rule-search, and instructed conditions. Studies in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18, 27–68.
[16] Tarone, E. A sociolinguistic perspective on second language use in immersion classrooms.Modern Language Journal.
The Influence of Contexts on SLA
LIU Zhao-hui
The paper reviews study of contexts in SLA and introduces its definition and classifications, and then focuses on the effect of three main contexts, i.e. AH, IM, and SA, on the SLA in terms of fluency,communication strategies, phonology, and lexical-syntax.
SLA; AH; IM; SA; fluency; CSs; phonology; lexical-syntax
G642
A
1008-7427(2011)05-0126-02
2011-03-15
本項目受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資助,項目編號:09QR59。
作者系華北電力大學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