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民主思想的當代啟示

王晨艷

(天津中醫藥大學,天津 300193)

毛澤東民主思想的當代啟示

王晨艷

(天津中醫藥大學,天津 300193)

毛澤東民主思想既閃耀著真理的光輝,也存在著理論上的失誤和實踐的教訓。他一生追求民主但忽略了民主功能的局限性,他注重民主的階級屬性但忽略民主的社會屬性。今天我們構建社會主義民主政治之時,需要認真研究毛澤東民主思想,注重研究民主的社會屬性,尋求實現民主的有效形式。

毛澤東;民主思想;啟示

毛澤東一生致力于民主事業,其民主思想既閃耀著真理的光輝,也包含了理論上的失誤和實踐的教訓,可以說是中國民主政治建設的一個縮影。認真研究探討毛澤東民主思想,對于總結經驗教訓,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具有重大意義。

一、人民當家做主轉向“大民主”:對民主功能的追求與失效的民主形式

民主的功能是什么?毛澤東盡其一生在試圖解答這個問題,經歷了從單純的民主價值的追求到民主實現形式的反復探索。青年時期的毛澤東更多關注民主的價值理性,隨著革命的逐步成功,對民主功能的追求主要表現為政權建設和民主政治制度。進入社會主義時期,由于社會主義建設的復雜性,使毛澤東日益相信修正主義是中國社會主義事業的主要威脅,而反修防修的關鍵是要防止中央出修正主義。辦法是什么呢?當然是民主,走群眾路線。毛澤東表示:“以后要把大鳴、大放、大辯論、大字報這種形式傳下去。這種形式充分發揮了社會主義民主。”[1]從一般意義上說,“發動群眾廣泛參與政治”這條民主原則在方向上并沒有錯,但在缺乏一定的機制、原則和必要的程序下,這條原則卻可能造成民主思想的混亂,使得廣大人民群眾根本不清楚究竟應該通過何種途徑、何種過程、何種程序來行使自己的民主權利管理國家的事務,最終出現“大民主”的現象也就難以避免了。

二、注重民主的階級屬性,忽略民主的社會屬性

1.毛澤東過于注重民主的階級屬性

革命時期,毛澤東民主的階級指向性很明確,也很豐富,享有民主的階級在不同革命時期有不同范圍,從工農大眾、小資產階級以及民族資產階級。這樣的表述以及民主實踐,根據革命的內容進行調整,體現了靈活性。在社會主義社會,哪些階級屬于民主范圍內,哪些階級和什么人不在“民主”范圍而屬于“專政”的對象呢?毛澤東在 1957年 2月的《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問題的講話》中指出:“在社會主義建設時期,一切贊成、擁護和參加社會主義建設的階級、階層和社會集團,都屬于人民的范圍,一切反抗社會主義革命和敵視社會主義建設的社會勢力和社會集團都是人民的敵人。”[2]這看起來是很明確的答復了,但是,無論是“贊成、擁護社會主義建設”還是“反抗和敵視社會主義建設”都是以政治思想作標準來劃分民主與專政的對象。這是非常主觀的標準,一旦認定某些人在思想上不擁護、不贊成社會主義了,這些人可以很快地由民主的享有者成為專政的對象。可以看出,毛澤東在社會主義時期關于民主的階級性的對象指向是模糊的,甚至是自相矛盾的。

2.對民主的社會性關注不足

馬克思在論述民主的社會性時,強調國家具有社會公共管理的職能。我們從這個釋義出發去看毛澤東對民主社會性的發揮。

當人民內部不同階級、階層群體之間產生矛盾與沖突的時候,共產黨需要處理和協調人民中間的不同階級、階層和群體的利益矛盾。那么,毛澤東是如何處理這些矛盾的呢?毛澤東在 1957年《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問題的講話》中講到:“過去我們已經多次講過用民主方法解決人民內部矛盾這個問題”,這個民主方法是什么呢?“具體化為一個公式,叫做‘團結—批評—團結’。”[3]369在毛澤東那里,民主的社會性僅僅被闡釋為一種批評與自我批評相結合的教育方法。這種方法確實曾在我黨內成功運用,但并不能有效解決社會主義建設時期的所有問題。這種方法只不過是達成一種思想上暫時統一的手段而已,或者是暫時實現社會主義社會靜態穩定而已。

三、吸取毛澤東民主思想誤區教訓,建設社會主義民主

1.以馬克思主義民主理論為指導,探索社會主義民主實現的有效形式

首先,關于人民民主的參與形式。參與對實現無產階級民主極為重要。馬克思早就指出,在真正的民主制國家中,一切人都希望單獨參與立法權無非就是一切人都希望成為真正的 (積極的)國家成員,希望獲得政治存在或者希望表明和積極確定自己的存在是政治的存在[4]。通過擴大選舉權和被選舉權,普遍參與、管理包括立法在內的各項社會活動,一直是馬克思民主思想的核心。

民主參與有兩種形式:一是通過自治的形式實現直接參與;二是通過代表制的形式間接參與。現代民主國家,人民主要是通過自己的代表參與國家政權和國家事務。這也是我國憲法和法律的規定。要讓這個參與渠道和形式發揮出應有的作用。選舉制度不僅要注重形式上參與的廣泛性,更要注重維護人民群眾實質上的參與,要通過程序上的創新、形式上的完善和細節上的修補,進而提升人民群眾參與的實質、內涵、深度和效果。

其次,關于人民監督的監督機制。近代民主政治的傳統方法是用分權的形式來進行權力制衡和監督。馬克思提出了異于以往民主理論家的權力制約機制,形成了“人民監督”的新型民主監督思想。在馬克思看來,人民監督像一個“倒金字塔”結構,與人民選舉的正“金字塔”結構形成了權力對稱,可以有效地防止官僚腐敗和權力失衡。事實上,馬克思是將人民的選舉權和監督權當做一個不可分割的人民民主權利的整體看待的。他在對巴黎公社的論述中,只要談及由全體人民選舉公社的代表及其管理者時,總是強調,這些民選的代表和成員必須嚴格遵守人民群眾的意愿,人民有權罷免和撤換他們。“公民有權罷免不稱職政府官員,這是公民民主監督權的真諦所在。”[5]

毛澤東很痛恨官僚主義,怎樣解決官僚主義問題呢?發動群眾廣泛的政治參與。毛澤東在 1956年八屆二中全會上說:“誰犯了官僚主義,不去解決群眾的問題,罵群眾、壓群眾,總是不改,群眾就有理由把他割掉。”[3]326毛澤東關于人民監督的看法與馬克思的看法是相當一致的,他的悲劇在于“沒有找到合適的民主形式來實現他所希望的民主政治。他被自己的方法拆了臺”[6]。

2.注重民主的社會屬性的研究,關注民主社會功能的實現

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是承認民主的社會屬性的,只是闡述不多且不清晰。毛澤東注意到進入社會主義社會有許多人民內部矛盾需要用民主的方法去解決,但主要強調的是思想的教育和改造。這種認識距離民主的社會公共管理職能相去甚遠,而且對于解決當今社會中的各種矛盾心有余而力不足。

進入社會主義社會新時期,民主的社會性方面出現了一系列新的特點:比如新的階層結構日益成為社會的主流,新的利益集團之間的矛盾上升:隨著公共問題的不斷產生以及民眾的民主意識的提升,賦予了政府更突出的社會職能。

此外,中國共產黨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也需要增強民主的社會功能。培育民眾的民主意識,形成對中國社會主義民主認識的正確看法,主要是通過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以及民主實踐達到的。但是,如果僅僅抽象地從階級性屬性界定無產階級民主比資本主義民主廣泛得多、真實得多,而不是從民主的社會性角度去闡述與實踐,這會造成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語焉不詳且沒有說服力。

[1]建國以來重要文獻選編:第 10冊[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1994:591-599.

[2]毛澤東著作選讀 (下)[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757-758.

[3]毛澤東選集:第 5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7.

[4]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3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147.

[5]俞可平.馬克思論民主的一般概念、普遍價值和共同形式[J].馬克思主義與現實,2007,(3):10-12.

[6]房寧.毛澤東民主思想的當代啟示 [J].馬克思主義研究,2010,(9):10.

The Con tem porary Revelation of M ao Zedongπs Dem ocratic Ideas

WANG Chen2yan
(Tianjin University of Traditionnal Chinese Medicine,Tianjin 300193,China)

Mao Zedongπs Democratic Ideas shinewith the brilliance of the truth;however,they also includemistakes in the theory and lessons in practical.He practiced the pursue for democracy throughout his life,but ignored the limitation of the democratic func2 tion.He focused on the classp roperties of democracy but ignored the social attributes of democracy.Today,we need to research Mao Zedongπs Democratic Ideas seriously,such as social attributes of democracy and effectivewaysof realizing democracy,while construc2 ting the socialist democracy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Mao Zedong;democratic ideas;revelation

A84

A

1001-7836(201.)09-0001-02

10.3969/j.issn.1001-7836.201..09.001

201.-03-07

王晨艷 (1975-),女,河北保定人,社科部講師,碩士,從事毛澤東思想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