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學類論文英語標題的句法結構對比研究

謝韶亮

（渭南師范學院外語系，陜西渭南 714000）

語言學類論文英語標題的句法結構對比研究

謝韶亮

（渭南師范學院外語系，陜西渭南 714000）

文章通過收集國內外語言學類學術論文英語標題共2 000余個，所選標題涉及國內外核心期刊共17種，其中外文期刊9種，中文核心8種，并將其按句法形式分類為名詞性標題、動詞短語標題、組合型標題、介詞短語標題以及句子型標題5大類，比較出國內語言學類英語標題的形式結構特點，望能為國際期刊發表語言學類論文的學者提供參考。

體裁分析；標題；對比；語言學；句法結構

近十余年來，隨著對學術語篇研究的興起，語言學家越來越重視體裁分析方法在這一領域的應用。本文將針對學術論文的標題部分進行對比研究，其方法是體裁分析的實證研究方法，目的在于發現國內外英語標題的結構特點，并能夠對中國學者撰寫英語標題提供參考。

一、學術論文標題研究綜述

1980年代末以來，以“體裁分析之父”[1](140)John Swales為代表的體裁分析法（genre analysis）的研究范式逐漸確立其在學術語篇的語言學研究中的地位。John Swales指出標題是學術體裁研究中被忽視的一個方面之一。[2]隨著學者們對標題研究的深入，Yitzhaki比較了18種不同人文學科期刊的論文標題中的實詞數量，目的在于檢驗學術論文標題的信息密集性。[3]Laurence Anthony通過對計算機領域期刊中600個論文標題的長度，標點使用，介詞使用和詞頻進行了研究。[4]Haggan則是同時分別比較研究了文學，語言學和理科科學的論文標題的結構特點。[5]Hartley從不同方面探討了論文標題的特點或功能。[6][7][8]Soler對研究型學術論文和綜述型學術論文的標題結構進行了實證研究。[9]國內的標題研究主要分為兩類：漢英單語種獨立研究和漢語標題的英譯。例如王英格研究了英語學術論文標題的語法和修辭特點。[10]在漢語標題的英譯方面有段平和顧維萍[11]的關于醫學論文的標題和摘要的漢譯英的常見錯誤的分析的研究等。

綜上所述，學術論文的標題研究成果逐漸豐碩，本文將就前人的研究成果繼續深化，推進學術論文標題的研究。

二、研究方法

（一）語料選擇

本文選取了9種外文期刊，包括Applied Linguistics，Journal of English for Academic Purposes，Journ l of English Linguistics，English for Specific Purposes，Journal of Linguistics，Journal of Pragmatics，Language，Modern Language Journal，TESOL Quarterly，共1 004個標題；8種中文核心期刊，包括《當代語言學》、《現代外語》、《外語教學與研究》、《外語學刊》、《外語研究》、《外語與外語教學》、《解放軍外國語學院學報》和《外國語》，共1 176個標題。論文標題變體都是研究型的學術論文，不包括綜述、述評和書評。時間跨度集中在 2004—2007年，部分標題如Language因研究型論文在每期刊載較少，時間跨度會相應擴大，但基本上是每種期刊保持100個以上標題。鑒于與 Soler的電子郵件的溝通，本研究選擇標題的標準參照她指出所選的標題應當是最常見的標題即the most recurrent titles, 因為對此類標題的研究最具有意義。

（二）分類方法

本研究基于一種標題的結果的假設，即國內外期刊的英語標題只是作為語言的結果，而不考慮標題的產生過程，無論是撰寫的還是基于漢語翻譯的這樣一種產生的過程。

本文將兩大類期刊的英語標題按句法的形式結構劃分為：名詞型標題、復合型標題、動詞詞組型標題、介詞詞組型標題和句子型標題共五大類，其中復合型標題是指標題分為兩部分并且一般由冒號隔開。然后，在每一類型中再進行劃分，名詞型標題又被細分為12小類。復合型標題則按照前后兩部分的關系進行分類，理論上是25個類，即前后各5類的組合。動詞詞組型標題分為4類，介詞詞組型2類。句子型標題因絕對數量和比例相當小，只進行了討論。本研究對標題的劃分總結前人研究的優缺點，并且根據本研究自身的特點，即充分考慮了劃分的涵蓋性，因為初步的嘗試性的劃分就顯現出了兩類期刊標題的結構的互相偏差與參差。

三、研究結果

表1和表2顯示了標題的總體特征。

表1 標題平均長度

表2（a） International journals標題類型分布

表2（b） Domestic journals標題類型分布

文章中的圖表顯示了各類不同標題的統計特征，因為復合型標題的自身特點和句子型標題數量較少，其結果采用的是表格的形式，其他類別的研究結果則是圖型的形式。

圖1 名詞型標題

表3 復合型標題的數量特征

表4 復合型標題的百分比特征

圖2 動詞詞組型

圖3 介詞詞組型

表5 句子型（外國期刊）

四、討 論

（一）標題的總體特征

從標題的總體特征來看，國內期刊的語言學類英文標題單詞平均個數較國際期刊的要稍少一些，然而細分類中卻出現了國內期刊的英文介詞詞組型標題的平均個數多于國際期刊的同類型標題。標題的總體特征數據還顯示，國內期刊的語言學類英語標題較多的使用名詞詞組型標題，而國際期刊則較多的使用復合型標題。

另外，英語復合型標題的研究中重要的是冒號在此類型標題中的使用，以及此類型標題的發展趨勢的研究。通過 Dillon[12]、Hartley[6][7][8]以及 Haggan[5]等學者的研究表明，復合型英語標題特別是帶冒號的此類標題的使用已成為國際期刊撰稿人和編輯的偏好。

另外，產生極大反差的方面則有：一是介詞詞組型的英語標題，國內外此類標題的個數占總體樣本的比例分別為11.22%和1.89%。二是動詞詞組類型標題，主要在于英語標題的單詞平均個數相差得懸殊。三是雖然在兩類期刊中，句子型英語標題總體比例最小，但是國際期刊的此類標題的個數較其樣本的比例還是絕對地多于國內期刊。

（二）名詞詞組型

名詞詞組型英語標題的兩類期刊的顯著差異在于次類結構的出現頻率，國際期刊的此類標題較多使用NP（PP）型（40.37%），即一個名詞或名詞短語后接一個介詞短語，一般為后置修飾語。而國內期刊的此類標題則較多的采用 NP（PP PP）型（30.96%），即一個名詞或名詞短語后接兩個介詞短語。結果表明中國學者較多使用復雜的名詞詞組作為此類型的英語標題，例如，NP（PP PP） NP （PP PP）型標題在國內期刊中出現3例，而國際期刊則無此次類型標題。并且后置介詞詞組的引導介詞以of為最。Soler[9]指“最常現的結構是名詞詞組結構”(the most recurrent structural construction corresponds to the nominal group construction)標題。而從系統功能語言學的角度出發，名詞詞組（nominal group）的結構由三部分組成：前置修飾語（Premodifier）+中心語（Head）+后置修飾語（Postmodifier）。[13]然而在學術論文標題中基本上是后置修飾語并且是后置修飾語的堆積，此類修飾語則通常是介詞短語。總之，一般來說，國內期刊的學術論文英語標題結構較國際期刊的此類標題要復雜的多。

此外，國內期刊的學術論文英語標題較多使用詞組如：“the analysis of”，“the study of”，使結構復雜化。我們稱此類現象為學術論文的標題的標記（marker），這主要是國內此類標題的特點。

（三）復合型

此類標題已成為國際學術論文的標題撰寫和使用偏好。就復合型英語標題的次類來看，nominal group占有大部分的比例，驗證了上述的關于名詞詞組是英語標題的主要組成部分的結論。其極端性在國內期刊中表現得尤為明顯，例如NP:NP次類占整個復合型英語標題的 80.3%。然而國際期刊上的復合型英語標題的次類較國內的次類更多，其中有AP: AP, NP: AP, NP: CL, CL: CL,CL: PP, CL:VP, PP:CL, PP: VP, VP: VP 共9個次類在國內期刊都沒有出現過。語言學類英語標題的特點介于文學類和理科類之間，它不完全是文學類的那種文字游戲性質，也不是理科類的刻板的文字表述性質。總之，其功能是雙重的，即信息的功能和吸引讀者興趣的功能。[5][6][7]

總之，復合型英語標題的形式應當是多樣的，這是學科的特點和趨勢。Soler[9]認為復合型標題的特點在于其省略了作為一個整體的標題的一些表達，使標題更簡潔。但此類型標題在語言學學科內，尤其是國外期刊的此類標題，表達非常地豐富，形式也呈多樣化。但國內期刊中此類標題不僅在數量上所占比例較少，而且形式和表達也不豐富。這一點可以認為是學術范式的區別，根據Dillon，[12]西方學術發展的一個指示器就是帶冒號標題的大量涌現，帶冒號的復合型標題是學術性的一個標志。

（四）動詞詞組型

此類型標題的結果表明，國內期刊學術論文的英語標題更多地使用復雜的結構，其中比較普遍的形式是V+N+PP次類型標題，國內期刊占32.14%，國外期刊占52%。國內期刊的此類標題的復雜性還表現在V+NP+PPs次類占10.72%。動詞詞組標題可看成是詞組向句子的過渡，在某種程度上就可以看做是個小句，因為多數次類型標題是以實義動詞的現在分詞形式引領整個標題，從功能上可以認為表達了物質過程。[14](109)如果看成是以動名詞的形式引領整個標題，那么次類標題就又是名詞詞組的一個變體形式了。國外期刊學術論文動詞型英語標題的比率較之于國內期刊的次類標題要多一些，雖然二者的比例在各自的總體樣本中都不是很大。

（五）介詞詞組型

這類標題本身在國外期刊中數量不大，區分就相應的簡化，不過還能夠發現國內外此類標題的差異所在。國內期刊的次類英語標題，結構復雜性在于較多的使用后置介詞短語修飾語，而國際期刊的復雜性體現在較多地使用名詞詞組作為介詞的賓格。此次類和動詞次類都是離心結構，都更像小句。[14](158)雖然此次類不構成國外期刊語言學類的學術論文英語標題的主要組成結構，但是此次類卻是國內此類期刊的主要句法結構，尤其是以介詞on作為句首引導詞的標題。此處介詞on也可以看做是國內語言學類學術論文標題的標記（marker）。更進一步的研究表明，on就是漢語“論”、“關于”等詞的翻譯。

（六）句子型

國外期刊共出現17個句子型標題，其中有11個問句型標題，而國內則一共有5例，例如，

Is Grammar Generative or Integrative？（語法是"生成的"還是"合成的"?）

All Linguistic Forms Are Motivated（語言符號理據性面面觀）

How is the compound word ewe lamb coined?(論英語復合詞ewe lamb的合成原理)

What context facilitates 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論外語學習的語境)

What Did Derrida Mean to Say about Translation?(德里達究竟對翻譯說了什么?——兼評"解構主義翻譯觀的非文化取向及其他"一文)

問句形式的使用，其功能在于吸引讀者。[8]經過觀察后不難發現，句子型標題的動詞時態基本上是現在時，此種時態意味著學術報道的客觀性。而be動詞的使用則反映了一個關系過程，表示存在，[14](119)也就是反映了論文的客觀性。Soler認為此類型標題就是通過句子來表達證據性（evidentials），[9]但事實的情況則是，語言學學術論文介于科學和文學體裁之間，標題的功能在于其修辭功能。[5][8]就本研究而言，兩類期刊的句子型標題功能趨于一致，形式也較吻合，但是仍然需要進一步的考證。

五、結 論

本文通過以體裁分析為基礎進行的實證研究，一方面揭示了國內外語言學類學術論文英語標題的不同特征，主要結論有：其一，國內期刊的語言學類英語名詞型標題結構較之于國際期刊同類標題的結構要復雜。其二，國際期刊的語言學類英語復合型標題結構較之于國內期刊同類標題的結構要復雜。其三，數量上，國內多用名詞型標題，而國際期刊則多用復合型標題。另一方面，揭示更普遍的標題特征有待于依賴更大的學術語篇標題的語料庫的建立。最后，更精密的研究可以將標題的體裁進一步的細化為翻譯類、教學類等或者應用類、理論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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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nthony L. Characteristic Features of Research Article Titles in Computer Science [J].I.E.E.E. Transactions on Professional Communication, 2001(3): 187-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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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artley J. Planning that title: practices and preferences for titles with colons in academic articles [J]. Library & Information Science Research, 2007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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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段平，顧維萍.醫學論文標題與摘要漢譯英常見錯誤分析[J].中國翻譯，2007（4）.

[12] Dillon, J. T. In pursuit of the colon: a century of scholarly progress: 1880-1980 [J].Journal of Higher Education,1980b(1):93-99.

[13] Thompson, Thompson, G. Introducing Functional Grammar [M]. London: Arnold，1996.

[14] Halliday, M.A.K.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Second Edition [M]. London:Edward Arnold， 1994.

（責任編輯：張新玲）

A Contrastive Study of Syntactic Structure of English Research Article Titles in Linguistics

XIE Shao-liang
(Foreign Language Department, Weinan Normal University, Weinan 714000, Shanxi)

This article aims at the contrastive study of the English-language titles of linguistic journals, by collecting all together more than 2000 titles from 17 key journals in and abroad, including 9 key international journals and 8 Chinese key journals. All the titles are classified into 5 types: Noun Phase, Verbal Phrase,Compound, Prepositional Phrase and Full-sentence titles. The research indicat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English-language titles in the Chinese key journals, and provides the would-be international journal contributors with a consultable reference.

genre analysis; titles; contrastive study; linguistics; syntactic structure

H314.3

A

1009-8135（2011）02-0123-05

2010-12-21

謝韶亮（1981-），男，安徽省全椒縣人，渭南師院外語系助教，主要研究學術語篇分析。

本文系渭南師范學院基金項目“基于體裁的英語語篇多視角對比分析”（10YKZ030）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