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的世界一流大學建設:BK21工程述評＊

連 進 軍

(廈門大學 教育研究院,福建 廈門 361005)

韓國的世界一流大學建設:BK21工程述評＊

連 進 軍

(廈門大學 教育研究院,福建 廈門 361005)

韓國社會、經濟和教育上的變革促使政府出臺了一項新的教育政策——“面向21世紀的智力韓國計劃”,由政府向高等教育機構撥款,目標是建設世界一流大學與地方優秀大學,為21世紀準備高質量的人力資源。這項工程歷經7年,在2005年結束,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促進了大學科研能力的提高;改變了大學的學術風氣和教師評價的性質;推動了大學系統的改革。但是,這項政策由于出臺時的先天不足引發了很大的爭議。在實施過程中,這些爭議并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在此基礎上,韓國政府決定從2006年起,開始智力工程的第二期建設,加大投入力度,最終實現在韓國建立世界一流研究型大學的目標。

韓國;大學;BK21工程

作為我國近鄰的韓國,其高等教育發展的水平超過我國,1995年在校生222.50萬人,居世界第七位;2000年注冊大學生人數達315.42萬人,高等教育毛入學率達78%,居世界第八位,成為第一個進入高等教育普及化的發展中國家[1]。而我國在1999年的高等教育毛入學率是10.5%,2010年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剛達到23.3%,才進入高等教育大眾化的階段。根據阿特巴赫的觀點,發展中國家的高等教育處于世界知識體系的邊緣,都面臨著一個趕超西方發達國家的任務[2]。所以,從上世紀90年代以來,許多國家提出了建設世界一流大學的計劃,我國先后開展了“211工程”和“985工程”計劃,日本提出了“TOP30計劃”(建設30所世界一流大學)和“OE計劃”(卓越教育與研究中心),韓國提出了“Brain Korea 21”①國內學者對此譯法不一,袁本濤譯為“21世紀韓國大腦”,陳立譯為“21世紀韓國高級人力資源工程”,孟憲華、牟為嬌譯為“智慧韓國21工程”,趙慶典譯為“21世紀智慧韓國工程”。工程(簡稱 BK21 工程),我國的臺灣提出了建設世界一流大學的“卓越計劃”,新加坡也提出要經過20年的努力,使新加坡國立大學在亞洲率先躋身世界前十位之列。韓國的BK21工程第一期建設時間跨度為1999～2005年。由于取得不錯的成效,從2006年開始,韓國政府開始了“續BK21工程”(Post-B K21 Project),或稱BK21工程第二期。同處東亞的中國與韓國,均面臨著經濟發展的任務,迫切期望發展高等教育為經濟發展提供急需的人才。中韓兩國差不多在同一時間起步建設世界一流大學,經過十年左右的建設,對韓國的世界一流大學建設得失成敗進行經驗總結,有助于反思我國的世界一流大學建設。

一、BK21工程的目標、內容及實施

BK21工程是一項高等教育改革計劃,其目標是支持建設世界一流的研究型大學,培養知識社會所需要的富有創造性的、高質量的人力資源,同時,培育專門化的地方性大學,加強產業界與大學的聯系。其具體目標包括:培植一批具有世界水準的研究生院,到2005年以后,爭取能有研究生院進入世界前十位之列;培養一大批研究與開發人才,2005年以后,每年培養工程和自然科學領域的1300名具有博士學位的高級人才;2005年以后,使整個國家的SCI發表論文水平居于世界前十位之列(2001年居第14位)。為實現這個目標,韓國政府決定在1999年至2005年七年間撥款12億美元用于大學建設。與此同時,政府希望參與的大學自身也要依照全球標準進行改革,提高研究能力。BK21工程依照“選擇和集中”的原則,申請該工程的大學必須組成跨校“研究聯盟”(Research Consortia),它包含一個主導大學、一個或一個以上參與大學,由B K21工程委員會依據若干標準進行挑選[7]。與以往的教育改革政策相比,這項計劃的最大不同是特別關注研究生,研究生是這項計劃的直接受益者。為了使這些大學的研究生專注于科研,政府在其居住條件、薪金、留學經費以及研究環境等方面提供優厚的待遇。入選研究生院的教授群體也是該計劃的直接受益者。為使教授更多地投入到科研活動中,他們可以獲得“研究生院專職教授職位”(Graduate School-exclusive Professorship),享受減少課時量、減少講座數量、減少指導研究生數量等各種優惠待遇。

BK21工程強調從四個領域提升科研水平:應用科學(包括信息技術、生命工程、機械、材料、物理和化學等)、人文與社會科學(語言、歷史、哲學、管理、政治、經濟、教育、心理、韓國學研究和韓國文化等)、傳統特色科學(韓醫藥學和食品發酵)、新興產業科學(設計、影像、動畫等)。2000年9月正式公布的評審結果中,12所大學和2所科研院入選世界一流大學研究生院重點建設規劃。入選的研究生院的教學科研設施,包括電子圖書館、實驗室、已婚研究生的宿舍等將得到改善。政府支持進入B K21工程的大學與世界知名大學建立合作伙伴關系,包括國際項目互換、合作研究項目。教授或學生有機會到自己選擇的外國大學追求專業發展,時間可以是短期的(6個月以內),也可以是長期的(6個月或1年)。入選研究生院必須同意在政府指導下進行以下三個方面的內部改革:其一,課程體系改革。與世界知名大學合作開發課程、發展遠程教育、引進全英文授課制、規定博士生的畢業論文必須在國際刊物上發表等。其二,招生制度改革。評估入學申請者的主要依據是個人綜合檔案、學術能力測試、寫作水平以及面試。要求入選大學減少25%本科生的招生比例,同時增加研究生的招生數量,研究生生源中的50%應來自外校。其三,師資聘用機制改革。研究生院教授個人業績將以國際標準加以評估,并作為晉升的依據,以確保教授間的競爭[8]。

BK21工程的另一項內容是發展地方性大學。地方性大學的基本特征在于它們與所在地政府及企業之間存在著密切的關系。扶持地方性大學的目的是培養實用型人才,滿足地方企業的需要,所以,應用專業教育和外語、信息管理等技能型教學將得到加強。素質高的中學畢業生如果進入地方性大學就讀,他們就有機會參加海外的外語培訓項目。為促使地方大學的畢業生進一步深造,一流的研究生院將撥50%的招生名額給來自地方大學的畢業生。入選的地方大學必須聘用更多的教授來改善生師比。大學與地方政府和企業界的結盟,使大學在建設實驗室和語音室時將得到資助[4],為大學的進一步發展奠定基礎。

BK21工程在實際執行過程中主要關注經費分配、工程的評估和工程的管理體系等幾個方面。

1.BK21工程的經費分配

為了保障BK21工程的順利實施,韓國教育和人力資源開發部對投入工程的經費進行詳細的預算:在1999～2005年的7年間,共資助11億美元用于建設世界一流的研究生院,其中科學和技術學科每年7 000萬美元,而人文和社會科學學科每年770萬美元。入選的每支團隊,屬于科學和技術學科的每年得到80萬到600萬美元的資助,而人文和社會科學學科的資助金額從15萬到75萬美元不等;用于完善研究生院基礎設施的費用,每年3 800萬美元,7年共26 600萬美元;用于發展地方性大學的費用,也是每年3 800萬美元;為提高研究生院的科學研究能力,計劃5年共資助12 700萬美元。

2.BK21工程的評估

建立評估制度,是為了保證工程建設的質量。根據當時的評估體系和方案,2000年6月至8月,B K21工程進行第一年的年度評估;2001年5月,建立綜合管理體系,同年的6月至8月,進行第二年的年度評估,評估不合格的研究團隊將退出這項工程;2002年4月,進行工程的中期評估,根據中期評估的結果,政府決定后續支持力度,以使資助更為有效。

3.BK21工程的管理體系

為了保障BK21工程的順利實施,韓國政府以教育與人力資源開發部和韓國研究基金會為主導,設立了專門的BK21工程支持和管理委員會,并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管理體系。主要包括:

(1)教育與人力資源開發部下設大學政策局,在這之下還設有學術和研究事務部門,其主要職能是制定發展政策并確定管理的基本方向;保證B K21工程的經費到位并進行分配;開發“后B K21計劃”。

(2)BK21工程管理和支持小組從2000年10月開始隸屬于韓國研究基金會。其主要任務是幫助委員會開展支持和管理B K21工程的工作;規劃并支持年度評估和中期評估,制定評估標準等;分析項目團隊的年度報告;建立工程的數據庫。

(3)BK21工程支持和管理委員會是一個副部級的咨詢委員會,由11個來自學術界、產業界和新聞界等行業的委員組成,對重大問題進行商討。

(4)評估小組在工程支持和管理委員會領導下工作,共有85個成員,分成5組進行年度評估和中期評估。

二、BK21工程的成效及存在的問題

從規模以及所要達到的目標上看,BK21工程是一項前所未有的政策性導向工程。過去的高等教育財政政策是把所有的經費平均分配至各個大學學院,B K21工程強調在研究經費分配上的投入效益而不是平等的機會。B K21工程的支持者認為,由工程資助的各個研究團隊將為韓國高等教育和社會打下堅實的智力基礎,而且,高等教育發展的中心由本科生教育上移到研究生教育,有望減輕高中生進入頂尖大學的激烈競爭。

由于B K21工程代表了純粹的政府意志和行為,教育部在制定政策時沒有公開咨詢高等教育界的意見,沒有舉行聽證會,因而也招致了許多反對意見,包括:第一,BK21工程“選擇和集中”的原則將使未入選的大學教授更難獲得研究經費,不利于大學之間的公平競爭,將擴大少數頂尖大學和其他大學之間的差距,阻礙韓國高等教育的均衡發展;第二,許多學者懷疑政府試圖通過強化BK21工程改革韓國高等教育。由于教育部要求入選的大學必須在政府指導下進行內部改革,如減少本科生數量、聘用專教研究生之教授、發展大學課程等,考慮到大多數大學本來享有的自主權就不大,BK21工程進一步損害了韓國大學的自主意識;第三,BK21工程的目標是加強韓國高等教育的科研能力,但大多數未入選的大學可能因為招不到學生而缺乏研究助手,因為入選的大學得到充足的經費而吸引了大量優秀的生源。事實上,自從教育部宣布選拔結果之后,更多的本科畢業生選擇了由工程支持的大學或專業進行研究生階段的學習。此外,學科的不均衡發展以及對政府經費的過度依賴,可能會影響韓國大學學術自由的發展,這有悖于金泳三和金大中政府所倡導的“提高大學自治地位”的改革政策[7]。

盡管反對意見不少,但經過7年的投入和建設,B K21工程取得了顯著的效果:

第一,韓國大學的科研能力顯著提高。科研能力提高的主要標志是在SCI國際學術期刊上發表的論文數量大幅上升。在實施BK21工程之后,2000年韓國學者發表的SCI文章比上一年增長了15.6%,而同期全球學者發表的SCI文章僅增長1.9%。在科技領域參與該工程的1 500名教授在SCI學術期刊上發表的論文數量從1998年的3 765篇提高到2005年的7 281篇,占韓國在SCI國際學術期刊上發表論文總數的40%左右,其中在讀研究生發表的論文達4 300篇[9]。韓國 SCI數量排名從1998年的世界第18位上升至2004年的第13位。B K21工程第一、二年度建設成果現狀見表1。以韓國最好的幾所大學為例,2005年,首爾大學的SCI文章超過4 000篇,這個數量不少于斯坦福大學、加州大學伯克萊分校和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等公認的世界一流大學。1995年,首爾大學的SCI文章只有哈佛大學的18%,2005年,該比例達到50%。1999年,首爾大學的教師發表的SCI文章總數在全球大學排行75位,此后每年排名迅速上升,2003年達到34位[10]。首爾大學在研究成果上的顯著增長可歸功于BK21工程的資助,在這7年期間,首爾大學接收的資助占B K21工程撥款總額的20.4%。此外,韓國科學技術院和浦項工業大學,由于教授數量較少,因此SCI文章的總數不如首爾大學,但從人均來看(韓國科學技術院人均4.84篇,浦項工業大學人均4.02篇),接近斯坦福大學和耶魯大學。

表1 BK21工程第一、二年度建設成果現狀

第二,BK21工程改變了大學的學術風氣,在高校植入了精英的種子,改變了學術文化和教師評價的性質。韓國的高等教育體系逐漸轉變為一個以研究為導向的體系。正如《B K21工程白皮書》(2006)指出,當探討BK21工程的成效時應當考慮人力資源的發展,研究生能夠把他們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學習和科學工作中去。在1999～2004這6年期間,受資助的碩士生和博士生分別達到38 000人和19 000人。作為B K21工程的一部分,研究生在學習期間得到了助理的職位,完成博士學業之后可以得到博士后的培訓機會。根據白皮書的統計,2006年,共有9 716位博士學位獲得者得到了博士后培訓機會或是進入教師行列。這些新一代的學者正成為全日制的教師[11]。

第三,大學系統的改革取得了很大的進展。主要表現在:其一,在BK21工程推動下,韓國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逐步建立起了大學評估制度,對大學質量評估的結果開始成為政府撥款和補助的依據之一;其二,從2000年開始,每所大學實行新的招生制度,同時減少了本科生的招生數量,2000年,每所大學平均少招本科生415人,2001年,每所大學平均少招本科生658人;其三,研究生院在招收研究生時為避免近親繁殖,更多地考慮別的學校的生源。在科學和工程領域,45%的生源來自他校,而在人文和社會科學領域,這個比例是57%;其四,為了確保教授之間在學術上的競爭,大學采用了以科研成果為基礎的晉升機制。

如前所述,BK21工程這項政策由于出臺時的先天不足,造成了很大的爭議。在實施過程中,這些爭議并沒有得到很好解決。此外,還有一些問題值得重視,包括:由于采取以人才培養定額的政府財政制度,降低了大學進行學術研究的積極性;對科研的過度重視,導致對大學教學活動的重視降低;對論文數量過分重視,而對推進基礎研究成果向實際應用技術轉化重視不足;韓國國內地區科研機構之間、大學之間、學科領域之間發展不平衡,高等教育資源高度集中;由于在工程建設中過分強調規模,過多的工程建設評估引發大學行政業務增加,從而造成工程效率降低等問題。

三、BK21工程的后續發展及前景

總的來說,BK21工程第一期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對韓國創建世界一流大學研究生院和優秀地方大學起了很大的推動作用。所以,韓國政府決定在2006年至2012年推行第二期工程,目標是進一步支持高水平大學建設,使之成為世界級的研究機構,培養高素質的創造性人才,以滿足21世紀知識社會的需要。第二期工程的預算為每年2 900億韓元,7年共2.03兆韓元,碩士生和博士生每月分別可得到50萬韓元和80萬韓元的研究津貼,而博士后和合同教授(用于國際合作活動)的津貼分別是每月200萬和250萬韓元。此外,政府資助研究生和博士后參加國際會議或邀請外國學者、出版論文和申請專利也可得到補助[9]。

1.BK21工程第二期的目標

第一,從2006年起,每年有兩萬名研究生(包括碩士生和博士生)從工程中獲益。第二,到2012年,建設并進一步推動10所具有全球競爭力的研究型大學的發展,在SCI文章總量上進入世界前十位。第三,到2012年,在知識從大學到工業界的轉讓上,韓國希望成為世界上最為發達的前十位國家之一(2005年,韓國在這項指標上排名第21位),增加技術從大學向私營企業轉讓的比例,即從2004年的10%增加到2012年的20%。

2.BK21工程第二期著重強調的幾個方面

首先,在研究生院層次上,促進工業界與學術界的合作,預計每年學術界可從工業界獲得1 000億韓元的科研合同資金;其次,著重發展地方性的研究生院,每年為發展地方工業提供5 000名高質量的人才,解決首都與地方研究生院科研能力不均衡問題,促進全國科研的均衡發展;再次,促進研究生院的專門化,在大學樹立一個向工程的中心或團隊投入人力以及其他資源的樣板。

應該說,韓國建成世界一流大學的潛力是很大的。韓國政府有強烈的愿望建設一流大學,經濟的發展需要知識生產和人才培養作為基礎。韓國民眾對教育有很深的危機感和緊迫感,希望建立一個完善的教育制度和靈活的教育機制。在這個過程中,大學任重道遠。

[1]王留栓.BK21計劃:推進韓國一流大學建設[J].上海教育,2003(06B):58-59.

[2][美]菲利普·G.阿特巴赫.比較高等教育:知識、大學與發展[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29.

[3]Ki-Seok Kim.A Great Leap Forward to Excellence in Research at Seoul National University,1994-2006.Asia Pacific Education Review.2007,Vol.8,No.1.

[4]Mugyeong Moon and Ki-Seok Kim.A Case of Korea Higher Education Reform:The Brain Korea 21 Project.Asia Pacific Education Review.2001,Vol.2.No.2.

[5]李炎清.BK21工程:韓國建設一流大學的成敗得失[J].教育與職業,2008(2):68-69.

[6]陳立,劉華.韓國政府21世紀大學發展策略述評[J].比較教育研究,2003(3):18-22.

[7]Gilton Eun Jun Lee.Brain Korea 21:A development-oriented national policy in Korea higher education.http://www.bc.edu/bc-org/avp/soe/cihe/newsletter/news19/text16.html.2002-04-12.

[8]徐小洲,鄭英蓓.韓國的世界一流大學發展計劃:BK21工程[J].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06(6):99-104.

[9]http://bnc.krf.or/home/eng/bk21/achievement.jsp

[10]Ki-Seok Kim.A Great leap forward to excellence in research at Seoul National University,1994-2006.Asia Pacific Review,2007,Vol.8,No.1.

[11]Jung Cheol Sin.Building world-class research university:the Brain Korea 21 project.Higher Education.

On the Construction of World-class Research University in Korea:An analysis on Brain Korea 21

LIAN Jin-jun
(The School of Education,Xiamen University,Xiamen,Fujian 361005,China)

By the promotion of social,economic and educational changes,South Korean government issued a new national education policy called Brain Korea 21.This policy aims at building up world-class university and excellent local university to prepare high quality human resources for 21st century by providing funds from government to 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s.The project had got great achievements.First,it has improved the research ability of university.Second,it has changed the academic climate in campus and teacher evaluation.Third,it has promoted the reform of university system.However,many disputes have arisen and have not been settled successfully.On this condition,South Korean government starts Brain Korea 21 Phase 2 construction to finally achieve the aim to build up world class research university in Korea.

South Korea;university;Brain Korea 21

G649

A

1672-0717(2011)01-0097-05

(責任編輯 李震聲)

2010-04-27

連進軍(1973-),男,福建廈門人,教育學博士,廈門大學教育研究院助理教授,主要從事比較高等教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