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進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制度建構
——基于中國企業社會責任“階段性”界定基礎之上

郭洪濤

(西南財經大學 經濟學院,四川 成都 611130)

●企業社會責任

促進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制度建構
——基于中國企業社會責任“階段性”界定基礎之上

郭洪濤

(西南財經大學 經濟學院,四川 成都 611130)

文章從中西方企業社會責任發展進程、中國所處的社會階段特征和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經濟利潤、社會組織的關系三個方面來界定中國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所處的發展階段,進而通過對稱博弈模型的解析,說明了制度在促進企業履行社會責任上所起到的關鍵性作用,最后提出了政策建議。

企業社會責任;對稱博弈模型;進化穩定策略

一、引 言

經過現代企業產權制度的改革,我國企業基本上擺脫了原有的 “產權不清、權責不明、政企不分、管理落后”的狀態,在推動經濟增長的過程中,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是,隨著經濟和社會的深入發展,人們對企業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求企業在追求本身利益最大化的過程中,兼顧相關利益者的合法權益,也就是要承擔社會責任。目前,我國企業承擔社會責任的現狀不容樂觀,近年來我國出現了肯德基“蘇丹紅”事件、2008年由三鹿引爆的差點顛覆中國整個乳制品行業的 “三聚氰胺”事件,2009年 7月發生的開胸驗肺事件,2009年 9月發生的平頂山礦難事件,2010年發生的富士康 “十一連跳”事件,等等,為什么這些事件屢禁不止?我國企業能否形成履行社會責任的良好局面?這些問題值得深思。

中國企業面臨著各種各樣的壓力,對中國企業來說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承擔社會責任已經是一種必然選擇。但是,在如何履行、履行什么樣的社會責任方面沒有針對企業提出具體的要求。有的學者認為履行社會責任能夠提高企業的利潤,企業從事道德善事有利于實現企業的長期利益,“為了公共利益自愿花錢表面上看似乎是減少了利潤,但從長遠觀點看,實際上卻有利于企業的利潤最大化。——因為這種行為最終將產生企業運營的更好的氛圍或文化”[1]。筆者并不否認這種觀點,而是認為必須首先對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發展階段進行界定,然后才能對企業所應履行的社會責任進行實質性規定。不能盲目的認為履行社會責任就能給企業帶來經濟效益。就像娃哈哈集團董事長宗慶后所說:“企業不自量力地承擔非經濟社會責任,也有可能給企業帶來滅頂之災。”[2]英國 Accountability的創始人兼董事長 Simon Zadek先生將企業履行社會責任進行了階段性劃分,共分為五個階段:防御階段、服從階段、管理階段、戰略階段和公民化階段[3]。

借鑒 Simon Zadek先生對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階段性劃分方式,為了更能突出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意愿性,筆者把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劃分為三個階段:被動履行階段、主動履行階段和引領履行階段。被動履行階段就是說企業將迫于法律法規的壓力、社會組織監督的壓力等非主動的履行社會責任,此階段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是解決公共危機的一種方式。主動履行階段是就是說企業將主動承擔起應盡的社會責任,將社會大眾普遍關心的社會責任問題整合到企業戰略中來,目的是提高企業未來的核心競爭力。引領履行階段是指企業迫于新形勢下競爭環境的外在壓力,面對著社會大眾期望水平的提高,在更高層次的社會責任領域充當領跑者。在階段性劃分標準建立的基礎之上,下文將通過中西方社會責任發展進程、中國所處的社會階段特征和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經濟利潤、社會組織的監督情況的關系來說明目前中國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所處的發展階段。

二、中國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階段性界定

(一)從中西方企業社會責任發展進程進行比較分析

西方經歷了長達幾百年的市場經濟體制改革歷程,西方企業社會責任就是在解決企業給社會帶來的負面影響上逐步建立起來的,是隨著企業、社會經濟的發展不斷完善的。有學者把西方企業社會責任的發展分為三個時期:20世紀 20年代之前:由于受古典經濟學的創始人亞當斯密 “看不見的手”的影響,在這個階段企業主要承擔經濟責任,也就是為股東利益服務成為企業的終極目標;20世紀 20至 60年代:企業社會責任框架形成期,在這期間產品質量、職業病、環境污染問題日益突出,社會呼吁企業在為股東創造利潤的同時,也要充分考慮顧客、企業員工和社會的利益;20世紀后半期:這是企業社會責任完善和成熟的時期。主要表現在一是企業社會責任范圍的進一步擴大,二是有越來越多的思想為管理者所接受,并初步形成各種有操作意義的準則、守則[4]。而我國市場經濟體制的改革僅僅經歷了 30年的時間,我國企業發展與西方發達的市場經濟主體相比尚顯稚嫩。有的學者把我國企業社會責任的發展歷程也分為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非經濟性質責任時代,也就是在建國后到改革開放前。生產性組織工廠 (計劃經濟時代沒有真正的企業)負責工人的吃、穿、住、行等基本生活。第二階段:經濟性責任時代,也就是改革開放后到 1995年左右。由于當時惡劣的外部經濟環境競爭壓力所迫,企業只重視股東的利益,忽視了對社會、對環境的責任。第三階段:社會責任整合階段,也就是 1995年至今。企業社會責任得到一定程度的發展,但是對企業應該承擔什么樣的責任、怎樣承擔社會責任,企業家尚沒有達成共識[5]。從中西方企業社會責任的發展歷程來看,西方發達國家企業社會責任的成熟階段正是中國企業社會責任的初期階段,西方企業社會責任的發展進程比中國早了近百年的時間。至今為止,我國企業家在應否承擔企業社會責任這樣的本質性問題上尚存在著不同程度的爭議,可見中國企業社會責任的發展情況不容樂觀。

30年的市場經濟體制改革給中國的經濟注入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年均 9.8%的增速可以說是創造了世界性的經濟神話。目前我國經濟總量超過了德國,躍居世界第三位。但是人均 GDP與發達國家相比還有很大的差距。2008年人均GDP為 3315美元。與其他國家和地區相比較,中國大陸的人均 GDP水平是美國 (46859美元)的十四分之一,日本(38559美元)的十二分之一,中國香港 (30755美元)的九分之一,韓國 (19505美元)的六分之一,中國臺灣 (17040美元)的五分之一左右①。經濟建設的最終目的是使經濟建設的成果惠及到每一個公民,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從以上數據中可以看出中國人民的收入水平與西方發達國家相比存在著很大的差距。我國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國情決定了我國今后工作的重點仍然是促進經濟增長。受到金融危機的影響我國政府的宏觀政策由“一保一控”,即保持經濟穩定增長和控制通貨膨脹轉變為 “保字當先”,即把保持經濟穩定增長放在首要位置。所以說作為經濟增長發動機的企業仍將以追求股東最高利潤為唯一目的。最近幾年發生的事件更能夠解釋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階段性特征。如肯德基“蘇丹紅”事件、龍口毒粉絲事件、2008年由三鹿引爆的差點顛覆中國整個乳制品行業的“三聚氰胺”事件、2009年 7月發生的開胸驗肺事件、2009年 9月發生的平頂山礦難事件等,這些事件背后揭示了深層次的原因。企業為了實現最高利潤,不惜利用一切手段,違背法律法規的宗旨,忽視相關利益者的合法權益,給社會和人民造成了巨大的經濟損失。筆者認為這種現象絕對不是個別現象。就拿礦難事件來說,我國雖采取一些積極措施關閉了一些小型的安全措施低的煤礦,但是礦難事件就沒有停止過,2009年11月 21日,黑龍江龍煤集團鶴崗分公司新興煤礦發生瓦斯爆炸,由于井下管理和勞動組織混亂,安全責任沒有落實,隱患排查不認真、不徹底,造成 108人遇難。可見,目前我國企業社會責任的觀念比較淡薄,企業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根本理念尚沒有得到實質性轉變。

(三)從企業社會責任與經濟績效、社會組織監督的關系來考察

下文將通過 probit模型分析我國企業承擔社會責任的水平與經濟績效的關系以及與社會組織的關系,進而在此基礎上對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階段性”進行界定。也就是說通過考察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經濟績效、社會組織監督是否存在著一定關系來界定企業社會責任的發展階段,如果它們彼此之間不存在什么關系,就說明企業尚沒有把大眾普遍關心的社會責任問題整合到企業戰略中來,社會組織尚沒有發揮應有的監督作用,此時就認為企業尚處于社會責任發展的被動階段。

1.數據來源及背景

2009年 8月 27日,中國品牌研究院發布了《首屆企業社會責任調查報告》,評價標準是:對已經發布過社會責任報告的企業,中國品牌研究院參照《CSR9001企業社會責任報告編寫指南》 (206個指標)進行評價。作為最低要求,企業社會責任報告完全或部分涉及的所有指標數都不低于本指南所列指標總數的 60% (124個指標;對后續的定期或不定期報告而言,這一要求包含未做報告的基準指標在內),同時,第 4類一級指標下二級指標的覆蓋率不低于 60% (即三類),且所覆蓋的每類二級指標下三級指標的覆蓋率不低于該三級指標總數的 50%。凡是達不到此標準的,被認定為是不合格的企業社會責任報告。尚未發布過社會責任報告的企業,中國品牌研究院參照《CSR9001企業社會責任評價標準》(191個指標)進行評價。作為最低要求,企業在自我評估表中回答 “是”的數量應不低于 60% (115個指標)。凡是達不到此標準的,被認定為社會責任不合格企業②。此次共調查了 652家企業,包括 116家國外企業 (香港和臺灣雖屬于我國,但是制度有很大差異,特把這兩個地區的企業歸于此類),有 201家企業社會責任不合格。為了研究的方便,把國外企業排除在外,這樣還剩下 536家國內企業。筆者選取了上市公司的數據進行分析,因為上市公司所履行社會責任的情況更具有代表性。536家國內企業中共有 179家上市公司。通過招商證券軟件對這些企業 2009年前兩個季度的盈利狀況進行了分別查詢,其中有 57家不合格企業,122家合格企業。

2.研究方法

Q：作為較早進入內地的香港企業，金杯印刷見證了改革開放的高速發展，您認為改革開放為貴公司提供了怎樣的發展環境？

Probit模型的估計方法是計量經濟學非線性分析中的重要的模型分析方法。筆者認為企業的盈利情況和社會組織的發展情況都將影響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表 1數據顯示了各個地區社會組織的規模。計量分析主要使用的是 EV IEWS5.0軟件。

表1 社會組織的數量

3.變量設置

被解釋變量是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概率。把履行社會責任的企業賦值為 “1”,沒有履行社會責任的企業賦值為 “0”(根據中國品牌研究院發布的《首屆企業社會責任調查報告》)。解釋變量為企業凈利潤 X1(2009年前兩個季度凈利潤之和)和社會組織的發展情況 (X2),把社會組織個數低于 10000的地區對應的企業賦值為 “0”,社會組織個數高于10000低于 20000的地區對應的企業賦值為 “1”,社會組織個數高于 20000的地區對應的企業賦值為 “2”。

4.回歸結果

回歸結果見表 2。

表2 回歸結果

從回歸結果中,可以看出兩個解釋變量的 P值嚴格大于0.1,說明這兩個解釋變量對被解釋變量沒有顯著影響。也就是說企業尚沒有把經濟績效的高低與實施社會責任的戰略有機的結合起來,企業還沒有把企業社會責任問題整合到企業戰略中來。并且社會組織作為監督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外在組織尚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目前中國社會組織不僅數量與西方發達國家無法相提并論,而且其還不能充分發揮監督、引導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作用,企業在很大程度上處于一種我行我素的狀態。

從以上三個方面的分析結果中可以看出,在社會責任方面,中國企業與西方企業相比整體上尚存在不小的差距,企業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仍然是第一要務,企業經營者尚沒有把企業社會責任的理念整合到企業經營戰略中來,經濟增長仍然是中國政府的主要宏觀調控目標 (政府很難對企業社會責任表現進行實質性監督),外部監督性組織尚不能發揮應有的作用。這些綜合因素決定了中國企業在社會責任履行上的滯后性,從中可以做出判斷,中國企業總體上尚處于履行社會責任的被動階段向主動階段轉變的過程,這個過程可能要經歷很長時間。在這個復雜過程之中,如何更好地促進中國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成為擺在我們面前的重要的問題。

三、形成企業履行社會責任良好局面的制度性建構

中國企業的階段性特征決定了有關社會責任正式制度建設的緊迫性。以下將對正式制度對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所起的積極作用進行分析。“制度是一個社會的博弈規則,或者更規范地說,它們是一些人為設計的、形塑人們互動關系的約束。從而,制度構造了人們在政治、社會或經濟領域里交換的激勵。”[6]可以把市場經濟主體企業看作 “經濟人”,利潤最大化是其根本目標。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情況受到制度環境的影響和制約,制度規則的設計必然影響到企業運行策略的選擇。以下將通過建立企業與企業之間對稱博弈的進化博弈分析模型說明正式制度所起的關鍵性作用。

(一)對稱博弈模型的建立

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策略是不斷調整的,其履行社會責任的情況既受到其它企業的影響,又要受到政府制度的限制。企業做為“經濟人”其理性程度是非常有限的,并且假設企業在履行社會責任的功能上是沒有什么實質性區別的。這樣就可以建立進化博弈分析模型 (見圖 1)。

圖1 對稱博奕分析模型

該模型說明如下:制度設計的目的是迫使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如果企業都履行社會責任獲得支付為 c,如果一方履行一方不履行,給予履行一方獎勵,給予另一方嚴重懲罰。并且獎勵的數額使履行得到了比雙方都履行情況下的收入高,b＞c,受到懲罰的損失數額要使其收益嚴格低于其它任何情況,d＜c＜b。如果企業都不履行,這時候政府往往得不能進行有效懲罰 (法不責眾),d＜c＜b＜a。

(二)對稱博弈模型的解析

在理性層次較低的有限理性博弈方組成的大群體成員隨機配對反復博弈的分析框架內分析該博弈。假設在該群體中,有比例 x的博弈方履行社會責任,比例 1-x的博弈方不履行社會責任。不難得出此得益矩陣的復制動態方程:

圖1 動態相位圖

從以上分析中我們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3)形成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良好局面的過程是相當漫長的。要深刻認識到要實現社會企業都履行社會責任的過程是極其漫長的,社會責任的履行過程是企業與企業和企業與政府之間長期反復博弈的結果。目前我國企業的社會責任觀念的發展尚處于初級階段,利潤最大化仍是很多企業的終極目標。美國《財富》雜志曾公布“企業社會責任評估”排名,有幾家中國企業上榜,但是排名比較靠后,表現最好的中石化才名列第 57位,而中石油及國家電網公司,則在榜單中位居倒數前兩名④。社會責任的履行需要國家出臺相應的法律和法規進行引導和限制,政府應將完善企業社會責任,保障利益相關者權益的關鍵內容體現在立法條文中,并使執法程序明確具體,監督工作規范嚴格。從而使企業在符合法律條文的前提下進行自助式生產,改進經濟績效。

四、促進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政策建議

(一)構建合法和強大的社會組織

前文已經從實證上詳細分析了社會組織在企業是否承擔社會責任方面所起到的關鍵作用。目前我國“市民社會”欠缺發育,企業社會責任處于初級發展階段,對于絕大多數企業來說,企業社會責任主要是由外部強制實施的,由于我國的經濟政治體制的特殊原因,難以看見能夠與企業談判的強勢的社會組織。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后,日本、德國、英國、韓國、荷蘭、法國、澳大利亞等都相繼掀起了消費者運動,并成立了各種消費者利益保護組織。由于我國傳統禮儀、謙讓、以和為貴等價值觀的影響,我國的消費者組織建設相對比較滯后,就是有也很難代表消費者爭取到應有的合法權益。除了政府的力量之外,企業根本感受不到來自消費者以及其他社會成員的壓力。而西方發達國家存在著大量的有影響的以尊重道德、人類社會和環境宗旨并獲得成功的社會性組織。在推行企業社會責任方面比較有影響的組織有美國的公平勞工協會 (FLA)、美國社會責任商會 (BSR)、日本的良好企業公民委員會 (CBCC)、國際社會責任組織(SA I)、加拿大社會責任商會、英國的道德貿易促進會(ETI)、荷蘭的 “潔凈衣服運動” (CCC),等等。我們可以在政府的引導下建立合法的能與企業進行談判協商的消費者組織、勞工協會、公民的志愿性社團等組織,從而保障自己的合法權益。

(二)建立“社會責任產品”的有效價格形成機制

企業作為具有“經濟人”理性的市場競爭主體,利潤最大化是其最終目標。筆者認為,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過程應是多邊互動的過程,也就是企業、政府和消費者互動的過程,如果僅靠制度約束很難實現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良好局面。我們可以把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過程看成是 “社會責任產品”的生產過程,生產“社會責任產品”的成本可以部分(非全部)添加到其生產的真實產品的價格之中。這樣企業就降低了部分履行社會責任的成本,并且帶來了良好的聲譽。政府可以通過給于履行社會責任的企業政策優惠或者稅收減免或補貼的方式購買 “社會責任產品”。消費者可以通過用“貨幣選票”的方式購買“社會責任產品”,使消費者真正成為“上帝”。也就是說消費者要購買履行社會責任企業的產品,盡管履行社會責任的企業產品的價格可能略微稍高,消費者也要把貨幣選票投給這樣的企業。在美國,大學生購買運動鞋時會看看鞋上有沒有貼“負責任的企業”的標簽,消費者會以遠高于市場的價格購買一杯星巴克 “有社會責任的咖啡”[7]。我們要向美國學習這種犧牲個人的短暫利益進而維護公共社會利益和個人長遠利益的行為方式,打破傳統的忍讓、謙讓的價值觀,樹立基本的維權意識,保護我們的合法權益。另外對那些有能力履行而又不履行社會責任的企業,政府可以通過稅法和政策措施給于懲戒。消費者要進行“沉默的抵抗”,用貨幣選票的方式促進其生產合格的“社會責任產品”。要充分發揮在政府、企業和消費者之間起紐帶作用的媒體的功能,媒體作為企業與社會之間的橋梁,有向大眾發布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情況的真實信息的義務,由于媒體的特殊性,對企業是一種最好的監督和督促。

(三)充分發揮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的引導和促進作用

以上已經對正式制度在促進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方面所起的關鍵性作用進行了分析。我國企業社會責任的制度建設還比較滯后,中國目前還沒有一部真正意義上的針對企業社會責任的法律法規。2005年 10月 27日第十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十八次會議通過了《企業法》,其第 5條規定:“企業從事經營活動,必須遵守法律、行政法規,遵守社會公德、商業道德,誠實守信,接受政府和社會公眾的監督,履踐社會責任。”[8]這是第一次以法律條文的形式提出企業的社會責任。但是,《企業法》還很不完善,對企業社會責任的規定還有很多不足之處。企業社會內涵的不斷演化要求《企業法》的制定也要不斷擴充。我國目前處于社會責任的初級階段,企業在履行社會責任方面明顯存在著 “路徑依賴”,逃脫、規避社會責任的現象比比皆是。這就要求加強立法建設,通過法律制度規定企業應承擔的社會責任義務,正式制度的構建要有針對性和概括性,政府在引導企業履行社會責任上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另外建立科學的社會責任標準的指標體系也應歸于政府的份內之事。正式制度是非正式制度的基礎,但是非正式制度并不簡單是正式制度的附庸。“在我們與他人的日常互動中,不論是在家庭內部,還是在外部的社會交往中,還是在事業活動中,支配結構的絕大部分是由行事規則、行為規范以及慣例來界定的。”[9]從中可以看出,非正式制度將極大地促進企業履行社會責任。非正式制度來自于社會傳遞的信息,當社會大眾普遍認為企業應該履行社會責任時,那么企業選擇履行將是其理性選擇,否則將被社會所淘汰。但是,我們必須客觀地認識到非正式制度的建設過程是極其緩慢的,有可能是幾代人為之奮斗的結果。

[注 釋]

① 見 http://xp-zheng.blog.163.com/blog/static/11938593 020097214335184/.

② 見中國品牌研究院:http://www.brandcity.org/display-Content.aspid=1809.

③ 見法制網:http://www.legaldaily.com.cn/0705/2008-01/04/content_776006.htm.

④ 見中國發展門戶網:http://cn.chinagate.cn/chinese/yw/59402.h tm.

[1]克拉克.公司法則 [M].北京:中國工商出版社,1999:566.

[2]朱劍紅,彭嘉陵,冉永平,等.企業家說 [N].人民日報,2007-05-14.

[3]企業社會責任項目組.國企業社會責任報告 2006[M].北京:中國社會出版社,2007:8.

[4]張志強,王春香.西方企業社會責任的演化及其體系[J].宏觀經濟研究,2005,(9):19-24.

[5]趙連榮.我國企業社會責任的演變與趨勢 [J].企業改革與管理,2005,(2):7-8.

[6]諾斯.制度、制度變遷與經濟績效 [M].航行,譯.上海:格致出版社,2008:3.

[7]劉軍.期待一杯“有社會責任感的咖啡”[J].中國計算機用戶,2005,(31):24-26,28.

[8]丁浩.轉型經濟中的企業社會責任履踐機制研究 [D].北京:首都經濟貿易大學,2008.

[9]諾斯.制度、制度變遷與經濟績效 [J].上海:格致出版社,2008:50-51.

[責任編輯:余志虎]

Institutional Construction of Promoting the Enterprises to Fulfill the Social Responsibility——Based on the PeriodicalDefin ition of Chinese Corporate Soc ial Resonsibility

GUO Hong-tao
(School of Econom ics,Southwest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 ics,Chengdu611130,China)

This paper defines the development stage of Chinese enterprises through three aspectswhich are Chinese and western enterprises development process,social stage characteristics of China,the relationship be tween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and economic performance,and relationship of socialorganizations.Then thewriter shows the key role of the institutions in the promotion of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symmetric game model,finally puts forward policy recommendations.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symmetrical game model;evolutionary stable strategy

F270

A

1007—5097(2011)03—0020—05

10.3969/j.issn.1007-5097.2011.03.006

2010—10—02

西南財經大學 211工程三期建設項目

郭洪濤 (1982—),男,河南商丘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企業社會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