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怡敏
(浙江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浙江金華32.004)
關聯理論下的英語雙關語翻譯
鄧怡敏
(浙江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浙江金華32.004)
雙關語是最難翻譯的修辭現象之一,對它的翻譯往往會失去雙關的形式和語境效果。基于此,避開探討雙關語的具體翻譯策略,而依據關聯理論從語音、語義和語形三方面對英語雙關語的關聯意義和語境效果進行動態研究。一方面解釋發話者如何表達其信息意圖和交際意圖;另一方面,也對譯語效果進行關聯分析,進而明確如何將雙關語譯得恰到好處。
關聯理論;雙關語翻譯;交際意圖;認知環境
關聯翻譯理論是翻譯研究的新視角。自1994年林克難[1]在《中國翻譯》發表《關聯與翻譯》的書評后,就有不少知名學者相繼嘗試用該理論來關照翻譯問題,“總體表現為宏觀上的理論構建、中觀上對翻譯概念的剖析、微觀上對翻譯現象的解釋與應用。”[2]本文試圖從微觀層面解釋英語雙關修辭格的翻譯,嘗試在關聯理論的指導下分析譯者如何進行推理、明示,并在此基礎上總結關聯理論對雙關語翻譯的啟示。
1986年斯帕伯和威爾遜(Sperber&Wilson)提出關聯理論,“它將語用學研究的重點從話語的產出轉移到話語的理解,指出語言交際是一個認知—推理的互明過程。”[3]該理論旨在解釋交際活動,并成為了認知語用學的基礎。威爾遜的弟子格特(Gutt)將該理論應用到翻譯研究中,他認為:“翻譯是一個對原語進行闡釋的明示—推理的言語交際方式。”[4]69。在該理論指導下,譯者需從原文句法線索、語音線索、詞義線索和字形線索進行推理,識別原作者的信息意圖[4]53。也就是說,譯者必須了解譯文讀者的認知環境,使譯文既能產生原文言者企圖對譯文讀者作出的解釋,又不讓讀者作不必要的處理努力,創造出一種對于最佳關聯性的企望。
一般的交際情景中,發話者總傾向于使用直接明了的表達方式,以使受話者以最小的認知努力建立雙邊信息的最佳關聯,繼而獲取最大的語境效果。而雙關辭格話語意義的重心不在“同”而在多(歧)義上,即有意利用同(諧)音詞與一詞多義的詞可能引起的多(歧)義來達到一語雙關地表述說話人真實意圖的目的[5]。據此,雙關語的翻譯對“推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譯者要尋找原語認知與譯語認知的最佳結合的統一體,從而使譯文也能巧妙地呈現雙關式的理解。本文避開具體的翻譯策略,而是根據“關聯”具體的體現之處,把英語雙關語分為語音雙關、語義雙關和語形雙關,并從這三個方面探討英語雙關語的漢譯。
(一)語音雙關
文軍[6]將英語雙關語分為五類:同音雙關(Homophionic Pun)、近音雙關(Paranomsaia)、同詞異義雙關(Antalaclasis)、一詞多義雙關(Sylletic Pun)、歧解雙關(Aseismus),筆者將前兩者歸為語音雙關。
例1:“Mine is a long and a sad tale!”said the Mouse,turning to Alice and sighing.
“It is a long tail,certainly,”said Alice,looking down with wonder at the mouse’s tail;“but why do you call it sad?”(L.Carol:Alice’s Adventures in Wonderland)
譯文:
老鼠對著愛麗絲嘆了口氣道:“唉,說來話長!真叫我委屈!”
“尾曲?!”愛麗絲聽了,瞧著老鼠那光滑的尾巴問。
“你這尾巴明明又長又直,為什么說它曲呢?”……[7]
此例為諧音雙關。老鼠說的是tale(故事),而愛莉絲卻聽成是tail(尾巴),故事可以令人悲痛,但尾巴不會,因而愛莉絲對此迷惑不解。譯文對諧音tale和tail作了靈活處理,“委屈”與“尾曲”同音異形,又與“sad”語意關聯,自然易懂,生動幽默,堪稱佳譯。
(二)語義雙關
“語義雙關,是利用詞語或句子的多義性在特定環境下形成的雙關。”[8]同詞異義雙關、一詞多義雙關、歧解雙關都可歸為語義雙關。這種諧趣的語義文字游戲,使同一詞在不同認知環境下會有不同的解讀。
例2:Husband:This coffee tastes like mud.
Wife:Well,it was ground this morning.譯文一:丈夫:這咖啡怎么像泥?
妻子:像我?是我煮的當然像我啦。譯文二:丈夫:這咖啡怎么像泥巴(你爸)?
妻子:什么?像我爸!大概因為是他買的吧[9]。
Ground既是名詞“地面”,又是動詞grind的過去分詞,涉及語言的音似形似。漢語沒有這種動詞形態變化。與其保持原文的字面義,即語義雙關信息意圖,還不如保持其雙關語效,即交際意圖,變通地采用諧音雙關等方式加以補償翻譯。以上引用的譯文便是如此。
(三)語形雙關
語形雙關語是指通過形式相關性來達到雙關效果的文本[10]13。一般在詩歌中出現,翻譯難度高,時常引發“不可譯”的言論。以下是實驗派詩人卡明斯的著名落葉詩“l(a”[11]19。
例3:
l(a
le
af
fa
n
s)
one
l
iness
卡明斯大膽地對詩歌的形式、語言、標題等方面進行改革。標題為“l”,全詩共四個單詞“a leaf falls”,用了一個“()”,將其拆分成字母進行垂直線性排列,括號外為主題“loneliness”。詩的樹形與葉子飄落的意象存在語形關聯,即“通過語言文字的編排與某一動作、心理意象等抽象形式進行關聯,進一步強化要表達的主題意義。”[10]13直線如孤葉飄落的軌跡,讀者的目光隨詩行移動,營造出動覺效果。葉子被風托起,在空中搖曳,在空中和地面這咫尺間無限蔓延,激起讀者內心深處的孤獨感。
馬雪龍[11]13的譯文(如左)標題為“孑”,括號外為"孤獨"的拆寫形式,垂直線性排列,與“loneliness”的拆分有異曲同工之妙,切合詩的形式和主題。但筆者認為“一”、“孤”、“孑”等字眼雖能激活讀者的認知,但括號內的字寓意零散,關聯性不佳,且譯文行數有增。便大膽試譯(如右),以供斟酌。

關聯理論在處理語言形式障礙時凸顯出強大的解釋指導意義。在雙關語翻譯過程中,譯者應把交際效果放在首位,通過對信息意圖與語境的關聯性分析推導出信息意圖和交際意圖,使譯文效果最大限度趨同于體現交際者的意圖。筆者依據關聯理論從語音、語義和語形三方面對英語雙關語的關聯意義和語境效果進行動態研究,明確了如何將雙關語譯得恰到好處,也希望對修辭的翻譯能達到觸類旁通的效果。
[1]林克難.關聯理論翻譯簡介[J].中國翻譯,1994,(4).
[2]王建國.關聯翻譯理論研究的回顧與展望[J].中國翻譯,2005,(4):2. -26.
[3]何自然,冉永平.關聯性:交際與認知導讀[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1.
[4]王建國.關聯理論與翻譯研究[M].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2009.
[5]李鑫華.英語雙關修辭格的分類、多(歧)義與雙重語境[J].四川外國語學院學報,2000,(3):54.
[6]文軍.英語寫作修辭[M].重慶:重慶大學出版社,1991:3.5-3.8.
[7]馬紅軍.翻譯批評散論[M].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2000.
[8]孟琳,詹晶輝.英語廣告中雙關語的運用技巧及翻譯[J].中國翻譯,2001,(5):48 -51.
[9]侯國金.雙關的認知語用解釋與翻譯[J].四川外語學院學報,2007,(2):1.9 -124.
[10]李達三,談德義.康明斯的詩[M].香港:今日世界出版社,1977.
[11]馬雪龍.關聯域與關聯體:“雙關”理論下的雙關語翻譯[J].河北北方社會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1).
H059
A
1001-7836(201.)10-0148-02
10.3969/j.issn.1001 -7836.201..10.057
201.-04-2.
鄧怡敏(1988-),女,湖北荊州人,碩士研究生,從事英語修辭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