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絨服情結

□ 黃耀國

羽絨服情結

□ 黃耀國

隨著北風漸緊，寒氣凝重，那五彩繽紛、生動靚麗的羽絨服悄然登場了。

在一個個匆忙上班的早晨，在公交車上看車窗外如織如潮的人流，看那些五彩繽紛的羽絨服，在一片雪白與灰暗的色彩中是那樣鮮艷燦爛，仿佛一朵朵空中漂浮的彩云逶迤而過，成為城市冬天里一道最美麗的風景線。

記得小時候，我們都還穿著那些手工做的厚重、呆板的棉衣，到了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才換上了舒適、輕捷、美觀而保暖的羽絨服。光陰流轉，不知不覺，羽絨服已成為人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冬季服飾。

我至今清楚地記得我的第一件羽絨服的來歷，那是80年代中期的冬天，學校里的同學幾乎都開始穿羽絨服了，看著那些蓬松輕盈、光滑鮮亮的羽絨服，每天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那種掩飾不住的美麗與時尚，讓一顆青春年少的心充滿了無比的艷羨和向往。

可我知道家中清貧，父母微薄的工資撫養老人和我們眾多的兒女，平常生活已是捉襟見肘，哪還能有余錢為我買一件羽絨服呢。我不敢對母親說，只能在心里夢想有一天自己穿上羽絨服的風采。

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天，母親說要送我一件禮物，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母親會送我什么？一本書？一個文具盒？擬或一個新書包？當母親把一件粉色的漂亮羽絨服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一下子就驚呆了，這不是我盼望已久，心心念念著的羽絨服嗎？手捧著這件羽絨服，我激動萬分，趕緊把它穿在身上，對著鏡子照了一遍又一遍，突然間就覺得自己有些眉目顧盼、風姿綽約起來。

從此，羽絨服成了我的最愛。參加工作后，我開始陸續給自己不斷地添置羽絨服，款式從長到短，顏色從紅到黃，從綠到藍，面料也開始從低檔到高檔……在我的衣櫥里，儼然成了羽絨服的陳列柜。哪怕后來經濟條件好了，有能力去買雍容華貴的皮草或者能托出曼妙身形的羊絨，我也依然只買羽絨服。雖然有的羽絨服我至今沒有穿過一次，我這樣在別人看來有些病態的購買，其實只是因為我對羽絨服有著深深的癡迷。

愛美的女人中有人喜歡旗袍、有人喜歡裙子，而我偏偏喜歡羽絨服。喜歡它的柔媚，喜歡它的輕盈，喜歡它的曼妙，喜歡它的飄逸，更喜歡它的溫暖。老人穿上它舒坦、男人穿上它帥氣、女人穿上它漂亮、小孩穿上它靈便。從它誕生之日起，羽絨服就以它的物美價廉、保暖御寒受到最廣泛人群的歡迎。它樸素中張揚著艷麗，簡潔中充盈著溫暖。

翻檢服裝的歷史，雖然在80年代初羽絨服才開始出現風靡，可用羽毛制衣的歷史卻可以追溯到很遠。還是在遠古的周代，人們就已經開始用鳥獸的毛羽制成羽衣御寒。到了漢代，人們用牦牛毛做衣服絮料，唐代又用鵝的毛絨做衣被絮料，唐朝那著名的“霓裳羽衣舞”便是風華絕代的楊貴妃穿著驚艷的霓裳羽衣，羽毛飄飄，恍若仙子，驚倒了盛世皇帝李隆基。《紅樓夢》第49回“琉璃世界白雪紅梅”，那些美麗女子在雪中穿的盡是“大紅猩猩氈與羽毛緞斗篷”，這也是當時最時尚華麗的“羽絨服”吧？

現代羽絨服真正開始流行，是上個世紀80年代初。從粗陋到精致，從臃腫走向輕薄；從單調走向多彩；從單純的保暖御寒走向時尚健康，羽絨服以它特有的保暖、輕柔、蓬松、而且綠色純天然等優點，贏得了人們長久不衰的喜愛。

穿上心愛的羽絨服，行走在冰雪嚴霜間，漫長的歲月因此不再寒冷，單調的世界從此變得更加生動。這是寂寞冬天里最靚麗的風景，這是寒冷冬日里最溫暖的情懷。